《许愿游戏》原地暴富

136、忻寻的方法

　　“你有办法的是吗，忻寻？”莉莉丝一改对忻寻的冷淡，对他扯出了一个笑容。

　　这样的笑容落到忻寻眼里，仿佛是一把尖刀悬停在他勉强，如果忻寻的答案是否定的，可以想象莉莉丝会毫不犹豫的把刀刺向他。

　　忻寻知道这个方法的实施难度很大，因为这个办法如果不能做到短时间内感染大量的食肉动物就会被发现根源所在并给予反击，面前的两位素食主义者看似和蔼可亲，可密谋着颠覆当下格局的对方会是什么好动物吗？

　　不过几天他们就可以根据忻寻给的线索提取出朊病毒，相信那些食肉动物也拥有同等的科技，所谓兵贵神速，如果忻寻不能再给出更便捷的方法，这个所谓的病毒计划就会完全流产，毕竟要搜集大量的食肉动物基因并在同一时间出手，要想不走露风声且严丝合缝的实行基本不可能。

　　忻寻也不是学医的，他根本不懂病毒传播的原理，只隐约记得实用疯牛病的人类也有被感染的风险。想到这里，忻寻浑身一震，他不知道自己如果说出这个想法人类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他颤巍巍去看莉莉丝和熊猫博士，一人一熊正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他。

　　“忻寻，如果你知道就快点说吧。”兰迪的声音在忻寻耳边响起，那是她对新生活的期待。

　　“吃了，受感染的食物，应该也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感染。”忻寻听到自己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这句话，他不知道熊猫博士们是怎么试验的，或许他们的思路还局限于测试阶段，没有尝试更多方法，所以才来找自己要捷径。

　　“我们尝试了一下，把别的动物和蛙类感染者放置到一起，传播的效果很差，基本很难实现，或许是食用的剂量不够，一般来说普通具有传播性的病毒传播起来应该非常轻松的。”熊猫博士似乎有些不解，时间太过短促，他们基本还没有怎么深入实验。

　　“你们可以试试食用被感染的人类。”忻寻这话说的特别轻，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心理想的是什么，就拿现实生活的例子来说，疯牛病曾席卷欧洲，但这种疯狂的疾病并没有感染其他物种，所以朊病毒的传播基本控制在本族群之中，可是食用了感染疯牛病的牛之后，人类却会被感染。

　　忻寻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只能用同理的推测把这个概念告诉熊猫博士，至于验证的问题在于它们。说服自己说出这个方法，忻寻是想验证一下这帮食草动物的心性，看看他们究竟会做到哪一步，到底是如他们说说解放全人类，还是为了满足政治家的野心，忻寻相信自己很快就能知道了

　　“好，谢谢您的帮助，我马上就安排。”熊猫博士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也不在耽误时间，起身就离开了。

　　“不是吧？你这是什么主意？这要死多少人才能感染掉那些食肉动物？”兰迪很快发现了不对，一脸惊惧的看向忻寻。

　　“兰迪，不要激动，要成大事，必然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你我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罗杰拉住兰迪，试图让她冷静一些。

　　“莉莉丝！”兰迪看出了罗杰的立场，转头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他们的领头人。

　　“我们本来就没办法救下所有的人，他们现在的牺牲也是为了新世界的建立，我们需要做的是铭记历史。”莉莉丝又恢复她圣女的模样，只是脸上只剩一片漠然。

　　“忻寻，你为什么要把这个方法说出来？”兰迪还是不能接受，更加无法理解这件事居然是从忻寻口中说出。

　　“难道发生战争那些人就不用死吗？”罗杰显然是生气了，“你是有办法和平解决此事吗？如果有，请你说出来，我们很愿意执行你的方案。”

　　兰迪被罗杰吼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有办法，“可是，这个方法太残忍了，我们在残杀自己的同胞啊！”

　　“兰迪，我们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们没有选择。”罗杰一脸郑重，“你放心，我们会再想其他办法的，只有有别的路可以走，一定不会选择牺牲我们的同胞。即便走投无路一定要有牺牲者，我们也会把牺牲的数量降到最低。”

　　“你疯了，你们都疯了。”兰迪没有上过学，无法准备的描述出自己的观点，她也不理解莉莉丝和罗杰的选择，不能认同忻寻提出的这种恐怖方案，她最不明白的，是政治二字。

　　“兰迪，我问你一个问题。”忻寻开口，“我们来的时候那种车，你记得吧？”

　　兰迪不知道忻寻要问什么，面对这样一个刚刚发生不久的问题，她点点头。

　　“现在，假设你正在驾驶着这么一辆车，突然发现有五个不守规矩的人出现在前面，他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好在边上有个地方可以让你避开这五人，但那里也有一个守规矩的人站着。”忻寻觉得兰迪很难理解什么是火车，只能换个方式讲述这个经典选择：“不去管一切不合理的地方，请问你是选择撞向五个犯错的人，还是选择牺牲一个没有犯错的人？”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在这种问题上犹豫一下，更何况是从未接触过这类假设的兰迪，肉眼可见的挣扎爬上了她的脸庞，兰迪的双眼慢慢失去了聚焦。

　　“兰迪，我问你这个问题并不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而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很多事情是没有统一答案的，选择救五个犯错的人那么对守规矩的人不公平，选择救守规矩的一人似乎性价比又低了些，是吧？”忻寻启发兰迪。

　　“是，那到底应该怎么做？”兰迪并不傻，她有些明白忻寻的意思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莉莉丝和罗杰做出这个选择，也很难，他们不会比你好受，甚至此生都会饱受良心的折磨，但是兰迪你没有立场去攻讦他们，因为他们在为同胞的未来拼搏，你不可以什么都不做，躺在别人的功劳簿上还骂娘。”或许莉莉丝和罗杰不那么在意那些人命，可是未来因为他们的努力受惠的人，这些人的救赎难道就不值一提吗？

　　“兄弟，没想到你这么懂我！”罗杰的声音有些哽咽，激动的握住忻寻的手。

　　忻寻微笑，这些鬼话有提点兰迪的意思，因为她再这么一意孤行唱反调下去，忻寻觉得这姑娘很有可能会出什么“意外”。第二是忻寻在向莉莉丝示好，希望在自己找到星门之前不会遭受对方的毒手。

　　政治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这条杀伐的路上有输赢没有对错，忻寻此刻最想的就是离开这个畸形的世界，其他人、动物都不是他的责任。

　　兰迪的眼泪掉了下来，但她没有再吵闹，开始安静的接受这一切。

　　忻寻也没心思再安慰他，因为他并不能确定自己这个不靠谱的推论能不能站住脚。好在命运女神这次终于站到了他的背后，在领先现实社会的科技引领下，熊猫博士很快就验证了忻寻的提议，并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太好了，忻寻，你帮了我们大忙。”熊猫博士激动的抱着忻寻，向他表达自己的感谢。

　　“那博士你们有下一步的计划吗？”忻寻不关心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只想知道接下去他们会怎么干，这就基本等于掀牌了。到底是必要的牺牲还是单纯的利用，很快就能见分晓。

　　“当然，我们已经研制出了多种感染食肉动物的方法，只需要大批量生产，很快就可以看到效果了。”熊猫博士胸有成竹的说。

　　“那，是不是需要大量的人类作为原材料？”忻寻坦率的问出口。

　　“我们尽量会选择那些已经患病的人类。”熊猫博士没想到忻寻会和他开门见山，毕竟这不是个光彩的选择。

　　“我明白。”忻寻表示理解。

　　“在我们范围能力之类，会尽可能的减少感染人类，可以使用食肉动物的部分，我们会优先考虑它们。”熊猫作为素食主义者，自然不会在意那些肉食生物的死活。

　　“计划大概需要多久可以实行？”莉莉丝开口问询，平淡的语气下遮不住的是她的野心。

　　“最快也需要一年左右，毕竟要准备那么多的感染体，还不能被发现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们针对的对象不只是一个地区，而是全世界的食肉动物，这是需要准备时间的。”熊猫博士微笑，顶着憨厚可爱的外表说出灭它人种族的话。

　　“这太久了。”莉莉丝有些不满，“不能快一些吗？”

　　“我们会尽快的，请莉莉丝女士放心，我本熊很能体会您迫切想要解放同胞的心，但要知道这是一个很庞大的计划。”熊猫博士有些为难的说道。

　　“如果我说我能帮到你呢？”莉莉丝微笑：“要知道我来自圣城！”

　　莉莉丝未尽的话语不言而喻，她来自圣城，说的不好听些也不过是个饲养基地，可说的好听些，那些最顶尖的掠食者的小宠物们，都来自圣城。

　　圣城的与众不同在于那是一个高级饲养基地，从那里出来的人叫侍神者，即便要被端上餐桌，也是像李涵那样成为最顶级的食材，更多的是被送到权贵手里当个金丝雀，不过在这里，只怕是要被称作金丝人了。

　　“那就麻烦莉莉丝小姐了。”熊猫博士满意了，这才是同盟该有的样子。

　　忻寻沉默，她大概猜出了莉莉丝要去做什么，但那不是忻寻可以触达的领域了。

　　从新闻报道里看到不少富商名流出事的时候，忻寻就知道是莉莉丝出手了，那些曾经生活在圣城的侍神者，可都是脑子被洗坏掉的，莉莉丝圣女的身份只怕在此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这群食草动物再厉害，能快速干掉的无非是普通阶级的食肉动物，真正的顶级大佬才不会吃外头的加工食品。而莉莉丝蛊惑侍神者们做了些什么，忻寻不知道具体的做法，只是这场袭击从中上层开始蔓延，是忻寻没有想到的。

　　病毒很快席卷了全世界，忻寻每天都会听到哀鸣，那是临死之际的嚎叫。社交平台上，各种各样的言论甚嚣尘上，作为始作俑者的忻寻默默的看着他的杰作，心理是说不出的滋味。

　　为了不然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忻寻参与了对人类的解放，他走进一家家饲养基地，用自己人类的身份作为安抚剂让他们不要慌乱，解放已经来临。

　　真的走进那些饲养基地，才解开了一直萦绕在忻寻心头的疑惑，比如食草动物究竟为何要跟人类合作，难道不怕养虎为患吗？

　　可是看到那些呆滞瑟缩的人群，忻寻才明白过来。忻寻犹如走进一家养鸡场一般，他会去同情那些被饲养待宰的鸡，但不会把他们真正当做劲敌，因为彼此之间根本就是不对等的关系。

　　这里的人类没有自己的语言文字，不学习不传承，他们甚至不思考，或者说也没有思考的机会。

　　在一些中小型的养殖基地，其生存环境可以用极其恶劣来形容，畸形残疾比比皆是，一个基地甚至连一个能沟通的人都没有，这样严酷的场景是忻寻所料未及的。

　　见的多了，忻寻觉得自己也开始麻木起来，他强迫自己视而不见他们的痛苦，看着他们一群群的蹲在一起，身上没有一丝活泛气。积压的情绪沉淀在忻寻的胸口，他想哭哭不出，想说说不了，整个人都麻木了起来。

　　反而是兰迪，她从一开始的震惊到迅速适应，忻寻看到了一个坚强的女孩。她虽然比不上莉莉丝的杀伐果断，但绝对比莉莉丝要正直的多。兰迪没有忻寻在现实生活的基础，她虽然心痛同胞的遭遇，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朝阳的升起、新生的来临。

　　不像忻寻，他只能把自己困在思想牢笼里逐渐崩溃。

　　他的方法已经杀死了大量的肉食动物，摧毁了这里原有的社会构架基础，可是星门依旧没有打开，忻寻不知道自己哪步做错了，或者说因为奇迹的介入，这里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了嘛？

　　不，不可能，虎牙已经离开了，既然他能离开游戏，那忻寻也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