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潘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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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带领聂家军，首战凯旋后
时间已过月余。这场战事之后郡阳军未再次进犯。而在这期间徐长吉也并未放松警惕。
深秋时节，清州军营内，徐长吉坐在主座一声不吭盯着地图，王鈺坐在一侧翻看着朝廷给予的回奏。
须臾王鈺缓缓开口道：“徐将军，您说这涨商税来填亏空是否正确？已过月余，军粮也未曾到来。”
徐长吉抬头看了看他，低下头继续看着地图：“这我就不知了，我就是个武将，兵部事我精通，而内臣礼部之事，我却是一知半解。不过看信中所提此方案是魏文桑魏大人所提。这人是为了魏源还是为了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将军莫要这样想，魏文桑算内臣里面资历大的了，手下弟子无数，入仕的也有不少，魏家的朝堂势力也不容小觑。而且他即便是帮魏源又能如何呢？魏源说白了不过是皇上防止聂家的傀儡罢了，为何此人到现在只是个副将军，原因不就是因为皇上忌惮聂尘明，所以将军放宽心，魏大人无论帮谁，对徐家目前是无害的。”王鈺放下手中的奏书说道。
“聂家势力再大，也是夫人的本家，皇上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派我前来此处拿起这烫手山芋。算了，少想些事儿吧。”徐长吉叹了口气：“对了，凡雨给我写信回来了，说是叛军拒不认账，又在军营内关了几日，还是不招，只得交给大理寺处理。这人属实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叛军之事固有背后指使，就怕再过段时间，这背后之人会在朝内有更大的动作，而我们就成了暴露在外的一块肉。”
“王大人，此话怎讲？”徐长吉有些不解道。
王鈺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北境频繁进犯，背后定有内奸帮助，而将军认为一个小小的将士，就能得到北境王的信任吗？这人背后注定有一人的帮持。这背后之人或许就是敌对于徐家之人。”
徐长吉听完有些心惊，可素来战场上练就的冷静，让他不至于在王鈺面前失了阵脚。他摸索排查着这几十年的身边之人，并未觉得不妥。
“王大人，是否过于忧虑了？徐某和夫人素来生活在潘城，北境每年进犯战事都得焦灼数月，若真想大人所说，这十几年岂不是早就露出马脚了？”
王鈺摇摇头：“将军，会错了意。臣不是说您身边之人，而是朝廷之人。将军刚到西境，郡阳就按耐不住了，而魏副将军驻守西境这几年，郡阳进犯次数少之又少。圣上之意再明显不过，让将军您约束魏源，整顿榆林军。”
徐长吉站起身走到王鈺身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大人的话，徐某记住了，这次之后，我本就想安稳度过。二殿下也修书与我，让大人您入冬之前赶回珛都颍州与二殿下会和。”
王鈺没在说话，站起身朝徐长吉行礼后，便走出了军帐。
两日后，徐长吉和魏源站在城楼上与王鈺告别，王鈺坐在马车中跟随者一众骑兵向珛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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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傍晚时分，远在潘城的兰沐，坐在府内，看着皇后给他送来的家信。
信中提到：谷家之女，谷思媛要赐婚与太子，而皇后则让他在北境磨练，等凯旋后，定当大办。
兰沐看过后把信收起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若有所思。
他看着手中信提及的婚事，心脏有些空阔，再望着空荡荡的房子，他脑海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咿呀学语的孩童，伸着手朝他走过去要抱的样子。当时的他是怎么样呢，好像很讨厌这个孩子，对他永远冷着脸，告诉他离他远点。可是自己也总会在那个孩子生病时，被欺负时第一个冲出去保护他。
他不知道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孩子是谁，可是他好熟悉，渐渐的这个孩子身影在慢慢长大，长成自己熟悉的人，他想去拥抱，可那个人再渐渐消散。他一下就惊醒了，看到窗外黑紫的夜空和一方繁星。
“来人，现在什么时辰？”
门外的人推门进来：“回殿下，已经是三更天了。”
兰沐望着门，回了回神：“这个时辰了，都下去吧，等明日一早，让徐凡雨来中堂见我。”说罢就起身向寝室内走去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想着刚才的梦，坐起身，翻看着那本泛黄的日记。
兰沐再次醒来时，是太监在外敲门，叫着：“太子殿下，徐大人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他坐起身，看着自己手里的日记本，心想，自己竟然看着这个睡着了。
“知道了，让徐大人稍等。”
须臾后，兰沐走出寝室，徐凡雨看到他，站起身行礼：“太子殿下，叫臣前来可有何事？”
“凡雨，昨日皇上的书信到了，信中提及叛军之人，已就地处置，你也可告知徐将军了。”
徐凡雨点点头，没有起身，依旧跪在殿内。
兰沐有些不解：“你这是还有事情？”
“太子殿下，昨日夜里北境入侵潘城北部朔州，战士们，现如今还在北部驻守。殿下如今意下如何？”
“什么？昨夜入侵之事为何不通报给我？昨夜谁在值班？”兰沐愤怒道。
站在身旁的太监颤巍巍的说：“太子殿下，恕罪，老奴罪该万死。昨夜北境进犯，徐大人听闻率领潘城军一部前去守城，中途徐大人回来一次，带上刘云君将军前去指挥了。老奴当时看殿下睡着了，就未联系殿下。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说罢自己扇着自己的嘴巴。
兰沐怒瞪着太监，气愤道：“高宝明，你跟着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知道我本应如此。下去自己去军营领罚，赶紧滚！”
高宝明哆嗦着赶忙站起身，佝偻着背，跌撞的出去了。
此时的府内只剩徐凡雨和兰沐二人，兰沐走到徐凡雨面前，将人扶起，两人对视，彼此眼中都是焦灼。
“徐凡雨，你给我说说昨夜之事。”率先打破局面的兰沐阴沉着问道。
“回太子殿下，昨夜臣本已经睡下，夜里值班的士兵突然来报：北部有悍熊部的铁骑，臣赶忙带兵前去查看，只见得悍熊部骑兵已濒临城门下，而在东部镇守的林方俊还在酒楼里花天酒地呢，所以臣才斗胆请求刘将军助臣。”
兰沐听罢沉思问道：“林方俊？此人是何来头？”
“此人榆林人，年少时因他父亲爱武求人让他拜了刘云君为师，可不知因何变故，在此人弱冠是与刘云君解除了师徒关系转而认了林倍良为干爹此后跟随林倍良驻守朔州。”
“这次叛军之事，罪犯可姓林？”
“回殿下，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兰沐没有说话，坐在主位，示意徐凡雨坐下继续。
“臣斗胆猜测，叛军之案并未结束。林束拒不承认背后之人，而魏松呢，他不过是一个被背后之人弃掉的棋子。昨夜悍熊部敢进犯准是有人通风报信太子殿下准备搬回梦州程城治理，再加上，林束被押回棋城已过三月才传来就地正法的消息。可······”徐凡雨有些犹豫，不敢继续说下去。
兰沐看出他的不知所措，沉声道：“但说无妨。”
徐凡雨站起身跪在堂内继续道：“臣接下来的话语恐冲撞圣上，还望太子殿下怪罪。”
兰沐点了点头，示意徐凡雨继续。
“林束押送回棋城三月才传来消息，这事如若没有背后之人压着，会这么久吗？或者说这背后之人会是林倍良将军自己。此人战功赫赫，其独女乃是云妃，太子殿下不可能不知。而他就是原由这点敢在棋城保林束，他自知皇上信任于他，驻守在景州与寒月关系处理得当。所以，臣猜测，林倍良也有很大的问题。”
兰沐望着他叹了口气：“凡雨，这些话对我讲讲就可以了，出去以后对谁都不要提起。还有林倍良，此人为何林束被押送回棋城后，也就跟着回去了，这事必有蹊跷。你先起来吧，容我想想接下来的事情。”
“是" 徐凡雨回应着站起身：“殿下可还有其他事情，如若无事，臣先告退。”
兰沐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等徐凡雨走后，兰沐叫来了高宝明。
“殿下叫奴才何事？”
“宝明，你去传我口谕告诉刘云君，从此刻起，潘成北部由他指挥，镇守北部。”
“是，小的这就去办。”高宝明说罢也出去了。
兰沐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潘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