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腰》河豚没有毒

47、71她是一枚单身狗

　　夜晚，洁白的月光照射在黑暗的城市里，空荡的楼顶夜风呼啸。成和混沌的脑海里反复上演白天看到的画面，他几欲想要质问她，可他不敢，他害怕听到他不想要的答案。

　　申城。
　　江灵最怕半夜手机响。
　　自从小儿子孤身一人去东城读书她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从此再也不关机了，也不让成淮安晚上关机。
　　安宁的夜晚，尖锐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江灵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果然，是她宝贝小儿子的电话。江灵冷颤几下，推了推身侧沉睡的成淮安，语气焦急：“老公、老公快醒醒。”江灵温柔对着话筒呼唤：“阿和。”
　　成淮安揉着眼睛醒来了，语气不清晰问：“怎么了？”
　　江灵咽了咽唾液，“嘘。”把手机屏幕给他看，做口型道：“你、你儿子。”

　　“妈妈。”成和嗓音低哑，听到妈妈的声音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往下流。
　　“宝贝，怎么了？”江灵越发焦急，手指不自觉使劲掐着成淮安的手，“你别哭，妈妈在呢。怎么了儿子？”
　　“嘶——”成淮安抽了口气，猛然疼清醒了。夫妻俩坐在床上内心紧张，他的耳朵贴在她手机上，“是成和吗？”
　　“嗯。”江灵心跳加速，成淮安搂着妻子，轻拍她的脊背，以示安慰。

　　成和情绪低沉，声音哑哑，呜咽呜咽直哭：“妈妈，心心结婚了，她还有一个儿子，那个小婴孩就是她的小孩。”
　　成淮安大呼：“什么？”江灵被他吓了一跳，狠拍他的大腿，成淮安疼得龇牙咧嘴，“我可是你亲老公啊。”
　　成和的哭声戛然而止，“爸爸也在吗？”
　　“呃…”江灵狠狠剜了成淮安一眼，眼神中带着强烈的威胁之意，“你爸讲梦话呢。”她换上温柔和蔼的语气继续说：“宝贝，是不是你看错了呀？心心没有结婚，当时那个小孩也不是她的孩子呀，不然她爸爸妈妈怎么可能这么些年都不知道呢。”
　　成和失声痛哭，急得语无伦次大吼大叫：“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就是她的小孩！他们来找她，我看到了。”
　　江灵拿远手机，蹙眉叹了口气尽可能安慰儿子，生怕成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样，宝贝你先冷静下，别着急。妈妈现在就问，好吗？你别急哈。”
　　在江灵不断的安慰下成和逐渐安静下来，抽抽嗒嗒：“好。”

　　江灵狠戳了下成淮安，厉声道：“给你大儿子打电话。”
　　成淮安照做，一脸吃瓜样忍不住问：“心心真的结婚了？”
　　“怎么可能！”江灵显然不信，“她要是结婚了，隔壁那位能不知道？”
　　成淮安瘪着嘴反驳：“内父女俩当时闹得那么僵，她瞒着不说也有可能啊。”
　　江灵白了他一眼，拳头握紧随时有打他的意向，“是你皮痒痒了？还是程鑫皮痒痒了？”
　　成淮安闹钟警铃打响，立刻弯起嘴角笑着回话：“不不不，没有没有。”
　　江灵翻了个白眼，拍拍他的肩膀幽幽道来：“她要是敢不给她爸讲就结婚，那我给你说，以我对那位的了解，她离死不远了。”

　　电话响了许久终于接通，成俊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了接通键，声音喃喃问：“喂？谁啊？”
　　成淮安端着架子，呵道：“你老子！”
　　成俊脑子一震，清醒了，“爸。”
　　江灵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他的手机，点开免提说：“儿子，楠楠在你边上吗？”
　　“嗯，在呢。”成俊半梦半醒揉了揉眼睛，单眼看清时间，半夜两点四十五分……他翻了个身把程楠抱在怀里，下颚在他肩上摩挲摩挲，打着哈欠哀声无奈道：“妈妈，现在是半夜三点不到，您有什么事非得现在打电话吗？您跟我爸都不睡觉的吗？”
　　江灵懒得跟他讲，“别废话，叫楠楠接电话我有事情问他。”
　　“好。”成俊叹了口气，闹不过他妈妈只好叫醒程楠了，“楠楠，楠楠，醒醒。”
　　程楠迷迷糊糊翻身半趴在成俊身上，一巴掌呼上成俊的脸。
　　成俊无奈只好把手机放在程楠耳边，“妈，我开扩音了，他有听，你问吧。”
　　“楠楠，我是江灵阿姨。”
　　听到声音程楠瞬间惊醒，声音磕磕绊绊：“阿、阿姨…”
　　“嗯，楠楠是这样的，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程楠翻身坐在床上，搓搓脸清醒十分问：“好，您说。”
　　江灵迫不及待问：“你姐姐是不是在国外这几年结婚了？”
　　“啊？”程楠惊了，眉头蹙着两眼疑惑地看向成俊，“没有...吧...”他飞速转动脑筋回忆这几年的记忆，“阿姨，您这听谁讲的呀？”
　　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或者穿越了，在他印象里姐姐一直都是一个人。别说结婚了，她就是单身狗一枚，连男朋友都没有。
　　江灵直叹气，扶了扶额前的碎发，沉声道：“是这样，我是听阿和讲的，他说你姐姐结婚了，现在还有一个儿子。我想问问你，这是真的吗？”
　　程楠恍然大悟，释然一笑自信满满道：“阿姨，真不是。我姐肯定没有结婚。”以程楠对自家姐姐的了解，她肯定、一定、必须没有结婚。
　　江灵不死心，再三确定，“那有没有可能是她没有告诉你呢？她瞒着咱们所有人隐婚了？”
　　“不会的。”程楠太知道她姐和成和那点事儿，他很笃定程鑫不会对其他男人有兴趣。想了想他说：“阿姨，我想成和应该是误会了，我姐还是单身。如果他见到的那个小孩三两岁的话应该是我姐在国外认识的朋友的小孩，我之前听她提起过一点，那小孩的爸妈都是她很好的朋友。”
　　“你确定吗？”
　　程楠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说：“我确定，那小孩一定是我姐朋友家的。”

　　挂断电话江灵悬着的心落下一半，她深呼几口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成淮安看得头晕，扶额道：“看吧，是你想多了，人家根本就没结婚，哪里来的小孩。”
　　“你闭嘴吧。”江灵抿着唇谨慎地拨通小儿子的电话，试探性问“宝贝，你现在在哪呢？”
　　成和说：“学校。”
　　“在宿舍吗？”
　　“不在。”
　　“宝贝是这样的，妈妈刚才问过程楠了，心心这几年都是一个人，你看到的小孩是她朋友家的。”
　　成和久久不语。
　　江灵声音颤抖再次开口：“宝贝，你别这样。”她的心揪在一起，语气里多了一份担忧，眼泪呼之欲出，“你这样爸爸妈妈很担心的，宝贝。”
　　夜风缓缓吹在成和身上，过了许久他向后退了一步从台阶上下来，缓缓开口：“我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