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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优施献计世子伐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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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太宰周公孔自葵邱回朝途中,遇见晋献公亦来赴会。周公孔笑着对他说,盟会已结束,大家都回去了。
晋献公顿足道:“敝邑遥远,未观衣裳之会盛况,何其无缘也!”
“吾看,君也不要有什么遗憾。那齐侯自恃功高,有骄傲自满之意,人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齐之亏溢,立等可待,君何必伤心呢?”
晋献公听了半信半疑,只得打道回国。谁知路上染疾,归国而薨,这一下晋国就大乱了。
不过,晋国的事还要从头说起。
前面已经说过晋献公晋诡诸,自娶了骊姫姐妹俩,又封了骊姬为夫人之后,按说到了晚年的晋献公理应过几年太平的日子。
但是不安分的骊姬,看到晋献公日渐衰老,就加快了谋权篡位的步伐。
一天,骊姫召来了优施,问他说,欲废太子立奚齐,你可有良策?
“夫人,现在三位公子都在远远的,您想怎么干还有谁敢为难您呢?”
“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朝中都是他们的人,我怎么敢自专呢?”
“夫人,让我想想,有了!咱们可以各个击破呀!”
“办法倒是好办法,只是谁之为先?”
“世子申生呀!这个人为人仁慈,但过于洁身自好,所以,就害怕别人诽谤。别人如果诽谤又愤不能忍。另外,他的仁慈又害怕得罪对手,所以,害怕得罪别人只能得罪自己。即便是这样,如果谤他有异谋,恐怕君侯也不会相信的。夫人只有如此如此,才可事倍功半。”
骊姬依计而行。到了半夜竟然嘤嘤嘤地哭了起来。晋献公从梦中惊醒过来,感到非常的诧异,就问骊姬是怎么回事?骊姬先是不肯说,可晋献公非要刨根问到底。
“妾如果说了,君又不信,那妾何必说呢?”
“你说吧,我相信你。”
“恐妾不能久侍君身旁为欢了。”
“何出此不祥之言呢?”
“妾听说世子申生为人,外仁而内忍。其在曲沃,广布恩惠于民,于是深得人心,他日必有用之。而且,他还对人说,君被妾所惑,必然会祸及国家。日后,若世子以靖国之故,反祸及于君。不若今日君可杀妾,以谢申生,这样的话,也可使百姓免受遭殃。”
“申生只有区区六千民,怎么他敢造父亲的反不成?”
“妾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闻人说,匹夫与忠国者不同。匹夫可以有亲情,但忠国者视国家利益为重,只要利于国利于民,何亲之有?”
“寡人向来闻人称他仁慈好洁,难道他就不怕担此恶名吗?”
“昔日,幽王不杀宜臼,放他于申。后来申侯纠同犬戎杀了幽王,立宜臼为君,是为平王。直到今天,人们只知幽王的罪恶,却难有人会把不洁之名加于平王吧?”
晋献公听到这里,不由得吃了一惊,汗都岀来了,只好翻身披衣起坐。
“听夫人之言如梦方醒,现在怎么办才好。”
“且听妾一言,不如君以病为由,将国授之于他。其得国便可厌其欲,君或可一免。您要是还不信的话,眼前便有个现实的例子。当年武公在曲沃兼并翼城,如果他心里只有亲人的话,恐怕就没有现在的晋国了。申生之志也是如此啊!”
“夫人,这是不可能的事。当今,我有武与威以临诸侯。如果由此而失国,武何在?有子不能节制,威何有?夫人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
“妾闻赤狄落氏屡犯吾国,君不如遣世子伐狄。若败,罪其有名,若胜,可知其用人之能力。而且,还可观其居功是否自傲,如傲则生变,那时图之,国人信服。”
“夫人言之有理。”
于是,献公传令世子申生率曲沃之众,去讨伐皋落氏。
时少傅里克在朝谏道:“世子乃储君,故君行则太子监国。所以,朝夕就应相处在一起。现在本来就离开很远了,还要帅师去打仗吗?”
“申生已不是第一次领兵了,怕什么?”
“人说君命不可违,世子尊君命而行本无可厚非,但与国本相违啊。”
献公仰面叹道:“寡人有子九人,尚未定论谁为太子,卿且勿要多言。”
里克见献公铁青着脸,知道多言无益,遂告退岀宫。
路上见了狐突,就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他。
狐突听了大惊失色:“世子危矣!”
遂即遣人送书一封,让世子赶快逃走。
申生接书后叹气说,君使我岀兵并非岀自好心,而是想测试与我。今日如违抗君命,我罪大焉。幸而战死,还留有清名。
于是,率军与落氏大战于稷桑之地,落氏败走,申生报捷于献公。
骊姬对献公说,申生果能用兵。
“罪未着落,姑且待之。”
狐突料晋国将乱,托言痼疾,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