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假惺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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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气冲冲地从琳的办公室离开，本想就这么回去，走到一半心里的火越烧越盛，不找东方光问清楚今天别想好过了。
于是他脚步一拐，又回到了住院楼。
“东方光，为什么要故意瞒着我……”带土大力推开病房门，门板撞击墙壁发出咣当一声。
他长腿一迈，几步来到东方光床前，看见她皱着眉头被这动静吵醒，顿时对自己粗鲁的行为感到内疚，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唔……”东方光轻揉太阳穴，缓解正突突直跳的神经，“你怎么来了？”
“我……”
东方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等待着支支吾吾的带土给出回答。
“我来找琳。”带土思考了半天，终于想出个恰当的理由。
既说明自己的来意，又掩饰住那一丁点对东方光的担心，最关键的是，他没有说谎，本来就是来找琳的。
“这样。”东方光态度敷衍，见带土还站在那，便不顾他，重新缩进了被窝。
一副不想和他说话的样子。
带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照理说东方光不爱搭理他应该高兴才对，这样他就能逐渐远离东方光，他的世界也不会受东方光的影响。可真对着东方光冷漠的表情，他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住院了干嘛不告诉我。”脸上写满幽怨，带土沉默许久，才终于憋出一句话。
“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嘛。”东方光半张脸缩进被子，声音闷闷的。
“明明都告诉了卡卡西和琳。”
东方光听见这话，原本已经闭上的双眼蓦地睁开，带土那张俊朗的脸上竟多了一丝莫名的委屈。
搞什么啊？都换了个芯了，我们很熟吗？
东方光抬眼盯着面前的带土，样貌身形都和自己熟知的那个一致，可她在意的那个带土却不会拒绝自己的好意，也不会无意间露出冷漠的表情。
她很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不过从她重生到这一世之后，这个带土竟没对她释放危险气息，也没有直接过来杀了她。
想不通为什么。
直接把她杀了不就无需担心东方光再次搅乱他想要的世界了吗，为什么偏偏选择留着自己这样一个不定因素？
难道说，他舍不得杀她？
东方光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但很快，她又开始思考这样的可能性。
的确，如果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带土其实只是部分的意识，是不是就代表他的本体能够获得月读中的记忆呢？
然后通过他们朝夕相处的记忆，对自己产生了一些不舍。
上一世最后，他亲手杀了自己，所以才进入月读世界替代原本的意识让幻境继续下去。
东方光此刻已经差不多想明白了，那个总是缠着她、总是能牵动她心绪的人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回想起那些和带土一同度过的时光，东方光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甚至没机会和他道别。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带土见东方光忽然眼圈通红，赶忙解释自己没生气，完全忘记了刚才怒气冲冲的是谁。
东方光下意识想躲开带土伸过来的手，可转念一想，如果这个人受到记忆影响，对自己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是不是代表她有机可乘？
那把能够切断查克拉流转的匕首此时正躺在她的忍具包中……东方光迅速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暗。
没错，只要用它刺中眼前的冒牌货，就能离开月读世界。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东方光与他交手多次，深知对方的实力。眼下这个带土对自己还心存防备，贸然行动一定会被察觉，必须耐心一些，等待着他掉以轻心的瞬间。
到那时，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就像他一遍遍杀了自己那样。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东方光主动将脸贴上带土温暖的手，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只见带土神色一愣，捧着东方光脸颊的手颤抖了几分，却迟迟没有移开。
微微颔首，有些长的刘海挡住东方光的脸，她强忍住翻滚的恶心，故作虚弱地咳嗽两声，如她所料，带土立刻伸手为她顺气。
东方光唇角微微上扬，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阴鸷。
看来她猜对了，这个冒牌货确实继承了月读世界的记忆，而她的带土原来早就对她……
可恶，早点告白就好了。
东方光现在处于一种割裂的状态，既因为她的带土永远消失而难过，又因为这迟来的感情而欣喜。
越是这样，她便越痛恨眼前这个杀死她心爱之人的混蛋，即便他们其实是同一人。
可现在只能收敛住仇恨。东方光偏头，脸颊离开带土的手心：“你还要照顾琳不是吗。”
缠绕着醋意的话钻进带土耳朵，在他心上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带土瞪大眼睛注视着东方光微红的侧脸，只觉心跳漏了一拍，对待敌人心狠手辣的他此时面对东方光，想要反驳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东方光说得没错，他是为了琳才创造这个世界。
可他却又放心不下东方光，不愿意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带土不止一次地劝说自己是为了控制东方光这不定因素，才对她这么上心，可内心深处却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才不是这样你就是在意她。
不对，在意她的是那个背叛的意识，我不过是被那些记忆影响了。
带土微微皱眉，直到最后也没有回答东方光的话。
*
东方光身体已没什么大碍，琳又反复叮嘱她注意休息，有不舒服及时来医院，这才给东方光办了出院手续。
出院当天，卡卡西正好休假，便主动来帮她搬东西，顺便替水门老师传话。
“下午去趟火影办公室，水门老师有任务给你。”卡卡西将东方光唯一的包轻松地甩上肩头。
“不是吧，我才刚刚出院唉，水门老师越来越会压榨人了。”东方光唉声叹气，眼珠一转，侧过头看卡卡西，“都照顾我这么久了，不如好人做到底，替我……”
“想得美。”卡卡西白她一眼，迅速回绝。
“好冷漠啊。”
“我无偿照顾你这么久，你好意思吗？”语毕，卡卡西正好看见东方光尴尬一顿。
“好啦……我会报答你的。”
半响，东方光才不情不愿地答应，卡卡西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东方光送到家后卡卡西就走了，东方光独自收了收行李，忙完之后便到了下午。
她还要去找水门老师。
刚过饭点，不过东方光不算饿，便打算去火影楼路上随便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路过糖水铺时，东方光惊讶地发现店里居然开始卖三色团子了，于是便准备买一份尝尝看。
“我要一份三色团子。”
“请给我一份团子。”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老板娘有些难堪地看看同时开口的二人，抱歉回答：“不好意思啊，只剩下最后一份了。”
“那就让给这位女士吧。”
温和有礼的嗓音再次响起，东方光忍不住偏头看了看旁边的少年，比自己矮上一截，乌黑的长发被绑起来垂在脑后，脸上长着两道深深的泪沟。
“谢了啊。”
东方光接过团子，向这个少年道谢，这才看清对方衣服上的红白团扇标志。
“你是宇智波家的？”宇智波家人丁兴旺，东方光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个少年是哪家的，“带土是你什么人啊？”
“我叫鼬，带土是我的小叔叔，”鼬眨了眨眼，恍然大悟，“您就是东方姐姐吧。”
“没错，”东方光拿出一串团子，笑着递给鼬，“一起吃吧。”
二人在糖水铺门口的位置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原来宇智波鼬马上就从忍者学校毕业了，今天刚刚考完试，明天就会分队。
“真怀念上学的日子啊，你成绩应该不错吧。”东方光嚼着团子，低头问吃相斯文的鼬。
“嗯，考得不错，”鼬顿了顿，随后小声补充，“幻术拿到了满分。”
“不愧是宇智波家的孩子，除了带土那家伙。”
东方光回忆往事，想起自己堪堪擦过及格线的幻术成绩，嘴角忍不住一抽，偏偏是幻术差生的她，却有着天生的抗性，真是讽刺。
“说起来，当年还答错了最后一题呢，”东方光回想一会儿题目，“记得是问幻术和现实的联系？”
鼬听到后，坐直了身体，有些骄傲地作答：“幻术基于现实，如果现实中的身体受到伤害，也会反馈在幻术之中。”
“哇！不愧是鼬！”东方光笑着鼓鼓掌，接着注意到鼬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胸。
这孩子真可爱。
看了看时间，到了去找水门老师的时候，东方光便和鼬道别了。
准时踏进火影办公室的大门，东方光惊讶地发现卡卡西和带土也站在里面，水门班难得地聚在一起。
“小光，你来了，身体好些了吗？”水门一看见东方光，便露出了标志性的温和笑容。
“没什么大碍了。”东方光心想，就算回答还没好也会派任务给自己吧，水门老师好过分！
似乎察觉到东方光内心的愤愤不平，水门开口：“抱歉呢，刚一出院就派任务给你，不过这个任务很简单，小光应该很轻松就能完成吧。”
“……”东方光干笑着点点头。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啊，带土，不如你陪小光一起去吧。”水门面露担忧，将视线移到东方光旁边的带土身上。
“啊？既然任务不难，我就不去了吧……”带土早就发觉自己在东方光面前难以自持，恨不得离她远点。
“是吗，真可惜啊，任务是去汤之国，本来还能住住新开的温泉酒店呢，”水门可惜道，“卡卡西，只能你和小光去了。”
刚说完，就见带土绷紧了身体，未等卡卡西回答，就抢先开口：“我还是去吧，我也不放心小光一个人……”
“水门老师不是叫卡卡西陪我吗。”东方光吊着眼睛，无语地看着带土。
这家伙怎么回事，有必要这样监视自己吗？
“卡卡西还有别的任务呢，就别让他操心了，我们快出发吧。”
说罢，带土上前一把接过任务卷轴，随后拉着东方光离开了火影办公室，只留下卡卡西和水门大眼瞪小眼。
“水门老师，没问题吗。”
卡卡西知道东方光和带土之间有他不知道的矛盾，可刻意让他们相处，真的不会起反作用吗？
“没问题的，”水门语气不太坚定，“大概。”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假惺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