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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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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趁人最放松的时候才能一击致命。
四更,睡的正熟的时候,楚王带着人暗悄悄入宫,而他手下的副将则带着人杀进了东宫,那晚,东都有多少人睡不着,又有多少人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程道仁披着外衫呆坐着,管家急匆匆的敲门,他就知道东宫出事了。
“老爷,徐家家主来了。”
“快请进。”
程道仁披着外衫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徐江阮已经大步进来了。
“徐,”
话还没说完,徐江阮已经把管家关在了外面,程道仁这才看清,她青色的外衫上都是血,不知是她受了伤,还是沾染上的。
“程道仁,我有两件事要你去做,你只管说做还是不做。”
“什么事?做如何?不做又如何?”
“做就上了我这条贼船,”徐江阮威胁道,“我在程幕的坟前放了东西,除了我,无人能破。”
程道仁脑瓜突突的跳着,这是把他程家捏在手里逼他上船,咬着牙问,“什么事?”
“其一,这个东西你务必收好,徐江绾会来拿。”
程幕接过,是一个木制的圆球,明明很轻,他却感觉份量很重。
“这是什么?”
“你只要确保它不会落到别人手就行。”
“若是被旁人发现了?”
“保不住便毁掉,胡乱拧几下里面的东西就会被销毁。”
程道仁忽然觉得很烫手,轻轻放在了桌子上,“第二件事呢?”
“寅时一刻,找个可靠的人到东宫西角门等,会有人带着货出来,天一亮,就让人将货送出城。”
“趁火打劫?”
“这叫物尽其用。”
“送去哪儿?”
“丘灵寺。”
徐江阮走后,程道仁就派人去打听东宫的事去了,不肖片刻,回来的人只带回八个字。
血流成河,无人生还。
程道仁连问一句活口的勇气都没有,带着木球向书房走去,趁着夜黑,将木球放进暗格,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天亮,程道仁回房换朝服,这日他特意让轿夫走的焦巷,从外面看,没什么不同,还是昨日的东宫,早朝依旧,昨夜就好像是他的臆想。
两天后,送东西的人满身是血的回来了。
“怎么回事?”
“回来的路上中了埋伏。”
“那箱子里是什么,你们可有打开看?”
二人交换眼色,一口咬死,“都是值钱的物件儿,还挺重。”
“先养好伤,晚些时候我会送你们回卞州,东都,暂时不要回来了。”
程道仁感叹,“可后来他们还是被灭了口,我猜箱子里的并不是值钱的物件儿。”
“太子府还留有活口?”
程道仁点头又摇头,“清点尸体的时候,主子们一具不少,若不是主子,又为何大费周章的运出去?想不通啊!”
和徐江绾想的差不多,东宫有活着的人,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徐家也参与其中,就是不知道徐江阮在中间扮演着什么角色,看来她得回营洲一趟。
“昨日周安终送来的信,你为何那么大反应?”
“心有期盼,幻想着小皇孙还活着。”
“小皇孙不是夭折了吗?”
“太子府是从小皇孙出生后才开始寻找鬼见愁,小皇孙需要鬼见愁做为药引。”
“你们手里有鬼见愁?”徐江绾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老周手里有一株当年没送出去的鬼见愁。”
“祝你们成功?”徐江绾起身,“不用送,我要回一趟营洲,你告诉程贤洲,让他翻翻程道义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哥哥怎么办?”
“想办法送到丘灵寺做场七七四十九天的大法事。”
程贤怀把徐江绾送回去,刚进家门就被管家叫到了书房。
“祖父。”
“贤怀,徐小姐要回营洲,你跟着去。”
程贤怀撇撇嘴,“祖父,要不让我哥去吧,万一我要是知道什么辛秘,管不住这张嘴就麻烦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嘿嘿,这不是祸闯多了,有经验了嘛。”程贤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脑子转的快,路上要是遇到什么事了,别让她一个女孩子被欺负了。”
“行,我就是当挡箭牌去了呗。”
程贤怀心里却在想,谁敢欺负徐神婆啊,她身边那个天冬武功高强,能一打十,再有那个叫冬青的哑女,也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像是个大力士。
徐江绾回到小院就去找锦怀瑜,他倒是悠闲,坐在门口逗鸟,娄宿站在一旁举着伞,生怕阳光照到他。
“我要回营洲一趟,你回北仓?”言外之意就是让锦怀瑜赶紧回去。
“怎么想要徐家那个魔窟?”
“有事,你的人调查的如何了?”
“才两天,就算把先帝从地下拽出来都不一定能问出实话。”
“行吧,”徐江绾耸耸肩,顺过一把鸟食,一颗一颗的喂鸟,“鬼见愁呢,有消息吗?”
“你这么喂,是要撑死它吗。”锦怀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传言,东都有一株,暂时没查出在谁手里。”
“就算有,人家不打算出怎么办?”
“君子不能做匪事。”锦怀瑜懊恼的补充,“本就活不久,能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最差不过等死,你还能轻松很多。”
锦怀瑜在这方面和徐江绾出奇的默契,人生下来就是在等待死亡,早晚的事情。
“你先回北仓,消息我来打听,等程家的事结束,我去北仓找你。”
“我在这等你不是一样,折腾来折腾去,这些年你为我找药引也没少遭罪。”
锦怀瑜可不上她的当,他被她诓骗了三次,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她诓他可是诓的心安理得,这次要不是他追着来了东都,她肯定又派人送去北仓,自己再找个山窝窝躲清净。
这次徐江绾是一点诓骗他的心思都没有,她想确认一件事儿,可是想从这老狐狸嘴里听到一句真话,实在是太难了。
声音暗道,“我这次不诓你,这些年我跑东走西就是为了给你找药,给人解业魔也是为了得到鬼见愁的消息,你就差这一株药了,我不会放弃的。”
“徐江绾,为什么?以你的秉性,就算这是徐家留下的前债,你不想管的事没人逼得了你。”
你是不是,对我有一丁点儿的特别?
徐江绾看了眼身边的人,将手中的鸟食丢回去,转身进屋,锦怀瑜跟在后边,娄宿收回伞,有眼力见的将门关上,隔绝了所有人。
“你被业魔缠身,不把事情解开,等你死后…”徐江绾噤了声,“抱歉,忘了你还未成家,没有子孙后代,你可以当做我好奇。”
“你居然有好奇心?”
“我为什么没有好奇心,每个人都有好奇心,只不过我知道什么事可以好奇,什么事不可以好奇。”
“那我呢?”
“不可以好奇。”徐江绾实话实说。
“那你还好奇?”
徐江绾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锦怀瑜知道这是她在权衡利弊。
“你是第一个被业魔缠身的人,这是我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要多久?”
“四个月,最多四个月,不过我有条件。”
锦怀瑜半倒在塌上笑了,他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去北仓的,心底暗暗算了算时间,赶得上他的生辰。
“条件呢?”
“若是拿到鬼见愁,我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事。”
“呵,我现在就可以都告诉你。”
“我要听实话。”
锦怀瑜收起脸上的笑,面无表情的看着徐江绾,似是在思考她的目的是什么。
“行,拿到鬼见愁,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说真话。”
“娄宿。”徐江绾叫了声守在门外的人。
娄宿站在门外,回应道,“徐当家。”
“给你家公子收拾行囊,准备回北仓。”
门外的娄宿愣住,怎么就这么突然?门被徐江绾从里面打开,绕过娄宿离开这里,她要回去收拾自己的包袱,早去早回。
“公子?”
“嗯,叫人收拾东西吧。”
锦怀瑜坐直身体,将徐江绾的玉坠捏在手中,“叫昂宿暗中跟着她,把人给我看紧了。”
“是。”
徐江绾回到自己屋里就唤了白芷和白老三来,人太多会耽搁路程。
“这是你们的卖身契,”徐江绾把木盒推到桌前,“如今你们是自由身,明日便去官府恢复良籍,这里有两百白银,你们若是想回老家,拿着回去做个小本买卖也足够了,若是没地方去,就住在这里。”
白芷和白老三互相看了一眼,白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是不要我们了吗?是我和爷爷哪里做的不好吗,我们可以改!”
徐江绾有些头疼,白家祖孙俩在某些方面认准了就是死理,哪有人恢复良籍还不高兴的?
“恢复你们良籍不高兴?”
“高兴!”白芷小嘴颤抖,“可我还是想跟着小姐。”
“我又没撵你们走。”
“可小姐不要我们了。”
“明日,不!现在就让天冬带你们去官府恢复良籍。”徐江绾深知她面对不了这样的情况,“天冬,带他们俩去官府恢复良籍。”
与白芷的有口能言不同,白老三一会看看白芷,一会看看徐江绾,看到天冬进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离他远些。
“我从不认为奴籍能够约束人,”手指了指天冬和冬青,“他们俩都是良籍,是心甘情愿跟在我身边的。”
“我们,”
“白芷,我身边不养无用之人。”
白老三明白了徐江绾的用意,扯扯白芷的袖子,怕孙女糊涂,用手比划着,‘要谢小姐的好意。’
“我知道了。”
两人跟着天冬去了官府,冬青在屋里收拾包袱,只带了两套换洗的衣物,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回营洲。
‘小姐,锦公子呢,留在东都吗?’
“他跟我们一起出发,他回北仓。”
冬青做了个小表情,心道,锦公子真好骗,又被小姐诓回去了。
次日一早,徐江绾还在吃早饭,大门就被人敲的叮当响,白老三一开门看到是程贤怀,将人让了进去。
“徐小姐,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