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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你猜这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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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哥哥,我不会洗衣服。”
“清音哥哥,我不会抓鱼。”
“清音哥哥,扶我一下,我站不稳了。”
……
…………
任清音发现,一个人一旦失去了视觉,他的听觉和嗅觉会格外的敏锐。尤其是此刻的他,满耳朵满脑子都是一个声音。
南宫珝歌不知道被打开了什么机关,那张小嘴叭叭的就没有停下来过,不停地环绕在他身边,冷不防地就窜了出来。
就在他靠在床边小憩的时候,一个身体踉跄着扑到了床上,“哎呀。”
任清音被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入眼却只是一片漆黑。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又怎么了?”
仿佛是无奈,但他那指尖却是下意识地寻找着她的方向,准确地落在她的发顶,抚着。
自从下定决心面对这个“劫”开始,他便将她作为自己的历练。所以他没有选择抵触,没有选择逃避,而是面对。他很清楚,唯有在面对之后依然能保持平静的心,他才算是走出了这个劫。
当掌心落在她发丝上,柔软入手,他的表情依然温和。似乎,她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抵挡不是?
“我不会烧地龙,房间里好冷。”她抬起头,脑袋往他掌心中钻了钻,蹭了蹭,最后索性把脸贴了上去,细腻的肌肤划过他的指尖。
他是医者,摸脉问诊是强项,手指也分外敏感,几乎在她脸埋进他手心的瞬间,他就在心头勾勒出了她的面容。
她的侧脸陷在他的掌心中,细腻而柔软,他中指的指腹处微痒,是她正在忽闪着睫毛,刷着他的手指。还有虎口处,是她吹拂的气息,温热的一下下。忽然,掌心里的脸动了下,接着两瓣温热便贴上了他的指尖。
任清音下意识地想要撤手,谁料她比他更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别动,我看看那个伤口。”
他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闭上眼睛,犹如入定般。
“很好,已经看不太出来了,应该没有碎屑残留。”她的声音活泼而喜悦,却没有松开他手腕的意思,而是放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泛着白玉般温润的光,如果说有人需要靠脸让他人惊艳,任清音便是蒙着脸,光凭借这双手,便足以让人惊叹不已。而此刻,这双老天炫技的作品,就被她拿捏在掌心里,一根根慢悠悠地把玩着。
而他的脑海里,则忽然想起的是今日她含着他指尖时的感觉,温暖、湿润、柔软,舌尖划过,轻易地挑逗和撩拨了他。
他努力地将注意力从指尖转移,“我去给你烧地龙。”
“不要。”她一边把玩着他的手指,随口拒绝了。
他蹙眉,不解。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就喜欢粘着他,占他便宜,所以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地赖在他的房中?
不等他开口,她已经懒懒地回答了,“柴火不多了。我不会劈柴也不想劈柴,你又看不到,只能省着点用。”
他依稀松了口气,却又没来由地心头抽了下。
悉悉索索的声音里,身上的被褥沉了沉,但是很快,她就顺着他的被褥钻了进来,“冷。给我暖暖。”
不仅如此,她还顺势将手脚架在了他的身上,像一条蛇一样盘在他的腰腹间,那条腿就这么大咧咧地架在小腹处。顺势往他身上一靠,然后发出了舒服的喟叹,“你好香啊。”
仿佛验证般,她居然还凑了凑,拱上了他的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
由始至终任清音都没有任何动作。而她,就赖在了他的胸口,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睡了过去。
直到确定她睡沉了,他才仿佛松下了紧绷的弦。他没有惊扰她,由着自己的思绪散发。
记得在他选择放下一切,选择修行神族禁咒心法时,母亲是不答应的,对于任霓裳而言,有没有接班人不重要,神族未来的族长是谁她不在乎,她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清心寡欲孤寂一生。她无数次地游说他,爱情是美好的,相爱是最悸动的快乐,她希望他可以尝试。当然年少时的他拒绝了。
他并非天生冷静,他的轻狂深藏于心底。于是为了制服这个骨子里桀骜的儿子,放下心底的执念,任霓裳曾经与他约定,希望他在领略过后才做决定。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不管是神族的还是外界的,只要他任清音动心,他都可以选择那人做自己的爱人。
当然,他尝试了。他见过无数美丽的女子,也遇到过不少勾魂的男儿,可惜……没人能令他动心。
任霓裳妥协了,她选择尊重他的决定。连任清音自己都认为,他天生不会为情爱所动,更不会有人能扰乱他的心神。
即便与南宫珝歌上了床,他依然坚定地相信,他动的只是欲念而非情爱。可……
她的呼吸很平静,她的气息就这么一阵阵地钻入他的气息里,她方才说他好香,她却不知道,她的味道也是那么迷惑人心。
如果他只是动了欲念,那他似乎动的有些频繁了。
任清音轻轻地扶住南宫珝歌的头,小心地靠在床头,又轻手轻脚都将在架在腰间的腿放下,掀开被褥下地。
就在他即将起身的时候,衣衫下摆一紧,他才发现她压住了他的衣袍。任清音无声地叹了口气,解开了衣衫。
他虽曾经武功高深,但是对于武功高手而言,失去武功之后,反而比寻常人更弱。这屋子里虽然烧着地龙,但寒气依然袭上他的身体,让他不由蹙了下眉头。
这种刺骨的寒意和身体的沉重,便是她这段日子的感受吗?
思绪游离间,他的身后传来了她迷离的声音,“清音哥哥。”
“吵到你了?”
“不是。”她默默地坐了起来,看着手中抱着的衣衫,咕哝着:“你不在,就醒了。”
这么依赖他……的身子吗?
任清音失笑,口中却是随意,“我需要配点药,你继续睡吧。”
“我陪你。”她想也不想地跳下了床,手中的衣衫重新覆上他的肩头,“你别着凉了,这么弱的身体。”
似乎,又被嫌弃了呢。
任清音走向柜子,手指摸索着,几乎不带思索地一把把地抓着药。
南宫珝歌扶着桌子,走到了他的身边,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你不是看不见吗?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
“知道。”他微笑,“我是大夫,闻得出来。再不济,也尝得出来。”
她发出惊叹的声音,随手从格子里捏出一撮递到他的鼻子下方,“这是什么?”
任清音抿唇,眼角弯了弯,“甘草。”
他将她的手推回她的唇边,“甜的,你尝尝是不是。”
南宫珝歌捏起一点放进口中,咬了咬,“真的。”
他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神色,“我说过我是大夫,不会闻错。你不如找找味道不那么重的给我试试?”
南宫珝歌在格子里凑上鼻子,挑挑拣拣,终于拿起一根卷曲的根茎送到任清音的鼻子下,“这个呢?”
任清音闻了闻,沉吟着。南宫珝歌脸上开始浮现了得意的笑容,“看,这不是闻不出来了么?唔……”
在她没有任何防备之下,任清音一推她的手指,那根根茎直接被推进了她的嘴里,而且任清音动作很快,几乎是顺势捂上了她的嘴巴。
南宫珝歌瞬间瞪大了眼睛,越瞪越大,瞪得几乎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手指不由自主地掰着任清音的手,而他,就这么唇角含笑,慢悠悠地开口,“龙胆,性寒,清热利湿,泄肝胆火。对了,它很苦,很苦!”
南宫珝歌终于掰开了任清音的手,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就往嘴里灌,半晌之后才喘息着,“妈呀,苦死我了。你、你故意的!”
他胸膛震闷,低沉的笑声在小屋里回荡,眉眼若飞,掩藏不住嘴角的一丝坏笑。
她刹那有些失神,这般的他透着些许的明朗与轻松,未曾见过。
“龙胆草虽然苦,龙胆花却很漂亮,它生长在悬崖峭壁之间,犹喜高山清新之地,看似温柔的蓝色,却独具高冷风骨。”他缓缓开口,“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龙胆花。”
“好啊。”她一口答应。
他却愣住了。随即,那原本轻松的笑意又慢慢收敛,变为了习惯的表情。
方才他都说了什么?他居然下意识地和她约定未来?
任清音深吸了口气,压抑下心头那狼狈的感觉,“还要试吗?”
“要。”
他耳听到她细细碎碎扒拉草药的声音,良久之后方才有了声音,“你闻闻这是什么?”
他凑过鼻子,鼻息间丝丝缕缕的,是她指尖沾染的草药味,但更多的却是她手指上的幽香。
任清音皱了下眉头,“你选了个没有味道的?”
她手上的气息太杂,他没能闻到主药香,唯一的可能,便是她选了个没有味道的草药。
“嗯。”她声音明快,“要不要尝尝。”
“好。”他朝她伸出手,等待着。
“张嘴。”
他唇瓣微启。
两瓣柔软贴上他的唇瓣,幽香瞬间铺满他的唇齿间,灵巧的舌尖滑入,在他失神的刹那,侵占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