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以补习为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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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教室吵得像菜市场——
什么？！月考？！提前？！我记得高中时从来没有过一次月考提前的事儿啊！
况且，在以前我可是年级第一啊！但如今的我今非昔比，如果这次月考成绩一落千丈，老师和同学会怎么想我？
“等等，老师，为什么突然提前？”有同学提出疑问。
黄瑜清清嗓子，说：“问得好！你们高二了，学校的意思是给你们制造点紧迫感，早点进入到高三紧张复习的阶段。”
她说完，又忍不住吐槽一下：“离谱吧？我也觉得离谱，但这是领导发下来的通知，我们也很无奈啊。”
同学们：……已经想上吊了！
这什么破学校？！我去你的……叶凡清都不知道自己心中骂了多少遍脏话了。
“不过呢，你们也别慌，既然是提前考，也给各个班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据我多年经验，虽然我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
同学们：……瑜姐你能不能靠点谱啊——
“相信我！卷子必定不会出太难的，就算难，也难不到哪里去。哦对了，这次是三中出的题，咱三校联考，月考提前这事儿，可能只有咱三校这样了。怎么样？有没有被安慰到啊？”
同学们：……根本就没有好吗！不，还是转学吧！
叶凡清听完黄瑜的话，面色一会儿紫一会儿绿的。
她转头看看林茹水，见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在解题，这让叶凡清很疑惑：“林茹水，对于月考提前，你就不慌吗？”
林茹水缓缓张口：“不慌啊。”
“诶？你理我了？”
“为什么不理你？”
“你……不是以为我排挤你吗？”
“……”林茹水突然看着她，眉头一皱，“那是你自己觉得吧？”
叶凡清怔住，细细回想，好像确实都是自己内心独角戏，人家根本就没说过一句话。
至于那丝不悦，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林茹水松眉，又微笑着对她说：“你啊，别想了，好好应对考试吧！”
“诶！叶凡清你们那一桌聊什么呢？站起来听！”
说着，黄瑜丢根粉笔过来，不过她准头不太好，粉笔丢斜了正中叶凡清前面是男生。
那男生摸摸自己的头，“诶呦”一声：“瑜姐你能不能丢准点啊。”
黄瑜脸有点挂不住：“咳咳！抱歉啊，何尝。叶凡清你们那一桌站着听！”
她们只好站着听一节课。
铃声一响，黄瑜用手中的笔，边在白板上写下今天的作业，边说：“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办公室中——
“来吧，说说，你们上课聊什么呢？有说有笑的。”黄瑜靠坐在椅子上，抱着手质问她们。
嘶！站久了脚踝有些疼。
叶凡清低头玩手指：“聊……”
“聊学习。”林茹水说谎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叶凡清看着她，没说话，默认了。
“嚯！行，聊学习是吧？”黄瑜忽然话锋一转，“开学第一天，叶凡清你犯困，你们两个人一起迟到、上课聊天，怎么放假回来就这么没有纪律了呢？你们是不把我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还是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顿时，黄瑜的声音招来办公室里各老师同学的关注。
“我……”叶凡清下意识想解释，但却不知道从何开口，想想自己确实是目中无人了，思索之下，还是决定不解释，“我错了，我的问题。”
黄瑜：“……”
叶凡清话音刚落，林茹水紧跟其后：“老师我也错了，是我上课找凡清聊天的，是我……”
黄瑜：“行行行……”
她叹口气：“得了，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就给你们个惩罚，叶凡清去给林茹水补习，外加每人一份一千字检讨，明天中午前交给我。”
林茹水：这叫惩罚？
叶凡清：天罚降临了！
“老师，这……”这我什么都不会呢！
“她是十七班来的，或许后面各科老师的上课速度不太跟得上，你就当是为了咱班的平均分，昂！”
“老师，我可能……”可能比她，不，比十七班的其他人还差啊！
“别可能了，回去吧。”黄瑜摆摆手。
接着，叶凡清被林茹水拉走了。
“……”
走之前，叶凡清眼神空洞，说：“好，那瑜姐，你先做好思想准备，不要抱太多希望。”
黄瑜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刚还严肃的脸马上绷不住，笑了：“叶凡清，能别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行吗？让我心里有个底儿。”
叶凡清：我自己心里都没底儿。
黄瑜摆手示意她们回去：“行行行，少抱百本之一点希望。”
叶凡清：……
走廊上，林茹水盯著她的脚踝，关心到：“凡清，脚踝疼吧。”
叶凡清往教室的方向走：“站久了，有点。”
林茹水从兜里掏出药，递给叶凡清：“你的药，每天多擦几次。”
“嗯。”叶凡清接过塞口袋里。
从办公室出来到回到教室，林茹水对补习一事只字不提。
——
办公室里，有位老师走向黄瑜，拍拍她的背，没好气儿道：“黄老师，您说您这是何苦呢？那两个关系不好，学霸和不上进的学渣相处嘛！难免的，就别这么生气了，小心气坏身子！”
黄瑜细细品一口茶：“谁说林茹水是不上进的学渣？她能从十七班转来三班，上进心就不用说了，何况，她可是凭借全年级第二的成绩申请进的三班，何来学渣一说？”
说完，黄瑜愣是一眼都没分给他。
“哼！那你还让叶凡清给她补习？”
“我乐意，你管不着。”
“哼！”那位老师就当是自己自讨没趣，走了。
——
果然，月考提前的消息一出，老师上课的速度越发快了，叶凡清已经很努力地在听了，还是听得一半漏一半。
先不说林茹水能不能跟上，要给林茹水补习的她，就先跟不上了。
情况自然是这么个情况，叶凡清的笔记可是一点没落下。
三人一行回家，但只有刘佩和林茹水在聊天，叶凡清则是在一旁沉默。
刘佩发现她不对劲，拍拍她：“凡清，你在想月考的事吗？别想了，这次你还是年一无疑了。”
叶凡清想告诉她，佩佩，你凡清我这次要还是是年一，就有鬼了。
走着走着，她们走到了那个岔路口，刘佩跟她们说声再见便与她们分别。
刘佩走后，一路上，叶凡清跟林茹水竟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两人到各自家门口时，才各自说：“晚上见。”
叶凡清打开门，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妈还没回来那么早。
她入洗澡房洗澡出来，再进厨房炒菜煮饭，随后吃饭，还给她妈留了些菜放冰箱。
一套流程下来都很熟练。
从三年级开始，叶凡清的妈妈就去开了家花店，时常不回来给叶凡清做晚饭，她也因此学会了炒菜做饭、自己照顾自己，直到出社会工作了，也是如此。
办好一切，已经快到了要出门的时候，她便迅速擦药然后出门。
不料，正撞上林茹水出门，她们彼此打了招呼就一同上学。
此时外面已经很昏暗了，林茹水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叶凡清跟在她后面。
忽然，前面的人动动嘴唇：“凡清，在我看来，你很优秀，考试总是第一，人又好，让人几乎挑不出缺点。没必要因为一次月考而去担心。”
叶凡清被林茹水这番突如其来的话搞懵了，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出这些话。
在她看来，明明她们才认识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叶凡清会心生出林茹水很了解她的错觉。
当然，叶凡清全当她这些话是为了鼓励她、安慰她什么的：“虽然你说得很莫名其妙，但是，谢谢。”
她担忧的并不是月考，而是月考之后的排名。
她想通过这次月考，从第一的位置上下来，但又不想掉太多，可如今这个样子，叶凡清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
到了教室的叶凡清不像今早这么无所事事，她拿出自认为最难懂的数学课本从第二页开始温习。
她看完第一课时后，感觉也没自己想的那么难嘛！大概能理解。
接下来，她又尝试做了练习，基础题一路做下来几乎畅通无阻，便想找些难题做，但这本练习里没有她想要的题型。
叶凡清偷偷瞄瞄看同桌在做什么，发现她做的这些题叶凡清看个题目连大意都看不太明白，于是乎，叶凡清问林茹水要来了题目。
“原来凡清你喜欢这么简单的题吗？”
“……”你嘴别这么贱行吗？
没多久，她就卡住了，本想请教一下同桌的，但叶凡清不好意思。
毕竟自己可是年级第一啊，虽然只是以前的，但“这么简单的题”都要问别人，绝对很丢脸。
再三考虑下，叶凡清还是决定以补习为由请教。
“咳咳。”叶凡清碰碰身边的人，“林茹水，你看看这道题怎么做？”
林茹水粗略地看一遍题目，张口就来：“你不会？”
你这张嘴真是……
“……没有，黄老师让我帮你补习……我想看看你的水平，好有个补习方案，嗯，对，就是这样。”其实就是不会。
“嗯。这道题因为有这个条件，所以依性质可以得到这个，再是这样……再把公式套进去……”
她解题思路清晰，讲题的逻辑也没问题，叶凡清似乎也懂了个大概。
叶凡清发现她听林茹水讲理解的很快，照这样的话，她不用多久就能基本把知识理解并消化。
以至于在后面的晚自习中，叶凡清遇到不会的题总想林茹水讨论，但自习课上讨论终究不太好。
九点半，铃声准时响起。
走读生一窝蜂地冲出校门时，叶凡清看了看板上的作业。
这也太多了吧……
叶凡清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各科的书都塞书包里，全带回家。
“你带这么多不累吗？来，我帮你抱一些。”
林茹水说着就伸手要把她书包里的一些书拿出来，却被叶凡清阻住：“不用了，我能背得动。”
“你脚还伤着呢，走太久会痛，就别背这么重的东西了。”
叶凡清还要说什么拒绝的话时，见林茹水已经分出一些书来了，又即刻改口：“行吧，你爱怎样怎样吧。”
叶凡清在进家门之前，说：“林茹水，为了更方便给你补习……我以后可以去你家里吗？或者你来我家里？”
说是这么说，倒不如是她给我补习。
林茹水将书给她，听了她的话，没有什么思考，很爽快地应下了：“都行，只要你愿意。”
“谢谢啊，怪不好意思的……”
“但……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不用太勉强。”林茹水霍然说。
“我很闲的，我也很乐意能给你补习。”是很乐意听你讲题。
“嗯。”林茹水又对她笑笑。
叶凡清：我承认，她是有点温柔在身上的。
叶凡清进门，看见叶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妈，我回来了。”
“噢，凡清，今天的作业多不多啊？”叶母笑盈盈地问。
对于母亲的这个笑容，她很怀念，她上大学后看见她笑的次数不多。
叶凡清也回了个笑：“开学第一天，老师没布置太多作业。”假的，怎么可能？
叶凡清抱着东西，坐在叶母身边，叶母的叨唠就没停过，她也不知道有多久没听到她亲切的问候了。
“妈，时候不早了，我要写作业了。”
叶母点首，不敢耽误女儿学习，让叶凡清回房别写太晚，早点睡，别玩太久手机。
房间里，叶凡清见床就扑上去：“好累啊——感觉今天过得好漫长啊——”
她本想好好睡一觉，骤然想起自己还有作业，很不情愿地坐在桌前，将今天的作业翻出来。
她随手翻一本练习，上面的题除了不会还是不会，但，英语除外。
这么多科目里，就属英语好点。
叶凡清优先做英语作业，可……虽然看得懂许多，但语法没记得多少。
所以，她先熟悉熟悉课本的笔记，再阅读课文，最后眼熟单词什么的。
语文、化学等其他科叶凡清也是照这个模板复习的。
复习过一遍，叶凡清对知识点都有了记忆，写起作业来也算得心应手。
就在她写到最后一份数学卷时，她卡在了最后一道大题，写到一半，后面的步骤怎么也写不出来。
叶凡清摸摸手机，打开V信主页，越过信息九九加的班群，找到“林茹水”。
——【睡了没？】
发出这句话，叶凡清手就在打字板上停留，不知如何发出下一句。
林茹水：【没睡，怎么了？】
她想问数学卷最后一题怎么写，可她想着，万一这道题对她来说很简单呢？若是问的话，不得丢面子啊？
叶凡清啊叶凡清，你是想要这次的脸面，还是要月考之后的脸面？
我能两个都要吗？
事实告诉她，只选一样，不可贪心。
——【输什么呢输这么久？】
……
终于，在叶凡清的多方位思索之下，决意以补习为由。
凡尔赛：【我寻思着，这道题它有点难度但不多，我看看你的步骤和思路，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欠缺，给你补上。】
信息发出还顺带附上这道题。
叶凡清看着自己发的这条信息，细细品味这段话，觉得自己胡说八道得很好，没有什么破绽。
另一边，林茹水正接完水回到房间，手机来了条信息提示。
她拿起看到叶凡清的信息，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转手拍下自己的答案发过去，随手发了句：【那就谢谢凡清帮我补步骤啦。】
我的同桌这么喜欢帮助同学的吗？真可爱。林茹水心说。
叶凡清在收到答案的第一秒，立刻就抄上去，她再思考答案是如何一步步得来的。
前几步跟自己写的一样，就从她卡的地方开始，叶凡清看得那叫一个一头雾水。
原本以为是叶凡清对课本上的那些知识点不太熟，可她翻了几遍课本后，发现林茹水写到的公式压根儿就不是书上的。
林茹水：【怎么了？有什么欠缺吗？】
叶凡清心想，……欠缺？我看都看不懂你让我怎么给你找欠缺？
当然，叶凡清为了面子，为了保住自己学霸的脸面，可不能这么说。
于是，又是一通乱说：【啊，没有，写得特完美，都不用我给补了都。】
你给我补还差不多。
【谢谢啦！我觉得凡清应该会比我的好很多，我可以看看吗？】
那肯定不行！
【不用了，我的跟你的差不多。】
【嗯，你早点睡，晚安。】
叶凡清一连发完两条信息，伸伸懒腰，瞥一眼时间，十一点多了。
最后一题题也解决完了，疑问明天再问吧！先睡觉！
——【晚安。】
林茹水在屏幕上点击发送，转身对着隔壁那堵墙。
晚安啊，清清。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以补习为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