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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豆乳肥牛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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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在冰箱里发现了冰袋,可以将功补过。
江菀柔赶紧取出冰袋,用干净的毛巾包好,敷在陆迦南的手上,“有没有好一些?”
“嗯,没有伤筋断骨,应该没什么问题。”
江菀柔这才注意到陆迦南身上的围裙,“伸手。”
“干嘛?”陆迦南一边问一边还是将敷着冰袋的左手伸向了她。
“还有右手。”
江菀柔张开双臂,从陆迦南前伸的双手下方穿插过去,摸到了他的背后。
“你干嘛?”坐在沙发上的陆迦南一动不动。
“紧张什么?”江菀柔解开了他系在身上的围裙,抖了抖,穿在了自己身上,“放心,我不占你便宜。”
她走到厨房,扫了一眼堆在一旁洗净的蔬菜和水果,随即打开了冰箱,“还问我有什么能吃不能吃的,我看也没什么选择嘛。”
一盒进口日本和牛肉、一盒鲜豆乳、一罐鱼子酱,冷冷清清地躺着。
“才搬过来,也没来得及买什么。”
“你家平时谁做饭?”
“阿姨。”
也是,亏她上楼之前还对陆迦南的厨艺抱了一丝丝期待,事实证明还是娇气的小少爷一枚。
“阿姨今天没做饭?”
“她收拾了一下午,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也忘记让她买些菜了。”
“寿喜锅吃吗?还是豆乳锅?”陆迦南还未开口,江菀柔却觉得已经闻到了豆乳的淡香味。她揭开一旁的锅盖,发现锅里的汤底在慢炖的小火上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没得选了。”陆迦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江菀柔回过头,竖起大拇指,“英雄所见略同,食材保持本味就很好了。”她的口味清淡,除了甜食以外,并不喜欢浓厚酱料堆叠出来、掩盖本味的菜肴。
说到和牛,大多数人想到的可能是神户牛,听说那里的牛每天都在牧场上听着音乐晒太阳。江菀柔虽是食品专业出身,但只知道神户牛品质上乘的原因之一在于未经生育,至于传闻中牛的一日作息,她还真没验证过传闻。
手里这盒是松阪牛,在国内没有被炒得那么热,却为日本国内的食客所熟知。特产松阪牛肉肉质更纤薄,鲜味更浓,还带着一丝丝甜津津,相比煎制或烘烤,更加适合涮锅,一向是寿喜锅和其他各种日式小火锅首选的上等食材。
她将火调大,抄起晾在一旁沥水的新鲜蔬菜和高野豆腐投了进去,筋道的乌冬面作为主食。一阵翻腾之后,鲜香混合着浓郁的豆乳香扑鼻而来,江菀柔站在不断升腾的热气前,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牛肉锅得趁热吃,眼下也没时间再整精致的配菜了,她手脚麻利地拌了两份鲜果沙拉,加上冰箱里不多的现成食材拼凑出来的冷盘大杂烩,勉强可以凑成一顿家常饭了。
陆迦南帮不上忙,等得无聊,在客厅绕了两圈之后又拐进了厨房,打算看看江菀柔一个人在厨房里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江菀柔微微弯腰,用勺子盛出一些汤底,尝了一口咸淡,微微抿嘴。
不错,再尝一口。勺子快送到嘴边,身后响起了陆迦南的声音,“给我也尝一下。”话毕,脑袋已经凑了过来。
江菀柔微微抬头,正对着他的侧脸,下颚线很流畅,鼻梁显高但不突兀,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下巴上的两颗痣和青色的胡茬。
江浙沪的水养人,陆迦南在男生里也算长得白净,个子高,肩膀宽,和传统印象中的小白脸倒也不沾边。
江菀柔记得小学的时候陆迦南踢足球,黑过一段时间,初中的时候明明也不白,如今近距离观察,肤质却意外地好,难不成是豆乳喝得多?
见她没有回答,陆迦南以为是位置太高,脑袋又低下一些,乌黑的发丝触手可及,隐约可闻洗发水残留的柚子一样的香味。
“哦,我给你拿碗。”江菀柔回过神来,忍住了想要伸手去摸陆迦南脑袋的冲动。
“没事,我不嫌弃你,”陆迦南没想到喝口热汤这么艰难,径直伸出右手握住江菀柔手里的勺子,一口喝下。
“时间有限,材料有限,今天就先这样将就一下吧。”在江菀柔说话间,陆迦南并没有立马放下她悬在空中的手。
“嗯,刚刚好,”陆迦南点点头,“我的口味也淡。”
她放下左手里的瓷碗,微微发凉的手指隔着衬衣扶住了他的上臂,顺势将他向餐桌边后推,想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
一前进,一后退,江菀柔看不到前面,一不留神反倒踩了陆迦南一脚,两边都晃了一下。
“慢点儿。”见她趔趄,陆迦南立马松了握着勺子的右手,伸手去揽她的腰,左手撑住桌沿借力,直接坐在了餐桌上。
江菀柔紧紧抓着陆迦南的双臂才没有摔倒,又因为他忽然坐下而顺着惯性扑向了他的怀里。在她飞速思考着此时应该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还是先怒斥他几句以缓解尴尬的局面时,又过去了两秒。
陆迦南的体温隔着衬衫传了过来,很温暖。江菀柔忽然不是很想离开,甚至还想抱住对方。
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厚颜无耻,她慌得一下子站直了,灵机一动地指了指陆迦南仍然撑在桌沿的手,“你的手。”
他举起左手,在江菀柔面前微微张开、合上,骨节分明,“你说,今晚还好得了吗?”
二次事故的起因似乎可以归咎于陆迦南不松手,但江菀柔不禁深深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压根儿也就没有想要挣脱的意愿,红晕又浮上了脸颊。
“你就坐下吃饭。”江菀柔重新扶他坐到椅子上,“今晚我负责到底,你除了吃饭就什么都不要碰。”
“还有这个,”陆迦南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低头看了看胸前,“是不是你的化妆品印上来了?”
此时的江菀柔只想原地晕过去。
口红和大概是粉底之类的东西蹭到了陆迦南的衬衣,难道自己刚刚把脑袋埋进去了?她已经像喝醉了的人一样断片了。
以前在网上看到电梯太挤而把化妆品印到老板背后的段子,当时笑得肚子疼。没想到,每个社死场面背后都有这么多的血泪。
“你脱了吧,”江菀柔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够,“我现在就去洗,还能洗掉。”
见江菀柔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陆迦南收起了玩笑的嘴脸,赶紧打岔,“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第一天,就搞得手忙脚乱的,接下来的日子堪忧啊。
终于在餐桌前安然坐下的江菀柔一番折腾之后也是累了,机械地咀嚼着上品的松阪肥牛,却尝不出什么甜味,全然没有日常干饭的豪迈。
还好陆迦南伤到的是左手,不影响右手使用碗筷。
江菀柔瞥了一眼他,似乎喝汤不太灵活的样子,立时反应过来,盛了满满一碗牛肉和浓汤,举起勺子送到他的嘴边,“来,张嘴吧。”
“没事,我自己可以。””
“我说了,你今天除了吃饭什么都不用干。”
江菀柔并没有要放下筷子的意思。
陆迦南看她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倔强劲儿,微微吞了吞口水,小心地张开嘴凑了过去。
美味令他整个人放松下来,“谢谢你当我的饭搭子。”
“饭搭子?”江菀柔皱起眉头,“你就是这么称呼自己老婆的?”
“老婆……”陆迦南险些被汤呛到,猛地咳嗽了几声。
江菀柔起身,伸手使劲拍了拍他的背,“你慢点儿。”
“老婆?”
“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陆迦南接过江菀柔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既然我们领了证,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江菀柔正色道,“在能力范围以内,我还是会尽量去承担妻子的本分的。”
人家的彩礼钱也收了,如今又免费住进了陆迦南的豪宅,拿人家的手短,江菀柔还是有点儿心虚的。今后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得搞好关系。
“你不要太在意,也不要有压力,”陆迦南却是满不在乎,“在我爷爷面前做做样子就好,其他时候就放轻松一些吧。”
上个月,从爷爷手里接过那张名帖时,看到是江菀柔的名字,心里送了一口气。
印象里似乎是个性情淡漠的乖乖女,总是对周遭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不会叽叽喳喳吵得人脑袋疼。
只是不知道对方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如果谈崩了,估计爷爷要天天对着他念紧箍咒了。
没想到,江菀柔一开口就是问彩礼多少。陆迦南当时就乐了。但凡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基本都不是问题。只要不用家庭道义和情感束缚来压制他,多少钱他都愿意付,毕竟自由是无价的。
江菀柔这边白拿了两千万,还什么都不用干,明明应该高兴才是。可她听了陆迦南的劝慰,却没有作声。
她坐回椅子,没有再提起筷子。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吃饱了。”
“你碗里还剩不少呢。”
“忽然没胃口了,可能是累了吧。”
“那你先休息吧,碗筷等明天阿姨来收拾吧。”
眼见着陆迦南越吃越香,准备起身的江菀柔却又坐了回去,“阿园。”
刚顺过气来的陆迦南又差点二次呛到,他抬起头,来不及咽下嘴里的饭,“你叫我什么?”
“叫你大名显得生分,老公又喊不出口,以后就喊你小名吧。”
“也不是不可以。”阿园是爷爷给陆迦南取的小名,早早决定了如园未来的继承人。
“我问你个事儿呗。”
“你说。”
“那个。”江菀柔似乎欲言又止,很是纠结。
“没关系,你说吧。”
“你晚上睡哪儿?需要我给你腾房间吗?”
“没事儿,女士优先,主卧留给你,我睡你隔壁。怎么样,团团?”陆迦南唤了一声江莞柔的小名,“我够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