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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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饭点的时候，小孙来了一趟，帮她把冯招娣妈妈先送回了家，还带了她们三人的外卖。招娣妈妈的外卖，她让她拿回家了。
给招娣的，是特制的儿童餐，餐具上印着晋骏公寓的名字。
喂完招娣，嘉禾才打开了自己的那份。
日式炒乌冬外加一杯咖啡，都是她在家门口经常点的，她短暂的犹豫了一下，想着怎么这么巧，买的都是她爱吃的，但看到招娣的特制营养餐，还是笑了。
招娣挂完水，已经快晚上九点，在向医生确认，她身上的风疹块完全消下去后，她抱着她出了医院。
冯招娣怯生生的在她怀里问：“你明天会去幼儿园吗？”
嘉禾：“怎么？你不希望我去幼儿园呀？”
冯招娣：“不是，我只是……”
嘉禾：“只是什么？”
嘉禾站在路口等网约车的时候，第一次意识到有人接送是一件多少幸福的事。
冯招娣许久没有接话，嘉禾低头，朝她看了过去。
嘉禾笑了一声：“招娣，你不用这么急着长成大人，你还小，你还是一个小朋友。”
冯招娣：“我已经四岁了。”
嘉禾：“所以呢？”
冯招娣：……
嘉禾：“就算是四十岁，在爸爸妈妈面前也是小孩，也是可以撒娇任性的。”
招娣招娣，听她的名字就是她家庭是一个没有儿子不行的家庭。
冯招娣：“可是……可是……我得照顾妈妈弟弟……”
她红了眼，垂下头，不想让她看见她在哭。
嘉禾：“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就得照顾妈妈和弟弟呢？”
冯招娣不解的看着她，好像她的生命中谁都没跟她讲过这话一样。
嘉禾：“你出生，你父母没有问过你愿不愿意，父母生你，是她们的意愿，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他们有义务照顾你，抚养你到十八岁，你不用感到对他们有所亏欠，需要还恩，做一个孝顺的孩子，知道吗？招娣。”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嘉禾：“你只要记得，对自己好，爱自己，才是对父母好，对弟弟好。”
四岁的小孩还是有点重量，嘉禾抱着她把她往上提了提，她立刻就道：“嘉嘉老师，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说着，挣扎着就想从她怀里下去。
太懂事的小孩没糖吃。
嘉禾：“老师抱得动，你抱紧我。”
冯招娣：“可是……”
嘉禾：“你瞧，车来了。”
嘉禾下巴冲她往前抬了抬，一辆白色的网约车在她们面前停下。
司机摇下窗户：“是手机尾号为666的女士吗？”
嘉禾：“是。”
嘉禾再次确认了车牌才上了车。
司机：“是去富仁巷33……欸，你谁呀。”
司机正报着地址，嘉禾忙着把招娣放在旁边，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一个身影闪上车门，“砰”的一关上了门。
上车的男人戴着一顶几乎遮住整张脸的鸭舌帽，吓得司机差点弃车而逃。
嘉禾：？？？
看到挤进车的男人，嘉禾有片刻的呆滞。
晋骏：“晚了一步，本想直接送你们回去的。”
他抬高鸭舌帽，让司机开路。
司机扭头看着她，仍在等她发话：“姑娘，你认识他吗？”
司机的话让他笑出了声，他干脆摘掉了帽子。
司机：“你是……”
冯招娣糯糯的唤了他一声“安安爸爸。”
嘉禾终于缓过神来：“认识，师傅走吧。”
司机看了看晋骏，视线再次转向她和冯招娣时，眼里多了很多不明物质。
嘉禾：……
晋骏隔着她，对冯招娣问：“你还好吗？安安很担心你。”
冯招娣：“很好，谢谢安安爸爸，谢谢安安。”
晋骏笑了，目光说不出来的柔和。
嘉禾：“那个……安安爸爸，你怎么来了？”
晋骏转向她，脸上几乎出于本能收了对冯招娣时的温情。
晋骏：“安安爷爷在这家医院的住院部。”
然后呢？
安安爷爷住这家医院，跟送她们回去有什么关系？
晋骏见她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生怕她又脑补出什么不可描述的段子，干脆直言道：“安安奶奶知道你们在输液室挂水，本来想过来看看的，但爷爷今晚状态不是很好，所以……”
她注意到他称呼自己的父母一直用的是安安爷爷，安安奶奶。
晋骏：“她老人家过不来，招呼我务必把你们两个安全送到家。小孙算好时间过去找你们的，结果岔开了，我看到你们，只好先上了车。”
原来是这样。
嘉禾松了口气，低头笑了一声。
果然！
晋骏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往边上移了移。
冯招娣：“嘉嘉老师，安安爸爸，你们笑什么呀？”
嘉禾：……
晋骏：……
嘉禾看着冯招娣笑了一声：“笑你身体好了，现在有精神了，不哭着找妈妈了。”
冯招娣偷偷瞅了眼坐在她身后的安安爸爸，羞涩的躲进了她的怀里。
嘉禾：……
这么小，就懂得分颜值了？！
……
招娣家位于城中，十几分钟就到了，晋骏抱着招娣下了车。
小人儿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缩在晋骏的开衫里，她记得下午的时候他没穿这么多。
两人跟着她手机里的地图往前走，越来前走越偏，有些地方甚至没有路灯。
她家虽然紧邻N市著名古街，但一桥之隔，却是残破的老小区，人员成分杂乱，各种“气质不凡”的大佬进进出出，再往深处走，小巷一侧居然全是亮着暧昧霓虹灯的特殊会所，不少纹龙画凤的男人站在路边抽烟，见到他们三人进来，各个移了视线朝他们看来，仿佛他们是打破他们好事的闯入者，见到穿着制服短裙的嘉禾更是口哨连连。
晋骏故意慢了一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好不容易走过这条街，离招娣家只有一百米了，路灯却是全坏了，嘉禾脚步顿了一下，身边的男人立刻就注意到了。
晋骏：“怎么了？找错了？”
嘉禾摇摇头：“没错，第二栋就是。”
晋骏没想太多，抱着招娣先下了小坡，等他下了坡，已经往招娣家那栋前走的时候，无意回头瞥了一眼，才发现女人还在坡子上。
晋骏：？？？
看着她小心探着脚一点一点摸索着往下走的模样，让他不禁想起在幼儿园安全通道里与她过手的画面。
他蹙了下眉，望向了她的眼睛。
他在心里斟酌着，在见她差点被石子跘倒，还是走了过去。
一只手陡然撑着了她的胳膊，男人没说话，默默带着她下了坡子。
嘉禾还在心存侥幸，直到人家扶着她下了坡子仍没撒手，她便知道他知道了。
晋骏：“给招娣妈妈打个电话。”
晋骏领着她站在了招娣家单元门的楼下。
嘉禾按着他的吩咐给招娣妈妈打了电话，很快2楼楼道就有了灯。
晋骏：“你告诉她，不用下来，我上去了。”
嘉禾把他话传给招娣妈妈的时候，他已经抱着招娣上了楼。
嘉禾：……
招娣妈妈：“嘉禾老师？晋……晋先生，哎呀，怎么好意思，之前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呢，进来坐，嘉禾老师呢？”
声音渐渐远离话题，显然已经没空理她了，嘉禾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就听见招娣妈妈不断道谢的声音在楼道响起。
“走吧。”
那只扶她下坡的手虚虚扶住了她的胳膊，他将她扶上了坡，领上有路灯的地段，他立刻撒了手。
嘉禾：……
晋骏：“小孙在路口等我们。”
嘉禾：？？？
晋骏：“我刚在车上把招娣家的地址发给他了。”
原来如此。
嘉禾点点头。
晋骏：“走吧。”
晋骏率先开步，嘉禾老实的跟在他背后。
没了招娣，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尴尬到总让她感觉要说些什么。
嘉禾：“今天谢谢你呀。”
她不善道谢，口气略显生硬。
晋骏扭头瞅了她一眼：“嘉嘉老师做事向来都是这么不计后果的吗？”
嘉禾：？？？
晋骏：“想好明天怎么应付学校了？”
他顿步朝她看来，嘉禾愣了一下，下意识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道了声：“没。”
嘉禾：“不过蒋成勇的妈妈，我一定会告。”
晋骏：“因为多陵人常不在，施暴者才该哭？”
他一字不差的重复了她的话，嘉禾惊讶的抬起了头。
他嗤了一声，从口袋拿出烟盒又给他按了过去，他不予苟同的看了她一眼，抬步往前走。
晋骏：“好人不长命，嘉嘉老师。”
嘉禾：……
晋骏：“保护人前，得先学会保护自己。”
闷声跟在他身后的嘉禾闷声笑了一声，她不想跟他说，她来这里，就是想摆脱身上的冷气，变得像好人一点。
再次拐进那条被霓虹灯笼罩的小巷，他慢了一步，等她走到他身边，突然扭头冲她一笑。
嘉禾：？？？
晋骏：“也劳烦嘉嘉老师保护我一下。”
嘉禾：……
是闷骚无疑了。
进来的时候，由于他们抱着小孩，街上的男人们对他们还有些顾虑，等她和晋骏两人走在这条小巷时，他们越发肆无忌惮起来，骚话不断，不断有人向他们靠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