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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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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强借着陈舒婷这条线，搭上了陈泰这条船，成功地进入了建工集团。而关于他们的那一丝线索，也因此被抹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了。
他自己虽然进入了建工集团，但高启盛还在继续做小灵通生意，并且打算发展小灵通连锁超市。
因为担心自己这个弟弟，又跑出去搞什么幺蛾子。高启强还特意嘱咐了唐小虎，平时帮他盯着一点，别惹出事了。
果不其然，向来坐不住的高启盛，在李响快要出院的某个午后，直接去了京海一中。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很久之前了，高启盛还清楚地记得，沈清对他那种不由自主的排斥和厌恶。
可是，这样不就更好玩吗？
比起他们这么多年，一起长大，却仍然保持着一种不远不不近的关系。高启盛更乐意看到一些改变，哪怕这些改变，会给她带来痛苦。
把一张白纸画满图案，肆意揉捏绞碎，付之一炬，再化成灰烬。他就觉得甚是有趣，心中冒出阵阵快意。
和往常一样，沈清整理好办公桌，背上包正要去食堂，取李青准备好的保温盒。
还没等她走到楼梯口，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阿清。”
她瞬间全身寒意倒生，双腿直接僵在了原地，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张阴森可怖的面孔，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出声都忘了。
“阿清，你要去哪？我送你。”高启盛从拐角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上来就伸手要帮她拿东西。
沈清条件反射地弹开了一步，手不由地攥紧了背包，有些生硬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
“你怕我？”高启盛扶了扶眼镜，又上前了一步，语气听着无比温和。如果不看他那诡谲的眼神，多半要以为他在说着什么再寻常不过的话。
明明知道他就是绑架过自己的人，但是却对他毫无办法，只能让他站在这里，肆无忌惮地继续威胁着自己。
沈清突然觉得很愤怒，更多的却又是一种无力，一个普通人面对黑恶的无力。
“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了。”说完，她准备绕过他，直接离开，一秒钟都不想多停留。
“哼。”高启盛嗤笑一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拉到了墙角，挡住了她的去路，“和李响就能谈，和我就没话说？”
“高启盛，你摸摸良心，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可没有良心。阿清，别和李响混在一起。”
沈清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以前只觉得他沉默寡言，看着也是乖巧伶俐。谁能想到人畜无害的皮囊之下，包藏着这样的祸心。
“要是李响缺胳膊少腿，你还会不会继续喜欢他？”
“啪——”
她扔下手里的背包，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地打了过去，也不在意会不会有人看见，在学校里影响不好。
“高启盛，你要是敢动李响，我会和你拼命！”
沈清的情绪瞬间爆发了，素日那双平静温柔的眼眸，此刻竟染上了一丝恨意。
他输得彻底，和李响放在一起，高启盛毫无胜算。沈清的心早已偏着李响长了，什么青梅竹马，在她这都是无稽之谈。
高启盛也从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善茬。他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癫狂，双手死死地扣住她的肩膀，咬着牙贴在她耳边说道，“那再好不过。”
他现在是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了，所有的贪念妄想都在脸上表露无遗，更是付之于行动中。
“滚开！”沈清果断抬腿，往他的要害，狠狠地踹了一脚，成功阻止了他触碰自己的脸颊。
“嘶——真狠心呐。”高启盛没料到她会这样，龇牙咧嘴地退开了半步，又阴测测地笑道，“我有的是耐心。”
“你是谁？！”李青捧着饭盒，有些着急忙慌地冲了过来，把沈清挡在了身后，指着高启盛的鼻子喊道，“干…干什么呢！”
沈清看到眼前的李青，忽然就松了一口气，但立刻又担心给他惹上麻烦，毕竟高启盛从来不吃哑巴亏。她赶紧拽住李青的胳膊，生怕他脾气上来，冲动行事。
他虽然脑子有时候不太清醒，但也不完全是个傻子，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人，不是个好人。更何况这个坏人还把沈老师逼到角落，李青更加笃定这个人肯定很坏。
高启盛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想和不相干的人扯太多，只给沈清留下了一句话，就施施然地离开了。
“下次见，阿清。”
李青盯着这个变态的身影，一直到对方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说道，“嫂子，这是响哥的饭。”
“好。”她接过保温盒，心跳还是有点快，又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楼梯，“你怎么上来了？”
“哦……我等了…等了一会儿你，有点晚，你还没下来……我就上来看看。”李青努力地解释道。
沈清看了一眼手表，确实比以往晚了一些，“嗯，没事了。我现在就去医院，给你响哥送饭。”
两人说着就一起走了下去，李青一直把她送到了校门口。他心里还是觉得很奇怪，刚刚那个来食堂叫他的大个子，到底是谁？
可是，对方也没有恶意，只是提醒他去找沈老师，就再没有别的意思了。还让他保密，不要说出去，李青有些想不通，但当着沈清的面，还是忍住了没说。
自从被绑架过一次，沈清一个人走路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再也不会在拐角和小弄堂口停留，对每一个周围的过路人都会很敏感。
她抱着保温盒，几乎是以小跑的速度到了医院。只有在来来往往的人堆里，她才敢放慢脚步。
李响早就等在了医院大门口，看见她从远处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立刻就迎了上去，一只手接过了她手里的饭盒，“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没什么，怕饭凉了。”沈清笑着摇了摇头，挽着人走进了医院，对刚才发生的事情闭口不提。
她虽然笑着，但嘴角扯得有些牵强，透过那双澄澈的眼眸，李响看出了一丝慌张。他只是自觉地握紧了她的手，知道她不想说，便没有再多问一句。
这一晚上，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失了魂似的。饭盒洗着洗着，就忘记了盖子，随手落在了卫生间里。给学生批改作业的时候，又拿错了笔，用黑色水笔连着批了两本，还是李响出声提醒，她才发现。
睡觉的时候，李响像以往一样搂着她，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发丝，轻声询问道，“你今天怎么了？能和我说说吗？”
“李响……”她忍了很久，但在面对他的温声细语时，还是有点绷不住情绪。
“嗯，我在。”他不知道她今天受了什么委屈，只是尽可能地去回应她，安抚她。
“李响……”
“我在。”
沈清眼圈泛红，忍着没有落下泪水，只是将脑袋又靠近了他一点，贴着他的胸膛，自顾自说道，“我好像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遇上什么事儿了？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一起解决。”李响感觉到怀里的人，陷入了一种焦虑不安的状态，还有莫名的恐惧。
他有点担心，是不是上次绑架那事儿，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创伤后应激障碍发作了。难道是高启盛又去找她麻烦了？
沈清思索再三，在心里做好了决断，才继续说道，“嗯。高启盛今天来找我了……”
“他怎么敢的？”李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心里就燃起了一股怒火，下意识就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又有些着急地问道，“他威胁你了？”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拿你的安危威胁我。响，我真的害怕，他就是个疯子。”
“不害怕，我是警察，他不敢怎么样我。最重要的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李响紧紧地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温声细语地安慰着。
“李响，我不会和你分开。”她说得极为坚定。
他懂她的意思，也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好，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他也万分认真地回应道。
李响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京海明里暗里都是陷阱，没有一处太平的地方。
他们也都是普通人，只是想要安稳平淡地过下去，却总是会遭遇很多无法预料的事情。
因此，他和她一直以来，都非常认同的一点就是：要活在当下，珍惜彼此存在的每分每秒。
……
一直到李响康复出院，警队里的人才把曹闯的死讯告诉他。对外民众能知道只是一位老刑警因公牺牲，而对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其中真实的原因。
本以为就算扳不倒那座靠山，至少也能撕下一层面具。然而，死的死，伤的伤，靠山依旧屹立不倒，警队还发生了巨大的人事调动。
安长林和孟德海都被调离了市局，明面上都是升职，实际上他们都清楚，这是在阻止他们继续往下查。
经过队内推选，李响成了新一任队长，他的心情却非常复杂。是对师父意外死亡的不甘心，对自己说了实话的自我怀疑，对前路黑暗的迷茫不安。
但还有更多的是，作为警察的责任和使命，都让他不免感到步伐沉重。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赵立冬的秘书找上了他，明里暗里都在胁迫他，成为他们的下一任爪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