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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听说光之战士快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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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病倒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原因无他，一是大英雄本身的影响力，二是很多人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病才能将这样一位在世人眼中刀枪不入的人击倒。
传言越传越邪乎。
“什么…”鼻音很重的大英雄抬起沉重的眼皮，原本无精打采的眸子闪出疑惑的光，“外面人说我快死了?”
“天呐，只是一个重感冒不至于的!”
光的手攥紧被子，背后靠着枕头，床头还有配好的药剂和热水。
生病的主要原因是昨天留宿巨龙首，一没忍住吃完晚饭去雪地里撒欢了些许时间，身上带着寒气和没干透的衣服就去休息了。
所幸她早已在伊修加德住宅区买了个房，是回来安顿好了一切才病倒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啦!我就是…担心你嘛…”阿莉塞说到最后声音小了很多，她不满的跺了跺脚，“好歹我也会一些治疗，这些肯定是看得出来，我就是——我就是生气你不会照顾自己!”
光刚想反驳什么紧接着又两个喷嚏打了出来。
好嘛，又被瞪了一眼。
“好歹先喝药吧。”又一位陪护开了口，阿尔菲诺的头从书中抬起。
“不要，就是个普通感冒我睡一天就能好的，喝药太麻烦了。”主要是太难喝了，如果喝完这个估计还得漱口清洁才能让自己不带着苦味入睡。
对比两者，她宁愿多和感冒待上一段时间。
“你是小孩子吗？”雅修特拉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被劝喝药这种事情没有想到居然可以在你身上看到。”
“如果你想和你的病魔多在床上温存一会儿倒也不是个坏主意。”雅修特拉妈妈的嘴历来又温柔又狠的，光一想到平时这张嘴面对敌人的时候念出的东西都是巨可怕的咒语，又比较自己目前处境。
——有一丝被爱的感觉，但不多。
“我配的药有那么难喝吗？”于里昂热陷入了自我怀疑的误区。
“总不能是古拉哈提亚采错药了，你们俩必定有一个出了问题。”光顶着病容还不忘谴责，“浅尝一口我的瞳孔就缩的跟莫古力眼睛大小一样了。”
被点名的古拉哈提亚原本正坐在她床边，闻此看起来好捏的耳朵动了动，“怎么可能?!”
尾巴都被这句话激的竖起来了。
“还有就是，我知道最近大家刚回来很闲，但是我没想到只是因为生了个病就能让拂晓的办公地点挪到我的房子。”她加重了字音，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卧室里。”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每个人都低头或给自己找事情干，逃避着这个问题。
或许是因为被“光在第一世界差点身体出大问题”这个事情给困扰，几乎在听到她一病不起的这件事后，所有人都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生怕见不到最后一面了似的。
——哪怕来了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受风寒。
这样的心态好像在某些领域可以用专业名词来称呼，可是光不懂这些。
她只是觉得大家太大惊小怪了，说来又有些好笑，这还是第一次在身体不适的时候一下子收到这么多关心。
她有点，受宠若惊。
打破气氛的是推门声，进来的是桑克瑞德，风尘仆仆，站定还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
“我是不是应该来一句欢迎回来。”光撑着头，半抬眼看着他，“虽然这好像是我家。”
“啊…”桑克瑞德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直到发觉自己手中捏着一个小玻璃瓶，才如梦初醒，“你的病怎么样了？”
“我和病魔都自我感觉良好。”她答。
“这是乌尔达哈那边的偏方，你要是…”他的视线移向床头的配药。
“我的药剂没有问题!”于里昂热再次强调。
“我是按照于里昂热先生给的单子去收集的!”古拉哈提亚也忙跟着自证清白。
“只是一个感冒，怎么大家都好着急想给我下药呢…”光嘟囔，“况且，乌尔达哈有咒术师行会，乌尔达哈有炼金术师行会，乌尔达哈那边还有专门的地方存放尸体……嗯，我对乌尔达哈的刻板印象在提醒我不要随便吃乌尔达哈的药。”
“…我想药的是你的病。”这时候了，于里昂热也不忘再解释一句。
“我们一般用词是‘治’，想治的是她的病。”雅修特拉纠正。
阿莉塞爽快，她起身，拿过桑克瑞德带来的玻璃瓶装不明液体，同样放在光的床头。
“总之，这两者你得选一个!”
“我…”光眼睛在可怕的两者中兜兜转转，“其实吧……”她又抬头，对上两双期待的眼睛。
“艾默里克阁下之前派人捎信说，等忙外事情会带个医师过来看望。”阿尔菲诺解了光的围。
“哦哟，她还是选择相信外人哦，不是拂晓内部的信任竞争了。”雅修特拉不忘添把火。
“啊天呐，我就知道，买房买伊修加德买对了，生个病都能有国家元首携人看望。”光的语气听起来其实并不像兴奋高兴的模样，而是充斥着满满的吐槽。
“对了，阿尔菲诺你能帮我开一下窗吗？”光想到了什么，拜托道。
“屋内太热了吗？”他说着，环顾四周，确实，大家都挤在一个小的卧室里确实显得有点影响病人养病。
“好啦，既然我们的大英雄的病已经有了着落，大家就都找点事做，等正规医师来了再做打算吧。”雅修特拉一拍手，算是给这件事做了最后的通牒。
谁都别影响病人养病哦。
于是，最后就留下了阿莉塞和古拉哈提亚负责守着光等后续。
直到阿尔菲诺最后走关上门，光才又开口对余下的二位道，“我只是突然预想到说不定会被不喜欢走门的人拜访。”
两分钟后，埃斯蒂尼安翻窗进来了。
“人不少。”这是他站稳后的第一句评价。
“你没事?”这是第二句。
这还算没事啊?
光皱起眉头，带着鼻音很平静的回复，“我的身体和你的认知，总有一个是病态的。”
“我听说你…”前苍天之龙骑士再开口。
他病床上默契的好搭档，
——括弧因为喜欢这个称号所以不喜欢别人给她称号前加上前字的『另一位前苍天之龙骑士』反括弧。
接道:“快死了。”
埃斯蒂尼安:“所以我来…”
光:“见最后一面。”
他眉毛抽了抽，纠正，“我是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那，你应该带铲子来。”光还是没有选择喝药，但是她拿起了杯子喝了口温水，“这样可以帮我的坟平平土。”
“我就说光在生病的时候会变得奇怪吧。”阿莉塞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对埃斯蒂尼安说，“别和病人讲逻辑。”
“光之前很容易生病吗？”古拉哈提亚小声但关切的问。
阿莉塞一叉腰，很是无奈，掰着手指头算:“这个倒没有，只是…见过一次她吃错东西，也见过一次她喝醉酒……总之，你知道最后结论就是意识不清楚的光，会变得奇怪就对了。”
“是这样啊…没问题…吗?”古拉哈提亚的视线投向病床上的人，不是一眼看上去就很能打的女孩，是他的英雄。
光的外表很有欺骗性，据莉瑟某次透露，在草原上，光可是差一点就让某个龙男动心思，不过可惜一下子被看破了。
“哦对了。”埃斯蒂尼安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褐色的瓶子，“偏方你要不要?”
“怎么又是偏方…?”她小声吐槽一句，“这样一说其实我也有偏方，我们家乡那边遇见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熬姜汤什么的就行，比起药我更愿意喝那个。”
好歹还有甜味。
房间内的三个人同时沉默了。
过了三分钟，还是埃斯蒂尼安先开了口，他一副不太看好的表情道:“你家乡的偏方要的东西好找吗？”
“确实啊。”阿莉塞也很是苦恼。
光来自东洲奥萨德次大陆的一个不属于多玛的小城邦，是逃难躲避战乱的敖龙族组建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城邦不大且偏远不爱和外界接触，说是无人知晓都不为过。
“哪有那么麻烦，姜和红糖就行。”光摆摆手，笑了笑。
“这两种东西一起煮，真的能喝吗？”阿莉塞发出了质疑。
“当然可以，还能驱寒，建议在伊修加德推广……哦对哦，我可以去天穹街支摊卖这个。”病人好像突然来了精神，坐起身准备掀开被子就为理想付出行动。
可惜她被埃斯蒂尼安用手拍脑门按回去了。
“好好休息着吧，这位英雄阁下。”
“为什么每次别人这样喊的时候我都有被夸的感觉，怎么你一说我有一种被调侃或者阴阳怪气的感觉。”光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作回击，明知道他这句话是跟谁学的，自己和他遇见的时候这个家伙根本不是这样喊的。
埃斯蒂尼安嗤笑一声不做回复。
“你留下来吧，反正一会儿艾默里克也要来，正好我向他请教怎么跟你对话。”光撇嘴作回击。
看到两人这样的古拉哈提亚觉得自己在书上读过的英雄们更鲜活了，怎么……看起来有点小幼稚啊！
“还有伊塞勒，我也得找她请教请教。”
埃斯蒂尼安又嗤笑了一声。
光炸毛了，一拍床铺，开始指挥，“二位，送客吧，我和六秒一个坠星冲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阿莉塞既没有拉架也没有帮衬谁的意思，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这两位的某种相处方式。
但偏偏就是有好骗的小猫真的以为发生了什么矛盾。
古拉哈提亚:“诶诶?真的要吗？”
他看看光看看一脸无所谓的埃斯蒂尼安。
阿莉塞抱着臂叹息一声，拍拍古拉哈提亚的肩膀，“没事，坐着吧。”
嘲讽的光的某位此时又好心发问:“我说，随便的姜和红糖一起煮就行吗？”
“应该就行。”光想了想，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位看上去不像是厨房高手的好师兄，毕竟食物是要进自己肚子，她还是忧心忡忡的补问一句，“你会做饭的…吗？”
埃斯蒂尼安用看白痴的眼神给她传递的无声的回答。
想起了什么的光眨眨眼，自言自语，“哦对哦，抱歉我把之前朋友口嗨你笨蛋美人的设定二创入脑了。”
已经抬脚准备往厨房走的埃斯蒂尼安回过头，眯起眼睛问:“什么?”
光眉毛抽动了一下，呆滞两秒，退缩:“我说我是…笨蛋没人…有第二个意见吧?”
想开口制止光自损的古拉哈提亚憋住了。
只有阿莉塞在在意为什么埃斯蒂尼安对光的房子这么熟。
“他经常来吗？”阿莉塞问，显然，这句话的语气不是那么善。
“你是说他夜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穹顶皓天寻我，我正打算就寝，这种事情吗？”光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字果然还是呛住了。
阿莉塞好心给她拍背顺气，一边顺一边光都能感觉到她力气加重。她的另一只手握紧成拳，“怎么可以闲着没事晚上就来折腾你呢？!”
已经默认打扰睡觉是折腾了吗？还是说阿莉塞在意的是男女有别。
“也没啦。”对这方面概念没有那么深的光心虚摸摸自己的脸，“反正他基本上翻窗什么的，应该也没谁知道出去不会有奇怪传闻，问题不大。”
大，而且大的要死好吧。
一旁听着都古拉哈提亚都能感觉到阿莉塞的怒火往上叠了，也能感觉到光这个回答几乎是另一种的煽风点火。
但是他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劝解的话语，只能惊恐的看着她们俩。
“我对他的胜算几成?”阿莉塞问。
“他六秒一个坠星冲龙血还不会断。”光顾不得自己的病，连忙从床上跳起来抱住阿莉塞要把剑的胳膊。
——虽然知道确实不会打起来，只是阿莉塞在发泄自己的怒火。
“…不是那个胜算！”阿莉塞嘟囔了一句气的别过头去，“大半夜翻女孩子窗户也太……算了。”
她絮叨着不满，赌气坐回原先位置。
古拉哈提亚终于找到机会安抚两位女性，他先是把光扶回床上，掖好被子，又附和阿莉塞一句，“这样的做法确实不妥。”
“不过今天看在光生病的份上，暂且还是…”他叹了口气
阿莉塞眼睛下瞥一会儿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点了点头算是妥协了。
“…天天左跑跑右跑跑好像有用不完精力的你怎么会突然被病击垮，果然还是因为累着了吧。”她手肘撑着脸看向光絮叨。
“没办法呀，一身湿气太累了，没力气爬去洗澡，就换了个衣服睡觉去了，可能……因为没有关窗户被风吹着了吧?”光说着，自己撑着头沉思了一会儿。
“你告诉我你开窗户不是因为。”阿莉塞双手撑在光的床边气势逼人把光都压的往后仰了不少。
“因为啊哈哈…因为，您猜怎么着……哈哈”光打哈哈。
“哼。”得到不想要的答案，阿莉塞生气的又坐了回去。
古拉哈提亚不知道要先安抚阿莉塞还是要先宽慰心虚的光之战士，只能再次叹口气，起身给阿莉塞倒了杯水，又帮光理了理被子免得掉下去。
光感激的看向古拉哈提亚，又被后者的一句早些喝药给打击的收了回去。
“真的没事的。”
伊塞勒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巧听到光说这句话。
平时表情不是很多的精灵族女孩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你的朋友帮我开的门。”她先解释，“光，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停顿的卡壳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直接说看到你这样真是太好了也不是太合适，毕竟面前人还在病着。
但是自己一开始接到的消息又是那样的。
只能说最好的就是“虚惊一场”。
而光看到她的表情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是一位得到自己病危消息的友人，她颇为无奈的招呼伊塞勒坐下。
见她手中还拎着东西，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光问:“你拿的是…”
“一些准备好的药草…还有…”伊塞勒说着，变戏法似的瓶瓶罐罐一个个摆出来。
“怎么治失明的药也有啊…”阿莉塞看到某个瓶子上面印的东西，小声吐槽。
“因为不知道光究竟是什么情况，我就都带过来了。”伊塞勒看着那么一堆东西自己也觉得有点别扭。
…
屋内，光的房间能放东西的台子基本上都有药品的一席之地，谁送来的都有。
光之战士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受欢迎，遥想自己突出茅庐的枪术师，当时在森都野外被一群怪围着啃都是自己扛着，后来成了龙骑士某次埃斯蒂尼安邀约去了很高的地方，脚一滑摔了也自己忍着。
现在的情况和那时候一对比，鼻头酸感就涌了上来。
“谁往我床头放的洋葱。”光一边抹泪一边不忘把这个东西朝远推推。
古拉哈提亚声音弱弱的开口，“……书上说这个对治感冒有辅助作用。”
阿莉塞则是好心又帮光把这半个洋葱挪了挪。
“谢谢你，真的，真诚的感谢，你看我真诚的眼泪。”光自我感觉现在的心情是平静的，但是架不住泪就啪嗒啪嗒的掉。
——艾默里克带着医师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素日里从未见过英雄阁下像个平凡人一样肆意宣泄情感的议长大人愣在了原地。
如果让光知道了这个人的想法，只会评判一句那还不是因为你比较忙我们聚不到一块你才见不着。
光不仅会哭，她还会在摔了崖底的时候嚎，还会在雅修特拉面前说错话后怂呢。
对于艾默里克讲，上次见到她这么明显的情绪好像是奥尔什方受了重伤后，那一副好像什么都能杀死的恨意。
“你来了啊。”光则是边抹泪边跟个平常人一样和他打招呼。
“来晚了，抱歉。”他先是这样说了句，又招呼带来的医师给光看诊。
犹豫着该不该问出发生什么事情的艾默里克先是给屋内的另外两位打了个招呼。
“你要是来的早几分钟能和伊塞勒碰见。”光歪了歪上身，从医师的遮挡中露头，“我今天收到的关心可太足够了。”
“可显然我们的关心不足以让您立马康复。”艾默里克还是如往常般，说话的温柔中带着客气与尊重。
这就不得不让光想起了另一位不怎么尊重她的男精。
恰巧两人是好友，她就顺口提了一嘴，“要去看看埃斯蒂尼安吗？他在我的厨房。”
“他也在?”
艾默里克先是下意识说了这句话，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我们溜达用闪现上一秒和下一秒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伟大前苍天龙骑阁下此刻的坐标居然真的在伊修加德国境内。
“不过他在厨房做什么…?”
“不用担心，我的厨房空空如也，只有埃斯蒂尼安和锅和姜…还有糖。”光看出了他的担忧，开口宽慰。
大概是脑补出了两种食材混合在一起是什么滋味，艾默里克的脸色不是怎么好看。
“无论是谁都会对光的这个独家秘方产生质疑的啊。”阿莉塞安心了，果然奇怪的只有光吧。
艾默里克被光的一句:要不你也留下来喝一碗我记得你也喜欢甜的给劝退走了，虽然还是礼貌的用着有公务要处理这个听起来就很棒的借口。
医师留下了一些药方和嘱咐也跟着走了，不过光看起来也没打算听话就是了。
最初拿艾默里克和医师搪塞桑克瑞德和于里昂热也是一招绥靖政策。
…
十分钟后，被议论着的红糖姜汤被埃斯蒂尼安端了上来，一丝的姜味挥洒在房间内。
“你一定要喝这个吗？”虽然这碗东西是他埃斯蒂尼安做出来的，但是他仍旧不确定这个的功效如何…以及真的能不能喝。
光沉默的看着这个碗以及里面暗红色的液体。
她咳了咳。
阿莉塞给她顺了顺背，又抽出一只手把那碗暗红色液体推远，最后还不忘嫌弃的看一眼。
“…没事没事，我就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而已!”光缓了缓，随后目光看向埃斯蒂尼安，声音中是压不住的惊恐，“按照我的记忆和常识，这个应该是褐色或者褐红色吧。”
“别看我，我是按照你说的做的。”埃斯蒂尼安说。
“你最好是。”光一只手撑着床，半起身把碗够了过来。
三个人以身高等差数列站在光的床头，埃斯蒂尼安还是没忍住，表情有些难以言喻，“你真的要喝吗？”
光的动作停住了，“你不会真的往里面放了什么吧，别是把锅底灰给我倒进去打击报复那一次我不小心后跳撞到你。”
关于某次后跳撞进同伴怀里这件事，想起来还是蛮尴尬的。
更尴尬的是，不知道怎么的，埃斯蒂尼安居然还顺手接了一下，这就导致了…全场静默看着这两位苍天龙骑一个抱着另一个的画面三秒，直到光脑子回神跳了下来。
“撞”这个字眼用的，也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堪。
“…我是按照你的步骤来的。”他扶额，“我只是不确定你这个方法，有没有问题。”
“难不成我会害自己?”光觉得自己手不能再举着这个碗了，一是累二是烫，于是说完就一口闷了。
而在场的另外三位，
古拉哈提亚在听到光那句话时脑子里出现的画面是某次光来找他从某个很高的地方跳下来，看上去一瘸一拐还满脸无所谓笑着和他打招呼。
阿莉塞脑中，是光在某次不小心触发机关后，被水滋了一脸，却在遇见下个机关的时候还是好奇摸了上去又被电了的画面。
埃斯蒂尼安虽然没有回忆什么画面，但是他对于她那句话，是保持怀疑态度的。
“你们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光平稳的把碗放回了床头的柜子上。
下一秒，倒下。
当奥尔什方风尘仆仆赶到光在伊修加德买的房子时，只能说这是个绝妙的时间点。
他是忙完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来的，没有敲门，因为光在买房子的第一时间就给他送了钥匙。
顾虑着光如果生病了应该也不能劳烦她起来开门，他犹豫了一秒，不客气的打开了门。
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客厅的桑克瑞德。
两个人对视，
“她在卧室。”桑克瑞德咳嗽了一声说，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咳嗽一下。
“好，谢谢。”明明自己是拿着钥匙不请自入的，说谢谢好像有点别扭…不过眼下不太能顾及其他的事情了，他心记挂着病重的友人，径直走向卧室方向。
一推门，入眼的画面就是挚友昏过去，他神经一紧绷，顾不得跟原先在房间内的人打招呼，忙的一个箭步上前扶住要倒下的身体。
不凑巧的是，离得比较近的埃斯蒂尼安也出手了。
现在的情况是，奥尔什方扶住了光的肩膀，埃斯蒂尼安下意识扯住了光的衣服，这两股不同的力道一个撑一个拉。
而阿莉塞和古拉哈提亚又一前一后出声惊呼光的名字。
大家显得错落有序，默契极了。
听到两位的惊呼，在书房的于里昂热放下了书，雅修特拉放下了光收集的卷轴，尔菲诺刚整理完光病倒后收到的邮件，客厅的桑克瑞德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回。
所有人齐齐赶来。
然后，
光睁开眼了。
她左看看，是一脸着急看着她的阿莉塞，看见她昏倒带着惊恐和不安的古拉哈提亚，皱紧眉头的埃斯蒂尼安。
右看看，是关切看着她的奥尔什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桑克瑞德，疑惑面前局面的于里昂热，拿着奇怪粉色信件不知道要不要给光的阿尔菲诺，和如常但是猫耳确实抖动了一下的雅修特拉。
她闭上眼。
又睁开。
确信自己没有搞错现状，缓缓开口，
“要不，两位，先放下吧。”
奥尔什方和埃斯蒂尼安互相看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都没有松手。
五秒后，光又重复一遍，
“劳烦，放下吧。”
然后他们两个非常有默契的，都松了手。
“卧槽!”
大英雄生病被照顾的一天，在这句话之后结束了。
———
事后，大家聚在一起复盘。
桑克瑞德在客厅待着，得知埃斯蒂尼安要熬药，仗着自己曾经双剑师的好身手，往锅里兑了自己拿来的药。
只是姜和汤在一起，怎么都不会和这个温和的药相克，再说了，光的那个配方怎么看都像是食品…吧？
往饭里放点药应该没问题的。
然后，于里昂热说我是在他找碗的时候进去的。
埃斯蒂尼安确实如他所说，没有放什么东西，他只是把混合了另外两种药物的姜汤端进去了而已。
拂晓年长组中唯一靠谱的雅修特拉摸了摸光的头，温和的评价:
“我们的光，真是命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