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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前世今生(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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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万里的雪山姜堰以为走不到头了,大雪呼啸,她的脚趾被雪水浸透,没走一步都是痛处,风呼呼地刮来,她简直不知道要将脸至于何地。
“二师姐。”
一道笑岑岑的声音响起,是邻音音,她那刚入门的小师妹,小师妹头戴簪花,一如刚来的时候那样好看。
姜堰走过去与邻音音拉扯,“小师妹小师妹。”
邻音音看向姜堰,吃惊地看向姜堰,“二、二师姐。”
姜堰看向吃惊的邻音音,“有什么事情说吧。”
邻音音看向她脚下的足迹,“师姐这样做会不会不妥。”
姜堰看向脚下的痕迹,“师妹是在指脚下的雪水吗,我也不知哪里来的雪水,好冷啊,好冷啊。”
邻音音笑了,她笑得如天花烂漫,“师姐当然了,这可是冰灵山,神女住的地方,自然不是我等凡人可以驻足的领域。”
姜堰回头看了那屋子一眼,“神女吗。”
她傻气地一笑,“我不知道什么神女不神女,但是神女好温柔啊,她刚刚还在为我疗伤呢。”
邻音音看向她,“哦,疗什么伤?”
姜堰努力地答道,“疗、疗什么伤?”
她的神思陷入回忆之中,对啊,她是怎么受伤来的啊,眼前的小师妹,真的是她的小师妹吗。
那笑意铃铃的声音仿佛化入一把匕首,就要往她的心里戳,姜堰想到,是啊,他们是谁,她是谁……
天色白茫茫地下着雪,周围只剩一片白,姜堰扶着头疼的头站起来。“你醒了?”
神女扶着一碗汤药进来,“趁热喝吧。”
姜堰咕噜噜喝完了一碗汤药,她扶着自己的脑袋看向神女,“我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
神女温柔地看着她,“你啊,受了太严重的伤,差点死掉了。”
姜堰扶着脑袋回想,“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神女温柔地看向她,“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来,喝汤。”
姜堰又喝了一口热汤。苦涩的药汁流进喉咙里,姜堰笑了笑,“你好像我的阿婆啊。”
“你的阿婆?”神女又为姜堰喝了一口汤药,姜堰点了点头,“嗯,阿婆。”
“她是从小养大我的人。”
神女笑了笑,“从小养大你的人不是太乙吗。”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的眼神望向她。
姜堰惊讶德问道,“你怎么知道?”姜堰可不觉得神女会知道太乙。
神女岔开了话题,“好吧,还是先不说这个了,先疗伤。”
姜堰惊讶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师父……”
神女愣住了,她尴尬地笑一笑,“先不说这些,我先替你疗伤吧。”
姜堰实在想不通神女怎么会知道他师父的名讳,莫非,他们认识。
姜堰看向神女,“是我师父叫你来协助我的吗。”
神女笑笑看向她,“你脑洞真大啊。”
姜堰疑惑地看向神女,神女说,“就是想法的意思。”
哦哦,姜堰在心里点头,脑洞,想法。
姜堰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脖子,“我要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
神女笑笑看了姜堰一眼,“现在还不可以哟。”
姜堰忍不住追问道,“那要什么时候才可以。”
姜堰古怪地看了这神女一眼,又问道,“我可以下床吗。”
神女笑笑,“你现在伤势未好,建议还是先保养保养先。”
哦哦。
姜堰便安心地躺在床上了,这床用的是暖香碧玉,香炉燃的是雪山里的雪花,雪花在外面耸耸地落下来,姜堰忍不住伸手,她看向一旁的神女,她的笑容好温柔啊,好像从幼时抚养她长大的阿婆。
姜堰缓缓诉说,“是阿婆将我养大的,后来五岁,师尊便把我抱了回来,于是我自幼在千修派长大,华焰峰就是我的家。”
姜堰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想起她的师父,她好想她的师父啊,因此姜堰看向雪山神女,“你能让我见见我师父吗。”
“不行啊。”神女看向姜堰道,“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先多照顾自己,再去担忧你师父吧。”
“我想知道师父在哪里,你告诉我吧。”姜堰道。
神女摇了摇头,“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姜堰忍不住内心大喊,但她也知道内心大喊是没有用的,因此只有乖乖躲在被窝里,等待神女的照料。
师父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在名优洞的时候,姜堰就有一种错觉,他果然不在那里,因此姜堰看向神女,“我真的很担忧我师父,劳烦您告诉我他老人家到底是否安好。”
“安好。”
姜堰放心了,可是她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她坐不住了,想下来走走,神女阻止她,“别动。”
姜堰道,“我好痒啊。”
神女笑了笑,“受了那么重的伤后遗症是必然的,这是你应该受的伤。”
姜堰耐不住寂寞,她偷偷下床爬上雪山,这雪真大,好美啊,姜堰忍不住内心赞叹道,只是不知,这雪山这么大,神女怎么一个人守得住这仙山,岂不是要等她岁岁百年,都常驻于此了。
姜堰和神女成了个好朋友。
神女历来好友,姜堰又性情活泼,于是在姜堰终于能下床走动的这一天,神女叫住姜堰,“可以下山了,你想不想去玩?”
“可以下山了吗?”姜堰惊喜地叫道,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就可以下山了诶。
姜堰和神女一起去了当地最有名的楼阁眺望星星,在那里吟诗作对,这里许多文人骚客都在这里题诗斗词呢。
姜堰也不差,于是自己也写上一副对联,与他们斗上一对,惹来神女捂住帕子津津笑道。
姜堰看神女笑这么开心,逗得更加来劲儿了,于是姜堰又出一副对联,在场的文人骚客每一个能比得上她,姜堰便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姜堰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啊呀自己好厉害呀这么多文人都比不过她,转过头看见神女在偷偷地笑,姜堰恼怒,“笑什么?”
神女温柔道,“没什么,好了,天快黑了,该回冰零山了。”
姜堰和这位神女一直走在后头,她看着神女的背影啊,想着神女怎么可以这么温柔,真是一位温柔的大姐姐呢。
姜堰踏着月色踏着雪回到了冰零山,冰零山其实没什么好玩的,一望无际的雪就是雪,看不到边际,神女一个人守在这里多难过啊,她会想着到山下的小村里玩一玩吗,如果不是姜堰的话,她有踏足到山下小村一步吗。
姜堰不知道神女一个人守着孤零零的雪山有什么好的,一个人守在无边无际的雪山里,没有人陪伴,最终只能孤独地死去,尽管神女不会死,但那岂不是更孤独。姜堰想不下去了,因此要分别神女的时候姜堰抱住了神女的衣襟,“我舍不得你。”
此时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句我舍不得你。
“孩子,回去吧。”
她温柔地吻了吻姜堰的发梢,姜堰最终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走之前姜堰忍不住地回头,乞求再多看这位神女一眼,神女多好看啊,像漂亮姐姐似的。
神女好好看啊,姜堰忍不住一步三回头,她的头都快望断了,可是神女一个转身潇洒地离去,姜堰瞬间泪眼汪汪,神女不在乎她吗。
神女转身回来,“冰零山没有什么好送的,就以冰零雪茶相赠,以后你再想见到我,喝这一碗茶便是。”
姜堰便笑得像是个傻子似的,终于不一步一回头了,她望着自己怀里的冰零雪茶,用力地点了点头。
“谢谢姐姐。”
这个神女怎么就像她姐姐一样啊,尽管她没有姐姐,但是她让她体会到了阿婆的温暖……
师父?师父还不知道在哪呢。
姜堰一步三回头,“姐姐再见。”
神女温柔地望向她,“冰零雪茶是冰零山三年一产的茶,以后想姐姐了就和姐姐说,姐姐寄茶给你。”
嗯嗯。
姜堰一步三回头,“姐姐再见。”
雪花冰冰扬扬地洒落,姜堰踩着一片洁净,离开了这冰零山,她从此不知何归途,她只有她自己了。
姜堰从一片血泊中醒来,她的身体仿佛被万箭穿心,红色的血蔓延至雪上,污染了纯白的白雪,姜堰对不住冰山神女的那抹茶,也再没机会叫她姐姐了。
姜堰看到踩到自己面前的裴真,她血流尽,“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裴真轻轻垂睫,“你死了吗。”
姜堰轻轻垂睫,“不出你所料,快死了。”
他真是小师妹的走狗啊,连这时候都不忘来看她一眼。姜堰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问道,“怎么样,看够了吗。”
天上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来,姜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外面的雪纷纷扬扬的,一双靴子踩在了雪地上,树木发出了枯枝的声音,枯枝断裂在雪地里,裴真轻轻抬起她的尸体抱起,一步三回头,裴真心里轻轻地叹,死得不够惨呢。
天上的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这本是个明媚的好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雪来,将那片血色污掩住,姜堰死在了这场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