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独孤泠鸢

9、第 9 章：半个妹妹

　　桑柔看着顾轻舟挽着她的手，愣了愣。她反复看着顾轻舟挽着她的手，想松开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不太习惯这样子的亲密。但顾轻舟的热情让她根本拒绝不了。

　　到了校门，顾轻舟对她说：“就对面那里有个快递站，我的手机尾号是XXXX，名字是顾轻舟。”

　　桑柔：“好。”

　　“我在这里等你。”顾轻舟站在门卫室对她说。

　　“好。”

　　桑柔走出去，很快领了顾轻舟的快递。交给顾轻舟时，顾轻舟给了她一个飞吻，“谢谢你，baby。回去路上小心。”

　　桑柔点头，慢吞吞回了公寓。回到公寓，洗完澡，她走到书桌前，摊开书写作业。
　　刚开学，一班没有什么作业布置。她自己买了习题。

　　＊
　　周四体育课。

　　顾轻舟跑去问体委，兴致勃勃地问：“高一军训，我们班还可以上体育课吗？”
　　体委：“可以自由活动，但不允许去运动场看高一军训。”
　　顾轻舟眼睛一亮，接着又问：“哦，那外宿生可以提前出去吗？”
　　体委：“可以。”

　　顾轻舟乐呵乐呵跑回来，跟姜烟说：“烟烟，我们先去食堂吃饭吧。”
　　然后，她跑到桑柔面前，兴高采烈地跟桑柔说：“桑桑，你可以提前出校门。”

　　桑柔：“好。”
　　顾轻舟笑：“那我跟姜烟去食堂吃饭咯。”
　　桑柔浅笑：“好，拜拜。”

　　顾轻舟朝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飙了一句英文：“Good bye.”
　　桑柔浅笑不语。

　　桑柔收拾好东西下楼，走到校门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背影。桑柔眼眸一闪，喊道：“秦霄！”
　　接着，桑柔快跑过去。

　　秦霄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眼就看见桑柔飞奔过去，他站定在原地，微微诧异，“桑桑？”

　　桑柔跑到他跟前，喘了两口气，询问：“你去哪？”
　　秦霄笑：“出去吃饭。”
　　桑柔抬手，收了收书包的肩带，小心询问：“我也要去吃饭，可以一起吗？”

　　“当然可以。”秦霄顿了顿，片刻才问：“你也是体育课？”
　　桑柔：“对啊。”

　　秦霄点头，“走吧。”两人扫脸出了校门，秦霄又问：“想吃什么？”
　　“想吃饭，你呢？”
　　“那就去吃饭。”
　　“有想去的店吗？”
　　“没有，我对这附近还不熟。”
　　“那我带你。”
　　“好。”

　　现在还不是放学时段，马路上人和车都不多，只有几辆车来回穿梭。秦霄：“跟紧我。”
　　“好。”

　　走到马路中间，一辆车飞奔而来，听着声音，车速极快。秦霄眼眸蓦然一缩，拉着桑柔的手往前跑。

　　桑柔猛的被人拉住手腕，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跟着秦霄狂奔。

　　过了马路，秦霄放开桑柔的手，微微喘着气。桑柔低头看了自己被攥红的手腕，再看看秦霄的手，抿了抿唇，眼帘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桑柔缓和过来，轻声询问：“秦霄，你现在在哪个班啊？”
　　秦霄在找店面，听到桑柔的话，他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的说：“14班。”
　　“高三14班？”
　　“不是，高二。”

　　桑柔傻愣在原地，不解地看着他：“怎么是高二？”
　　秦霄眼眸黯淡了几分，笑了笑：“休学了一年。”
　　“为什么休学？”

　　跟随秦霄来到一个店面，秦霄推开门，让桑柔进门。他道：“你先进来，去点菜。”

　　桑柔看着秦霄在她面前，她又不傻，能明显察觉到秦霄不想说。她垂了垂眸，眼神黯淡。

　　秦霄点好后，转身问桑柔：“你吃什么？”
　　桑柔扫了一遍菜单，实在没什么胃口，她轻声道：“跟你一样吧。”

　　秦霄想了想，“那我在点个菜吧。”点完菜，秦霄说 “老板，在这里吃。”

　　老板娘道：“好咧，同学。”

　　老板娘问：“一起付，还是分开付？”
　　桑柔刚拿出手机，秦霄抢先拿出二维码：“一起付。”

　　桑柔扯了扯秦霄的衣袖，满脸认真，不认同的说：“秦霄，我有钱。”

　　秦霄笑了笑，伸出手，手悬在半空一秒，随后拍了拍她的她的肩膀，“哥哥有钱。”

　　老板娘边炒菜，边跟他们对话：“同学，你们是兄妹啊？”
　　秦霄：“是。”
　　桑柔：“不是。”

　　秦霄一愣，看了一眼桑柔，而后改口：“从小一起长大的，算我半个妹妹。”

　　老板娘熟练地拿了一个碗，把锅里的菜倒下去，笑的意味深长：“懂了，青梅竹马。”

　　桑柔低头看鞋，不敢看老板娘。
　　她喜欢秦霄，但不想让秦霄知道。秦霄一直当她是妹妹。如果知道她喜欢他，秦霄会躲避的。

　　秦霄将两盘菜端到饭桌上，两人自己打饭。吃饭途中，秦霄给桑柔夹了一块茄子，语气自然：“你喜欢吃的，尝尝好不好吃。”
　　桑柔抬头看他，默默把茄子吃下去，认真点评：“好吃。”

　　秦霄轻笑。
　　桑柔的耳尖渐渐涨红，她也不说话，默默扒饭。

　　吃完饭，秦霄问她：“要喝奶茶吗？”
　　桑柔摇头：“不喜欢喝。”

　　秦霄起身：“行，那你早点回学校。”
　　桑柔忽然想到秦丽，背起书包后，问身边的秦霄：“秦霄，丽姨呢？”

　　秦霄脚步顿住，看向她。桑柔眼眸清澈，眼中却流露着担忧。
　　秦霄心里叹了一口气，心上有些沉闷。他呼了一口气，不紧不慢道：“她没事。”
　　“那就好，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见丽姨？”
　　“过几个月先吧，她在静养。”

　　桑柔弯唇一笑：“好啊。这三年我给丽姨准备了好多礼物，我想亲手送给她。”

　　秦霄笑着调侃，“没有我的？”
　　桑柔：“有。下次见面了，我拿给你？”
　　“好啊。”
　　桑柔问：“那我的礼物呢？”

　　秦霄抬起手，屈着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道：“下次补，好吧？”

　　桑柔浅笑：“好。”

　　两人分开后，桑柔准备回学校。微信发来一条消息：亲爱的，可以帮我带瓶奶茶吗？
　　桑柔：可以。
　　顾轻舟：我要芒果奶，加糖加冰，谢谢你。
　　转账——20。
　　顾轻舟：多的是跑腿费，嘿嘿。你随便在学校对面买一杯奶茶就OK了。

　　桑柔眼眸中染上笑意，收了钱之后去买奶茶。她拎着一杯奶茶进了教室，从后门进去时，她看见顾轻舟在自己座位上，带着一个有线耳机，书立摆了一个平板，在放电视剧，是《明月楼》。
　　她依稀记得顾轻舟说自己喜欢秦如风这件事。

　　桑柔走过去，把奶茶放到顾轻舟桌面上。顾轻舟看见奶茶，先是一愣，然后扯下耳机，笑眼弯弯，起身，侧身在桑柔脸颊亲了一口。
　　顾轻舟笑嘻嘻：“谢谢你，亲爱的。”

　　桑柔大脑死机了一瞬。低头却看见顾轻舟神态自若地坐下来，戴上耳机，继续看电视。她看见顾轻舟撕下吸管包装袋后，插入奶茶，美滋滋拿着奶茶喝，顺便准备调了一下进度条。

　　桑柔不知所措回到座位上，从抽屉里抽了一张湿纸巾，擦了擦脸颊。过后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刻意了。
　　她深呼吸两口，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熬过两节晚自习，桑柔回公寓里。
　　叶映给她打了个电话——

　　叶映：“桑桑，吃饭了吗？”
　　桑柔笑着说：“妈妈，我不吃夜宵。你忘了？”
　　“哦——那确实忘了。”

　　桑柔勾唇，一脸无奈地说：“妈妈吃饭了吗？”
　　“吃了。不是你给蒋特助发的消息，提醒我吃饭吗？”
　　“妈妈总是忙着忙着就忘了吃饭。”
　　叶映笑了笑：“这不是有你提醒吗？你一天到晚，一日三餐都盯着我，我还能少一顿不吃吗？”

　　桑柔有蒋特助微信，每到饭点，桑柔都要去询问叶映有没有吃饭。雷打不动发了一年半了。
　　桑柔嗓音又娇又带着点小情绪：“妈妈上次没吃饭，低血糖晕过去，吓死我了。”

　　叶映笑：“好好好，我的错，以后一定一日三餐定时吃，行不行？”
　　桑柔满意了。她低头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半。好像确实还早。桑柔轻声询问：“妈妈还没下班？”

　　叶映：“没有，一会还有一个会议要开。”
　　桑柔：“那妈妈开完早点休息。”
　　“行。”

　　跟叶映挂掉电话后，桑柔起身望窗外。一中的教学楼还有少部分教室还亮着，一班的也还亮着。
　　南城一中是九点十分放的学，只上两节晚自习。而教学楼的灯是十点半统一关的。

　　一中安排晚自习的时间和北城一中不一样，北城一中的晚自习是六点四十开始的，十点结束。而一中是七点开始，九点十分结束。两节晚自习，一节一个小时，中间插了十分钟的课间时间。

　　桑柔花了一个半小时写了一套英语试卷，没做听力。对完答案过后，她进洗手间洗漱。而后躺下睡觉。

　　床上放了两只玩偶——一只白色的兔子，一只蓝色的鲨鱼。桑柔侧着身子，抱着兔子玩偶，脸颊贴着玩偶的毛绒，沉沉入睡。

　　她不喜欢活的动物，那对于她来说是吓人的。但是她非常喜欢毛绒绒的玩偶，喜欢一些可爱的、好看的玩偶。
　　她家里的床上就推了很多玩偶。大的小的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