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审判》悠然安悦

53、村中闲逛

　　唐风看沐清脸都要红了，赶紧开口挽回局面，“那是你们没吃过沐清做的虾饺，吃完保证你们跟我抢着吃。”
　　“哎哟，那我们一会儿可得好好尝尝，你到时候可别舍不得。”唐母哈哈笑道。
　　唐风：“不会不会。”反正沐清会把自己的分量留好的。
　　林沐清耳廓的红意热致脸庞，看在唐风眼里就是面若飞霞映桃花。
　　唐风可不敢再将人放在这里了，这个小狐狸虽然聪颖灵秀，对外人可以淡然自若，对自己也能不落下风，但偏偏面对长辈们的热情是毫无招架之力。
　　他朝坐着的林沐清伸出手，待人顺势将手搭上后拉着人起来道：“好啦，我真的要带他出去了，一会儿村卫队的训练要结束了。”
　　唐父体贴儿子帮着开口说道：“好好好，那你们快去吧。”
　　“那我们先走了。”林沐清被唐风牵着手要走时还礼貌地跟大家道别。
　　唐母笑得不行，实在是喜欢这个孩子，“好，你们快去吧。”
　　唐风拉着人出了房门，看着如释重负的人不觉有意思，“这么紧张？”
　　林沐清驻足回眸，端正雅肃，“还好，不过……”
　　“不过什么？”唐风觉得这句式莫名耳熟。
　　林沐清微笑，“希望你之后到我家不要紧张。”
　　唐风：“……！”
　　沐清你属狐狸的吧！唐风再次由衷感叹。
　　两人走在六合村里，唐风抓着人的左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兜里，一路跟他说着这半年的变化。
　　“那里原先是空的，现在新盖了简易房有几户人家住在那。”
　　“这棵榆树你还有印象吧，之前有人要砍了烧火最后被拦了下来，大家还想着春天的时候可以采摘榆树钱，好歹是口吃的。”
　　“你看那边，原先是有人家居住的，但后来发生泥石流将那片地方都推倒了。”
　　林沐清听着唐风给他说着这些改变，目之所及和他离开时大不相同，之前他们走在村子里总会遇到熟络打招呼的村民，还有家家户户传来的热闹声响，有管教孩子的，有看电视放音乐的，还有聚在一起聊天的。
　　可现在却是冷清了很多，没有了电视音乐的娱乐，也没有了敞开心胸的大笑，偶尔传来的声音还多是一些争吵。
　　人们都关起门过着自己的日子，脚下的雪地以往都会被村人踩平压实，还有一些孩子走着走着就打起了出溜滑，现在这些都没有了，就是遇到了出门的几个人，他们也是行色匆匆短暂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远处雪覆满山，近处黑木残枝，一路走过近乎一半的人家外面都挂了白布条，拿去了装饰的颜色。
　　“变化好大。”物是人非，他在这里也住了快两年啊。
　　唐风明白他是触景伤情了，连忙捏捏他的手换了话题道：“一会儿我们就到广场了，村卫队的在那里锻炼，这会儿没有声音应该是中途休息呢。”
　　“嗯，我想他们肯定被你教的不错。”
　　唐风想到那些人的勤奋也很欣慰，“他们都很努力，到时候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好啊。”林沐清答应了下来，无意间他看到有一个孩子在向这边张望。
　　“唐风你看那是不是李飞，你不是有东西要给他吗？”林沐清示意他看向那里。
　　唐风认出了前方站在大门口的孩子真的是李飞。
　　“走我们过去一下。”
　　“好。”
　　唐风带着林沐清进了李家的院子，李家之前被野猪撞击过，后来还是村里帮着补上了墙体处理的后事。
　　李飞将分给他家的肉和狼皮分了一半出去给帮忙的人，剩下的够他一个人吃也不惹人眼。
　　李飞看到两人走过来就迎了上去，“唐大哥，林大哥你回来了。”
　　林沐清对他笑笑，“嗯，我回来了。”
　　唐风问道：“你怎么在外面？”
　　“我刚从张芳家回来，我帮他们家搓苞米，他们给我玉米面。”李飞答道。
　　李飞这么一说唐风和林沐清也注意到了他的手，黑瘦的一双手上面布满老茧，粗糙皴裂得不像是13岁孩子应该拥有的。
　　李飞注意到他们的视线羞窘地将手往身后藏了藏。
　　唐风轻叹口气对李飞说道：“走吧进屋，别站在这儿了怪冷的。”
　　“诶诶好，唐大哥你们快进来。”
　　两人一进屋子没有感受到半点温乎气，饭桌上还放着已经凉了的地瓜和一小碟萝卜咸菜，让人看了着实心酸。
　　唐风：“你怎么不生火，是家里柴不够吗？”
　　“够的，我刚回来等一会儿就烧火。”李飞怕他担心赶忙说道。
　　“那就好。”唐风点点头从左边大衣兜里拿出了一个方便袋放到炕上推给李飞。
　　李飞一看红色的塑料袋里装了好多的糖和巧克力，这他可不能收！
　　“唐大哥我不能要你快拿回去。”
　　唐风将推回来的东西又扔给他，“拿着，就是给你带的，小孩子不都是爱吃甜的吗。”
　　李飞摇着头不想收，糖和巧克力现在多珍贵啊，可听到那句孩子，他的泪意没忍住一下子涌上眼中，他…他还是孩子吗？
　　林沐清看他这个样子轻声劝道：“小飞收下吧，唐风家里还有很多呢。”
　　“就是啊我家里多的是，等过年来给哥拜年，我到时候再给你发红包，到时候可别嫌弃红包里还是糖啊。”
　　李飞破涕而笑心中感激，知道两人这是在变着法让他收下，他用袖子抹了一把泪不再拒绝，“好，那谢谢唐大哥了。”
　　“谢什么，行了我们先走啦，你好好照顾自己。”
　　“好，唐大哥林大哥你们慢走。”
　　“别送了，你赶紧烧火吧，别冻坏了。”
　　唐风没让他送，和林沐清走离李家一段距离后才叹了口气。
　　“怎么了？”沐清关心地道。
　　“沐清，之前李飞这孩子问过我一个问题。”唐风想起了那天李飞的神情，绝望哀痛还有自我怀疑。
　　“什么问题。”沐清的声音依然温柔，他诱导着唐风继续诉说。
　　“他问我……”
　　那是狼群下山后的第二天，他放心不下李飞就去了李家。
　　李飞一个人呆呆地躺在冰凉的炕上，眼中止不住地流泪，看到唐风进来反应很慢地打着招呼。
　　李飞问唐风：“唐大哥你说如果我前天不进山，是不是王家兄弟就不会跟着，王小宝也不会出事，还有野狼群和野猪昨天更不会下山。”
　　“村子不会出事，我爷，我奶……”
　　他的声音哽咽，“他们就不会死。”
　　死这个字眼太沉痛，沉重到所有人都想避讳不提，可是李飞就是想用这个字提醒自己犯下的错误。
　　唐风怀疑是不是别人说了什么导致这个孩子想不开，他的语气很郑重，“李飞，听我说你没错。”
　　“不管那天你们上山到底是要做什么，你们平安回来了就是你们的幸运。”
　　“王家兄弟私自跟上山导致出了意外，这个后果需要他们自己承担，你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选择自责。”
　　李飞在听到唐风说自己没错的时候眼神波动一下，等听到王小宝的死跟自己无关时心中大石的重量轻了一半，可之后呢？
　　唐风看他神色有了变化不再麻木继续说道：“再说昨天的事，那也是意外。狼群的活动范围在大山深处，它们不会无缘无故下山，或许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它们不得已到了这附近，不是昨天也会是其他的日子，这都是巧合。”
　　“是意外和巧合吗？”李飞迷茫地问着，想要得到一个确定。
　　“是！”唐风坚定地回答着。
　　*********************************************
　　“就是这样。”唐风讲述了那天的事情。
　　林沐清：“命运的巧合，意外的注定。”
　　世道苍茫人间百态，他这半年来已经看过了太多的悲剧。
　　哎呀，唐风发现自己又弄得人不开心了，心中暗道：恋爱手册是白看了！赶紧转移话题！
　　“不说这个啦，听，有他们训练的声音了。”
　　这前面不远处就是广场，耳边传来了吼哈的练功声。
　　广场东面是荷花池，西面是住户的院子中间用高高的铁板隔开，南北两边是道路，村卫队的人面朝南方打拳。
　　唐风两人是走的北边村道，正好出现在他们后面，二十四个人，一人站在最前面，后面是一排三人，这四个人是这四组的小组长，剩余二十人分成四列，每列五人。
　　“还有一组守在道口，他们每日轮换。”唐风解释道。
　　林沐清看得出来唐风对这些人是真的费心了，一个个本来只是普通人，现在被调教得特别出色，出拳的力度和招式的完成度都非常高，哪还用的到自己指点。
　　“你把他们教的很好。”林沐清真诚地夸赞着。
　　二十四个人，一个个都是龙精虎猛的男子汉，伴着口号出拳收腿动作整齐划一气势逼人。
　　唐风笑了下道：“他们也很努力，你看最前面的四个人，他们是小组长，再加上守岗那组的组长，这五个人就是我选择的沐光小队的成员。”
　　“嗯，能看出来，他们几个不管是气势还是功力都更加优秀。”
　　两人聊着的时候前方村卫队的演武也到了尾声。
　　只听站在最前方的人声音洪亮地喊道：“原地休息，10分钟后进行格斗演练，解散。”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势震得路边电线上的麻雀都飞了起来，边飞边叽喳地叫着，似乎在表达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