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乃也

5、你睡得着的？

　　滕福坐靠窗的那一排，下午的时候太阳直射另一边，窗口凉爽的风吹进来，心中燥热一扫而光。
　　天空蓝得没有一丝杂质，桂叶中传来好听的鸟鸣，跑道上的人儿兴冲冲地朝她招手，等她一起回家。
　　墙上钟表的指针指到四点，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第一考场的同学们无一人出去，滕福便交卷做了这第一人。
　　楼仙站在绿杨阴里等候爱人，微风拂过她的裙摆，和路旁的栀子花打了个照面。滕福闻到了浓烈的栀子花香，也闻到了楼仙身上淡淡的清香。滕福接过对方递上的插好吸管的甘爽果茶，默契地与其碰杯，只听她操着一口台湾腔高声道：“热烈庆祝我们小福福取得徽崖一中第一的好成绩，耶！”
　　“拜托，才刚刚考完耶！”滕福喝了一口冰爽的饮料，掐着嗓子学她。
　　“有什么关系？反正年年都是你拿第一，又没有悬念的。”
　　两人沿着廊亭浓荫出了校园，十指紧扣，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
　　一回到卧室就看见滕禄趴在床上对着手机痴笑，不用问，肯定是恋爱了。滕禄的学习并不好，就读于该地区最末流的高中，按道理根据这种情况，身为姐姐的滕福多少应该劝诫她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但鉴于自己也在谈恋爱，便没什么好说的。
　　吃过晚饭，滕福做完作业已是十二点了，滕禄还在聊天，她便先去洗澡了。洗到一半，楼仙发来了视频邀请。
　　滕福看了一眼，切换为语音通话。
　　“说。”
　　“哎呀，你怎么不接视频啊？”楼仙撒娇道，“快把视频打开，我要看看你。”
　　“消停点儿吧，我在洗澡。”
　　“洗澡怎么了？洗澡就不能接视频了？”楼仙趴在阳台上，望着对面那一方光亮的小玻璃窗，望着里面晃动的人影，吹着口哨，又学猫叫。
　　“少发/春。”滕福专心洗澡，对爱人的撒娇不作理会。
　　许久，楼仙嘤嘤道：“哎呀，好黑啊，我好害怕。”
　　“孃孃缺你电费啦？”
　　“我想你陪我，我睡不着。”
　　楼仙的声音听着十分可怜，滕福禁不住她的哄骗，道：“那你不准弄我，只能好好睡觉。”
　　“要得要得，你快洗了过来，乖乖。”
　　滕福迅速冲干净沐浴露，揉搓干净衣服晾好，穿着睡裙便往对面走去。
　　楼仙趴在阳台上和院中的人打招呼：“哈喽，小宝贝！”
　　“怎么不开灯？”
　　“没电费了。”
　　滕福打开手电筒，推开一楼大门，进屋刚关上门就被人从背后抱住。熟悉的香气和熟悉的柔软触感，后脖子迎来湿热的吻，热得她发烫，滕福问：“你这会儿不怕黑了？”
　　“有你在，不怕。”
　　“滚上楼睡觉了，你不是说明天要和我一起去学习吗？”
　　楼仙还抱着不肯撒手，嘴巴在颈间四处流连，手上也不老实。滕福赶紧捉住她的手，轻声问：“你刚刚答应我什么？”
　　楼仙轻哼一声，扫兴地说：“好啦，那上楼嘛。”
　　滕福由她拽着上楼，心脏还因为她刚才的抚摸跳动个不停，脸上的温度也迟迟不下，幸好环境一片幽暗，否则任由自己怎么阻止楼仙都是停不了手的。
　　盛夏的夜晚很热，风扇又不能工作，滕福觉得来这边睡觉简直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楼仙侧卧着，望向滕福：“抱我。”
　　“很热啊。”
　　“那你亲我一下。”
　　滕福亲了亲她的嘴巴，说：“乖，睡了，我好困。”
　　“嗯，晚安，老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