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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泥淖蝴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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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好像…变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救救……”谁?
血色之夜的死亡屠杀,那些仇恨与疯狂跨越时空的缝隙永远都会留存在受害者和迫害者的心里,杀人的人忘不掉刀在手里的感觉,被杀的人永远都会被愈合的伤疤唤醒记忆。
没人能忘得了那些祸事和那些躺在地上失去双眼的宇智波一族……手从少年背后环到胸前,一次又一次转头寻找出路,然后费劲心力拖动这具沉睡在绝望回忆里的“尸体”。
一步深陷泥潭,一脚踩进深渊。
不会说话不代表就想留在这里,想要回到最初的地方,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未来,宇智波佐助一定是这样想也一定会这样做。
“我不会拖你的后腿,我们能回家,千万不要……”脚步被黑色吞噬,汗水和眼泪一样充满咸味。
黄泉之路的通道变成了一处无法逃离的巨大泥潭,黑色的泥沼像有意识的生物不断缠绕在少年身上,牵扯成纳豆的丝或是蜘蛛网中的猎物,束缚□□,蚕食灵魂,美丽至极的写轮眼。
“留在这种地方只会失去一切,变成…我这样的人……”
宇智波一族的最后血脉像一只蝴蝶空壳沉默在死亡的回忆里,环在少年胸前的双手紧扣不放,破裂的指甲盖随着动作又翻了面,血肉浑浊摇摆神经上的疼痛,喘息、汗水、挣扎,这场捶死拼搏好像变成了和死神角逐拔河。
扑通——
“这不是你,该怎么……”
无力求生、难以自保,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忍者世界从不认可弱者的存在,日向雏田跪在地上从黑色的深渊中挖掘着不断被覆没的蝴蝶,黏浊的黑泥从地下源源不断涌出,擦掉脸上的,身躯就会被吞没,这一切的徒劳无功又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对不起……”
最后只能将少年的脑袋放置在自己蜷曲的腿上,越是想要逃出地狱就越是难以自拔地沉没深渊。
一次又一次如同困兽挣扎。
吱吱——
鲜血的红、深渊的黑、垂死的白,以及只抢到的一部分蝴蝶空壳,少年的脑袋垂在白色的衣袍里沉默,空寂的黄泉之路只剩远方的尖叫和耳边的绝望。
吱—宇—吱——波
宇智——佐-吱
醒—
破烂的白色衣袍衣摆无力地垂落在在地上,眼眶周围的青筋狰狞又平静地浮现,日向雏田低下头,有些难以言说的茫然随着绝望的黑暗一起浮现在眼中,原来…那么了不起的最强忍者也会有像这样奄奄一息,任人宰割的时候吗?
这样的人,这种拥有力量的怪物居然变成了深渊的祭品?
“到底还要等多久?”
伸出的手犹豫地停留在那双写轮眼前,毫无挣扎,再一次,再一点,她睁开眼睛看着又再次靠近,长发的发尾扫在少年的脸上,那包裹在两人周围的黑色黏稠连同她这个清醒着的人一并吞噬,小腿,大腿,再是那个藏在怀里几乎听不见的心跳声。
“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舍不得?”
生气的时候会皱眉,开心的时候会微笑,难过的时候会…对不喜欢的人会说讨厌,对憎恶的人会不屑,对仇恨的人会愤怒,了不起的宇智波,现在却被困在虚假梦境,变成了一个无法自拔的胆小鬼。
弱小就是原罪……
绝望、力量、诅咒,曾经那双写轮眼出现在死亡的噩梦里,可现在却只能不断用手抹掉那层浸没在少年脸庞上的黑色污浊。
干净?人活着和死了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就像伸出手搅进了一滩烂泥却被躲在阴暗角落里窥视的捕食者发现可乘之机,蝴蝶落到了蛛网的中心,黄泉之路的彼岸同样是无法逃离的泥沼深渊。
是堕落、粘稠、绝望的尽头……
指尖的黑发湿润地下垂,所有的光泽随同死亡一起湮没,被折了翅膀的蝴蝶还能再起飞吗?日向雏田的脸上扭曲的闪过一丝悔恨,然后再一次伸手擦掉那些企图遮住蝴蝶翅膀的黏浊。
“丢下他…要不然你们都会死在这里!”尖锐刺耳却没传进任何人心里。
拥有白色眼睛的主人也变成了献祭给深渊的怪物,趴在地上,仰望…蝴蝶。
病态苍白的面容,舒展放松的眉间,纤长细弱的睫毛,是比绝大部分人都亮眼的美丽,可是现在这份美丽却被蛛丝缠绕,一动不动……
黑色的世界里蝴蝶变成了唯一的光点,绕过少年,飞到眼前,是幻亦如梦。
哈哧吭哧——
“不逃走吗?”嘴角扯出一抹难堪的笑容。
“嘻嘻。”空灵的儿童笑声在这片洞穴里回响。
到底有多荒唐才能和他一起留在这种地方?
指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加快,流出缝隙的蝴蝶幻影散成了很多的光点,变成了很多人的样子,地狱吞噬一切生命和太阳,此时此刻只剩月色光辉,照亮绝望。
死亡并不是一件糟糕透顶的坏事……
“对不起,我找不到路也救不了你……”
宇智波佐助是一个不顾一切也要拥抱仇恨的复仇者,他活着就会用那双写轮眼诅咒所有仇人,以眼还眼,以命偿命,从头到尾贯彻始终……
“杀了他……”像幽灵般诡异的声音在空荡的黑暗世界里回响。
杀了谁?
杀了人就能活下去吗?
杀了人就能找到路吗?
还是杀死蝴蝶就能取代蝴蝶?
低下头,只有眼泪继续,不是蝴蝶只是怪物…讨人厌的怪物披上谁的皮都还是自己,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停下脚步见证蝴蝶的美丽,有什么不好?
现在真的已经搞不懂是幸运还是不幸?
红色的写轮眼…宇智波的眼睛…白色的……
“会飞吗?”
有些记忆和情感灵光一闪,突然就在脑子里混淆了一切理智,代表底线的救命绳索崩断,手中的动作却因为疼痛停止,从那个晚上开始,在每个噩梦里不断出现的赤红色写轮眼也终于要随着宇智波一族最后之人的死亡,一起消失。
真好……
“宇智波一族……”
泪水随同对地狱的恐惧一起落到少年干净的脸上,无声的,缓慢的,卑贱的,颗颗饱满被黑泥吞噬然后又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出来。
多么可笑……
噩梦、死亡、复仇,从那个晚上开始活在宇智波身边的每一天都…是难以面对的冰冷和痛苦,指甲剥离满是鲜血,日向雏田却突然伸出手用指尖那一点点红色在少年的眼皮上刻上印记。
写轮眼,六芒心,黑色三轮,美丽的万花筒,宇智波,素色宣纸以朱色为墨,笔笔点缀那一族的奇迹之花。
诅咒……
第四次忍界大战,鸣人君用查克拉把爱和温暖传递给木叶的每一个人,他从来都是那样一个闪闪发光的好人,但…宇智波佐助不是,宇智波一族,日向一族都不是,手心的创伤随着时间愈合,那些刻在心里的仇恨永不消逝。
“做个好人?”
人…都会变质然后死掉,世间的苦难就像地狱中心的熔炉,太多的遗憾淹没了一个人的真心,眼泪坠落到深渊,就像她本人没有荡起丝毫波澜。
“谁能算得上好人?”
扑通—扑通——
是…好人,也是被逼疯的坏人。
“大家原来都是一样的。”
尸体是飞不起来的……
那只黄雀也不会有未来……
雏田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怀里的蝴蝶,可是被擦掉的黑泥重新卷土而来,无暇顾及自己却又伪善地伸出手和眼泪想要让依旧是沉睡在死亡梦境里的那个人张开翅膀,逃出去……
“为什么要流泪?为什么要逃走?”
是为了回忆里的那个人?
还是…真的太讨厌这个世界?
冰冷刺骨的生命连同他本人一样,那个时候的香燐也是这样,这个世界格外的残忍,不对好人留情也不会对善人宽待。
查克拉也好,刀剑武器也好,爱可以传递,恨也同样可以,记忆里的紫就像那段回忆的终末之夜,血色、死亡、背叛,背道而驰,彼此仇视的兄弟,可现在这份羁绊却只剩一双刻在灵魂里令人恐惧的写轮眼。
“嘻嘻!”忽远忽近的小孩笑声。
长着白眼的怪物仍由黑泥攀升到了腰间但指尖的动作还是没有停止,宇智波说的没错,日向雏田就是个畏畏缩缩,毫无勇气的胆小鬼,她贪婪、懒惰、虚伪,除了她的家人几乎没人会喜欢她这样性格阴暗又长相奇怪的坏人,就连鸣人君…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家伙。
“来不及了…这次就算你不愿意,我们也要永远留在这里。”
黑泥入侵鲜活的生命,吞噬一切未来。
她害怕一个人死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地方,雨之国的深渊有自来也大人,地狱黄泉的泥潭有宇智波佐助,生和死的结局她没得选,能选的只有葬在哪里?
浪潮浅浅翻涌,黑色的泥浆缓慢地吞噬着两人,这一次是心脏、胸腔和宇智波的脖颈。
自由是有代价的,她可以选择死在这两人的身边,或许未来的某一天还能见到木叶的忍者。
指尖之下的肌肤冰冷,冷漠又伤人,就像这个人的查克拉永远没有热度,香燐的查克拉是火热的红色,鸣人君的查克拉是温暖的金色,是漩涡一族的人都炙热还是只有宇智波一族是这样冰冷。
查克拉的颜色,查克拉的温度,那些绚烂的美丽都和她无关……
“真是让人……”
梦境中漫长的瞬间好像衍生到了现实,提心吊胆地等待死亡会徒增恐惧,决心赴死之后的等待也会拉长时间的距离,日向雏田学不会冷笑,只是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附庸强者苟活,依靠强者而死。
白色的双眼空洞,细密的发烧凌乱,深渊之下的恐惧和绝望开始奔溃,嘴角微扬牵扯一抹卑微又虚假的笑意,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永远遗忘,甚至不被人在意的漠视。
只要有宇智波佐助,总有一天会有人在这个黄泉地狱找到他们,总有一天……泪水再次难以抑制地汹涌,留在这里一定会有人记得她。
“痛苦……”
那种感觉他一定不会知道…宇智波一族都不会理解。
扑通—扑通—
浅色的白色瞳孔,深邃的眼窝凹陷,方型的眼眶,透过指尖的缝隙和仇恨的锁链,血色的写轮眼同样诡异,黑色的泥浆漫延胸腔,难以呼吸的急促,可是这一次却选择撩开少年的黑发,阴暗的窥视者这一次不顾一切地注视着宇智波一族的美丽。
如繁花绽放的写轮眼,清晰洁白的面容,孤高傲慢的态度。
回忆里的忍者学校,尖叫疯狂的女忍者们,宇智波佐助的一生,美丽到让人向往,就连眼睛,也是那么传奇。
是所有的宇智波一族这样还是只有他……
“是不是很嫉妒?是不是很想得到?公主大人挖出他的眼睛,你难道不想独占这份美丽吗?”难辨性别的声音。
“嘻嘻!”略带嘲笑的儿童笑语。
日向雏田没有对那些突兀的怪声做出回应,只是沉默着再一次擦过那张脸上的黑点,想要留住蝴蝶的美丽就应该不断地还原本态。
“杀了他,代替他,成为他,你很羡慕吧~”
金色的狐狸尾巴蜷曲,放开,从上到试探性的缓缓朝着牢笼中的猎物靠近,看似毛茸茸的柔软,实则每一个毛发都如钢针一般尖锐。
是羡慕吗?
右手抚在少年的眼睛上,黑色的泥浆已蔓延至咽喉,五指僵硬,她低下头感觉手心似有若无的温暖,一点一点持续升温,就像那个晚上烧不尽的大火。
“白眼姬,你难道就不想得到一切吗?我啊~可以帮你实现一切,说出你的真心话~杀了他!取代他!”
此时此刻活着的爱恨都失去意义,得到一切也无法拥有,太晚了,留在最后的居然只剩迷茫……
雏田的眼睛深邃又直白,和花火不一样,她的长相遗传了母亲,娴静、温柔又得体的母亲才像一位真正的公主,纤细又脆弱的手遮住了宇智波的眼睛和半张脸,美丽的人间瑰宝,是超越绝大部分平庸之人的精彩绝伦。
大概是嫉妒……
这种人,是谁都不能代替的独一无二。
能留在这里与美丽沉沦黑暗,居然连死亡也显得格外轻松。
“杀了他~哈啊~挖出他的眼睛~”
嘻嘻嘻嘻——
“你想让我怎么选?”绝望席卷,只剩无奈。
黑色的粘稠即将吞噬一切,眼中的白色在指尖的缝隙再次与血色的红花相遇,最糟糕的情况一触即发,此时此刻只剩下大眼瞪大眼的沉默。
打破幻想,眼睛变成了真红……
是独属于宇智波佐助的犀利眼神。
“你这家伙真的很啰嗦!”
紧皱的眉头,满脸的不屑,清醒的宇智波一点都不像脆弱的蝴蝶,小狗一样的下垂眼失落地转移视线,脸上的红不知道是因为窒息还是窘迫久久不散。
“抱歉……”尴尬又难堪地吞吞吐吐,和紧张到头皮发麻的无奈。
少年的手拨开挂在脸上的陌生触感,倒映在赤红的写轮眼和淡紫的轮回眼中的是倒挂在洞壁之上的玉面金毛狐狸。
不是九喇嘛却同样丑陋狰狞。
巨大的狐身利用锋利的爪子嵌入石块,弯成月牙的眼睛充满恶意,微微咧开的兽嘴像是在模仿人类,奸笑,嘲笑,冷笑。
不断、不断潜藏在心里叫嚣着,杀了他~
黑发少年单手撑在地上,一点一点摆脱这个尴尬的枕膝姿势,疼痛,恶心,眩晕,然后站起身抬头看着那个胆大妄为的猛兽,宇智波一族没有弱者,绝不允许躲在别人怀里当个废物。
变成弱者!
“你不用对我道歉。”孤高凛然的冷漠却一字一字说得很慢,显得傲慢的忍者虚弱又无力,“该出去了……”
时间…转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光照亮了之前被泥沼吞噬的白天,傲慢、冷漠、残忍的宇智波佐助弯下腰,低下头将手伸出放在白眼小姐的面前,“需要…算了,快点。”
嘀嗒—嘀嗒——
眼泪忘却地滴落又无法抑制地奔溃,到底要怎么办?礼貌又绅士,从不客气的宇智波只要好那么一点点就能让人感动的让人流泪,难过的表情扭曲了本就一般的脸蛋,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没了,丢人……
“好久不见……”然后丑陋的怪物学着人的样子收起狼狈。
“嗯。”少年转移视线,躲闪尴尬,“回来了。”
“回来就好……”压抑着笑容又难过地想哭。
“那是什么?”
“是兔子先生,你不记得…了吗?”圆溜溜的眼眶和红肿的眼皮,还有积蓄在白色眼睛里的泪水,满是各种少年不能理解的东西。
“不知道。”谄媚又乖巧,这个家伙如果变成小狗也一定是会对着主人摇尾乞怜的笨狗,伸出的手微微收回却在下一刻被同样污浊的手紧紧握住,少年有些尴尬地抬起头。
“真的…吗?”可是怪物还是怪物,握紧之后就不愿意放手能够照亮黑夜的月亮,一切镜花水月难辨真假。
看似虚弱的少年依旧拥有了不起的力量,只是单手就把脏兮兮的小狗从烂泥滩里揪出来,
“放手。”
莫名其妙,说着是认识的但那双发抖的手却紧紧握住曾经想将自己杀死的仇人,还真是个爱撒谎的胆小鬼。
“但是……”略带恳求的小小反抗。
“放手。”轻缓的语气一丝丝升高,少年低下头,写轮眼的红色再一次映照在白色的眼睛里。
“嗯。”日向雏田终于畏畏缩缩地收回手,紧张地放在胸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兔子先生,它…吃掉那个石头就变成这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抱歉。”
“杀了他~你们这些傲慢、自私、冷血的家伙都该死。”
尖声咆哮,口水四溅,金毛玉面的九尾狐在黄泉之路的通道上变换兽面,时而是靓丽的少女,时而是雍容的妇人,时而是枯朽的老妪,冷笑,嘲讽,血泪啼哭。
“是你们一次又一次背叛我,是你们让我背负一切罪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男人挑起战火,却把所有的过错强加给我,妾身不是女人,本大爷也不是男人,吃掉你。”
弯弯笑意变成杀人的凶器,失去枷锁的九尾狐从智变为兽,在黑暗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恐怖。
“宇智波…”被揪住的衣角和一个没用的废物。
“嘻嘻。”
少年的肩膀一沉,原本空荡的右肩此刻正坐着一位小小的盔甲武士。
“宇智波佐助,你想变得更强吗?”
碎石坠落,地面晃动,少年冷哼,毫不退却,目光灼灼看着那个发疯的狂兽。
“不要浪费时间。”
【须佐之男】
“你们一族还真招人喜欢。”
小小的武士翻越到空中,盔甲之后的躯壳逐渐消失消失幻化成真实的存在,骨架,内脏,肌肉,表皮,衣物以及真正的天丛云之剑。
紫色,狂暴的查克拉席卷整个空间,巨大的武士战神挥舞巨剑斩断狐狸的三尾。
“玉藻前,嘻嘻。”
巨狐吃痛地横甩尾巴,抵挡,反绞,翻身一跃就抵着墙壁,缠在武士掉背上咬掉他的脑袋,鲜血淋漓。
“真是厉害,只要吃掉你的心脏,我一定能变得更加强大,到时候没有人可以…可以伤害我!”
武士的巨大头颅在黄泉之路上像保龄球一样滚落,腐臭,恶臭,刺鼻,杀红眼的可怕巨狐却突然转过头,盯着地上的小小人类,依旧是残忍的笑容。
“白眼姬现在杀了他,我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
腥臭的咆哮吹起少年额间的碎发,胆小鬼躲在宇智波的背后低下头,害怕地扯着少年的衣角,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黑色的碎发落下又飘起,红色的写轮眼中是不可忽视的腾腾战意,依旧是那个胆大妄为的宇智波,嘴角勾抹张扬笑意,凌烈的气势不可一世。
“怎么,这就是你说的强吗?须佐。”
“嘻嘻,新主人还真是严厉。”无头尸体捡起地上会说话的头骨安上,鲜血喷涌在天丛云之剑上像是给钢铁开了光,巨人手握锋利无比的宝剑,这一次是异常凌厉果决,穿透狐狸的身体。
“还真是可怜。”
“吃掉你们。”
嘭—轰—嘭—轰—嘭—轰
天丛云之剑贯穿巨狐的心脏部位,玉藻前被钉在墙上不能动弹,身穿盔甲的须佐拳拳重击,一下两下,几百下,好像玻璃被打碎的声音,深渊里的怪物用彼此的□□破碎这片黑暗的虚假次元,天将大白,犯了贪婪之罪的玉藻前被重新打回深渊。
“这次可要收好。”
无尽的黄泉之路,一颗小小的心之石穿越次元空间的通道。
“多管闲事。”
少年想要伸手抓住那个属于自己和哥哥的真心却被眼前的眩晕模糊和失手的错过砸了个大包,世界倒转黑暗,好像飞过无数只黑色的乌鸦,咆哮着向他飞来,一下子天花板又变成了白色。
“宇智波?”
这一次白眼睛的怪物又被狠狠撕裂,快速拼合,然后…求生的旅途还在继续。
……
失去黑暗的黄泉之路,满满碎石扑就,可是日向雏田不敢停下来,背着与自己体格不符的沉重负担,渐缓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不断不断地告诉她,宇智波佐助要活着,脊背弯曲却是说不出来的解脱。
脚步沉重在昏暗破碎的世界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
“这次一定能出去。”
……
深渊的尽头是白雾缭绕,辉煌的宫殿和美味的食物,可是太奇怪了,眼眶周围的青筋暴起,所有的虚幻假象在白眼的世界还原真实本态。
假的成不了真。
嘶嘶——
粘稠、贴地而行的细碎声音,和那时候在蛇基地的晚上听到的一样。
有多少蛇?
“是人的味道?让我看看,居然是佐助。真是好久不见了。”漂浮在空中的田心蛇姬变换着表情,时而惊讶、时而愤恨,咧开嘴角满满贪婪。
“你想做什么?”
“这个家伙害死了万蛇,以命偿命,吃掉他不过分吧?”
狂风呼啸,少年随着蛇姬的攻击被带到了空中,又再下一刻的瞬息重新回到地面,忍者的世界没有弱者,所以她也不是,少年被放置在安全的角落。
以命偿命……
“不过分,但是……”
白眼的公主再一次被回忆唤醒潜藏在血脉深处的东西,有些碎片随着七窍的血一起具化为现实。
查克拉,是力量,也是诅咒……
【白眼·威压】
张开大嘴即将吞噬宇智波佐助的蛇姬,肢体扭曲变形,面目全非。
“别看戏了,快来帮我!”市杵岛姬悠悠地从角落走出。
一阵狂风,打乱了节奏
“我要一百个活人祭品作为谢礼。”
“该死的,我要把这两个人千刀万剐。”
【八卦·六十四掌】
摇摆的蛇尾一上一下将少女的动作拆解、攻讦、周旋。
“先去杀了他。”
“住手。”
蛇姬的尾巴朝着少年的方向摇摆,那一重击全数落到跑上前的雏田身上,五脏六腑空震的钝痛,烟雾之后是不知生死的宇智波,她咬着牙爬到死亡的终点。
轰——
烟雾滚滚之后是一根从天而降的巨大狼牙棒,
“两位大婶,老爹让你们看看,怎么那么慢?”一副□□太子的模样,□□吉和□□龙进来后面还跟着蛞蝓。
“妙木山的小鬼别多管闲事。”
“蛇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蛞蝓好奇又小心的询问。
“鸣人君…”
“这是宇智波佐助吗?”□□吉远远看着烟雾之后的黑发少年,满脸疑惑。
“好像…是的,哥哥,他是鸣人的好朋友。”
“是你们做到吗?大婶。”狼牙棒一挥,烟雾尽散。
“先走吧!”田心蛇姬与市杵岛姬彼此对视。
“这个女孩是不是?”□□吉将昏迷的两人放在头上。
暗无天日的黄泉之路,豁然开朗的巨大海岸,小小的岛屿被十几只超大□□包围,还有蛇、蛞蝓使者。
“老爹呢?”
“不知道,这谁?”
“鸣人的朋友们。”
“那接下来回家吧!哥哥”
于是旅程的节点变成了三大圣地之一——妙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