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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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昏暗，是山林间正常傍晚的景色。
青木只等又扔下的灵草粉末起效，便不再管，迅速离去。
隐约间闻到一股让人心悸的缥缈辛香。
青木感觉眼前的景色慢慢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倒退，灵力不济，不知道走了多久，青木寻到一处僻静山谷，才停下来。
停下的时候只觉身心俱疲。
这时候突然有声音突兀响起：“还算有几分机灵。”
青木被震惊得头晕目眩，又来？
转身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的白狐飞扑而来，轻巧落在面前，不再雪白的皮毛，依然在灰扑扑的土地映衬下白得晃眼，本该光滑洁白的毛发皱作一团，粘着灰尘和血渍。
青木神情戒备：“你是谁？”
忽地想到什么，青木问道：“那些人正在寻的七阶雪狐是不是你？”虽是提问，语气却肯定。
白狐本来被人追至此地，只寻个地方休息，看到有人追一小蛇也不在意。那小蛇突然提速后，动作间是熟悉的身法，这才意识到，怕是遇到了故人之子。
存了几分逗弄之意，漫不经心的答：“是又如何？你当如何？”
抬起眼，扫了一眼青木，懒懒说道：“你呢，又是谁？别拿我当人修那些傻子哄。”
他轻抬眼皮，随意道：“也许，我该称你为神兽大人，对吗，小青龙？”
青木目光中惊疑更重，心中警觉更甚。一个照面就猜出她身份，她却一无所知，不知道他是谁，又是为什么而来。
白狐见她警惕，面上带着一种宽慰的安抚：“放心，我并无恶意。那些蠢货也不会如此轻易看出你身份，我本是九阶银狐，被设伏攻击后才跌至七阶，九阶妖兽作为离神兽最近的存在，自是能猜出来。”
“说说吧，神兽青龙，是怎么把自己混成这幅模样的？”
眼神打量，又询问道：“方才那是什么？对修为高深之人可有用？”
青木还没从眩晕之感中缓过神来，只随口道：“什么？”
白狐无奈，什么时候神兽青龙竟如此弱，便是幼生期，也实在是……
随手施了一个清神诀，吐槽道：“神兽竟已堕落至此？”
青木缓过来，见到他显露出来的善意，虽不知为何，但她修为低下若是有伤害之意，自无需如此算计。
青木珍惜这来到修仙界后第一次得到的善意，便是日后错眼轻信，此刻面对着他如长辈般的关怀，也不愿恶语相加，总归现在是安全的，故听他如此吐槽也不恼。
系统正在脑海中欢呼：[亲亲宿主真棒！宿主刚才自主调制出“迷魂香”，评级良，气味优，意蕴暂无。建议宿主下次制作更精良，考虑实用的同时也要兼具美观哦。]
青木好奇：“这还带命名的？这命名后商标权属于谁？”
打工人打工魂，知识产权驻心间。
系统：……
青木也不再开玩笑，正色道：“气味优是如何评级？为何意蕴暂无？”
系统：[气味是由使用对象的诉求和感受评级的，此次气味优是因为考虑到宿主面对危机自主调制出针对性香味，原创会加分哦。意蕴暂无是因为没有收集到使用对象的反馈。]
青木：废话，都昏过去了怎么反馈？不过，是凭使用对象来决定评级的吗？
系统继续说着：[凭积分可以兑换资源哦，宿主现在有积分150。]
青木打开系统商场查看，化形丹：积分五百，妖丹修补之法：积分一千。
很好，摔桌！
青木和系统交流不过眨眼功夫，回神，答道：“是我制的‘迷魂香’，对修为高之人是否有用我也不清楚。”
青木试探着问：“要不，再做一次，给你试试看？”
方才为了制敌，她选了有迷惑神智之用的[噬魂草、青障草，辅以迷迭香和安息香草]，气味辛辣芳香，有刺激神经安抚之用，这样简单的配料加粗糙处理手法，修仙界灵草是否会产生其他反应，她也不知最终做出的是什么香味。
白狐狐疑的看了一眼，应声道：“也可。”
青木动作迅速，回忆着方才步骤，做了出来。
看着灵气压制下的一团粉末，青木目光带上不确定，这……
白狐眼都不眨看着她动作，平时都忽略的灵草，混合起来居然有使人昏迷的功效。
“试试吧。”
青木打破灵气罩，点燃香粉，一股干燥粉尘味飘忽，只觉缥缈之感，渐渐有种焚烧温暖感，像是寺庙烟香袅袅中烟火的味道，须臾，变为漫步树林丛中的幽深冷寂，有上了年头的樟木静静矗立，樟木旁低矮的木墩上爬满了苔藓，焚香的温暖和湿冷的樟木气息融在一起，深沉而幽远，孤高又宁静。
青木连连点头，不错，气、味、意都有了，怎么不算是有点天分在身上呢。没来得及感叹修仙界灵草的妙用，人或者说是龙，已经一歪身子倒下了。
晕倒前一秒，心里想着：大意了！只希望修仙界灵草作用不强。
青木再度醒来时，白狐卧在一旁，幽幽道：“醒了。”
青木汗颜：试香试到昏迷，她一定是古来第一人吧，不给一个精神表彰说不过去吧。
青木问他：“怎么样，可对你有效？”
白狐用一种惊疑的目光打量她，颔首道：“有用，虽只有片刻，但我观你所用灵草，都是低阶，这是如何做到的？”
青木表面平静，心中偷乐，谦声道：“不值一提，不过是不同灵草有不同气味，混合起来更是有千万般变化，使人晕厥应是迷魂草辅以安息草所致。”
白狐心中沉思，噬魂草低阶妖兽食之可见癫狂，安息草食之常见昏睡，如今两相配合，倒是在理，只是，谁也未曾尝试过做散发气味之用，倒是有些话本所写凡间蒙汗香的意味了。
白狐按下心中思量不提，道：“我名银耀。”
思及她方才昏迷，提醒道：“日后警醒着些，万不可如此轻信于人。左右我是不会害你的，日后你便知道了。”
又询问道：“你既为神兽青龙，修为怎如此不济？可是遭了那人修毒手？！”说到最后，语气愤恨。
青木同情他遭遇，却也解释道：“并未，我一向不在人前活动，偶尔去宗门听那些弟子交谈也注意隐匿，暂时还无人发现。修为不济，是因为妖丹破损，无法储存灵气。”
青木想着他既然曾经是九阶妖兽，便是现在修为下跌也是七阶高阶妖兽，想来见多识广，问道：“你可知妖丹破损有何办法修炼？”
银耀闻言，沉思片刻，道：“既如此，你便找个人结契吧，与人修结契后，他修为提升你也会修为上涨，妖丹作为妖兽一身修为所寄，若有损，修为不得寸进。”
青木不解：“你……”
银耀苍白的面色上，闪过怀念，又变得愤恨，语气轻嘲：“怎么？觉得我如此痛恨人修，又建议你结契，许是不怀好意？”
青木摇头：“只是不解。”
银耀望向远处，眼神幽深：“纵是我再仇视人修，也不得不承认，人修得天道厚爱，集天地钟灵应运而生，其中天之骄子更是修为一日千里。”
“你既然身为神兽，定有传承下来的契约法术，不损你分毫，却白得修为。修为高了，自然能益及妖丹。待他日妖丹圆满，自行解契离去便是。”
银耀怕她钻牛角尖，劝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又不同我一般与人修有不解之仇，便是我如今，有人能与我结契供我提升修为，也自当口蜜腹剑与之周旋。”
“你年纪小，妖丹破损无法修炼，毫无自保之力，若是被人发现神兽身份……”
“我如今还有要事在身，且听我的，找个顺眼的天资高的，修为才是立身之本。”
低声叹道：“如今妖界……”
青木没听清他最后叹了什么，见银耀面色上一片忧色，问道：“你还好吗？”
银耀回过神来，递给青木一颗藤球，上缀宝石，温声道：“这是我幼年玩物，听说龙族喜爱珠宝，只是我如今境况你也看到了，没什么东西送你，你且拿着玩儿，日后你我修出人形，也可凭此物相认。”
青木接过来，收进体内空间。
又听银耀道：“你好好想想我说的办法，此地距玄剑宗已有百里，若是想提升修为，便在那玄剑宗内找个弟子结契，我明日送你回去，若是不愿，这般微末修为寸步难行，我找个地界讲你放在山林里，等我事了再寻你。”
青木立刻做了决定：”劳银耀送我回去。”
青木：开玩笑，谁知道事情要多久能解决？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开玩笑，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不就是结契吗？我结！
系统：[宿主还有小香哦，并不会修为不能寸进，只要调制香味获得积分，应有尽有哦。]
青木：谢谢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的存在。
青木问道：“那我现在的积分能兑换什么，有提升修为的吗？”
系统：[可以兑换一百灵气值，相当于练气一层的修为哦。]
青木不假思索：“换！”
修为能提升一点是一点，她修炼半月有余，虽只有练气一层的修为，但是这不就用上了？积少成多集腋成裘，看来我走的是大器晚成的路子。
青木同系统道：“晚点，等银耀离开，回到玄剑宗后。”
系统：[好呢，不过提醒亲亲宿主，妖丹破碎只能留住练气一层的灵气。]
青木：……那还说什么？麻溜去结契吧，立刻，马上，刻不容缓。
——
次日，银耀把青木放在玄剑宗后，飞身离去。
青木看着他转瞬消失的身影，神色羡慕，她什么时候能如此姿态飘逸，而不是现在这样，每天在地上爬来爬去，或者是在树枝间蹦跃。
青木没有兑换修为，反正留不住，积分不如留下来日后换点实用的。
问道：“统，你说我和谁结契比较合适？”
系统：[不知道哦，不管宿主和谁结契，系统都会陪你一起，调制香气可获得积分。]
只怕最后一句才是你想说的吧。
青木照旧隐藏在草丛间，观察着。
眼下正是下学时间，玄剑宗新旧弟子入门后，都需在学堂学习术法四艺，修为不同所在课堂不同，不过都是在学堂，这就方便了青木观察。
提问：怎么迅速在一众弟子间，找出优秀之人？
当然是听小话啊。
青木统计了一下，弟子间闲谈最多提及的有三人：大师姐徐枫樱，修为已是筑基一层；新入内门弟子慕正元，修为是练气九层，听说正在闭关筑基；还有一人，叶显彰。
前两人弟子们谈及间都是崇拜之意，也不缺谄媚，正常，天之骄子总是招人嫉妒。只是这最后一人，谈及次数甚至更甚，却都是尖酸刻薄欺辱之感。
正思量着，就看到学堂出来几人拥着一弟子往僻静处去。
青木暗中跟上去。
“小子，别逼我们动手，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一尖嘴猴腮弟子推搡了一把，只把那围住之人推得一个趔趄。
“叶显彰我说你横什么呢？还以为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青木听到了“叶显彰”，居然是这样，怪不得提起来次数也不少，哪里都不缺恃强凌弱和冷眼旁观之人。
只见几人围住，语气嚣张，见他不作声，恼怒之意更甚，推搡间手上带了灵气，叶显彰退后间，轻咳出声，语气却愠怒：“做梦。”
几人动了真火，领头之人也就是那尖嘴弟子，直接挥手，凝聚灵气，在叶显彰身上轻点，他便被锁住灵气，束手就擒。
这几人竟似那凡人一样，上前一顿拳打脚踢，动作间，不知是谁使出术法，血从叶显彰额头流出。
灵气如刀，割破他束发用的发带，划破他的脸颊，衣衫在锋利灵气下破碎成一块块，摇摇欲坠挂在身上，隐约可见里面瘦弱的带着伤痕的身躯。
尖嘴弟子见他出血，心中气消，停下来了，冷哼一声：“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别落我手里，不就是一块破玉吗，呸。”朝叶显彰啐完，带着一众喽啰走了。
青木看着叶显彰直起身立在那，注视着他们的身影，半眯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种愤怒的绝望。
长久的注视后，青木听到他好像轻笑了一声，抬步离去。
走动间腿脚似有不适，脊背却挺直。
系统：[宿主，他好惨啊。]
是啊，他好惨啊，但是她是为了蹭修为，她不能见他惨就和他绑定吧。
青木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般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