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书到用时方恨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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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多伦多参加训练的第一天，羽生结弦就遭遇了整个训练场的社牛。
这是他到加拿大后第一次来到这里冰场。
带他来到冰场的奥瑟教练将他介绍给这里训练的一群孩子之后简单指导了几句，便放一群人练习了，他留在原地转了几周，练习了几遍跳跃，时间过渡到中午饭点时，冰场里的人越走越少，都出去吃东西了。
看着冰场人越走越少，羽生也顺着大流出去，准备随便吃点东西，即使时差还没有完全倒过来的他此时并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
洞察力敏锐的他，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他，那道目光没什么侵略性，但却足够黏人，他能感觉到似乎一直有人在角落看着他，想着，好像有人从不远处向他这里走过来。
束成干练马尾的黑发，鹅蛋形的脸蛋上，来自两只圆滚滚的黑眼睛里的目光正停留在他的身上，面前的小姑娘年龄不大，看上去也是亚洲人，相当赏心悦目的容貌和友好的笑容，让他微微放松了一点。
但是，当小姑娘又快又带连读的美式英语一出口，羽生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刚刚说了什么
没听清楚，救命。
小姑娘似乎意识到他刚来这里没多久，可能存在一些交流上的障碍，犹豫了片刻，后退了两步，举起手开始比划，动作熟练，看上去在平时她不止一次用手作为交流工具。
羽生看着她指了指他，右手在左手上面划了几下，然后又是一个递东西的手势。
她想要签名？
没想到这里还会遇到粉丝的羽生很高兴地点点头，等着小姑娘把纸笔拿出来给他。
小姑娘发现他好像看懂了她打的手语，兴奋地将手放进衣兜里上下翻找起来，她的脸上逐渐露出郁闷的表情。
糟糕！
莫语感觉大事不妙。
她好像忘记带纸笔了。
眼瞅着羽生少年还在等着她，莫语尴尬地挠了挠头，痛苦地回忆着日语的对不起到底该怎么说，但是想了半天，还是脑袋空空。这两年自从来到这里训练之后，她就没有接触过日本番剧，一是因为各种训练比赛和语言的学习将她的时间表塞得满满的，二则是因为加拿大没有版权观看那些番剧，她本人对于下载爬梯子软件一直是一拖再拖的懒惰态度，因此对日语唯一的印象也在时间的流逝中烟消云散。她有些懊恼地用食指和中指抓了抓头发。
学了几年英语法语俄语还会一点韩语，她以为自己很能学了，一抬头突然发现日语还没学（：一向对自己语言学习天赋充满信心的莫语非常尴尬。
她搓着食指和拇指表示自己手头没有纸笔，拇指中指按着挥了挥，手往里一勾。
‘下次再来。’
半懂不懂的羽生结弦还是根据莫语脸上的表情大致猜出来她如此沮丧多半是忘记带纸笔了，笑笑表示没什么关系。
莫语挥手迅速同他告别。
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社牛如她也有今天。
莫语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沟通如此困难的情况了，这让她有些不安。
莫语的妈妈是一位幼时服用药物导致耳聋的聋哑人。和同龄孩子不太一样，在开口说话前，莫语小时候先学会的是手语，妈妈在莫语很小的时候就同她比划着告诉她，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与沟通非常重要，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去体验享受她难以做到的事情，因此还没开始上学的莫语很听话地开始学各种外语，巴望着以后去世界各地，用这些语言和当地人交流，再将这些经历写给妈妈看。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还是个娃娃，以为学外语只靠听读的莫语栽了好几个大跟头，好不容易掌握的一些简单口语句式在全是汉语的生活环境里一直都得不到很好的运用，一时间，莫语将无法运用学到的新知识的愤怒发泄在爸爸在新年送给她的冰鞋上，她开始频繁地跑去家附近的冰场，蹬着鞋子在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试图在别的地方寻找成就感。
每天幼儿园三点一下学，这孩子就像一头倔强的牛一样抱着冰鞋跑到冰场，一直玩到吃晚饭妈妈找过来。
然后，有一天，原地丝滑地转了三百六十多度的她被一个坐在场下凳子上等学生的教练看中了。
教练觉得这姑娘小学都没上平衡感就那么厉害，还是自学，是个可塑之才，如果有人指导一定是如虎添翼，于是转去同她的父亲商量。父亲很高兴送给女儿的礼物能用上，毫不犹豫地一拍手，将女儿送进了冰场，没事就拉着妈妈坐下面看她溜冰。
他们一家也因为她学了花滑搬去了冰场更多的哈尔滨。
莫语不负众望，学得很认真，没过几年就被国家队的教练选中。
侧立着双手，莫语抬着手模仿着滑冰的动作，她的眼睛看着妈妈，左手抬起来点了点她，然后收回手，两只手一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你会来看我滑冰吗？’
她的妈妈笑着给她竖了竖大拇指，双手握拳向上一举。
得到鼓励的孩子练习得更积极了。
先是俄罗斯，再是加拿大。
因为母亲与别人交流不便，父母都没能陪她一起出国，孤身一人前去训练的莫语，努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她在陌生的国家靠着热情的笑脸和较为易懂的国际手语（雾）交到了很多朋友，一边练习花滑一边学当地的语言，没事就揪着一个外国人求着人家陪自己多聊聊天以促进口语进步，然后，靠着这种“死搅蛮缠”的不要脸的聊天行为，她认识了一众花滑运动员的同时，学会的语言也越来越多。
她“社牛”的名声在圈子里不胫而走。
因此几天后，训练场里的大家发现这姑娘天天训练完就举着纸笔跑去找新来的那个日本选手时，第一反应就是：
“这姑娘该不会这么快又开始学日语了？”
“莫语好努力啊，没准过一年就又给她掌握一门新语言了。”
“小语这是学的第几门外语了？太疯了吧。”
鉴于莫语一向做事态度积极，训练也没有怠慢，奥瑟教练对莫语的个人行为并不想多管，他甚至指望她赶快学会日语让新来的羽生能有个能同他流利交流的同龄人——多交流交流技术和想法没准能帮助他们的训练更顺利呢？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书到用时方恨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