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夜帘

11、终于可以学魔法了

　　作为村子里仅剩的魔法师，艾瑞丽每天的任务就是打点村子里关于魔法的一切。比如给受伤的人施加治疗魔法，给无法搬运的笨重物件施加变化系魔法使其变轻等等。
　　在这个先前曾繁盛过的村子里，至今还留着许多繁荣的遗迹——广场中央的喷泉即是一个例证。那座喷泉事实上是保护屏障，一般用于中型城镇的防护，一般村庄根本买不起。就算买得起也需要专门一位魔法师每日护理，不断为其注入魔法能量，才可以持续运作。
　　可以想见贝卡勒村当年的繁荣。
　　但是现在因为矿藏枯竭，村子的收入很不乐观。大量人口外迁，村子也无力支付魔法师的报酬了。原先村中的三个魔法师只剩下艾瑞丽一个，广场中央喷泉上方的守护之石失去了稳定的魔法能量补充，也褪去了光泽。
　　这一天艾瑞丽和往常一样，来到田地里为庄稼施法帮助生长。
　　“进阶土系魔法——万物生长！”
　　“进阶水系魔法——水之源泉！”
　　随着一圈圈淡蓝色的光环，从镶着小块蓝色宝石魔法杖的尖端，涌出了水流，不断地流进田里。田中的作物好像一眨眼就长高了几截！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早就惊掉了下巴，跳出房门。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魔法啊！
　　“啊！你……你好……”艾瑞丽被突然出现的我下了一跳，转过身来的时候踉跄了几步。
　　一双淡绿色的眼睛瞬间吸住了我的视线。微微泛着红晕的脸十分可爱，黄色稍卷的头发披至腰际。一身白色的衣服，裙褶缓缓飘动。
　　太可爱了吧！
　　“请问，你……不，您是不是刚才释放了……魔法？”我涨红了脸，目光看向地面，不敢直视。
　　“你是说刚才那个？是啊……”拖长的尾音透露着疑惑的语气。
　　“你是需要我治疗还是……”
　　“请您……教，教我魔法！我，我叫凌昼！”我低着头喊道。
　　“啊……啊？”艾瑞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在这个世界里，一些魔法师和骑士是互相看不起的。魔法师觉得骑士只会骑马直冲，论杀伤力根本比不上自己的一系列魔法。而骑士则觉得魔法师只是在队伍后方释放魔法而已，根本算不上有什么大贡献，但是每次结算时一般都获得更多的报酬。
　　所以大部分魔法师都是女性，只有很少的魔法师是男性。
　　可是现在她面前一个比她高出两个头的陌生男人竟然要学习魔法！
　　“你要学习魔法？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她又试探性地问了一遍。
　　“请教我魔法！”我仍然不肯退缩。
　　“唉。”她叹了一口气。“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到我家里去吧。我叫艾瑞丽。”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来到了艾瑞丽的家门口。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睡意，似乎吸血鬼是不需要睡觉的。或者说，我应该按照一般的设定去找一副棺材？
　　艾瑞丽家的木屋和其他木屋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小些。一些地方的木料甚至出现了腐烂的迹象。
　　因为来得实在太早，在寒风中等待了两三个小时，依旧没什么开门的迹象。
　　也许是她忘了？
　　我敲了两下门。
　　没有反应。
　　力度不够吗？
　　我又拍了两下。
　　“喀嚓！”门板裂开一条缝，风灌进屋内。
　　我傻了眼。
　　里面穿出来鞋子和地板碰撞的声音。
　　我面前的门终于打开了。
　　面前出现的是睡眼惺忪的艾瑞丽，正在打哈欠。
　　“你是……”看清了我的脸，艾瑞丽直接扇了我一巴掌。
　　“今天好不容易是休息日！你来得也太早了吧！”
　　“早……”我本想道个早安，但是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我给打懵了。
　　“算了算了，进来吧。”艾瑞丽怨恨的眼神让我浑身发毛。
　　好可怕……
　　一进门，左侧书架上堆满的书就让我忘却了刚才的不快。
　　“那些是……”她突然顿住了。
　　“是我学习的时候用过的书，现在归你了。记得要全看完啊。”
　　右边的两个大柜子里存放着不少五颜六色的药剂，散发出特殊的气味。
　　“右边的药剂不要乱动！”艾瑞丽朝向药剂柜伸出手的我大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一个劲地鞠躬道歉。
　　“到这边来！”
　　“进阶变化魔法——真空质量！”艾瑞丽用力推开比她身形还大的书桌，桌上的纸张飘落一地。
　　“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吗……”我惊呆了。
　　这种力量，是可以轻松战胜那些强盗的吧，但是……
　　我皱了皱眉头。
　　“咳咳！在那儿傻站着干什么！既然要学习魔法，那就要有应有的态度！”艾瑞丽生气地嘟了嘟嘴。
　　“唉，算了。说不定你都不适合学习魔法。”
　　“欸？这是怎么回事？”我着急了。
　　“别急，先吧这个喝了。”艾瑞丽递给我一小瓶淡蓝色药剂。
　　我有点慌了。吸血鬼的体质究竟会不会对这东西排斥呢？
　　入口，我抿了一点，没什么味道。
　　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但是也没有其他反应。
　　艾瑞丽皱了皱眉头。“嗯……难道还要外加能量来激发吗？”
　　她举起魔杖，将宝石触碰我的皮肤。
　　一瞬间，蓝色的宝石闪烁了一下黄色的光芒，继而又变成了血红色。
　　“噼啪！”魔杖裂成两半。
　　“啊！”我比艾瑞丽还要惊讶。
　　“嗯……这么说来……”艾瑞丽思索了一会。
　　死一般的沉寂。
　　我紧张到了极点。她可能会发现我的身份吗？到时候要不要……
　　我死死盯住她的脸。
　　“现在看来……你确实很有学习魔法的天赋！”艾瑞丽的眉头舒展了下来。
　　“嗯？”
　　“刚才给你喝的是激发自身魔法能量的药剂。只有拥有一定的魔法能量的人才可以释放魔法。也就是说，魔法能量的多少反映着天赋的高低。但是……你的魔法能量……简直就……”
　　“你……该不会是哪个魔法大家族的公子吧！”艾瑞丽惊讶地跳开半步。
　　“啊？我不是我没有！怎么可能呢！”我一头雾水。
　　“可能是……我投胎的时候运气比较好？”
　　“既然这样，那我只好教你了。”看艾瑞丽的表情，好像教我是什么苦差事。
　　原来我是被嫌弃的吗？
　　“那下面……咳咳咳！”艾瑞丽清了清嗓子。
　　“我们先来学习最基本的有关魔法的知识。魔法分为十二个系别，分别是变化系、治疗系、力量系、敏捷系、防御系、火系、水系、土系、风系、雷系……”她停顿了一下，“最后两种是光明系和暗黑系。这两种魔法是人类无法学会的，只有天使和精灵能够使用光明系魔法，也只有魔物可以使用暗黑系魔法。”
　　“其实，我们人类和精灵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人类为了摆脱对精灵的依赖，一直在寻找自己抗击魔物的方法——天使应运而生。”
　　“天使有五个等级，分别是初等天使，高等天使，大天使，圣天使，炽天使。天使作为人造的守护神，大多用在防御魔物上。”
　　“魔法的等级又分为初级，进阶，高级，完全，究极五个等级。但是——”她吸了口气，似乎下面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
　　“还有最为顶尖的创世魔法，但是使用的方法早已经失传了。现在存留的只有海之国的‘长壁’上无人能看懂的图案，似乎记载的是使用创世魔法的方法。”
　　“而且，也只有拥有庞大的魔法能量才能够使用。对于常人来说使用这一类魔法无异于自杀。”
　　“哈——终于讲完了……现在你打算学哪一系的魔法呢？”艾瑞丽笑着向我挤了挤眼睛。
　　一下子看到艾瑞丽的表情，我几乎瞬间失去了理智。如果有镜子的话，就可以看到我变得通红的脸。
　　“啊……”我的目光全然被艾瑞丽的眼睛所吸引，根本没在意她问的问题。
　　“你！变态！”艾瑞丽突然发现我好像不太对劲，清澈的目光一下子被娇羞的眼神取代，眼睛胡乱地瞟向他处。
　　我下意识地护住了脸。
　　水系魔法太普通……吸血鬼又怕火，土系魔法不太适合我……
　　“嗯……风系魔法吧，”我尴尬地笑笑，“怎么样？”
　　“哈哈哈！其实所有刚开始学魔法的都会先学最简单的水系魔法。就算天赋异禀也得先从水系魔法开始。所以随你说什么其实都没有用。你——被——骗——啦——”
　　“啊？”这不是在耍我吗？
　　“那，我就先教你最简单的‘水流泉涌’吧。”艾瑞丽歪头一笑。
　　“去村子外的空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