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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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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周文他爸周大柱带着人回来了。饺子是真的香,即使没放肉那香味也和别的不一样。
周二哥的鼻子打小就灵,刚进大门就嚷嚷,“妈,你可真好,知道我累着了,还给我煮饺子吃。”
周母:……
“一边去,要吃让你媳妇煮,少给我来这套。”周母忙着把饺子捞起来,没空搭理他。
“妈,你可不能偏心,老三能吃我怎么不能吃了。”周二哥一向没脸没皮惯了,周母捞起一勺他就手疾眼快地捡了一个饺子塞进嘴里。
饺子刚出锅,咬下去里面的汁水迸发出来,烫的周二哥不停的哈气。
周母冷笑一声,“该。吃一个算了,再吃就少了。”
周二哥觉得周母在胡说八道,看着锅里的饺子起码有十五个,怎么就少了。趁着周母不注意,又捞了一个,“我再给我媳妇拿一个。”
周二哥懂得适可而止,拿完这个撒腿就跑。
“你个混小子!”周母骂了一句,防止他再过来抢,把饺子全放到锅的另一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谁敢来。
饺子沥干水后,周母找了两个饭盒,把饺子装进饭盒再用网兜好。
“中午不是吃饺子吗?装进饭盒干嘛?”周大柱在外面等了半天,只有一碗玉米碴子粥,炒野菜,炒土豆。等不到饺子就寻思自己进来看看,结果看到周母把饺子装进饭盒了。
“又不是给你吃的,是给宋知青吃的。”
“宋知青?给宋知青干嘛。”
“你儿子今天把人家摔了,现在还躺在卫生院呢,我不得做点好的给人家补补。”周母整理好饭盒,看了眼周大柱的脸色又补了句,“再怎么说宋知青也救过咱儿子的命。”
周大柱点点头,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 ,“看她什么时候好,要是摔的重,过几天上工给她换个轻省的活。”
周大柱是大队长,换个岗位的事还是能办到的。
周母这下满意了,“行,我让儿子和宋知青说。”
周母高兴地拿着饭盒去找周文,“儿子,别睡了,快给宋知青送过去。”
周文方才觉得头有点晕,和周母说了一声就回房睡觉了。别看周文长的人高马大的,底子却是比同龄人差挺多,一到换季必然会感冒。
从小到大,周母在周文身上花的心思最多。
周母见叫不醒人,心里觉得不妙,手摸上周文的额头,温度烫的烧手。
*
“大刚,大刚!”
周红正坐在房间里和宋媛唠嗑,听到声音后透过窗子看了一眼,那不是大队长吗?
“你等等,大柱叔好像来了。”周红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腰间的衣服,连忙打开房门。
“叔,这是怎么啦。”
“周红啊,你爸呢?”周大柱急得不行,催促道。
“我爸去县里了,这是怎么了。”周红这才看到周大柱身后的周文,脸色苍白,头上全是虚汗,像是发烧了。
周大柱原本还想说什么,又被周母打断了,“红啊,你们这还有退烧药不,周文今天中午突然发高烧了,你快给他看看。”
经过这么多年带周文看病的经历,周母算是了解一点,什么季节吃什么药都是知道的。
周红也是知道的,从小到大就属周文来卫生院来的最多,开什么药她也是知道的。
“好,我去看看。叔,婶,你们快进来。”
外面吵吵嚷嚷的,宋媛听的不真切,只听到了周文的名字。
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
转念一想觉得不对,闹幺蛾子不应该带着大队长来的。也不对,周文怎么样关她什么事。
宋媛抱着枕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锤着,今天她本来是打算去邮局寄信的,今天没去成又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村子里的农活很繁重,就算是有周文帮她,她也不能随便出去,不上工是要大队长批准的。
宋媛思绪很乱,平时忙东忙西,晚上回到宿舍也是倒头就睡,很少有今天一样静下来的时候。从她下乡到现在也有两个月了,也不知道她爸在西北怎么样,年纪这么大了,也不像她有帮,估计累的很。
慢慢地宋媛眼里蓄满了泪,她当初就不应该听她爸来这里的,应该跟着去西北。想到这宋媛又怨恨起那一群吸血鬼亲戚,要不是他们她爸也不会被停职下放。
想着想着宋媛就睡了过去,浑然不知隔壁的周文已经醒过来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周文一醒,周母就不停地拍着胸脯,嘴里一直念叨着。
周大柱和周红习以为常,这是每次周文生病醒来周母必做的事。
“醒了就好,你这次退烧退的还挺快。”周红也松了口气,要是像上次一样烧一直退不下就要去县里了。
“谢谢你啊周红。”周母不忘道谢,又问周文,“儿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就说。”
周母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推,周红听得耳朵都嗡嗡作响,她可以无顾忌的怼周文但周母是长辈她不好说什么。最后还是周大柱喝住了周母。
“行了,这么大的了人,舒不舒服他自己不知道吗?”
“那我问下有什么关系,你也好意思,你个当爸的关心过一下吗?”
周文迷糊地睁开眼后,只听见耳边像是低劣的音响发出的声音,嗡嗡个不停,又听不出原本的声音。
仔细打量周围后,周文有片刻愣住,他这是梦到以前了?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土砖房了,看里面的陈设应该是卫生院。村里的卫生院他小时候常来,每次一生病他妈就要哭上一场,慢慢地他就不愿意来了,也讨厌吃药。
恍惚间他又记起了73年的时候晚上他发了一场大烧,正巧那时候卫生院里没药了,送去县里也来不及,他妈急得大哭,最后还是宋媛拿出了两片退烧药解了燃眉之急。
“儿子,儿子。别是烧傻了吧。”周母担忧道。
“你瞎说什么呢。”
周文这次没了耳鸣的感觉,也能听清别人的话了,但是心里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记起来了,他打听到了宋媛的下落后就订了去沪市的机票,在去沪市的途中他睡过去了,现在醒来他好像回到过去还在周家村的时候。
周文急需确认一件事。
“妈,宋媛呢?”
周母:……
周大柱:“我看你是病得不轻,脑子真的烧坏了。”
周母:“你瞎说什么呢。”
一边的周红竭力憋住笑,肩膀不停地抖动。
周大柱气得拉着周母回家了,周母还想留下来被周大柱一瞪也不敢留下来了。
待两人走后,周红指了指隔壁,示意宋媛在隔壁。
周文礼貌地颔首,跨步往隔壁走去。
周文一礼貌周红还有点不习惯,可能脑子真的烧着了吧。
隔壁房间,周文推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宋媛趴在床上睡觉的样子。宋媛穿了一件白色的棉布短袖,黑色的长裤,衬出她优越的比例。
周文走进,不知道是因为熟睡还是因为热宋媛的脸变得通红,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前额的碎发变得有点湿,紧贴在额头上。
周文微微皱眉,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找到了一把蒲扇。拿到蒲扇后,很自然地给宋媛扇风,一边扇风一边细心地把贴在额头上的碎发拨开。
周文记得宋媛很怕热,前世结婚之后宋媛夏天睡不着就让他手动扇风,扇了几年,周文见到宋媛热就想着扇风已经成了习惯。
突然,周文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前世了。
天气热宋媛睡得很不安稳,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突然来了一阵凉风宋媛才静下来,不过凉风也没持续多久,风一停,宋媛也醒了。
一睁开眼就撞上了周文幽深的眼眸,和平常傻乎乎的样子不同,现在的周文好像变得沉稳以及深不可测,让人看不出他眼睛里的想法。
“你站这干嘛,吓死我了。”宋媛埋怨周文,因为刚醒的缘故声音轻飘飘的反而像是在撒娇,又重新把头侧过去不去看他。
“很久没看见过你了。”
刚进来的周红打了个冷颤:就……这么喜欢?上午不是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