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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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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不太顺利,雨势太大,“霹雳啪啦”的雨滴打在脸上,让人根本睁不开眼。黄色的泥土一脚踩上去就打滑,一行人走了许久,一个拉着一个,费了老半天的劲儿才爬到半山腰上。
山林不像城里,一下雨就起了层层雾气。
烟雾缭绕中,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整座山大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里面岔道又多,在不知道时沐屿到底在什么方位下找人难如登天。
雨势不见停,一个村民建议道:“山上太大了,我们还是分开找吧!”
其他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一群人按照不同的方位分散开,叶秋带着小程选择了一条看起来比较好走的路。
越往上走叶秋就后悔了,一开始这条路看起来还挺好走,结果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本来就破烂的道路上全是泥巴。
人没找到,叶秋都已经滑到好几次了,身后的小程也没好到哪儿去,全身上下裹满了泥土。
叶秋原本还带了把伞遮雨,摔倒好几次后伞早就不知道掉落在哪里,本就湿透了的衣服现在完全成了摆设,湿淋淋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风一吹,湿意更加刺骨。
又经历两次摔到之后,叶秋忽然觉得这个地方他好像来过。
脚边有一块被滑过的泥土,这是他第一次摔到的地方。
周围的几棵树木也异常的熟悉,叶秋认真看了看,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弄清楚一个事实。
“靠,小程,我们好像迷路了。”
身后迟迟没有人回应,叶秋猛地回头一看,人怔住了。
空无一人的身后,哪还有小程的影子。
“小程!”叶秋慌乱的喊了两声:“小程!”
没有人会回应,现在让他担心不光是他迷路了,还把小程又搞丢了。
叶秋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他手忙脚乱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裤子也湿得能挤出水来,好在手机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有防水功能。
他想给小程打电话,可这荒山野岭的没有一点信号,叶秋举着手机手伸的老高,也没能把电话拨出去。
叶秋放弃了,在这儿站着也于事无补,他掰了根小树枝充当拐杖,杵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山上走,边走边喊:
“小程,时沐屿,你们在哪儿?”
回应他的只有雨声和风声。
说实话,到现在叶秋都没想明白怎么自己一听到时沐屿出事了就这么慌神。明明他可以听小程的话在家等消息就行,可当时就脑子一热,非要亲自跟着上山。
和时沐屿认识这几个月,两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认认真真接触的时间不算长,或许是因为有过两次赤/裸相对的缘故,叶秋明显感觉到自己对时沐屿的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
变化不大,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总之在知道时沐屿上山没有回来的那一刻,他是担心,担心到心急如焚。
不过就算不是时沐屿,是小程遇到了这样的事叶秋同样也会是这样的心态,他不知道随着时沐屿渐渐深入他的生活,已经一步一步在他心里占据了点点位置,还当这只是普通朋友间该有的关心。
叶秋不知道自己在山林中穿梭了多久,他人已经冻得麻木了,嘴唇发紫,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茂密的森林中除他之外再看不到其他人影,他只能一点一点的找,为了避免错过,连草丛也不放过,生怕时沐屿晕倒在了里面。
漫无目的地找了许久,就在叶秋累的快要放弃的时候,他终于在一个山坡上发现了时沐屿。
时沐屿倒在一颗粗壮的树底下,任由大雨浇淋在他身上,没有一点都动静。
“时沐屿!”
叶秋大喊了一声,快步朝他跑过去。
因为是下坡,路滑他又太激动,叶秋脚下没踩稳,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到时沐屿身边。
时沐屿晕倒在地,双眼紧闭,俊朗的脸庞被雨水冲刷的雪白,了无生气,额头上一条拇指长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血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一地。
“时沐屿?”
见到这个情况,叶秋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膝盖一软,一下子跪在了他的面前。
他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时沐屿的脸。
时沐屿的脸庞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叶秋有些慌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死心的又将手指放在时沐屿的鼻孔下。
在感受到那还存在的呼吸之后,他松了口气。
还好,人还活着。
时沐屿头边有一块尖锐的石头,形状和他额上的伤口有点相似,被雨水冲刷后上面还留有一点血迹,叶秋猜想应该是时沐屿不小心摔了下来,脑袋磕到了石头晕了过去,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人弄醒。
时沐屿这么大块个头,总不能指望叶秋将他抗下山,更何况连叶秋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下山的路该怎么走。
确定时沐屿没什么大碍之后叶秋也不客气了,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手段,用手掌在他脸上拍打了两下。
可能是力度太轻的缘故,时沐屿没醒,叶秋又加重力道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林间响起,似有所感,时沐屿的眼皮动了动,叶秋见状,打算一鼓作气再来一巴掌,举起的手还没落到地上人的脸上,时沐屿就睁开了眼睛。
“你干什么?”
叶秋:“......”
本来额头上的伤已经很让他疼了,现在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叶秋尴尬收回手:“你......你醒啦!我说我这是在救你你信吗?”
时沐屿当然会信,别说叶秋给他一刀他都能凑上去让人再给他第二刀。
他艰难的从地上坐起,问道:“你怎么这儿?”
一说这个叶秋就来气:“你还我问,要不是你不在家好好待着没事儿往山上跑,我至于下这么大的雨来山上找你吗?”
一路上给他摔好几个屁/股墩,现在屁/股还疼着。
“你是来找我的?”时沐屿内心雀跃,额头上的伤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不是来找你。”叶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是来给你收尸的。”
话是这么说,但时沐屿心里还是很开心。
夹带着雨的风一吹,本就冷的叶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时沐屿看着他浑身湿透的样子,心疼道:“我们快下山吧!”
再这样淋下去,非生病不可。
“下山?”叶秋神情一顿,不好意思道:“我迷路了,不知道下山的路怎么走。”
时沐屿:“......”
叶秋挤出一抹笑容:“不过你放心,刚刚小程和我一块儿,发现我走丢了肯定会带人来找我们的。”
这么大的山,其实叶秋也没把握小程能不能找到他,不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既然想着有人来找,他们俩就不能再乱跑了,以免增大寻找难度,可是这么大的雨就在这儿站着淋也不是回事儿。
时沐屿叹了口气:“先找个地方躲躲雨吧!”
山上能躲雨的地方不多,两人找了几圈,只能在山坡上找到一个不算太大的山洞。
山洞不算深,蹲在里面一半的脚都露在外面,虽然没什么大用,但心理上也能阻挡一定的风雨。
叶秋冻得瑟瑟发抖,紧抱着双臂,抬头望了一眼丝毫没有打算见停的天气:“妈的!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因为冷,时沐屿头上的伤口几乎冻得麻木了,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但是头总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他甩了甩了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结果视线一瞥,落在叶秋的胸口上。
叶秋今天穿了件白色短袖,被雨一淋,湿漉漉的贴在的身上,完全起不到遮挡的效果,里面的春光暴露的一干二净。
时沐屿的眼镜儿不知道摔落在什么地方,好在他的近视度数不高,现在和叶秋离得又近,所以能够清楚的看见他衣服里的情况。
他只觉喉咙干涩,下/身发紧,抑制不住得去想昨晚的事情。
似乎是感受到了时沐屿炙热的目光,叶秋转过头,发现时沐屿正在看他胸口,低头一看,脸色大变。
他现在的衣服跟透视装没有区别,穿了跟没穿一样。
叶秋脸一热,遮住自己的胸口,怒道:“时沐屿,都这个时候了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干净的东西。”
时沐屿收回视线,一脸无辜,故意问道:“我怎么不干净了?”
“你......”叶秋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背过身去:“就真该摔死你。”
时沐屿看他羞臊的样子笑了笑,没笑多久他又停下,认真的问:“叶秋,经过那两次的事情,其实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吧!”
这一问反倒把叶秋给问懵了。
有感觉吗,他也说不上来,说没感觉自己的反应骗不了人,说有感觉,他又拉不下脸。
“没有。”叶秋摇了摇头,嘴硬道:“我那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跟你无关。”
“生理反应?”时沐屿冷笑:“就算是生理反应,你能在其他男人手上发泄出来吗?除了我,你还能接受谁这样对你。”
叶秋一噎,无话可说。
除了时沐屿,还真没其他人对他这样做过。
叶秋一向洁身自好,从不乱来,偶尔有点小冲动都是靠自己解决,时沐屿是个意外,他也承认,对于这个意外,他保持了不拒绝的态度,这样很不好,就连叶秋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放肆到这种地步。
沉默有时候也能当做是一种回答,时沐屿不客气的戳破他的谎言:“叶秋,你明明对我也有感觉,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气氛有点尴尬,叶秋干脆破拐子破摔,实话实说:“你是我后爸,我们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