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片的魅力之鬼片》初平

1、无标题

　　人们对鬼的恐惧起源于对未知的恐惧。简单地说，就是——不了解。
　　譬如原始人曾惧怕过火，当他们了解了火之后，绝大多数时候，火是可以为人所操纵，并为我们提供帮助的。
　　人类世世代代致力于征服大自然中的一切，利用它们，并掌握消灭它们的方法，举几个简单的例子：杀虫剂、猎枪、灭火器。当懂得如何消灭那些可能对我们造成伤害的事物时，人们的恐惧就会减轻。
　　同样的，人们也在创造一些事物。因为人有无穷的想象力和好奇心，所以我们可以到达从前不可能到达的地方，天空、海底、甚至宇宙。同时我们也想窥探微小生物的秘密，发明了显微镜。
　　人类之所以成为高级生物，是因为他们会对食物之外的很多事物产生浓厚兴趣。他们很有自信，能使自己的寿命延长，病痛减轻或消失。
　　但有一个方面对于自诩无所不能的人类而言几乎是空白，就是生命以外的另一面。据我所了解，似乎没有人可以死而复生，并没有任何已经死去的科学家从棺材中爬出来告诉我们：最新研究表明，人死后会到达另一个世界或是灰飞烟灭。人类的好奇心和想象力便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人类有着贪婪的野心，也许是出于动物的本能，我们惧怕死亡，渴望永生。既然可以想象，当然希望□□消失后，精神也能永存。于是——
　　产生了鬼。
　　至于鬼是否真的存在，不属于我的研究范围，我想探讨的只是电影。
　　在中国，亚洲的鬼片最受欢迎，欧美大片则次之。我觉得这是由于同样的黑眼睛黄皮肤看起来更加亲切的缘故，而且相似的生活环境，给了我们仿佛“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在美国，亚洲的鬼片还是倍受推崇，但他们每次看到好本子，总是忍不住要翻拍，也是为着同一个原因。
　　鬼在各国人脑海中都有一个固定的模式。
　　亚洲人心目中的鬼应该是白衣黑发，面孔暧昧，最为经典的形象便是《午夜凶铃》中的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一个金黄卷发蔚蓝眼珠的贞子实在是滑稽到让人无法想象，所以神奇的好莱坞在翻拍时也不得不套用了黑色的负离子长直发。而《咒怨——西洋版》则干脆用了日本的演员出演伽椰子，以便使恐怖升级。
　　欧美的鬼多半是活僵尸，鲜血淋漓，身体残缺，面目可厌。每每出现，并不是把人吓死，而是把人咬死吃掉。
　　经常看鬼片的人可能会有这样的感觉，看了欧美的鬼片会吃不下，看了亚洲的鬼片则会睡不着。因为欧洲人对电影的要求只是娱乐，亚洲人则希望一部电影能带来更为深远的影响。
　　几乎各国的鬼片都有很讨厌的一招——突袭。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只鬼，而鬼片的魅力正是在于此。
　　每个人都承认音乐在鬼片中起了巨大作用。
　　笔者在鬼片中看到恐怖画面的时候，第一个反应通常不是闭眼，而是关音响。说到音乐，还是要对亚洲鬼片和欧美鬼片作一下比较。前者较为含蓄，惯于使用诡异阴森的音乐，令人提心吊胆；后者则更偏爱夸张震撼的音效，给人以惊心动魄的感觉。可以说没有好的音乐，一部鬼片就不能称之为一部好电影。在此感谢那些音乐工作者。
　　说完音乐，就要说画面。
　　鬼片总会有一种氛围。“月黑风高夜，杀人撞鬼天”。影片中的鬼通常出现在夜里，有时是黄昏，绝少出现在明亮的环境中。电梯间、厕所、写字楼、单身公寓，类似的封闭环境似乎在每部鬼片中都很常见。开放的场所意味着人们有机会逃走，清晰的视野使人们可以看清周围潜伏的危机，这些在鬼片中是被禁忌的。
　　试想一下，当你独自一人置身于陌生黑暗密闭的场所里，每一个无法看清的角落都可能隐藏着我们未知的事物，未知让人感到恐惧。请注意上面句子中提到的一个词：陌生。是的，陌生也会使人紧张。这就要转回到不了解。鬼片总要把主人公引入一个他们不熟悉的地方，在这里，人们会很被动。最近的鬼片里常会发生主人公在自己家中被害的事件，这并不矛盾。在自以为最了解的环境中，呈现出从不了解的另一面，那种陌生感是更加强烈的。
　　另一个关键词是“独自”。没有人是不怕孤独的。有时候人们会喜欢独处的感觉，喜欢享受一下寂寞，但长久的孤独令人难以忍受。失去了交流是可怕的。鬼片中时常出现孤立无援的人，他们得不到任何外界的帮助，一切只能靠自己。在危险到来的时候，人们很容易会团结一心。
　　电脑特技让电影升华了一个高度。越来越逼真的画面，使人们轻易相信鬼比人更加无所不能。他们隐身穿墙，变幻莫测，并且不死。鬼片中比鬼更加恐怖的是人死后的惨状。杞人忧天的观众设身处地的想象，很容易就把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化妆技术也很重要，这一点欧美的影片要完善的多。比如《生化危机》，那些血淋淋的丧尸，亚洲的化妆师难以做到。我国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曾有过一部著名的鬼片——《黑楼孤魂》，据说放映的时候有人吓死在剧院，从此禁演。笔者看过DVD后认为并没有那么夸张，毕竟那时的化妆技术无法与现在媲美。《山村老尸》虽然吓倒过不少人，里面的鬼一个个却化着惨白可笑的妆容。日本就稍微好一些，把雪白的粉底改成了灰蓝色调，看起来很有感觉。
　　《黑楼孤魂》里有一个情节，水管里流出鲜血，这在当时的人看来是非常恐怖的。许多年后的今天，在鬼片里还是经常出现类似情节，中外通用。虽然都是纯属虚构，但大部分鬼片都免不了有巧合。并不想说是刻意摹仿，可能只是借鉴。去年《天黑请闭眼》在全国各地上映，里面王志文被铁丝割断的镜头就和《幽灵船》的开头很像。
　　日本鬼片画面和情节都很模糊。以《咒怨》系列为代表，看过后除了感觉恐怖，观众根本不知讲述了怎样一个故事。使它永远无法超越《午夜凶铃》。香港的电影则过于通俗简单。
　　客观地说，大陆的鬼片公认很糟糕，既没有日本优秀的剧本，也没有欧美高超的化妆技术和电脑特技，演员的演技在此不作评论。可能与中国政府不允许恐怖片公映有关。我认为这是我国电影界的一大遗憾。各类影片都有特定的观众群，相信很多恐怖片爱好者深有同感。
　　笔者接触到的人绝大部分不喜欢鬼片，甚至从不看。他们对鬼片的评论很不堪，认为压抑、黑暗、变态。其实不然。与所有电影一样，鬼片也有它的所谓“教育意义”。一些与婴灵有关的影片是对堕胎、性滥交的谴责；与僵尸有关的影片多半是反对生化或病毒武器；至于那些最通俗的冤鬼复仇也无非是为了说明善恶终有报。从这个角度来看，鬼片也可以说是积极进步健康向上的，不过是表现手法比较极端。
　　我并不鼓励人们看鬼片，我只是提倡喜欢鬼片的人能用一种健康的心态去认识它，不喜欢的人也不要一味批评。如果不是很反感，可以勉强接受，有机会还是看一看。某种意义上讲，鬼片要比言情片好些。
　　要学习欧洲人对电影的态度，把它当作娱乐，不要让那些由人扮演的鬼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这就是我的观点。
　　抱着这样的心态去观赏鬼片，领略其中的艺术，才是我所说的——
　　鬼片的魅力。

　　特别推荐：《午夜凶铃Ⅰ》
　　《咒怨Ⅰ》《咒怨Ⅱ》《咒怨Ⅲ》
　　《一屋鬼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