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你是姐妹，你却想当我的爱人》夷若水

13、第十三章 最痴情的人，最怕听情话

　　夏伯伯和爸爸的酒量不小，而女眷除了我以外个个都是女中豪杰，所以倒酒的差事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没有关系！此刻只要大家开心，我兼职做个服务员挺好的。
　　喝得兴起的时候，夏伯伯突然问我：“小澜，你和你的同学毕业后有什么规划没有？不如到夏伯伯公司来帮忙？我们公司就喜欢像你们这样有朝气有动力的新鲜血液。”面对夏伯伯抛来的橄榄枝，我迟疑了一下转身看了一眼许清子，却被夏伯伯打断：“不要瞻前顾后的，直接说出你的想法。”垂眸想了一下，就对夏伯伯说：“先谢谢您的好意！我已经在学校开始实习，而清子投资一家演艺公司。”夏伯伯听了点点头，然后说：“不错，不管结局是好或者其他。年轻人嘛！总归是要有自己的想法，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才不枉费自己时光。”
　　夏妈妈用手打了一下夏伯伯：“你个当长辈是怎么说话啊？什么叫做：不管结局是好或者其他？年轻人刚刚做事是要长辈们多给鼓励。你倒好？先破冷水，磨灭孩子们的斗志。”然后对我俩说：“你们这个伯伯就是喜欢杞人忧天！什么事情到他这里都是这么个消极态度。”
　　夏伯伯不满地反驳：“我这是客观中肯的态度。像你那样一味的鼓励，那只是把孩子的视野给混淆，反而会害了孩子们，到底是谁不会当长辈啊？”眼见战火要升级起来，爸爸连忙递了个眼色给我，让我出来充当灭火英雄。
　　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爸爸的做法，像夏伯伯和夏妈妈这种针尖对麦芒的相处模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等小辈怎么能干预他们这么多年的夫妻相处之道呢？但父命难违，只得硬着头皮腆着脸说：“夏伯伯和夏妈妈的话各有千秋。我们俩会认真地听取。”然后用手捅了捅许清子，暗示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何况干这事她比我上道。
　　许清子心领神会地用手掐了一下我，然后一副孺子可教般在谦卑：“对对对！夏伯伯和夏妈妈都是为了我们好嘛！感谢两位长辈的关心，我们也没有那么脆弱不堪，懂得很多事情要自己因地制宜去把握。”如果不是认识她很久，我就会被这番话给误导以为她是一个非常传统非常淑女的人，不过还是暗暗地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她的话让夏伯伯和夏妈妈剑拔弩张彻底缓解下来。妈妈一边给大家布菜，一边说：“清子。自己做老板挺厉害的啊！我们家小澜就缺少你这种果敢精神。”又对我说：“小澜，你得向清子学习学习这种能力。看看你总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就知道在学校上班挣那点死工资！”
　　妈妈的这思维让我非常困惑，一方面希望女儿端庄淑女，另一方面又希望女儿能雷厉风行，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女性朋友能够做到这点。或许是有的，或许只是凤毛麟角，但是此刻的我是万万没有能力做到。
　　面对自己母后大人突如其来的指责，我只有低头讪讪地笑着，就以自己这二十多年来对母亲的认知，配上眼前的环境，我的任何回应都只是火上浇油。如果不想招惹到更多的责骂，那么表示沉默谦恭是最好的办法。
　　许清子果然是坑友界的第一号种子选手，。她立马顺势就挖坑：“阿姨，您别这么说。小澜特别会挣钱，您看她读书的时候哪次没有拿到学校的奖学金？更别说连国家奖学金都能拿到，这就是我望尘莫及的地方。”听得我心里只发毛：这个世界上果然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许清子的话加剧了母后的爆发：“别提那点奖学金！听着我就火大，最初还觉得自己的孩子努力上进。结果她就一头钻进去，眼睛里就看见那点奖学金，也不知道拓展一下自己的思路。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跟个书呆子有什么区别？”妈妈越说越气，又转身对爸爸开火：“都怪你！当年说不要取简澜，非要用这么个澜字。看看现在她什么都是一副死水微澜的样子，你满意了？”
　　爸爸一脸无可奈何地望着妈妈说：“这都是什么事啊？她叫简澜可是你和我共同决定的。难道非要用你那简曦就好？早晨的太阳就一定会让孩子的性格命运有所改写？”爸爸停顿了一下，转身对夏伯伯说：“老哥，我就说这个世界上不能和女人讲道理。你看看我简澜这么好，她还不满意？”
　　夏伯伯点点头，一副难兄难弟的表情：“简澜是不错啊！人长得漂亮、学习好、举止端庄大方的，得亏弟妹会生会教育！你有个这么好的女儿，就包容一下弟妹的小瑕疵。”然后端起酒杯说：“别往心里去，我俩喝酒！”爸爸抿着嘴端起酒杯和夏伯伯喝着。
　　一旁的夏妈妈看着妈妈一副痛心疾首地说：“你呀你呀！知足了吧！简澜这么优秀，有女如此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生女的妈妈。望女成凤要有个度！”
　　妈妈看着夏妈妈回答：“老姐妹，我简澜是不错！可是她们现在的环境可不是你我当年的那个环境。以后会怎么样？谁敢保证？她就这么死笨死笨的，将来可怎么适应环境啊？”
　　夏妈妈拍拍妈妈的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不要操之过急，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况简澜也真不是那种不懂得调整的孩子。”
　　妈妈摇摇头说：“你真是会安慰人！什么事情都要火烧眉毛才学会改变。那得吃多少亏啊！”说罢，她对我说：“小澜，今天是你的新家入伙。妈妈希望你真正地独立起来，独立对于一个女孩子是一个永远不会过时的精神。”
　　停了一下，接着又说：“清子，你和小澜是好朋友，阿姨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在对待，所以我说给小澜的话，你同样要给我好好的听着。你们处的时代和我们那个时候不同，但是女孩子永远不过时的话题是自尊自爱自强自立，你们平时里胡闹我就当做是年轻人的顽劣。从今以后都给我收敛点！别觉得自己在工作，远离父母的管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底线没有约束，敢肆意妄为的话，看我会不会扇你俩耳光！我先给你俩敲敲警钟！我们是老了，可收拾你们还是绰绰有余！”说着说着，她的眼睛有些水光在泛滥起来。
　　看着妈妈眼睛的水波泛滥，我的心里突然就有点难受起来，伸手就抽纸过去给妈妈擦泪水。妈妈扭头躲开说：“老娘没有哭！”夏妈妈接过纸巾，示意我回到座位上：“小澜，我和你妈妈是多年的老姐妹，是看着你长大的，也一直都当你是自己的女儿。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毕竟你现在开始工作，需要完全独立起来。可不是以前那个单凭学习成绩好，就可以叱咤风云的环境。这个时代的走向是谁都无法预计的事情。”边说边悄悄在给妈妈擦掉眼泪，然后接着说：“我也是做母亲的人，能够理解你妈妈的心情。自己生的孩子当然希望能够优秀给自己长脸。又担心工作太辛苦，又担心人太诚实被人算计。趁现在我们都还健在，还有能力为小辈保驾护航的时候，你们好好地为自己的前途打好基础，这就是为人父母的心情。以你们现在的能力是完全可以理解。”
　　这时候，爸爸也放下酒杯搂着妈妈的肩膀说：“我这一辈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把你娶进门来生下小澜。现在小澜也开始独立，我们给她这么个小窝作为起.点也算不薄。从今以后小澜就真正地开始独立起来。你要说的就尽情地说，说个痛快！让她头脑清醒地走好属于她自己的路。以后我俩个老家伙就退居二线，乐呵呵的安度晚年！。”爸爸的话逗得妈妈渐渐喜笑颜开：“你个老不修！说得这么肉麻！孩子们都坐在这里的。”
　　爸爸一本正经地搂着妈妈说：“就是要孩子们看看，我们老人家也是会甜言蜜语的，也是会幸福美满的。”
　　许清子看着这一幕，眨了眨眼睛，低声地对我说：“在这点上面我赢不了你！”我以为又让她触景伤怀，用手拍拍她的胳膊说：“别这样！我的爸爸妈妈就是你的爸爸妈妈。”她摇摇头说：“你不用安慰我。我能坐在这里感受家庭温暖，就已经很幸福了，说的是真心话！”
　　说罢，她端起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小澜新家入伙的日子，也是小澜独立的日子。我也跟着聆听了长辈们的教导，表示感谢长辈们的用心！我始终觉得成长到一定时期，就得有个仪式来作为切割，这样比较庄重也正式。不管以后飞得有多高有多远，我和小澜都不会忘记今天各位长辈们地谆谆教导！”当她这一大段的话说完后，爸爸他们都欣慰地点点头。
　　许清子停顿一下，接着说：“我和小澜是好朋友，一起玩一起学习一起成长。虽然我们现在的发展方向开始有分歧，但是我们的友情还是会一直延续下去。有我在的地方就不会任由小澜被人欺负，当然我有困难的时候，小澜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最后用手搂着我说：“虽然我们都是女性，可自古就有巾帼不让须眉的事例，所以我们在自己的工作上都是有要求的。最后让我们大家举杯，祝福小澜搬进新窝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在她的带动下，长辈们纷纷举杯响应，我也端起杯子顺应潮流。只是莫名其妙的就觉得手中的杯子开始变得沉甸甸的起来，仿佛端起了是自己的整个世界，带着一种责任和惶恐。
　　这餐饭吃了很长时间，长辈们不外乎就是叙叙旧，然后唏嘘了一下自己没有完成的梦想，感叹一下世界的变化，再畅想一下未来的发展，然后随机敲打一下我和许清子这两个后辈。
　　而妈妈则是不停地给我夹菜，让我有种又回到小时候的恍惚。今天的妈妈是怎么啦？突然变身为严母，又陡然间切换到慈母？带着自己地狐疑吃完了饭，我和许清子就负责把饭桌上的碗筷收拾拿到厨房洗干净，同时给长辈们泡上热茶。听他们从古到今家事国事天下事，涉及面的宽广和深度可以媲美任何高端谈话节目。我和许清子就这么安静地聆听他们的谈话，仿佛就是那不谙世事的孩童，虔诚在仰望着云.端的人们。
　　重头戏是在夏伯伯夏妈妈离开的时候，夏妈妈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红包塞在我的手里：“小澜，你的爸爸妈妈给你这么好的新家，也装饰得这么漂亮。我和你夏伯伯呢！不知道你差什么？也不揣测你会喜欢什么？不如给你钱让你自己去买，这张卡的密码就是你的生日。”按照习俗，入伙的时候长辈是会给红包，但此刻夏妈妈给的是卡，我就有点不敢收，谁知道卡里有多少钱啊？
　　于是连忙推辞：“夏伯母，您的心意我领，可是这个就不能收！”夏妈妈一脸严肃地说：“怎么就不能收呢？我给你，你就给我拿着！”她用力地把卡摁在我的手心，一旁的夏伯伯发话：“小澜，你夏伯母给，就拿着！这般扭扭捏捏可不像你的风格哦！”这话说得我哭笑不得：您老是说我大方得体呢？还见钱眼开呢？这话该如何解读呢？又不敢过于放肆，只能乖巧地收好卡：“谢谢夏伯母，谢谢夏伯伯。”见我收了礼物，夏妈妈笑眯眯地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脸：“这就对了嘛！我给的，就好好地拿着，又不是什么外人！”
　　妈妈过来拖着夏妈妈的手说：“你这么宠着她，会把她给惯坏。”夏妈妈不以为然地说：“女孩子就得要贵养。我们又不是拿不出？干嘛非要把孩子委屈得像个小丫头似的？”妈妈转身对我说：“我送你夏伯伯夏伯母下楼之后，就不再上来，今天你就开始自己尝试自己生活。”不等我回答，就头也不回地簇拥着夏妈妈慢悠悠出了门。
　　爸爸则走过来对我说：“小澜，我也走了，你自己好好地安排自己的生活。”我看着爸爸点点头说：“没事的！爸爸。”他伸手摸摸我的头说：“嗯！那我就和你夏伯伯去找你妈妈和夏伯母。”然后拉着一旁的夏伯伯追出门去。
　　看着他们联袂离开的背影熟悉而又有点温暖，我的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不全是悲伤也不全是开心。感觉好像自己小时候，看着喜爱的衣服因为长高而穿不了，不得不脱下来而为之怅然。
　　客厅里就剩下我和许清子，她拿起外套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一听我就急了：“等等，你这是出尔反尔吗？说好今天陪我的，怎么就要走了呢？”她一边收拾头发一边回答：“亲爱的，我已经陪了你一整天，可没有并答应陪睡啊！”我连忙跑过去把她的包给抢在手里：“我看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怎么突然糊涂了呢？今天是我入伙的大日子，缺了你可没有意思！”
　　她装作过来抢包：“不带这样的啊！留客人得有点诚意。你这算霸王硬上弓，我更不能留宿，免得第一次没有了。”听她这么隐晦地闹起来，秒懂她就是在故意恶搞。
　　因为妈妈之前有交代：入伙的第一个夜晚，可以适当地嬉闹一下，以不扰邻为原则。这段时间从学校出来开始为了各自的工作都忙得有点焦头烂额。此刻这么难得的私密空间，又岂能放弃尽情狂欢的机会呢？
　　于是我就到另一边把她送的那个巨无霸红包拿起来。“哈哈哈，你都陪我睡了无数次就别矫情，今天大爷我有的是钱，说吧！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她一看红包，便立马翘起兰花指：“哎呀！这可怎么好意思啊！小女子一贯是卖艺不卖身，难不成今儿要破例？”
　　看她这么配合，我憋住笑意，走过去用手捏她的脸：“凡事都有第一次！不要怕！就我这高素质高颜值的人绝对不会辣手摧花。”
　　她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你下手的时候温.柔.点！我这脸可不是硅胶，是有感觉的。”待我缩回手，她rou了rou我的头发一脸宠溺地打压：“就你这气场去忽悠一下那些小妖孽还行。我们都是千年狐狸精，你给我玩什么聊斋呢？来，叫一声老公！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