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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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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从与宋言网上聊天的画面,转变成冉微在黑暗的街道里拼劲全力的奔跑。
梦里的她下意识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自己,急促的喘气声响在耳边,口腔里好似充满了血腥味。
在街道拐弯时,她偏头去看身后是否有人,果然不出她所料,身后有人在追自己,当她看清那人长相时,瞳孔瞬间微缩,惊恐感袭上心头,眼角忍不住酸涩。
“不要…不要…”轻声呢喃,泪花顺着眼尾往青黑的发丝里滑落,湿了发丝也湿了枕巾。
眼睛骤然睁开,冉微起身看看四周,发现自己是在寝室里,心中不由得松口气,但梦里的惊恐挥之不去,她将姣好的脸庞埋进膝头,没有安全感似的紧紧抱住自己。
梨花般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她不敢放声大哭,只敢小声抽泣,唯恐吵醒熟睡的室友。
那件事哪怕过去十多年,但对冉微来说却犹如昨日,脑海里不时闪现出不堪的画面。
那时候冉微年幼,家里人保守,所以从未对她说过如何保护自己,也从未说过要保护好自己的隐私。
她犹记得那天,临近夜晚的天空黑压压一片,像是风暴来临的前夕,令人窒息的喘不过气。
因为家里没人,她便跑到楼下亲戚家里与同龄小孩一起看电视,天空昏暗,亲戚家没有开灯,只有大头电视发出荧荧的光。
冉微辈分大,哪怕比自己大四岁的男孩小石也要叫她小姑,就是这个男孩,处于青春期而懵懂的他,对各种事情充满好奇。
老旧的大头电视正在播放海飞丝的广告,男孩拿过冉微的小灵通,对着广告就是一阵乱拍,她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便凑到他跟前去看小灵通屏幕,里面赫然是广告模特的丰满,软糯的嗓音好奇的询问他,“你在做什么啊小石?”
“你不懂。”叫小石的男孩随意敷衍她,同时把照相模式换成录像,继续将摄像头怼着那丰满。
冉微对小石的举动不感兴趣,蹬蹬着两条小短腿爬上沙发,乖巧的坐在一旁看广告,她只在乎小石能否把小灵通还给自己,毕竟那是妈妈给她的。
小石终于录完模特,便把小灵通还给冉微,猥亵而又好奇的询问她:“微微,我可以…”
“啊?”对于小石最后说出的几个字,冉微不理解,父母没有教导过她这方面的事,便对小石的要求欣然同意。
猎户面对待宰的羔羊时,不会有怜悯之心,在他们的眼里,羔羊不过是一件能令他们赚钱的商品而已。
在小石的眼里,冉微就是这样的存在,她像待宰的羔羊,对小石束手就擒,任由他对自己探索。
一段时间后,小石并未再次对她行不轨之事,但小石的妹妹秋却与冉微玩起’小游戏’。
那天炎热的午后,冉微瞧家里没人,便去楼下叫小石的妹妹秋上来玩。
秋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进了冉微父母的房间。
因为她年幼,父母不放心冉微一个人睡觉,就在卧室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张木床。
“我们玩什么呀?”冉微把床上的夏凉被推到一旁,让秋坐在自己的木床上,正值夏天,她的床上铺了一床凉席。
秋瞧瞧卧室,她巧克力的肤色在阳光下闪耀,从进冉微家门起,秋就没有见到其他人,好奇的问她:“家里只有小姑你一个人吗?”
“对呀,他们都出去了。”小乖小乖的冉微点点头,软软的嗓音叫人听了心软。
秋扭捏会儿,有点不好意思的再次小声问她:“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玩什么呀?”冉微坐在秋的身边,小小的身子前倾,双手撑住木床的边缘。
“能让你觉得舒服的游戏…”秋的脸上扬起笑容,“你有三角尺吗?”
“我有,我去找找。”冉微蹬着小短腿跑到妈妈的梳妆镜前,在抽屉里翻找,“找到了,给你。然后呢?”
秋接过三角尺,褪下短裤后,随后躺在床上,向冉微招招手,“我教你,你用这个三角尺的角,摁我这儿…”
懵懂的听从秋的话,冉微去看秋指的地方,“是这儿吗?”
“对,就是那儿。等会儿我给你弄下,你就知道了。”秋闭上眼,陷入阵阵愉悦中。
冉微不停的晃动三角尺,眼里冒着好奇的光彩盯着秋,见她身体微微颤动,随后好似缺氧般大口呼吸起来。
待秋平息下呼吸,脸颊潮红的起身,再让冉微躺在木床上,熟练的触碰她。
冉微感到有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明白了秋所说的游戏有多么好玩。
“怎么样?”秋见冉微不自觉的颤抖,认为她已经到达热潮,便不再继续,“好玩吗?”
“好玩。”冉微撑起身体,盯着秋手里的三角尺,不自觉的发呆,她没有问秋是怎么知道这个游戏的。
长大后她只对秋的行为细思极恐。
闭闭眼,收回思绪,不再令自己想这些,可是眼角却控制不住的流下泪花,眼里一波死水,任由泪水打湿自己的膝头。
“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别人身上吗?怎么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呢?”哪怕这种事本就不该发生,但冉微还是忍不住肮脏的这么想。
冷静一会,泪腺再也分泌不出泪水后,她从床头拿过纸巾擦拭脸庞,古龙水味柔软的纸巾萦绕在她的鼻间。
泪水渍浸湿纸巾,冉微再用手背碰碰自己泛红的脸颊后,随意团团纸巾扔在床下,哭泣太久,有点犯困,她便拉上被子躺下睡觉。
第二天闹钟响起,冉微被吵醒,关掉闹钟起床收拾准备去上课,昨晚哭泣过的眼睛微微红肿,本就双眼皮更是出现了三层眼皮。
换上温婉连衣裙,系上深棕腰带,将冉微的身材比例和腰线完美展露。
带上课本拿上垃圾,匆匆出门,裙摆在空中款款摆动。
踩点进入教室,坐在朋友帮忙占好的座位上,从小挎包里拿出黑色口罩戴上,黑色与白皙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视觉上发生碰撞,令人不自主的多看几眼。
她揉揉酸涩的眼眶,见老师进教室,便把课本翻到上次课结束的地方。
老师一手扶住小蜜蜂,一手拿着多媒体控制器,在台上讲解课程,不时抽几名同学回答问题,看他们是否认真听讲。
脑海中开始浮现昨夜的噩梦,与不堪的回忆,本就酸涩的眼角开始泛热,泪腺逐渐分泌出泪水来,害怕他人发现自己失态,冉微一边控制自己不要再回忆,一边拿手假装揉搓眼睛,装作不舒服地模样。
可能装得太像,导致无人注意到失态的她。
忘了把纸巾揣进包里,她偏过头去问身旁的朋友:“你有纸吗?”
朋友见冉微泛红的眼尾,瞬间紧张起来,马不停蹄地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噢,鼻炎犯了。”理由合适的不能再合适。
朋友对这理由表示不理解,满脸不可置信,“真的吗?鼻炎会这样啊?”
粗糙的纸巾在脸颊擦拭,本就因哭泣而泛红的脸庞,被粗糙劣质的纸巾蹭得更加红润,冉微脸不红心不跳的点点头,“过敏性鼻炎会不停的流鼻涕,流泪,还会打喷嚏。”
“有药吗?”对冉微的话半信半疑,朋友自己没有得过这个病症,所以不了解。
“药在寝室,忘了带。”这是事实,药确实在寝室,也确实忘了带。
“要不要和老师请假?我感觉你好难受的样子。”朋友觉得鼻炎症状听上去不严重,但看冉微红润的眼尾却觉得她很难受。
擦拭干净泪渍,团团纸巾后放在桌角,冉微打算等会儿下课的时候去扔了,她对朋友的话摆摆手,“不用了,已经缓过来了。”
“那好吧,如果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还是请假吧。”见冉微坚持,朋友没再劝她。
冉微点点头,眼里如平静的死水,没有波澜,没有光彩。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停下授课,让学生自由活动,这时冉微的消息提示音响起,她解锁屏幕,是敖荧发来的。
敖荧:等会儿你陪我去找下辅导员?
辅导员的办公室在大食堂的隔壁,冉微可以去那儿买午饭,便同意敖荧的请求,“可以,我正好去买午饭。”
敖荧:那行,放学你等我。
“好。”简短的回复下敖荧的消息后,见她没再给自己回消息,冉微缓过神后去刷视频。
等到放学,冉微没有着急离开,在教室门口等敖荧出来,和她一起去找辅导员。
“走吧。”敖荧走到冉微跟前,拍拍她的肩。
冉微心情低沉,对敖荧说的话也是很敷衍地回应,她现在没有心思与敖荧开玩笑什么的,沉着脸走在敖荧的身旁。
“你怎么了?”察觉出冉微的心情不对劲,敖荧轻轻用肩头撞下她。
没有神采的眼睛看了一眼敖荧,冉微偏偏头,不知道怎样对她说出口。
“你说嘛,怎么了?”敖荧坚持不懈的问她。
嗓音变得低沉,冉微缓缓开口:“我…昨天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