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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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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他，一回头就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沈寒愣了下，对他颔首，算是打招呼。
宋南浔面无表情地扭过头，他对人类，尤其是虚伪的人类印象实在不太好，之前的沈寒在他这算是儒雅雄性，就是娘了一点而已，而如今，妥妥的渣滓。
秦晏几乎没动过筷子。
桌上大部分的饭菜，有一半都被宋南浔消灭光了，两人面对面坐着。
宋南浔夹着远处的饭菜有些费劲，需要站起来，还要绕到对面去，浑然不顾灵剑宗弟子那鄙夷加惊愕的目光。
秦晏默默拿着自己几乎没用过的碗碟，把那几样菜都拨进来了一部分，单独送到他面前，不忘给他盛了碗汤。
秦晏的细心，宋南浔早就习惯了。
倒是旁人，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免不了一些猜疑。
宋南浔虽吃得多，但也不是狼吞虎咽的架势，非但如此，他的吃相还很文雅整洁，属于速度快，也不粗鲁的那一类。
桌对面的关青书出声嘲讽，“呦，你们青涟宗都不给弟子吃饱饭吗？饿死鬼投胎一样。”
宋南浔只顾着埋头干饭，才不管他说了什么。
关青书见状来劲了，“这桌上的饭菜有一半全进你肚子里了，好歹是在别人府上做客，也不知道收敛着点，免得让人觉得咱宗门弟子都是如此的不守……呜呜……”
一根鸡腿塞进了他嘴里。
至于是谁出的手，桌边众人没一个看清楚的。
气氛沉默了几秒，关青书把鸡腿从嘴里拽出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还是沈寒笑了笑，“秦公子此举未免霸道了。”
他这么说，众人才知道出手的是谁。
秦晏，“食不多言。”
话落，饭桌上彻底安静了下来，一柱香时辰过去，还是由沈佑这个东道主打破沉默，视线在宋南浔和秦晏身上来回扫视了一下，好奇开口，态度不掩恭敬。
“冒昧问一句，两位是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没想到饭桌旁，一直未出声的小儿子兴奋举手。
“爹！这个我知道！”
“这两个大哥哥，一定是情侣没错了！”
众人脸色一变，抱着儿子的李氏忙告诫道，“小孩子家不要胡说。”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小人疑惑地眨眨眼，“可是这个白衣服的大哥哥给另一个大哥哥夹菜，还为他教训人出气，夫子说夹菜这种亲密事只有情侣才能做的。”
“越说越不着调了，嬷嬷，快带小公子去玩吧。”李氏叫来奶妈打发儿子走。
饭桌上又安静了下来，气氛却越来越古怪了。
秦晏不作声，神情寡淡的很，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宋南浔喟叹一声仰头靠在椅子上，“饱了……你们怎么都不动筷子？”
沈佑努力扭转气氛，真诚赞叹道，“公子不愧是修行之人，好食量。”
宋南浔客气笑笑，“还好还好。”
一顿饭吃得有些诡异，吃饱喝足的宋南浔半路和秦晏一同回去，途经一条长长的游廊，两人慢悠悠地走着，锦靴踩在涂了桐油的木板上，发出阵阵清脆。
宋南浔双手负在身后，表情悠哉，抬头时看见了什么，“是沈佑和沈寒。”
两人隔得远，没听清对面沈家兄弟二人说了什么，但是他们清晰地看见他们举止生疏，并不似亲兄弟间该有的熟稔，而且，沈佑还动作恭谨的给他行了一礼。
沈佑就离开了。
沈寒扭过头看见这边的宋南浔两人。
温和一笑，同时大步走来，“宋公子，秦公子，二位可有什么事？”
宋南浔坦白说了，“无事，只是觉得三公子和大公子之间有些生疏，不太像兄弟。”
“让二位见笑了，我和兄长并非一母所生，我对兄长是恭敬多于亲近……”沈寒说着，话音倏地一转，“说起来，我觉得二位的关系……看起来似乎不太寻常。”
“啊，我和晏兄可是……”
宋南浔话还未说完，身侧的秦晏凉声打断他，“普通师兄弟。”
这时，管家来禀报，“三公子，您之前定下的一批药材到货了，您去检查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入库，对了……还有济安堂那边的患者也需要您过去照看。”
沈寒转身对两人抱歉道，“那就不打扰了二位雅兴了，有事可以来济安堂找我。”
……
透过月牙拱门，可以看见一车一车的货物被拉进来。
秦晏叫住管家，问，“你们家三公子一共定了多少药材？”
管家如实回，“一共是六石。”
“这么多？”宋南浔惊讶。
管家叹了一口气，“嗐，二位仙君不知，这次还算少的呢，像是前阵子伤患更多的时候，比这还要多上一石，三公子为了伤患们劳心劳力的，整个人都瘦了。”
“这些药材一般能用多久？”秦晏问。
管家思索片刻，“大概……一两个月吧，这些药材都是上等货，花销也是不低的，家主允许三公子动用府里公账，想来也是极其宠溺三公子，爱护百姓的。”
聊了几句，管家忙着清算药材去了。
宋南浔指尖捏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足足六石的药材，那得是多少钱？济安堂的病人真用得着那么多吗？”
“显然是用不完的。”
秦晏蹙眉。
“管事方才说，这些药材都是三公子免费救济伤患，且经过沈家主的应允，这与我们之前分析的有冲突，既然这三公子是个伪善之人，又为何如此费心费财？”
宋南浔认同应和，“没错，如果单单只是为了名声，未免太夸张。”
“不过……”他说着，大掌搭在秦晏肩膀上，一副仗义模样，“晏兄放心，此事就交给我了，我一定给调查清楚！”
秦晏睨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扫掉肩上的手，敷衍道，“嗯。”
又是日上三竿，今日的天气比较热，沈府专门给他们屋里送来冰镇葡萄，紫红色的圆润饱满，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午膳后的小厮丫鬟们闲着没事做，通常聚在一起，玩游戏找点乐子打发时辰。
巴掌大的筛盅在手里玩出了新花样，上下摇摆，动作快的只剩一道道残影，里面的三颗骰子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啪——”
筛盅落在石桌上。
众人看得目不转睛。
宋南浔勾唇一笑，“好了，猜大还是小？”
一旁的丫鬟小厮抱怨，“你这摇的也太快了，我们哪能听清楚声音啊。”
“得了吧，莫非你们真能听声音分辨里面哪三个点数？猜对猜错全靠运气。”宋南浔往嘴里丢了个葡萄，催促，“快点快点，你们不猜我先猜了，绝对是大！”
丫鬟小厮们面露嫌弃。
小仙君和他们玩了三回，每一回都猜错。
大概是运气不好，总之他猜什么，他们就反着来，肯定没错的。
“我猜小。”
“我也猜小！”
“确定吗？”宋南浔眉梢轻挑，手指放在筛盅的盖子上，“那我可就开了。”
“四五六！大！”
“来来来，给钱给钱。”宋南浔笑嘻嘻的把桌上的铜板全都揽在自己这。
众人顿时怨声载道的。
“小仙君，我们可是把所有的月例都输给你了，这个月我们可是要喝西北风了。”
“是啊，早知道就不玩了，我还等着给家里人寄钱过去呢，我弟弟上学堂，还有我娘治病都需要用钱，这下可怎么办？”
……
“这是你们输给我的，不许赖账。”宋南浔坐在桌旁，话音一转，“不过……要我把钱还给你们也可以，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准隐瞒。”
话落，见众人犹豫的眼神，他轻声解释。
“放心，也就是几个简单的问题，关于沈府三公子这个人，我想多了解了解。”
闻言，众人也不再犹豫，再说几个问题哪有月例重要？
“可以，小仙君你问吧。”
“沈寒和沈佑关系怎么样？”
“两位公子的关系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具体也不清楚，他们虽同住在一个府上，每日见面说话的次数很少，不过我们都觉得，大公子好像有些疏离……甚至是惧怕三公子。”
“他们不是亲兄弟吗？为何会这样？”宋南浔问。
“大概是因为三公子并不是家主夫人亲生的，和大公子同父异母，三公子在前两年的时候才被家主带回府上，那时候夫人还没去世，家主只说三公子是外室所生。”
“夫人气极，自然不肯不准三公子留在府里，二人因此还大吵了一架。”
“谁知家主执意要把三公子留下，还对他宠爱有加，待遇甚至比大公子还好，夫人气得卧病在床，没几日就撒手人寰了。”
下人说到这，连连感叹。
宋南浔听到这还挺惊讶的。
在他们妖族皇室，他父皇虽然姬妾子女众多，但最受重视的，还是他这个正统血脉的嫡子，能继承大统的也只能是他。
嫡庶有别是自古的道理，要说偏袒，父皇还有满朝的妖族也认定是他继承大统。
沈寒充其量也是个庶子都算不上的私生子，没想到沈家主这么拎不清……不过这都是沈家的家事，和他没关系。
宋南浔饶有兴致的消化完这个八卦，又问。
“沈寒在外面定那么多药材，每月用得完吗？这些药既然是要用到济安堂，为何不直接送到那，而是搬来府里，这样一来二去的岂不很麻烦？”
“我们不在三公子那当差，所以对这个不太清楚，只知道三公子精通医术，炼丹之道，他平日自己也会用到那些药材。”
“三公子为人很好，对待下人也很和善的。”
有丫鬟说着，脸色悄然红了，“我们好多姐妹都想去他房里当差，就盼着哪日得他看中，能当个侍妾通房也是福气，最好是能为公子生下个一儿半女……”
“咳咳。”宋南浔捂唇轻咳。
“这个就不必和我讲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