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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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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个月之后便是那孤侣宗的门派大比试,所有的弟子都集起在这中院的广场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在这院子当中搭了一个台子,到时候便按照这安排好的比试顺序,两人一组上台切磋。
到了顾天山与师兄上场的时候,顾天山在暗中发力,一道黑红色的光从他脚边闪过,谁也没有发觉。他顿时气脉暴增,几招便将大师兄制服,众人都十分讶异顾天山忽然实力大增。他们纷纷鼓起掌来,顾天山被众人刮目相看自然是洋洋得意,后来他又几招制服了晋级之后的对手,扶摇直上坐上了大弟子的位置。
那天,顾天山正在沉浸在自己将来便是孤侣宗大弟子的身份当中,回到家打开书房却大惊失色,看见两个幼子正捧着那黑色的册子查看上面的文字。他大喝一声踱步过去,抢过那黑色册子。
“你们两个怎么乱翻我的东西?”
“爹,那是什么?怎么是没有见过的功法?”
顾白疑惑道。
“这是……这是我那天不小心从顾侣宗的书房当中带回来的东西。若是你们看到了什么,不要在意,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正打算把它拿去销毁。”
“哦,我们知道了,爹。”
两个幼子互相点点头,乖巧的应答道。
“不过,今天不是大比试吗?爹,结果怎么样?”
顾天山有些心虚的笑了笑道。
“那还用问,你爹爹现在可是孤侣宗的大弟子了。”
“爹爹太强了!”两个孩子互相击掌道。“爹爹从此以后就是孤侣宗的大弟子了,我们有福了。”
顾天山望着两个幼子兴奋的样子,心中自然是十分欣慰,他终于成为了孩子眼中的骄傲。不过这黑色的小册子……真的要销毁它吗?顾天山的脑子一转,就假装销毁了吧。这么好的东西,若是以后也还有急用,销毁了可怎么办?
那可不行。
于是他逐自己一人走出书房,来到那放置刀枪武器的房间,找了一把十分沉重的枪打开那末端的铁塞,将这小册子卷成一条塞了进去。这条枪十分的笨重,家中除了他佣人们妻子和孩子们都不可能拿得动,所以他们便不会来碰这条枪。
放在这里,绝对是可以安心的。
顾天山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兵器房。从此以后,他心中便有了底气,手中秘籍在手还怕谁呢?
可是好景不长,在顾天山当上孤侣宗大弟子的某一天,他在与同身为大弟子的另一个同门,切磋当中轻易的被放倒。这三位同门耻笑跌在地上的顾天山道。
“顾师弟,就你这点实力是怎么当选上大弟子的?莫非比试当中你作了弊?”
“哈哈哈哈!”
其他三个同门大弟子都笑了起来,顾天山心中憋屈。是啊,他是用了那邪术才当上这大弟子的,其实他的实力十分薄弱,若是让他们发现自己是假货,那不仅仅要失去这大弟子的位置,甚至可能连孤侣宗弟子的身份都要不保了,直接被踢出门去。
顾天山这才发觉自己到底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他当时太过于兴奋,没有考虑到当上大弟子之后要如何将事情瞒下去。这下看来,不搬出那本黑册子来救急是不行了。顾天山在强大力量的诱惑之下,又再一次打开那长枪,拿出了当中的黑色册子,他躲在自己的书房当中读了这小册子一天一夜,将里面的功法全都牢牢记在心里。
若是没有这小册子,定有一天他会露馅。随后,他又将这小册子放了回去。从此以后只要在孤侣宗遇到需要切磋比试的时候,他就暗暗使出这属于西境魔域的招式,每一次都反败为胜。渐渐的同门大弟子们和师尊也都对他刮目相看。他隐藏的很好,从未让任何感受到他身上有邪气。
可是不知不觉他开始做恶梦,在梦中无数的魑魅魍魉从地里爬出来,爬到他身上啃咬撕裂他的血肉。他每天晚上都要大汗淋漓的醒过来好几次,就连妻子也觉得他行为诡异,可又问不出个所以然。
这天晚上,顾天山在睡梦当中居然又浑身剧烈颤抖,,妻子被他吓坏了,扶着他的肩膀摇晃。
“喂,天山,天山,你怎么啦?你到底是怎么了?”
顾天山好不容易被她从睡梦当中摇晃起来,茫然四顾浑身大汗。
“你?我?”他语无伦次。“我做了噩梦,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顾天山推开了妻子,独自穿上外衣走了出去。他不想让妻子看到自己的眼神异样,不管是妻子还是同门师兄弟还是师傅,绝对不能够让他们感到自己的异样。顾天山全身紧绷,坐在山石之间,直到自己恢复了冷静再回房睡觉。
接下来的数月事情都一帆风顺,他得到了师傅的赏识,同门师兄弟的敬重,以及妻子和孩子的崇拜。可就在一切都趋于顺风顺水的时候。有一天,妻子去他房内喊他吃饭,刚刚推开书房的门,她就惊叫着跌倒在了地上。
原来,他看见顾天山被倒吊在天花板之上,全身七窍流血,整个人都已经僵硬了。他死了,死于邪术,这件事情立即传遍了仙山上下,所有人都知道顾仙山使用了魔道邪术,顾天山的家人一下成为了仙界唾弃的笑柄。
从此之后,顾白和顾池兄弟一直在耻笑和欺辱当中长大。顾白从回忆当中清醒过来,转身道。
“魔门邪术是我最痛恨的东西,我一定要帮助仙尊顾清岚除去那女魔主,这是为了替他刷洗冤屈,也是为了我们的父亲报仇雪恨。”
顾池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两个人坚定着朝着寝房走去。
华容城。
墨知桦前一晚洗过澡之后便睡下了。一夜无梦睡到天刚微微亮时,她在梦境中忽然听见有人在吟诗……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是哪个神经病大清早的在露台上念诗啊?
墨知桦她用棉被捂住自己的脑袋,打算继续睡觉。可睡了大概半晌她忽然一个激灵,这声音浑厚富有磁性……她双眼圆睁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
【女魔头,我不允许你杀他!】
太子岑夜的这句警告瞬间响亮在她的脑海里,她感到周身一阵恶寒。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在幻境中被我杀死了。”
但墨知桦还是觉得心里有所焦虑,她站起身来推开房间的露台门,往外面的旁边客房看去,见有个男子立在那里拿着书卷念诗。她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店小二。
“喂,你大早上念什么诗?客人不用睡觉么?”
“噢,抱歉……”那店小二神色局促的欠了欠身子,转身进房间去了。墨知桦见他不在念诗,便也回到自己的床上继续睡觉,大概是她太紧张,将那店小二的声音误认成了太子岑夜吧?然而在另一个房间内,太子岑夜翘着一只脚坐在椅子上,尽量抿着嘴让自己别笑出来。
他一大早便起来出门,叫来那店小二说是有事要找他帮忙。随后,他先拿了一本诗集自己站在这露台上念了起来,为的就是要打扰那墨知桦睡觉。
随后,他听闻隔壁房间有了声响——墨知桦从床上一蹦而起,朝这边走过来。他赶紧将这本诗集塞到了店小二的手中,将他推了出去让他开始念。墨知桦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店小二在念诗。
她一定很是疑惑,为什么会听到他这个死人的声音吧?
太子岑夜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给了他几块金币。
“干得好。”
店小二无语,低着声音问他道。
“客官,您为什么不直接去和她见面呢?”
“因为她以为我已经死了,我想捉弄着她玩。”
“噢……”店小二虽然觉得很是奇怪,但也不敢再问太多,一个人离去了。
只见那太子岑夜脸上带着邪笑,又拿起诗集背着手走到露台上开始念诗。墨知桦在床上怒目圆睁,她掀开被子翻起身就要出去敲那隔壁房间的门,却一出门就看见店小二手上挂着条抹布走过去,而那房间里的念诗声音却还未停止……
她杏眼圆睁。这次不是店小二在念诗,那是谁?
墨知桦她不敢再想,径直来到隔壁房间的门口,幻化出了一把钥匙将房门打开。却见房间和露台上空空如也,窗帘在清晨的寒风当中飘舞。她走进露台,发现椅子上放着那本诗上撕下来的片纸,正是刚才那人念的诗的后半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是什么死而复生了?墨知桦心中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从昨天晚上她赶路来到这座城,便觉得有人跟着她。那马蹄声就像是鬼魅笼罩在她身后。进了房间后倒是无事发生,可到了早上又开始出现,那人念诗的声音。怎么说都觉得不大对劲。
太子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