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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   姜晚玉困囿于阿知制定的规则之中,小心翼翼的发问:“扣分的时候,会告知我吗?”

      “看心情。”阿知给他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我怎么知道哪里错了?”

      姜晚玉琉璃珠似的黑眸盯着他,自上而下的角度,加上他额角凝固的血痕和脸颊上浮肿的红印,带着股凌.虐的美感,他说:“这对我不公平。”

      本来就是阿知的一言堂,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姜晚玉既然有此一问,看来要他开窍难上加难,阿知不得不主动告知自己的底线:“我可以告诉你,你做什么会扣分。”

      姜晚玉认真的听。

      “逞凶打人算一条,污言秽语算一条,乱摔东西算一条,捕风捉影算一条,不听劝导也算一条……”他说着说着,还真罗列出不少姜晚玉的恶行。

      姜晚玉抿了抿唇,“太多了,有的也太笼统。”

      阿知叹口气:“做不到?”

      都说本性难为,如果真能那么轻易的做出改变,这世上也就没那么杀人犯了。

      阿知刚想说做不到也要尽量去做,姜晚玉抢先一步开了口:“做得到。”

      头枕在阿知的膝上,流云般的黑发倾泻而下,姜晚玉的乖顺,犹如当日阿知抚摸他的鞋面时臣服的姿态。脸颊在阿知腿上蹭了蹭,像只乞怜的猫咪,想要讨得主人的欢心。

      阿知深深看他一眼,觉得自己赌对了。

      他并不觉得利用爱来束缚姜晚玉有什么不对。

      若是阿知什么都不做,遭殃的就是自己。只是他没想到姜晚玉会这么容易服软,铁打的筋骨软成了一团棉花,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阿知不敢松懈,语气颇为凝重:“不管你的承诺是真是假,只有一件事,我希望你真的能做到。若是做不到,我不仅会扣你分,而且再也不会原谅你。”

      “嗯?”

      “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想起药童身上的伤,阿知的心一寸寸沉下去,他必须跟姜晚玉强调这一点。

      阿知隐晦的提醒他:“你不要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我都知道。”

      姜晚玉倏地抬头:“若他先伤害我,我也不能反击?”

      听到阿知提起朋友这俩字,姜晚玉就想起时常被阿知挂在嘴边当朋友的姜佑清,这让他十分生气。

      朝堂之上,波云诡谲。

      姜晚玉没有向阿知提及过,阿知自然不知姜佑清频频向他施压,已到了让他忍无可忍的地步。

      受到那些莫须有的弹劾,若不是他每次都能及时抽身,凭献帝多疑的性格,他早被下了大狱好几次。

      每次上朝,都仿佛游走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姜晚玉不说,是因为不想让阿知知道自己不敌姜佑清,情敌当前,姜晚玉的骄傲不允许他示弱。

      没想到姜佑清这般厚颜无耻,处处针对他不说,还在阿知这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真是气煞人也。

      “你当然可以反击。”
      阿知怕说出药童的事情来,姜晚玉会恼羞成怒,施加给她更残忍的惩罚,因此斟酌着字句旁敲侧击:“但如果她没有真正的伤害到你,就不能那样处处针对她,你那些酷刑着实吓人。”

      姜晚玉冷冷瞥他一眼。

      姜佑清这么精明的人,当然不会蠢到明面上对付他,等这个幕后主使真正出来露面伤害自己的时候,恐怕他只剩下一口气了。

      姜晚玉只能安慰自己阿知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向着他那个所谓的朋友说话也是应该的,他一点都不嫉妒。

      这样想着,说出来的话却是夹枪带棒:“我对付他的时候,还得向你报备不成?我告诉了你,你再跟他通风报信,可怜的只有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药童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是知道一些他的秘密而已,那些事还是姜晚玉亲口告诉的。她无权无势,就算说出去也没多少人听,有什么一场空的。

      阿知被他这么一呛,更不打算放过他,问道:“做得到吗?”

      姜晚玉唇抿成了一条线:“……”

      “不说话吗?”

      “……”

      “好吧,到此为止。”阿知疲于跟他对峙,还是得想办法让药童转变意见,赶紧离开王府才是上策。

      姜晚玉乌黑的眸子恨恨的瞪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却无奈屈服的从牙缝出挤出三个字:“做得到。”

      阿知心里也不是滋味,总觉得是强迫姜晚玉说出的违心话。

      不过,有这个承诺总比没有强。

      “扣掉的分可以涨回来吗?”

      阿知略一沉吟:“可以,不过覆水难收、破镜难圆,扣掉一分,就要用百分千分来偿还。”

      姜晚玉不说话了,整张脸都贴在阿知的膝盖上,阿知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姜晚玉得长发,问道:“在想什么呢?”

      好像就等着他发问,姜晚玉很快的抬起头来,目光迥然:“想刚才的事。”

      “什么事?”

      “你和太子,为何手挽着手,这样亲密?”洁白的贝齿咬着唇,留下鲜明的齿痕,他眸中有些犹豫,不过更多的是坚定,“就算你扣我分,我也要问。”

      两人这样心平气和的对话,阿知乐于向他解释:“上午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我收了摊到馒头铺的棚子底下躲雨,正巧太子殿下来买馒头,他带了伞,说可以顺便带我一程。至于你看到的手挽手,是因为我们两个大男人,同乘一把伞有些挤,所以才靠近一点的。”

      听了前因后果,姜晚玉气笑了:“你明知道他心怀不轨,还接受他的好意,跟他共撑一把伞。没想到你比我还无情,明明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却三番两次的给他希望,你这边有了我,那边又吊着他,很有成就感是吗?不……我都不知道你是无情,还是纯粹拎不清。”

      姜晚玉那张嘴委实狠毒,一个脏字不吐也能羞辱到人。

      阿知恼羞成怒:“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只是朋友,也只会是朋友!”

      虽是这样说,姜晚玉却是点醒了他,令阿知不得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或许,他真的应该拒绝的再果断一点,不给姜佑清希望。

      内心这样思忖着,阿知却表现出一副疾言厉色:“你再这样胡乱揣测,以后我就再也不会向你解释了!”

      “我揣测你,难道你就没揣测我吗?”姜晚玉把矛头指向他,“揣测不分有没有,是多与少的问题。相公,可以这样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阿知神色复杂。

      姜晚玉明明在他面前跪下,以最卑微的姿势,却还是那么高高在上、 盛气凌人。

      关键是,他说的话是真实存在的,信任始终是横亘于两人之间的问题。

      阿知偏过头去,姜晚玉一眼就看出他想要逃避,便缓慢的直起身来,两臂支撑在茶桌上,把阿知困在桌子和自己之间,不容他逃避。

      “好想笑。”阿知眼神闪烁,不去看姜晚玉压迫性的目光,“我可以听你的话和太子保持距离。你呢?你能听我的话,和即将进门的新娘子保持距离吗?”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现在被姜晚玉这个亲手将刺种下的人提起来,难受到不能呼吸。

      姜晚玉在阿知眼角烙下一枚轻吻,允诺道:“只是娶她进门,我保证不碰她。”

      就算不允诺,他这身子已然认了主,除了阿知,再碰不得其他人。

      这不是阿知想要的答案。

      阿知骨子里流着名为传统的血液,皱眉道:“你既然娶了她,就应该负责。”

      “负责个屁。”姜晚玉冷冷嗤道,“本来最近就烦得很,别惹我不高兴了。我保证她进了门,咱俩之间还像现在这样不会变,她绝对不会是你我之间的阻碍。”

      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

      阿知精疲力竭,不想再去深究。

      姜晚玉有些情动,更多的还是想确认菩萨还在他的身边,轻吻一个接一个的落在阿知脸上和颈侧,雄性求欢的意味明显。

      阿知实在没心情,推了推他,“不行。”

      “就一次。”说话间,姜晚玉已经含住了他的唇,温柔细致的吮吻,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阿知从姜晚玉臂弯下钻了出去,刚走没两步,就被姜晚玉抓了回来,背靠到了雕花木屏风上,逃无可逃。

      “你发发善心,别扣我的分,我给你当牛做马,你把我当成牛骑,或者当成马骑,行不行?”

      温热的气息吹拂到他的耳廓,阿知面色潮红。

      姜晚玉这个混蛋。

      看似温柔,实则在逼他就范。

      还说什么“做得到”,一炷香还没过就原形毕露,分明就做不到。

      阿知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若是姜晚玉态度强硬,他还能抵挡个一二,现在姜晚玉采取的是怀柔政策,他只能负隅顽抗,最终被吃干抹净。

      ……

      ……

      ……

      白日宣淫!怎么可以白日宣淫!

      阿知浑身酸软的躺在榻上,罪魁祸首睡得正香,阿知本想将他叫起来教训一顿,但当看到姜晚玉眼底的青色,到底没有忍心。

      窗外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一悠闲的午后,阿知被作弄得又累又乏,荒废了大好时光。

      他闭上眼睛,听着雨声,心绪得到片刻安宁。

      直到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阿知才睁开眼。

      那偷香的贼人无辜的朝他眨眨眼,唇角微弯,丝毫不为自己的恶行辩解,只道:“没有扣分吧?”他想了想,睫毛不安分的扇动起来:“我不是故意的,再加上,相公也有爽到,所以不会扣分,对吗?”

      简直是个无赖。

      阿知偏偏拿他没办法,撑起强硬的神色,说道:“你心里是不是在想,都是我勾引你的,所以你才会说出,自己不是故意的这种话。”

      “我怎么会这么想……”睫毛抖动的频率高了许多,阿知就知道他在口是心非,他心里还真这么想的。

      不想再扯有的没的,阿知问他正事:“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今天中午回来了?都没来得及吃饭就做这档子事,你……”

      说着又攀扯到刚才的荒唐事,阿知及时住了嘴,转移话题:“饿不饿,快起来去吃饭。”

      “饿。”姜晚玉把头埋在他身上,肩膀微颤,竟是在笑,“不想吃饭,想吃人。吃阿知,吃相公,吃菩萨。”

      又是菩萨。

      姜晚玉说的是真菩萨,还是将自己比喻成了菩萨,阿知一时摸不清头脑,但是觉得他这是大不敬。

      阿知很快就驳回第一种猜测,因为王府里那座地藏王菩萨庙年久失修,都快看不清模样,姜晚玉要真的信菩萨,断不会这样不在乎。

      至于第二种,大有可能。

      阿知心神微动,问道:“把我当做菩萨了吗?”

      所以总是把慈悲善良、普度众生这类的词语加诸于阿知身上。

      “不是。”出乎意料的,姜晚玉给了否定的回答。

      “这样啊。”

      这样最好,当菩萨多难,被赋予了这样的称号,以后为了维持威严还要整日端着,不能跟心爱的人亲近。

      “不是别人的菩萨,是我一个人的菩萨。”姜晚玉亵渎着他的菩萨,口中漫出呢喃:“除了我,谁都不可以参拜。”

      阿知觉得他可能真的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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