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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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的成绩好好喔！”
期中小测试的成绩出来了，程小北从抱着的一大沓试卷里抽出他的那份卷子递给在办公室门前等自己的周星星。
“不过小龟仲好喔，你看！”
周星星接过试卷看了又看，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讨她开心的话，但又不太说得出口。
都怪那天晚上的“情不自禁”，让他们这几天都保持着一种尴尬的相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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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思绪回到周星星作为程小北的男朋友到她家见家长的那晚。
周星星感觉自己的脑子乱成了浆糊，准备倒水时看到程小北的老豆程胜和七叔提着药箱去花园，他便跟过去想帮忙，顺便看看七叔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期间居然突然飞出来一把小刀，让他瞬间拉满了对小混混乌英的警惕。
可在下一刻，他打出去的电话又打消了这一切。
调查发现，之前他怀疑的乌英和失枪案关键人物大飞的交易里，乌英只不过是个看门的小喽啰，别说接触机密了，大概连人脸都见不着。
进程小北的房间前，他在门口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想着要轻松些自然些，却没想到自己的细心准备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因为女孩已经趴在书桌上睡得正熟，侧着的脸正好对着门口的方向，他还站在门口没动，却慢慢地把自己的脸给看得有些发烫。
死火……他几时变咗咁容易怕丑的人了？
捏紧手里的杯子，左右找了找，最近的桌子竟然是程小北趴着的那张……
唉。
周星星叹了口气。
瓷杯碰触木桌的声音在主人的刻意下放得很轻很轻，但抵不住某人的浅眠。
就在周星星一秒想出了八十个应对方法后，她只是挪了挪脸颊，继续沉沉地睡着。
呼……
周星星松了口气。
却细心地看清了程小北挪动后脸上沾上的绘画颜料，深蓝色，跟他今天的外衣一样的颜色。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想替她悄悄抹去，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从拇指换成更为纤细的食指，指腹微动，一抹蓝色便转移给了他。
五分钟后，程小北悠悠转醒。
惊觉身边坐了人，转头看过去是正在低头看地理书的周星星。
“好勤力喔，周同学～”程小北笑着调侃道。
周星星也不羞恼，反击说：“没你勤，累得趴台都能睡得着。”
程小北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听出了责怪的意味？
不过也是实话，最近她老师的活又要干，学生的作业又不能不交，更是要备课当周星星的家教，一人做三份工，能不困得随时随地入睡嘛。
多望了好像在闹别扭的周星星两眼，才把目光放回桌前的画纸上，还差一点就完成了！继续开工！
周星星正等着对方说些什么呢，好久都没听到她的声音传来，倒是有些别的动静。
好啦，一抬头，发现某人已经又开始画画了，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哼，更气了！
周星星又低翻头，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张又一张的例图上……
看不进去一点……
算了，下一页。
“啪嗒。”有样东西掉在了地上。
周星星弯腰捡起，触目是熟悉的粉色。
这封信是之前他还给程小北的那封吧，所以，这说明她一直没翻过这本书，没翻天一样找过这封信，那这封信对她来说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对吧！
“嘿嘿。”周星星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刚好完成了画稿的上色，程小北听到动静回头奇怪地看了一眼，却被周星星手上的信封吸引了注意。
“咦？”程小北起身凑近瞧那封信，“这封不是老豆的情信吗？原来在这啊！”
“你老豆！？”周星星瞪大了眼睛，“Sorry，我不是那个意思。”
接下来他迅速明白了之前的一切不过是误会，心里滋生出甜味。
程小北从他手里拿过信，注意到了他食指指腹的深蓝色，心有疑惑却没发问，直接往梳妆台走去。
周星星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再次回过神来是被指尖的一阵凉意刺激下抬起手的动作，是一片湿润的薄布。
抬头望过去是她在用着同样绵湿的薄布抹去脸上残余的涂料。
刹那间，空气变得稀薄。
周星星宕机了，程小北好笑地歪头说：“多谢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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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门口告别了程小北，周星星蹦蹦跳跳地回班室，正巧远远见到黄小龟在鬼鬼鼠鼠，偷番薯。
他逃他追，小龟插翅难飞。
这衰仔居然搞了个叫咩星字头／星字帮的学校小帮派还敢乱收保护费，而自己作为“老大”居然完全不知情？！
“大佬！”
周星星：“你们唔好叫我大佬啊！”
黄小龟：“诶，星哥！大佬不是叫你，是叫我啊。”
向着“小弟”们狐假虎威地指指周星星，“叫阿公啦！”
“阿公！”
周星星：“啋！”
费事理这些学生仔，将近放学，周星星突生不好的预感。
“大佬！有人找你晦气啊，快走啦！”
“这期你才是大佬啊嘛，弹开啦。”
周星星拨开黄小龟就要走，结果被不速之客拦住，“你就是周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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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东昨天还因为被警局辞退的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回家当着家里人的面，把上司骂了个遍，今天却忽然一副没事发生过的样子，开开心心地驾车到学校门口接程小北出外边吃晚饭。
“他们都有人约啦，今晚家里就剩我们两个，家姐带你去吃大餐！”
一阵骚动在身后传来，程小东倚着车门，歪头去瞧。看到明显来找事的那方因为周星星说了几句什么插科打诨的话而变得微妙的氛围后，敲敲车顶盖，朝他们那边仰了仰头。
大飞这才撤下替他恐吓周星星的手下，假模假样地拍他肩，语气不善地威胁：“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便带着身后的马仔们离开。
程小北让程小东等等自己，她跑到周星星身边，刚才的事她也看了个明白，“你没事吧？”
周星星自然不愿意表露，“没，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你说是吧……”转移话题道，“诶，你大姐来接你回家吃饭啊？”
“不是啊，大家姐说同我去餐馆吃……”程小北正说着，被远处程小东的声音打断：“阿妹，叫他一起来啦！”
程小东刚帮了自己，他正好也要亲口道谢，于是也不推脱，坐上了后座黐餐（蹭饭）。
落座点完餐，侍应生刚离开，程小东突然一拍脑门说忘了点饮品，于是哄程小北去拿。大家姐请客，自己跑腿很合情合理。
况且程小北也清楚他们两个应该有事要谈，所以麻利地起身，离开前不忘望了一眼周星星，她其实也很好奇他遇到了什么困难，怎么和社团的人扯上了关系。
程小东一向直肠直肚，有话就说：“因为一点事，我一直未问过小北，她同你的关系。在阿爸面前，她话你是警察，今日你又穿着身校服同社团有矛盾……你身上都几多谜题喔？”
周星星有职业素养，自然不会说实话。但他同样也不想对着程小北的家人再撒新的谎，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他也会觉得很疲倦。
“我不能说，但是我不会牵连她的……”他低下头，不自然地放空。
程小东本也不打算在这点时间里搞清楚一切，周星星的这句保证却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算了，她自己有能力保护好家人，既然他不会伤害到她妹妹，那她也不是不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程小北回来的时间恰到好处，当然，她是专门考量过的，想留给他们多一些时间空间。不过其实也用不上，毕竟说完那几句话，两人只是在各自想自己的事罢了。
这顿饭吃得挺和谐，只谈了些日常的事。因为晚上还要去周星星家帮他补课，程小北干脆让大姐不用送，两人坐巴士就行。
“大家姐，你不是拍拖了吗？还是要花时间好好相处的。”程小北朝程小东玩笑道。
“是喔，差点不记得拿钱给谢晒了……”程小东突然想起了这档子事，小声道。
“什么钱？”程小北不知道谢晒是程小东从夜总会找来的，更不清楚他们的纠葛。
“没，没事！”程小东急匆匆跟两人告别，坐上驾驶座，打下车窗又提醒一句回家时要注意安全，也可以打电话回家，她会出门来接她。
“放心啦，大姐。我搭巴士就得了。”
目送程小东的车驶走，周星星和程小北往最近的巴士停靠站走。路上程小北实在好奇，所以犹豫着要怎么问出口大姐跟他聊了些什么，而周星星则是一直闷头走路，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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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士下来后，离周星星家还有一段路要步行，这样沉默的氛围虽然没有什么不适，但还是第一次出现。
程小北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开口：“是不是我大姐误会你什么了？我还没来得及……”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发的求救声打断，而且这个声音还非常耳熟。
前面一个巷口突然冲出来一个用黑色塑料袋蒙头的男人，像是在被什么人追赶，无头苍蝇般撞倒在路边的小汽车车顶。
周星星边注意周边状况边快步跟上前，男人头上的塑料袋被撕裂，居然是曹达华？！
程小北跟在周星星后面也看清了男人的模样，还没来得及惊讶，已经有人追了上来。
曹达华已经被打了一身伤，周星星想都没想直接对冲在最前面的人使出一个飞踢，跟他们打斗起来。
程小北扶着曹达华站在一边心里十分担忧，曹达华也很着急，但不忘安抚两句：“没事的。没事的。”
没事吗？
周星星一个学生，真的没事吗？
还是说，他不止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