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小哭包》芽秋

17、醉酒

　　赵珩笑得很无奈，瞧着他一贯如此的冰山脸，表示出一副懂了我都懂了的模样。他抓了抓后脑勺，说“那我先去挑菜，你们慢慢来，煮熟了你们再到也没什么”
　　尘辞啧啧两声，瞄到搭在他肩上的手。顺势摸上去，暖的。
　　他就喜欢明知故问“浅哥你手冷不冷？”
　　川北的天气没有太大变动，冷得很持续，没有升温的迹象。
　　方时浅搭在他肩上的手仍然温热，在尘辞顺势摸他手时，他顺理成章的握住尘辞的手，有点凉。
　　明明放在兜里藏好了，手指却比他凉得多。
　　尘辞蹭到一点热，反握住他的手，脑子却在想着赵珩的车。
　　“你手怎么还是这么凉？”方时浅问。
　　尘辞牛头不对马嘴：“赵珩的车挺帅的”
　　方时浅：“……”
　　川甫一中离赵珩家的火锅店并不远，过了桥直走就到了。
　　那片区是小吃街，只要到放学时间，川甫的学生都会过来买点东西。
　　今天赵珩家的火锅店挺热闹，尘辞和方时浅刚入座，一堆穿着校服的学生进来，其中就有乌辰东。
　　乌辰东看见坐在旁边桌的人，和那一堆告别，拉着自己女朋友和他们挤在一桌。
　　“我女朋友好看吧？”乌辰东炫耀几分的指着旁边的女朋友，吹嘘道:“老子追了三个月终于愿意和我在一起了，不愧是我”
　　方时浅难得调笑:“我旁边的也挺可爱”
　　尘辞喝着赵珩刚上桌的茶，听见方时浅铁树开花的言语，苦汁从喉咙蹿上来差点把憋死。
　　他憋红着脸看向调笑的方时浅。
　　乌辰东和他女朋友一起跟着笑，尘辞撇撇嘴，有点不满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赵珩先把旁边一堆不速之客招呼完，才叼着烟来找他们。
　　乌辰东也认识赵珩，而且有事没有就会来给赵珩带客人。
　　“赵珩我又给你带客人了，还不感激我？”乌辰东牵起女朋友的手，异常自豪。
　　赵珩扫过了乌辰东的女朋友，自然的伸了手打招呼，“我叫赵珩，你好，乌辰东这小子经常提起你”
　　女生礼貌的握了手，温温柔柔地说:“我是虞婉，你好”
　　尘辞缓过气，伸手和她打招呼，“我是尘辞，你好”
　　全场只有方时浅没有打招呼，虞婉瞄一眼木着脸的男生，长得细致的帅，眉目间露出疏离感。
　　她的视线频频落在方时浅冷冽的帅脸上，眉目深邃，皮肤皙白，狭长的双眼时时刻刻透露着神秘感。只有在远处看的校草级人物突然这么近距离观看，不激动是假的。
　　她主动伸手，朗声道：“那个，方时浅，我叫虞婉，也是学生会的。”
　　方时浅淡淡扫了眼她的手，僵硬的“嗯”了声。飞速握了一下她的手
　　尘辞看了看旁边的人，板着脸，像是谁欠他五百五一样。
　　“浅哥”尘辞刚说话。
　　方时浅的视线传过来了。
　　虞婉不为所动的瞥一眼说话的尘辞，笑了笑，收回手。
　　场面有点尴尬，连平时话唠的乌辰东也佯装的端起茶细细品尝起来。
　　手放回腿上，触碰到硬物。
　　尘辞猛的站起来：“赵珩我们等会回来，我和方时浅出去一下”说着，把方时浅拉走。
　　方时浅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拉进小巷里，看着深棕色的脑袋，先发制人:“怎么了”
　　尘辞对着他，把手中小盒药膏塞进方时浅手里。“早上好像没擦药，等会吃完饭你再帮我擦药呗”
　　他以为尘辞是因为刚刚他的玩笑生气了，想问什么情况，原来是擦药的事。
　　方时浅垂着眸看着手上的绿色药膏，眼底饱含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就这事？”方时浅弯弯嘴角，拉长的眼尾蕴涵着内心的情绪。
　　尘辞露出鄙夷的表情，打量起比自己高小半个头的人，胡思乱想，“你不会以为我要谋杀吧？那点事我没必要杀人”
　　小巷里吹不到风，对于温凉的北方天气正好。
　　方时浅垂着眸对上他的眼睛，意味亲昵：“你还挺禁得起调戏的”
　　“你也挺禁得起调戏，下次我调戏你”尘辞无所谓道：“你应该不会有杀我的想法吧？哥哥”
　　方时浅的神经像被挑断了一样，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的盯着他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尘辞的头发。
　　尘辞的头突然被揉了一把，他偏了偏头，不明所以看了一眼方时浅：“你摸我头发干嘛？”
　　深棕色的头发看起来软乎乎，摸起来手感更是好。
　　方时浅盯着尘辞的侧脸看了许久，半响才抽回眸。“不摸了，回去吧，他们可能等久了”
　　“回学校你再给我上药啊浅哥，带着一身药味吃火锅我不喜欢”尘辞说着展了展肩膀，停住了脚，往后看。
　　后头的人跨了一步和他撞在一起，尘辞没来得及反应头触碰到他的下巴，被磕了一下。
　　他习惯性的抬头，眼尾传来温和而柔软的触感，方时浅的鞋被他踩着尖。
　　尘辞意识到了什么，梗着脖子往后撤一步，耳根如着火一般温度直线上升，颜色发红。
　　他惯性的往后撤一步，垂下眸扫过尘辞绯红的脸颊，莫名其妙有点好笑。
　　“没事吧？”方时浅说这话，认真中夹杂着些调戏的味。
　　尘辞牵了牵嘴角，又低头，憋出一句:“没事”
　　真的有点奇怪，刚才他和方时浅撞在一起时，有些记忆错乱，让他想起来一个人。
　　回店里，赵珩刚给他们满上酒，抬头看见两人前脚后步一同入座。扫完尘辞发红的耳根又去看方时浅久违的嘴角。
　　有点猫腻，他问道:“你俩刚刚干嘛去了？”
　　尘辞在巷子里的时候就觉得口干舌燥了，没回答赵珩的问题抄起桌上的不明饮料往嘴里灌。
　　咽完觉得喉咙更加辣了。他鄙夷的看着赵珩手上的酒瓶。
　　乌辰东坐在旁边，看完尘辞一口炫酒，拍起马屁来：“南川人也会这么喝酒啊？，这酒后劲大，我都不敢这么喝，阿辞勇”
　　赵珩用手指点了点酒瓶上的字，要笑不笑的看着他。
　　杯子散发出的酒香让尘辞瞬间反应过来。
　　然后，他把杯子放回桌上，有点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乌辰东看尘辞没反应，伸手推了推他。尘辞顿顿地转头看向乌辰东，又慢慢吞吞转过头看向方时浅，刻意往方时浅身边靠，嘟嘟嚷嚷着：“还是他长得好看”
　　方时浅哭笑不得的看着尘辞，手掌撑着他的身体，防止尘辞摔倒。
　　“怎么拿这酒出来？”方时浅把尘辞的身体摆正，安顿好在座位上。补充道:“他不会喝酒”
　　赵珩拿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酒，他倚着脸有点刻意的笑:“这不是给你制造机会吗？珍惜珍惜？”
　　方时浅眸光深邃，他盯上赵珩的眼睛时有点威胁的意思。
　　赵珩摆了摆手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开玩笑的，我不过是想和你们一起喝的，谁知道他和你回来就这么着急喝水，你把人家怎么了？”
　　乌辰东觉得氛围不怎么好，赶紧打圆场:“我提要喝这个的，阿辞他的酒量不好这也是我们谁都想不到的事”
　　场子安静片刻，乌辰东给虞婉夹菜，尘辞在旁边睡觉。
　　赵珩吃饱喝足，在旁边打量起尘辞。
　　“尘辞长得确实好看，要是他是女的我肯定追，可惜了”
　　方时浅也吃得差不多了，擦了擦嘴，他淡淡道：“确实好看”
　　乌辰东投喂完自己女朋友，心满意足的收了尾，他插话道:“我女朋友好看，阿辞也好看，不过阿辞还得更符合浅哥的标准”
　　方时浅掀了掀眼皮，眸光锁定在尘辞绯红的脸颊上。
　　-真的很好看。
　　他的心跳漏了不止一拍，眸光定定的在尘辞脸上。
　　-不止脸蛋好看，这个人还很好相处。
　　“我们先回学校了，乌辰东你也快点回学校”方时浅摸了摸尘辞的额头，温度和他并没有什么差别。
　　尘辞缓缓掀开眼皮，眼睛眯成缝一样看上方时浅。
　　“嗯…嗯？方时浅”尘辞伸手抓上方时浅的手臂，那人的衣领被拉下来，看见明显的锁骨。
　　方时浅眉毛轻轻皱起一边，当着几人的面把尘辞拉进自己怀里。
　　“回学校了。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方时浅的手无意间搭在尘辞的腰上，把他整个人拖起来。
　　尘辞的脚底发软，他迷离着眼睛看着拖着自己的方时浅。“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不用这样”
　　方时浅对上他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迅速转移了视线：“你确定你可以自己可以走？晕不晕？”
　　“放心我没……事”尘辞刚说完，方时浅试探的手抽了回去，尘辞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上。
　　“你……”方时浅仍然面无表情，重新把尘辞捞起来。哄小孩一般道:“我带你回去吧，你这状态也上不了课了，请假吧”
　　尘辞整个人靠进方时浅怀里，闻言，仰着脑袋看向方时浅。牵着嘴角欢快道:“好啊，我要请假，不学了”
　　方时浅让乌辰东拉住尘辞，自己出去打电话。
　　等方时浅打电话回来，乌辰东没了影，只有尘辞特别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等人。
　　尘辞拉住方时浅的衣袖，歪着头仰视方时浅，“浅哥，他不好看，你好看，我要你”
　　尘辞似乎有点颜控在身上，一直说他好看。
　　乌辰东的女朋友虞婉还在他们旁边，她小声告状一般道:“乌辰东被尘辞拿桌上的蘸料泼了一身，乌辰东他正在那边换衣服”
　　方时浅看了看虞婉，对方不说话了，低着头。
　　“你真泼了乌辰东一身？”
　　尘辞撇撇嘴毫不在意的样子，他拽了拽着方时浅的衣袖，像小孩一样委屈巴巴口吻地诉苦:“是他欺负我”
　　“嗯…”方时浅有些哭笑不得，抬眸瞟了一眼神色惊讶的虞婉敛了笑，把尘辞往背上带了带，“我带尘辞回去了，一会你和乌辰东说一下”
　　虞婉没来得及开口，方时浅就带着尘辞消失在火锅店门口了。
　　回家路上，尘辞乖乖巧巧的趴在方时浅背上动一动的迹象都没有，特别安稳。
　　方时浅把尘辞安顿在自己床上，盯着他的脸发呆了好一会，便出去打了个电话。
　　乌辰东接到电话还蒙圈，见对面的敷衍他也先挂了电话。
　　方时浅刚下好面条端进房间给尘辞，尘辞似乎在做什么，上半身赤/裸在外，跪坐在地上，手伸到背后。听见门外的声音，不得不扭过头去看。
　　尘辞还有点不清醒，眨巴眨巴半天才反应过来遮住赤/裸的地方。“我……擦”
　　方时浅沉默的走向他，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把药膏拿走，他低头说:“擦药的时候不是说叫我的吗？怎么喜欢偷偷的？”
　　尘辞顿时有点哑口无言，掀了掀眼皮说道:“我没看见你，所以就自己来了”
　　方时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尘辞的头，随即拿起药帮他涂。
　　擦完药，尘辞捂着肚子趴在被子上面。难受的呜呜叫。
　　“怎么了？”方时浅帮他掖了掖被子，看清尘辞拧成一团的脸，明知故问道:“现在肚子饿了？”
　　刚刚在火锅店，他什么也没吃，直接一杯酒下肚，肚子不舒服也正常了。
　　尘辞难受得蜷缩成虾状，听见方时浅说出心声，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
　　方时浅把尘辞扶起来，舀着汤给他喝，像照顾病人一样。
　　“浅哥这汤是你熬的吗？”尘辞喝了一口，仰着脑袋半死不活一样的看着方时浅，老半天不说话。
　　方时浅对自己的厨艺不自信，点了点头，把汤勺往自己嘴里放。
　　尘辞貌似有点不满意咂咂嘴，随即开口:“浅哥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没有吃午饭的人呢？我觉得我再不吃饭会摇身一变变成皮包骨的，就变不好看了”
　　方时浅垂眸看到尘辞不满意发出声音的嘴，红润得像抹了润唇膏。特别好看。
　　方时浅莫名其妙笑了笑，把汤勺递给尘辞，说道:“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个味道，我试试味道怎么样”
　　“浅哥居然会做饭，有点厉害，我不会”尘辞吧唧吧唧嘴，炫了大口的面。
　　等他心满意足炫完面，睡意也慢慢爬上了脑筋，方时浅拿着碗筷下楼没一会他抱着人家的枕头睡着了。
　　方时浅有睡午觉的习惯，他把尘辞往床里推了推自己也钻进去。尘辞睡像不好他上一次就领会了，这次他直接把尘辞全部抱住安安稳稳地绑在床上。
　　午后-
　　尘辞的酒劲早过了。
　　他伸伸四肢，觉得腿部被什么东西夹杂着，似乎也是一双腿。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段干净线条明显的颈脖。
　　“鸭脖？”尘辞眨眨眼，由衷道。
　　方时浅按住尘辞想要乱动的手，另一只手撇了撇遮眼的刘海。说话语气在被打扰的午觉里变了模样：“干嘛？”
　　尘辞挣扎半会，从棉被里逃了出来。他拉了拉旁边的人的衣角问：“我们今天还用去上课吗浅哥？”
　　方时浅理了理头发，看着旁边衣冠不整的尘辞，眼皮跳了跳。“不用，我找老师请假了”
　　听到这话，尘辞如释重负一样倒回床上躺着。“那我继续睡了，等晚自习我在起来上课”
　　方时浅还没来得及说话，尘辞伸手拉了把他的衣服几乎快把他拉倒。方时浅刚回神就听见尘辞的邀请“浅哥你要陪我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