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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谋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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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这座宅子,依旧是这两个人。南砚与林深席地而坐,不顾入秋的微凉,一心只专注于眼前的棋盘。
“林首领在退让什么,莫非是憋着杀招?”南砚走了一步棋,越下越觉得憋屈。林深的棋内敛,平静之下仿佛暗藏杀机。
“自然不敢,布局而已。”林深轻轻道。
“这话,可是有语病的。”南砚干脆不再隐藏什么,毫不犹豫地落下一子。成型的黑棋一口吃掉大片白子,白棋的形势变的严峻了起来。见状,林深果断往旁边发展,与剩下的白棋打配合。
“活了。”南砚看着那些已经活了的白棋,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么这便如此,林首领意下如何?”
“可以。”一盘棋结束,林深淡漠开口。
“儿臣南砚,求见父皇,特来献药。”皇宫内,南砚请求道。
“三殿下请。”不多时,有公公带南砚进去。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显得空荡,唯有龙榻上躺着的那位九五至尊偶有动作,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南砚进去的时候,感到氛围似乎更加压抑。
“儿臣忧心父皇身体,夜不能寐。无意中打听到此物可医百病,服下之后还可以百毒不侵,特将它献给父皇。但求父皇早日康复。”斟酌一番,南砚小心开口。
“你倒好大胆子......”龙榻上的人缓缓开口,声音有些闷,较往常更加低沉。
“当朕病了,刚回来就胡作非为......以为朕不知道么,兔崽子。”
南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继续下去,说了算狡辩,不说就是默认。况且就算说了,病榻上的人也不会信吧。
“你太心急了.....”无言的沉默后,是老皇帝的一声叹息。
二人僵持着,给这沉郁的皇宫平添了一份压抑。
这是座凉沁沁的皇宫,南砚心想。
“殿下,请吧。”有公公过来,带南砚离开。
“父皇他,莫非是默认我的行为吗。我做了这么多事,他竟然,没有阻止我……”
“所以,他不反对我与老二内斗……”细想下去,南砚惊出一身冷汗。这种情况下,所以才批评了自己太心急!皇帝只是生病,自己却动作不断,虽然他并没有太反对,可是这样下去,迟早要玩完。因此,现在的动作要放缓。
想到此,南砚心里泛出一丝苦涩,“可是,老二会放缓吗………”
“他但凡留给我一点活路,我,也不至于如此。”
大皇子府上,南砚看着脸色苍白的大哥南怀,心中不免酸涩。“大哥,你这身体怎么样了,还好吗。”
自己的大哥南怀,自幼就身体不好,吃了多年的药才将将活到现在。虽说现在皇帝病重暂时由南怀监国,但这样实在是难为他了。
“咳…”南怀正要回答,却忍不住用手掩面,轻轻一咳,“还行,可能,不久了……”
南砚伸出手本想扶他一把,可是南怀摆摆手,打断了他的动作。“没事…话说你和那位怎么回事,咳,父皇不太高兴。”
“什么那位?”听南怀这么说,南砚一时没想起来他说的是谁,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家的…咳,他的事有点复杂,你确定要插手吗。他和父皇,有个三次约定,要么他死要么父皇…嗯,所以,你确定?”南怀一边咳嗽一边说,却也传达了一个消息。
“这…我确实不知道。”南砚摇头,“我只是,想自保罢了。”
说来,自己对付老二的确是为了自保,不过现在的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也没道理。总不能和别人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吧。
南怀的眼神浮现出一丝苦笑,“我,不希望你们继续这样下去…我知道的,倘若我不是这样一副病恹恹的身子,只怕情况更加复杂。
可是,咳,我们都是兄弟,就像你和老四一母同胞一样,该心软的时候…还是要的。我不想知道原因,生在帝王家,这就是原因。咳…老二的动作我很清楚,你也…别怪我,好吗…”
“大哥你,唉…你这是劝我吗。这件事,我没办法做主。是,我可以心软,但他会心软吗?不会的。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一天病好了,但代价是我们要死,你会去做吗?”南砚听到这里,不由得深深地叹息,猛地站起身来。
“我吗…”只见南怀闭上眼睛,轻轻道,“不会。那样,咳,我会活在痛苦之中。”
“不是每个人都像哥你这样的。”南砚摇摇头,“哥你一定不会,但如果换成老二,他绝对会。他,想要我死,哥你知道吗…”
从这个角度,南砚很清楚地看到南怀的神色中闪过一丝震惊,“不信?哥,你最迟后天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会理解我的…”言罢,南砚不再言语,直接离去。
南砚走得果断,令南怀措手不及。“阿砚……”南怀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拉住那个即将离去的身影。可惜南砚并没有听见,他也不会知道,在瑟瑟秋风中,曾经有人迫切希望他留下。
怎奈,世事无常。(想起:怎奈松风明月三千里,天不许归期)
翌日,宫中传来消息,皇帝痊愈。次日起一切正常,收回大皇子监国的权利。
另外还传达下来一道旨意,因南砚献药有功,赏银二十万两。
此消息一出,户部大臣纷纷上奏,指责南砚账本不正常,收入来源不明,时有大笔银钱支出。
然而,这些奏折呈上去后却没了下文,就像是被人故意压住了一样。众大臣似乎得到了什么讯息,私底下议论纷纷。原来皇帝竟是如此宠这三皇子,先是放任他离京到处乱跑,再是这次忽略了老三的账本问题,看来老三的概率……很大啊。
几家欢喜几家愁。二皇子府上,南去脸色阴沉,手中的茶杯几乎下一秒就要碎裂开来。
“父皇此举,莫非是在警告我?呵……我偏不随了他的意。”
“你父亲还挺偏向你的。”宅院里,林深执黑先行,幽幽道。
“……他有点生气。”南砚心道这话根本没办法接,索性换了个话题。
“我不在乎。”林深落子,啪嗒一声,惊起停歇在树上的鸟雀。
“算了,酒楼怎么样了。还有,我打算去寒江。”
“在办。你去寒江干什么,那边会自己解决。有这时间,你不如关心关心你那位大哥。”
“我哥他,什么情况?”
“呵,你不才去看过吗。对了,我有件事,需要你去试一下。”
“什么事。”
“问问你哥,关于一把剑。条件,一种药,虽然治标不治本。”
“好,什么剑?”
“剑名,离心。”
听到这个名字,南砚瞳孔微微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