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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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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与从眼神到身体,没有变化,沉浸在孟阳的问题里,还有谁会接纳自己呢?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想逃避?
孟阳急切的想要在白与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反应:“你最关心你在三中的事对不对?”白与的眼睛缓慢的转动,扫过孟阳的每一寸面孔,孟阳想说什么吗?
看到白与有反应,但是是对三中,孟阳嫉妒疯了:“只要你想,这整个H市都能夸你好,都能让他们知道你白与没有任何问题,我也可以让那两个人在所有高中身败名裂,好不好?”
孟阳真有这么厉害吗?白与想那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两个从国外回来的计算机发小,孟阳那全班都知道的高深代码编程技术,还有那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的住址和房子,孟阳一直以来都能做到。
白与想问,那之前他为什么不说帮自己呢,当时的孟阳拿着被人顶起来的舆论问自己是不是借着好退学,他很愤怒又很伤心的样子,是自己的错,自己怎么能要求生自己气的人还为自己帮忙呢。为什么迟墨枫那么执着之前的事呢,为什么现在孟阳又愿意了?
白与很乱,孟阳极端的决策像一把在逼人后退的剑,白与除了妥协好像别无选择。
但是白与不想孟阳因为自己情绪这么激动,于是点头答应孟阳先做安抚。
砰!
防盗门发出一声震天响,白与和孟阳同时偏头去看,门有两层,很是坚固,他们并不担心门会被砸坏。
是迟墨枫吗?白与还没收回目光,他怎么没走。
孟阳着急,白与今天的反应好像有些迟钝:“不许看,你想要什么,和我说,我能做的一定都做到。”
门再次被重重的砸响,迟墨枫在门外将那些笔记卷成筒,不厌其烦狠狠地砸着门。
“白与,你把我当什么?”迟墨枫的头发有点遮挡眼睛,“你把我当什么?”
原本自以为是的克制全都成了歇斯底里,不仅仅是得不到,甚至连机会都没有。
门被砸得通天响,像惊雷一阵阵炸开在白与心头,他去开门,门会坏的,不能这样下去。
一阵向后拉扯的力,阻止白与所有动作,回头,是孟阳已经紧张到极致的表情,除了白与没人能看懂,不了解的人看来只是眉头略微紧缩,嘴巴抿得用力了些,但这是孟阳表情的最大幅度,“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去给他开门?”
白与挣不开,孟阳的力气非常惊人,不多时白与的手腕被捏到了涨红,白与感觉手腕传来阵阵麻痛,但是白与没有退回去,孟阳也就没松手。
门外的叫喊声没有停,虽然门内听着闷闷的。
“白与,你扪心自问,我迟墨枫之前做的错事有没有向你道歉?是你没有心接受我的道歉的吗?还是你的眼里看不到我的付出,凭什么孟阳三言两语你就肯跟上去?他那么好怎么不是他去三中帮你找真相,怎么不是他帮你去整陈绍文?”
质问像把刀,一刀一刀切割着白与的愧疚,也切割着孟阳的理智,他自认为白与纠正真相这件事一直没有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如果他知道这些会对白与影响这么大,也许就不会被迟墨枫抢先。
不,孟阳他知道,一直都知道白与的状态不好,知道那些舆论的杀伤力,知道自己利用舆论这把刀的时候多么的得心应手,迟墨枫说的没有错,自己就是不想让白与知道这些,就是想让白与活在自己为他编织的假象中。
孟阳也欲癫狂。
白与听到身后的孟阳如同地狱修罗般,吐出能销人尸骨的话:“你今天要是敢出去,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中优等生年级第一的天之骄子迟墨枫之前是怎么囚jin同学,假扮流氓非礼未成年的。”
白与不可置信的看孟阳,这些事他怎么都知道?不可能是迟墨枫告诉他的,那时的迟墨枫整自己都是心血来潮,任性妄为,怎么孟阳全都知道。
那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他又为什么?想不出来,问什么呢?问孟阳为什么要表白,还是为什么不制止迟墨枫?又或者,为什么自己要遇上他们呢?这世界仿佛像条被热化了的冰块,开始流动,缩小,看山不是山,看人,又好似不认识。
孟阳能做的表情有限,压迫人的阴森气质不减“不,不是假扮,他就是要故意wei亵未成年,就像上次两个学校同时爆发你欺凌女同学一样,你知道,我能做到。”
孟阳的威胁,门外的砸门声,迟墨枫的嘶吼。
“孟阳明明跟我是一路人,凭什么你肯跟他就不肯跟我?!”
白与心里像被突然放了一块冰,被凉得一激灵,随后是蔓延开的无尽寒意和疼痛,思绪还没有理出一个想问的头,孟阳的吐息已经近在耳边:“对,我和他就是一路人,你为什么相信我,你知道的,白与不想让男朋友因为自己生气对不对?”
白与还没把逻辑理顺,不假思索点头,而眼中却又泪水飚出。为什么这么难过,为什么身体不听使唤?为什么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我在想什么?我想要的是什么?
白与被孟阳牵过来,紧握多时的手终于获得重生,白与闭闭眼,迟墨枫砸累了就会走吧,只是门可能要换一个了,还有邻居会不会投诉?这些问题在孟阳的牵引下渐渐消失不见,头发被孟阳轻轻压一压,仿佛刚才说出那些阴森到人骨头里话的不是孟阳,现在夺回白与的他,仿佛大雨初晴,周身不见一丝阴霾。
迟墨枫的怒气一层越过一层,自己的笔记多么不看重也是带来给白与,没想到连让白与糟践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用它们敲开白与心门的机会都没有。
就像自己的牺牲,和迟征的承诺,没有人知道他的灵魂被出卖到了哪里,可能灵魂已经飘在了北美洲上方,空壳还在白与身边游荡。
整整齐齐,字字遒劲,积年累月的笔记本,在白与家门口被生生砸成烂纸,迟墨枫在孟阳和白与的刺眼中也慢慢烂到地里。
但是,男人怎么能放弃呢?怎么能认输呢?迟韵说过,白与和孟阳在一起,危险如影随行,我怎么能舍得你变成他后妈那样呢?一定是他,不让你给我开门,一定是他骗走了你所有信任。
砸累了的迟墨枫,在门口自己安慰着自己,振奋那个被扎成破气球的自己,缝缝补补还是能打气。
白与被孟阳按在椅子上任其动作,不多时,门外的声音停了下来,白与松口气,迟墨枫终于累了,如果他真的进来,遭殃的恐怕不是自己,而是迟墨枫。
不知何时,在白与心中的天平里,以前孟阳是会被迟墨枫威胁的一方,现在却是迟墨枫会被孟阳伤害。
“你之前在提心吊胆什么?”孟阳停下手上动作:“在我身边所有注意力不在我身上?”
白与略微有点怕孟阳。
“训练注意力有个很好的办法,就是去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你来主动告诉他们,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是我的谁,要不要试试?”孟阳的威胁现在张口就来。
孟阳一直以来面部表情少,表情幅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白与从一开始的印象再加上孟阳的主动,有了一个孟阳好相处假象,即使表达略欠,也是阳光正义;但今日,无论有表情与否,室内落了一屋子阳光,白与尤感昏暗。
白与开始化被动为主动,每次这样做孟阳都会开心温和许多,比如接吻比如主动的示好。
白与面对面坐在孟阳的腿上,刻意忽略被勒得死紧的腰间。
砰!
又是一声,但是没有之前门被砸得响,但是声音依旧从门口传来。
孟阳借着姿势按住白与,强迫白与接受自己的目光压制。
“白与,我今天特意来给你送笔记,你不待见我我认,但是你怎么能这么不领情呢?”迟墨枫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白与一惊,在孟阳怀中的身体被吓得一弹,“不许动!”
迟墨枫是怎么进来的?
孟阳抱了白与片刻,松开手,“去,把他的笔记留下,人记得让他早点出去。”
“是这间吗?白与我进来了。”迟墨枫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
开门的白与和迟墨枫在门口面面相觑。
白与不想愧对迟墨枫,欲推辞笔记。
“你怎么能不接受呢。”迟墨枫举起被自己砸得稀烂的笔记本:“你怎么能让它烂了都不接受呢?它可是因为你才烂掉的,你没有心吗?”
白与看着面前破破烂烂的甚至看不出原样的笔记本,心中略微震惊,刚刚迟墨枫用笔记本在砸门,他来是为了给自己送笔记吗,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呢?
门外的师傅动作麻利的把坏掉的门卸下来,开锁师傅看了一眼里面,一开始开门的时候还以为遇到了入室盗窃的,但是被威胁着开完松了口气,原来房间里有人,那还不开门,真是有病,收拾好东西匆匆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