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starmoon

79、○第七十八局:棋之泪●

　　十九路的棋盘上，这一颗颗晶莹剔透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化成了水糊灰色。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只是眼眶中的水滴不听使唤地流着。
　　输，她不是第一次。过去经常都会输给别人，下围棋理所当然的互有输赢。
　　输了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也不等于自己实力不足，她不断这样安慰自己。
　　既已经习惯了在棋盘上撕杀战斗的落败滋味，那她的眼泪为何而流？
　　并不是为了落败的痛苦，而是她明明曾经胜利过，现在却竟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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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之一手○千年放浪●=====○第七十八局:棋之泪●
　　她心里知道，这次她不单是败给进藤，更败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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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天下午场比赛正式结束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满载了暮色。现在白天的时间似乎愈来愈短，照遍了整个城市的一阵明亮阳光迅速地往西方降落，天空化成了一层金黄渐变的颜色。当暮日落下水平线后黑暗就会快速地袭来了吧？
　　“本来还以为今天的对局不会像昨天这样刺激．．谁知道，唉。”落地玻璃的走廊上，杨海大大地叹了一口气，问及刚刚走过来的，一脸苦笑的安太善“怎么样？安太善先生，你们队中的这位小姐现在情绪已经回复平静了吧？”
　　“不知道呢，伤脑筋。金尚她不知走到哪里了，我正在找她．．”安太善原本一直在笑着的脸上虽然现在还看到笑容，不过是明乎其实的苦笑。
　　“失踪了？啊，还是我们帮助找寻一下的好？”杨海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看来一路大家对她的称赞是有点过了，原来这少女还不只是个任性的丫头。
　　“这样太麻烦你们了．．而且金尚她虽然很任性，但并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我想她到时候自然会回来的了，虽然她今天应该很不愉快。”安太善低垂着视线，杨海只是笑了笑“她竟然敢在世界比赛中当众流泪，我倒是想赞一下她的胆量。”
　　“杨海先生请别开玩笑了，这是我们的失态才对．．”安太善立即摇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起这个平日十分开朗，面对弱肉强食互相撕杀的棋士世界仍然坚强地去付出努力向上爬，被人轻视嘲笑还是不放弃的她，都从没流过泪。但今天落败时竟然在比赛期间突然哭泣，虽然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足够令人惊讶。
　　“金尚她是个一直都很坚强的少女。”安太善默默地搓着手，小声地道“她的出身．．大概你们都知道。所以当她决定要成为棋士的时候，她身边根本没有一个人支持她。成功考入韩国棋院后也没有人看重，只是因为她是女棋士．．她的确很任性，但正因如此她才会更努力地去往上爬，因为不这样做就没人会理她了。”
　　不往上跑的话就只能被人后来居上，愈抛愈远．．棋坛就是这样的一回事。
　　“她一定．．付出了很多吧？”杨海微笑地回答。安太善只是轻轻点头，就踏步地离开了走廊，直到他的身影终于从转角处消失了的时候，绪方才缓缓开口。
　　“付出努力．．难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点燃起了含在嘴边的烟，一阵香烟及火光的气味立即逸散在空气间，吞吐出来的白烟懒洋洋在空中打转“不单是棋士，即使是做其他东西，如果不诚心地付出的话又怎可能有收获。而且大家都知道一旦成为棋士的那一天开始，我们的道路就注定是孤独的。即使很多人是在身边的同伴，他们也是我们的敌人．．这点和性别，年龄都无关。要是我们真的认为她是女棋士就会特别辛苦，付出特别多，这和偏见奉承有什么分别。”
　　杨海不禁轻轻地拍掌，笑着地望向窗外的城市风景“不过我们可不会把自己付出了多少都向人倾诉证明吧？因为这样做没有意义．．大家都有大家付出过的东西，可是当中到底有什么苦乐就只有自己才能明白。就算告诉别人，换取了一份同情又如何呢？别人永远不能去了解，这一份同情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不过我不会怪责她，因为这段挣扎的时期是所有人都需要经过的．．”
　　绪方只是嘴角挤出了一个微笑，把燃尽了的烟丢到垃圾箱，淡淡的香烟味道还残留在空气中。夕阳已经在地平线消失了，天空慢慢地盖上了深紫色的布幕。
　　回想刚才的对局间，空气中并没有任何哭泣的声响，只有棋子清脆的落音不断，啪．．啪．．啪。空气中就只有棋子心跳的声音，之后就是一串闪亮的水滴，慢慢地滑落在棋子上，一滴一滴的，在棋盘的交叉点，印下了小小的黑影。
　　最初发现了的人当然是坐在对面最接近的光。光一仰头视线面对她的时候，就看见她幼懒的脸上滑落了眼泪。这刻她的眼神颤动得如此无神呆滞，只有眼泪不断地一点一滴慢慢流下，滑过脸颊悄然无声地落在棋盘上。
　　她，好像哭了。这是光看见时的第一个印象。光看着她如此绝望痛苦的脸，不禁想起上次在州际赛时自己在她的一子之间变得绝望的表情，一定像是现在这样。
　　光完全没有轻蔑她的意思，只是他在赛前偷偷地问过小萌，崔金尚的弱点到底在哪里？小萌也只是笑了笑，在耳边悄悄地告诉他“我想，是自尊心。”
　　自尊心，她有太过于自信的棋风，却亦有太过于自卑的自尊心。
　　“为何你只需要看过她的棋谱，就能够知道她在棋局上完全没有流露的弱点？”
　　“没有流露？我想不是的。她这种过于决断自信的棋风不就流露了吗？过于自信的行动本身就是一种自卑的表现啊。”小萌瞪大眼睛，看见光直视自己的视线才立即难为情地低下头“这．．大概是因为我和她．．有一点相似，才留意到。”
　　因此光就捕足了她这种心理状态，一边故意在她面前下秀策流，一边仔细小心地布局，引导她攻击自己的时候就包围四方。正因为她强，光才想到这种方法。
　　这时候却突然听到她的声音，轻微的带着哭音“我投降了．．”
　　可是最令光吃惊的是她接着的下一句“进藤光．．我最讨厌你。”
　　“什么嘛．．她说的是韩语啊，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光吃了一惊，难道崔金尚不知道他听不懂的吗？不过她到底说了什么呢？看她当时流着泪咬牙的表情，她说的话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她的眼泪令光十分深刻。
　　她到底为何流泪呢？不过既然她上次不知道自己落败时这种无力的痛楚的话，自己也应该无法了解她的痛吧。光歪歪头，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招人讨厌。
　　也许只是自己没察觉到吧？光叹了一口气，想到昨天青木跟他说的话。光无法否认自己的确在恐惧，或者是真的迷茫了，因为曾明秀这个人的出现而打乱了思绪。可以这不能怪别人，这是光和光策两个人相处之间的问题。
　　也许因此光策觉得跟他相处会比跟自己舒服吧．．因为他太任性了。
　　光策会像过去佐为这样离开吗？可是一想到这里心就一阵强烈的刺痛，光使劲地摇摇头。如果自己真的这样想，这跟把佐为的身分套在光策身上有分别吗？
　　光的脑袋乱成一片，他知道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却一直胡思乱想。
　　“对了进藤，塔矢在你那里吗？”突然打断了光的思潮，社探头进来问道“快晚饭时间了，塔矢却不知走到哪里．．本来内藤已经常常不在，现在连塔矢都失踪．．”
　　“啊，塔矢不在你们这里？问过其他人了吗？”光微微地瞪大眼睛，他这个人不可能一句说话都没有就突然走了的，塔矢不是这样没分寸的人。难道是给人拉走了？可是有谁会拉走他啊，虽然他颇受女生欢迎的。
　　“问过了，他们都说回来后没见过塔矢，而且没有留话就突然不见了。”
　　“这样啊．．我去找找他好了。”光站了起来道，既然留在房间中一直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就顺便出去散心好了“你们先下棋吧，我晚饭的时候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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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矢亮现在正瞪大眼睛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神情有点呆滞似地，直至一秒后脑海才突然叮当一声想起自己现在奇怪的处境，虽然他还不太清楚自己怎会在这里。
　　亮仔细地凝望眼前的人努力的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了，他刚才从房间中出去打算买咖啡，走到半路中途突然看见一个黑影闪出，随即自己的手就被她紧紧拉住，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快速拉离现场，直到现在．．
　　嗯，事情的经过亮是想起来了，但怎么会这样的啊？他现在人被拉上了天台，旁边还坐着一个可爱的少女正在瞧他笑着。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是塔矢拐带了她，可是事实却正好相反，亮这时候才想起来“我被她．．突然拐带了？！”
　　“日语我听不懂的喔。”眼前的少女无辜地看着他道。亮斜眼地黑线了一下，拜托，现在可是我被你突然原因不明地拐带了，要露出无辜表情的应该是我吧？
　　“你不会听不懂韩语吧？我记得你跟队长曾用韩语交谈的。”她真是不客气。
　　“嗯，我会。”亮回应了，全日本队恐怕只有自己会吧？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被拐？！亮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但她要找人安慰的话韩国队一抓就有吧？为什么有同伴偏偏不找就是要越过来拐带自己呢？而且他们还是不认识的啊。
　　亮愈想就愈不解，只好歪着头发问“那个．．你，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真厉害！永夏算是我们当中最具实力的人了，但你竟然赢了他。不过呢，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崔金尚没有理会他的发问，只是笑着道。
　　真是奇怪．．亮的眉快要变成八字了。高永夏明明是韩国队的队长啊，眼前这同样是韩国队的少女竟然反而去支持自己。但难道找他上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吗？如果是这样就未免太无聊了吧．．亮干笑了一下。不过他今天面对高永夏说白了也只是险胜而已，如果不是序盘一直取得的一点优势保持到最后的话，自己肯定会被他追过吧？比赛结束后他都不禁抹干额上的汗松了一口气。
　　“．．嗯，谢谢你。高永夏也很厉害，我赢得不轻松。”亮勉强地挤出几句话来回答。可是他实在不善应对，而且他不马上回去的话同伴们会担心的吧？
　　“那个．．我，要回去了──”正当亮想站起来动身离开的时候，眼前的少女却低着头地用力捉住了亮的手。沉默了良久后她才小声地说道“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很唐突．．可是，希望你现在不要走。求求你．．我不想孤单一个人。”
　　亮僵住了身子，他的视线角度看不见她的脸，但这双手明明是这样有力，渗出来的感觉却又那样无力。亮坐了回去“那个．．你可以找韩国队的同伴──”
　　“他们不行。”崔金尚垂低了视线落寞地道“他们．．知道我输棋哭了的事情后，铁定会嘲笑我一番的。而且．．我不想见任何人，我不想听到任何人安慰我。”
　　亮愈听愈奇怪．．明明不想自己孤单一人，却又不想得到别人的安慰，那到底自己现在要做什么啊？虽然这种既不想孤单又不想给人怜悯的心情他还算了解。想着想着突然看到金尚瞧向自己的笑容“不过你不一样，因为我喜欢你！”
　　亮的脸立即因为吃惊而刷红了一大片，感觉到自己的双颊正在发烫．．虽然亦曾有过女生向自己告白，但像她这样突然又直接的还真是令人措手不及，对方还要是个比自己小又不太认识的少女。亮双手乱摇难为情的结巴道“我．．不行．．”
　　“哈哈．．好可爱！我一这样说你就乱成一团了！”崔金尚直率地大声笑了，亮呆滞地听着她的笑声，她恶作剧似地笑道“我说的不是爱情这种喜欢！”
　　这下惨了，竟然无故被一个少女戏弄了一把，虽然并不算生气但也令亮有点不悦。金尚似乎是感觉到似地吐吐舌头“正确说，应该是景仰吧？我很景仰你，很羡慕你．．我一直觉得若是你的话，或者就会明白我的心情。”
　　亮不禁冷笑了，说羡慕景仰他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从小他就一直在身边听着这种赞扬，但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塔矢名人的儿子”而已。何况他怎可能明白一个没见多少次面的少女的心事？这刻他又萌生想走的念头了。
　　“你很讨厌吧？”一瞬间听到她竟然说这样直接的话，亮又再次瞪大眼睛。她续道“刚才我说很景仰你的时候，你很不屑对不对？觉得我不可理喻。因为你听着别人羡慕你景仰你的话多到数不清，而且你怎可能了解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心事。”
　　“这个．．其实还说不上是讨厌．．”她竟然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还如此直接地说出口，亮真是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瞪大眼睛回头问道“你不讨厌别人说羡慕的话来奉承你？”
　　“应该说，我已经习惯接受别人的赞扬与羡慕的目光．．”亮呼了一口气，他的确早已经习惯别人对他的羡慕，妒忌；赞赏，轻蔑；期望，讨厌的种种眼神。他明白有人十分羡慕他，对他充满期盼，或渴望他可以成长为他们称心满意的模样，自己也会努力地回应他们的期望。他也明白有人十分轻蔑他，对他充满恶意，或以为他是塔矢名人的儿子就乱神气就一帆风顺就不明白别人的痛苦。自己也明白没办法令所有人理解，他会忍耐，会用自己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实力。
　　久而久之，对被人的冷嘲热讽羡慕赞扬，他已经习惯了。习惯得即使有人恶意对待他都不会特别难过，有人高度赞赏他都不会特别高兴。习惯地变得木无表情，冷酷而严肃，令人觉得他高傲得难以相处．．就除了一个人以外。
　　这个人不会对自己有任何期盼，不会把他的期许要求在自己身上，不会特意赞赏自己，甚至不会对自己老实客气，扯开嗓门就闹，亳不忍让。这个人最初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塔矢名人的儿子”，亳不客气地给自己一记重击。就算他知道后也从不把他看成为“塔矢名人的儿子”，有什么争辩就直接来一记决斗。
　　“．．而且，我身边的人，不全都是只羡慕或妒忌我的人。”亮的脸不自觉地露出淡淡的笑容，虽然对这个人的任性直率与不修边幅有意见，但并不讨厌他。
　　“是吗？可我倒是很讨厌．．”崔金尚皱着眉地咧了嘴，仰望着已经变成一片深蓝色的天空“大家都以为我受万千宠爱，就一定会比他们幸福。身边的人不是经常轻蔑我说我不懂得别人有多痛苦，就是在我身边赞赏奉承我，希望在巴结我后可以得到好处．．大家都觉得因为我父亲有钱有地位，而我就生活无忧，所以接近我取悦我而得到别人认同，或讽刺我什么都不懂．．总是在我身边说自己有多辛苦可怜，而相比之下我又如何幸福得令人羡慕．．我就是讨厌被人刻意礼让！”
　　千金小姐永远是众人的焦点受欢迎的对象，她希望自己平凡，可是在她而言平凡十分奢侈。这一切的赞美与期待对高傲的她来说是一种强烈的伤害，仿佛会因此而在其中失去了自己。说到底她十分明白，人们赞扬她也只是因为她的父亲。
　　“正因为我是有钱人的女儿，所以我就会无忧无虑不知世苦吗？我真的很讨厌被人期盼或羡慕，在我而言这有什么好羡慕呢，就是因为我有个富豪父亲吗？我不甘心，我不想一辈子活在我父亲的阴影与安排之下继续自己的道路。所以我偏要反抗他们！告诉他们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实力，我不是一个只任父亲保护摆布的人．．我相信围棋，下棋只要自己付出多少努力，就会有多少的回报，它不会因为我是谁而故意偏袒．．棋士世界也一样。有实力的人就自然可以往上走，作弊的人会得到惩罚，在这世界中我可以找到真正的公平，去表现自己的实力．．”
　　亮凝望着崔金尚，她只是笑了笑，摸摸自己后颈上短短的发尖“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我就把一直留着的长发剪断．．以前的我，头发长得差不多到腰了，我悉心打理了好久．．一把狠心就剪了。而且当我决定成为棋士的时候，最初人们都以为我闹着玩，没有理我。直到之后才开始不断在我身边劝告我，说当棋士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成为商业家？叫我别再下棋了．．说到底他们只是看见我背叛了他们多年来的期待，希望可以操纵我成为他们最高的艺术品而已。”
　　亮暗暗吃惊，这种残酷思想的说话，竟是出自她的口中。可是自己不也是一样吗？
　　“我决心下棋，因为这是我自己的第一个愿望与选择，真正属于我自己的道路．．我知道对手很强，在棋局上即使暴露了自己的一瞬弱点也足以叫我落败，输的感觉不好受。而且我知道我一定要变强，因为我取胜的话就可以让轻视我的人知道我真正的厉害。相反我输了的话，所有人的嘲笑讽刺与劝告就会一涌而上，说千金小姐就别来下棋吧。你不懂我们的辛酸。早叫你别去当吃力不讨好的棋士了．．”
　　崔金尚回头一笑，可是亮却感觉到心酸“我知道棋士世界的残忍，可是这个残忍和那个残忍相比之下，我还是会选择围棋。为了不让人觉得我比其他人差劲，在我眼中就只有比任何人更强的争胜的力量．．我一直一直，比任何人都付出更多，更加努力！就是为了适应这个世界，为了向上走，为了证明我的强劲．．”
　　可是，为什么当败在光手上的时候，自己竟然会哭泣？
　　因为，她终于知道围棋不单忠实地反映出自己的付出与相应的收获，也忠实地映照了自己内心中的一切优点，弱点与黑暗，坦白得令人发痛。
　　原来我的围棋，在我的缺弱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我败给了自己。
　　“不过，我相信可以明白我心情的人，就只有你。”亮瞪大眼睛，只看见崔金尚瞧着自己的微笑“因为你跟我一样，可是你却以自己的实力亲手打破了这一切羡慕眼光与别人的期许，走出了自己的道路。你是最值得学习敬佩的棋士！”
　　亮回复了平静，面对着她投向自己敬佩的目光，虽然明白金尚心中的痛，可是．．他却感觉到有点不对。是的，真的有点不对盘的地方。
　　看见亮直直地凝望自己默不作声的表情，金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苦笑。虽然觉得塔矢亮跟自己同样拥有高傲的心，但他一定觉得她很古怪，听着她自白心里一定很不耐烦“．．对不起，突然拐了你来听我吐苦水，是我不好我任性．．”
　　“不，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亮立即摇了摇头，他拚命地想着如何把心里感觉不对的地方用语言说出来“不过．．坦白说，你真的认为我完全明白你的心情吗？但是我却不这样觉得．．你自己内心的痛苦，只有你自己才清楚啊，而且．．”
　　亮正色地望向眼前棕色的清澈瞳孔，一字一顿地道“我和你始终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例如，在你而言围棋就只是用来表现自己能力的工具吗？你真的认为在围棋中胜负是代表一切？还有．．你一直在说自己付出的努力比任何人都要多，真的是这样吗？我们大家都付出过不同的东西，谁知道谁会付出比较多？”
　　崔金尚的眼眸颤了颤，下围棋只是为了表现自己，还有一直以来都以为付出的比别人多．．她从没有想过这是错误。可是自己为什么无法反驳？
　　“表现．．大家不都是把围棋作为自己的表现工具吗？胜利的人难道不就等于强劲吗？要不是的话为何大家都要争夺白星．．而且，我真的付出了很多的！我身边没有人支持我，给我鼓励，一路以来都是我自己独至走过来──”
　　“可是，亦不见得别人付出得比你少。”亮平静地打断她的话，叹了一口气“大家都会说大家付出的是最多．．可是谁可以真正测量？我不是说过只有你自己才能真正了解自己的悲伤吗？这样的话你又怎会知道别人付出了多少，知道自己一定比别人多？你说过你很讨厌别人在你面前表现自己的辛酸比你多，你说过这样的他们只是自以为是。可是现在你却在别人面前表现你的付出比他们多，这你跟他们又有什么分别？而且那样取胜了，你会有得益吗？”
　　“我．．．”金尚一时语塞。
　　“在棋局上亦一样，落败的人不等于他软弱。棋盘上没有绝对的胜利与失败，进藤上次不是输了给你吗？可你认为他比你弱吗？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你这次才会落败的不是吗？棋局上胜负不代表一切．．如果你认为围棋就是单纯地取胜了，就能够借围棋这工具来表现你的厉害给别人示威的话，很抱歉．．你不是真正的棋士。”
　　棋之泪，再次如晶莹的白子般溢出眼角，滑落在脸颊。
　　“啊．．对不起，我不是在．．怪责你。”上次小萌就是因为自己的说话而哭泣，想不到他今次说的话又惹人哭了．．他真的这样难相处吗？话说他怎可以对眼前的少女如此敞开自己的心扉啊．．亮有点后悔。
　　可是她这次终于都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哭。
　　“不．．我没事．．”金尚立即笑着地抹干了眼泪，挤出了一个微笑“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你果然是我最值得学习的棋士．．虽然我现在还不很明白你刚才这番话的意思，但我之后一定可以找寻到答案的．．”
　　“答案？什么答案？”
　　“我要怎样做，才可以成为你口中的真正的棋士。自己的辛酸只有自己才能明白不是吗？所以这个答案一定要由我自己去寻找．．”
　　这次金尚真的看到，亮温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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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这塔矢，到底走到哪里啊？！”走遍了酒店的楼层与大堂，还是找不到亮的身影。光不禁满口抱怨着，晚餐时间快到了，大家却都走光了！
　　步到二楼的□□俯瞰楼下的平台，晚上已经漆黑一片的视线中，昏暗的灯光下光隐若看到了两个人影在角落处。
　　“可恶，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光气鼓鼓地跑到楼下，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影是谁，但去确认一下还是好的“看我找到你后怎样对付你，塔矢！”
　　通过一楼的走廊，在光正想打开平台的门把，却听到墙后传出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一刹间光瞪大了眼睛呆立当场。
　　“进藤光？他只是个令ｓａｉ消失，害虎次郎的心血完全白费的家伙而已。说不定他也只是因为你拥有ｓａｉ的记忆才跟你成为同伴，因为他想赎罪弥补自己过去的错误嘛。大家都一样啊，他有什么特别值得你重视的地方？到现在他还要在你面前闹情绪，自以为是你身边的知己就一定只可以是他，他凭什么．．如果你不是ｓａｉ的话，他才不会这么重视你呢！”
　　如果你不是藤原佐为的话，进藤光才不会这样重视你。
　　对啊，进藤光在自以为是，以为在藤原佐为身边最了解他的人，一定是自己。
　　你是这样想的吗？
　　内藤光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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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好多字啊．．写得我要呕血了ｏｒｚ。
　　金尚告白吧！把亮的心抢来吧！
　　（以上只是搞笑＝ｗ＝）

　　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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