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星愿]失乐园[巳悠]》雨期久

26、天使机器人（2）

　　自己的使用者是个小有名气的大忙人。
　　被启动后，亥清悠总是一个人待在枣巳波的住宅里。他不给自己安排什么任务，自己只能按照常规条款为他做饭、洗衣服之类的。
　　但是有时枣巳波甚至忙得不能回来，亥清悠于是经由他的允许，一边吃冰箱里的零食，一边观看枣巳波出演过的影集。
　　枣巳波是个童星，从小学到大学一直不停地演戏。
　　亥清悠摊在沙发上，咀嚼嘴里的薯片。
　　放映机里的画面上，米白发色青年独自站在窗前，解开衬衫扣子。
　　“……”亥清悠的嘴停下来。
　　衣服随着镜头滑落到地上，青年转过身——“咳！……”
　　亥清悠把包装袋丢到一旁，双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片刻，鲜红色从指缝中溢出，亥清悠有些无措地看着这些温热的液体。
　　他赶紧起身冲去浴室，洗刷双手时呼吸很乱。待红色被彻底洗去，亥清悠长吐一口气，走回客厅，靠着墙壁缓缓坐到地上。
　　“提示：使用者距离500m，即将到达。”
　　亥清悠猛的睁开眼睛，从地上跃起，扯落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换好一件新的，用最快的速度清理茶几上的零食袋，关闭放映机，坐到餐桌上——
　　“叮。”
　　白发青年走进家门，俊美的脸有些不悦。
　　亥清悠深呼吸：“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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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是第几次了？……
　　亥清悠的视线有些模糊，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使用者一遍又一遍蹂/躏
　　第一眼见到枣巳波，他觉得后者应该是个清冷精致的美人……
　　“啊！……巳波、巳波……”
　　又获得一次满足感的枣巳波愉悦地叹了口气，把被汗湿的碎发耐心地捋开，垂眸盯着身/下的少年：“亥清，谢谢你，我现在很满足。”
　　“……”亥清悠呆呆地望着他，“是、是吗，那就好……”
　　“收拾一下，我们换衣服吃饭好了。”枣巳波要把他抱起——
　　“等等！这是我的工作……啊……”
　　枣巳波笑道：“可是你现在站都站不稳喔。”
　　“……对不起。”亥清悠咬住嘴唇。
　　枣巳波凑近摸他的脸：“没关系哦。”
　　“这明明是我的任务……”
　　“亥清，你是被改造过的【天使机器人】，记得吗？”
　　“……诶？”
　　“意味着，你不遵循原本的规则也无所谓。”枣巳波淡然地抚摸他凌乱的头发，“这个世界对你不善，你就和了先生说的那样，狠狠反击就好了。”
　　亥清悠在认真分析他的语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枣巳波总是说一些他似懂非懂的话。
　　“呵呵。”枣巳波突然笑起来，“不提这些了，说来，我的影视剧你看到哪部了？”
　　“呃……看到……”亥清悠瞥向茶几上的DVD。
　　“啊，这个啊。是去年才上映的。怎么样？”
　　“好看……”
　　“什么方面好看？”
　　“……巳波……好看。”亥清悠憋出一句。
　　枣巳波忍俊不禁：“我背叛主角并杀死他的画面不错吧？”
　　亥清悠点点头：“眼神很厉害！”
　　“谢谢夸奖，我很高兴。”
　　“巳波从小到大不是听过很多这种赞美吗？耳朵都起茧了吧？”
　　“是啊。”枣巳波把DVD拿起来，摆弄着，“但是不是真心赞美，我是听得出来的。”
　　“……”
　　又是亥清悠处理不了的数据内容。处理器嗡嗡作响，高温发热——“咕噜。”
　　空气突然安静，几秒后，亥清悠红脸捂着肚子面对笑得肆意的枣巳波。
　　“亥清真可爱呢。”枣巳波想到什么，“对了，我想给你试试那个……”
　　他回来时，手上拿着一瓶黑色的指甲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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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听说了没，那部剧要来我们学校取景！”
　　“那我岂不是可以亲眼见到枣巳波？！”
　　“什么时候啊？！”
　　“好像就是今天下午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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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就是这样哈。”男人抱着胳膊，翘着的二郎腿终于打开。起身离开房间前还用戏谑的眼光扫了一下枣巳波旁边那个男孩，“这位是？”
　　“我的小助理。”
　　“没有见过，新来的吗？看起来好小。”
　　“嗯，还在上学。”
　　“这样……”
　　房门关上的几秒后——
　　“要我去杀了他吗？”少年站在他身后。
　　枣巳波看向镜子里的他：“为什么？”
　　亥清悠：“我的数据分析告诉我……你很厌恶他，无数次想过让他去死。”
　　枣巳波勾起嘴角：“是的。但很遗憾他不能死，对我还有商业利用价值。”
　　亥清悠皱眉，似乎是在分析他口中语句的多重含义。
　　“不过我的确想让你帮我对他做一件事。”枣巳波转身拉住他的手，打量那些被他亲手涂黑的指甲，“是我从小到大都没办法去做的事。”

　　“愣头愣脑，一看就是没怎么读过书的小混子。”男人讪笑着坐在汽车驾驶座上，一手叼着点燃的烟，吞云吐雾，“长得还可以，但凭一张脸就想挤进这个圈子，异想天开……”
　　烟头被扔在地上，男人咳了几声准备调转车头。
　　“嗯？”
　　后视镜里出现一个站立的人影，他低着头，青色的碎发刘海挡住了眼帘。
　　“什么鬼……”男人不耐烦地按了几声喇叭，那人却无动于衷。
　　有病啊？！
　　他下车，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哼，跑得倒挺快。”男人整理了几下衣领，回到驾驶座，刚要关上门，一抬头对上一双眼睛——
　　“我去？！”
　　少年站在他的车前盖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我要报/警叫人来抓你！”男人暴跳如雷，其实也因为他冰冷的表情有些害怕。
　　少年冷哼一声，然后举起手——
　　“嗯？！臭小子，你是哪个学校的敢对我做这种不良手势？！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报告给你们校长！……”
　　“啪。”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恐的视野里早已不见少年的身影，而刚才还完好的挡风玻璃凭空裂开一个放射形缝隙。

　　拍摄开始后，爱凑热闹的群众在警戒线外围得里三圈外三圈。亥清悠在能随时注意得到枣巳波的空地上晃悠。
　　路过一扇墙壁，上面贴着一面等身高的仪表镜。亥清悠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悠悠！站住啊啊啊——”
　　“四叶！不要在走廊上这样跑动！”
　　“笨蛋～追不上我吧？！”

　　！！！
　　猛然，他好像看到什么画面，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发少年，穿着这所学校的校服，在和周围看起来认识的人打闹。
　　这是……我？……
　　亥清悠捂住脑袋，痛苦地蹲坐在地上。
　　不可能……我是【天使机器人】，是被创造出来的类人生物……是没有任何人类记忆的……
　　一定是数据混乱了吧……回去找了先生修复一下好了……
　　慢慢的，他缓过神，重新站起来，却不再敢看镜子，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