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r》波澜微景

9、第九章：她不是我的光

　　凌晨一点，进了县医院做完针灸放血消毒的纪清菡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情急之下，担心更甚，夏锦言不得已拨通了顾清韵的电话。

　　“锦言，你找我什么事？”
　　此时晋南天府私立医院手术室门外，著名外科医生顾清韵刚结束一台胆战心惊的切除手术，可谓身心俱疲。

　　“清韵，我有个朋友不小心被不知名的虫子叮咬了，在医院消毒过后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能不能麻烦你过来帮我看看。”
　　顾清韵一向不会拒绝人，尤其是面对夏锦言的请求，她从来不会拒绝。
　　“好，你现在在哪?我过去看看。”
　　电话那头，猛然沉默两秒，然后吱唔出声。

　　“……我现在在云南西双版纳米腊县人民医院，……你明天早上方不方便飞过来？”
　　顾清韵心头一紧，开始忍不住好奇是究竟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以前完全不想搭理她的夏锦言，对她如此柔声细语。
　　“可以，你负责报销我往返的机票，明天正好周末，我就当去旅游了。”
　　自从对夏锦言表白失败后，顾清韵便打算在某些地方对夏锦言斤斤计较。
　　不然，她的一厢情愿，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好，这是自然，你按时到就好。”

　　“嘟！”

　　这一次，换顾清韵率先挂掉电话。

　　这些年，她跟在夏锦言身后走了太久，久到有时候她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所以她决定，从今年开始，走出属于夏锦言留给她那片的阴影。
　　既然，她不是属于她的光，那她总不能一直待在阴影里。
　　一直待在阴影里的她，会发霉的。

　　—
　　见到面色苍白的纪清菡，顾清韵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反差感。
　　荧幕里的纪清菡，永远是那么明艳美丽，永远笑容满面，娇美热烈，耀眼夺目，就连走红毯的晚礼服，也极少出现素雅衣色。
　　但今天的纪清菡，跟她治疗的无数个病人毫无差异，他们虚弱无力、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
　　“没什么大事。”
　　顾清韵隔着手术套，坐在病床旁边，抬握住纪清菡脚臂处细细观察。
　　“但这种毒虫在纪清菡脚踝处放射毒素过多，她体内也需要产生细胞对抗毒素，等最后一瓶毒液稀释点滴输完，她也就差不多醒过来了。”
　　顾清韵研究了一会纪清菡针灸放血的细孔，小孔周围呈出青紫妆，思量说：“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回a市后，做一个详细的血液检测，以防有其它的异变。”
　　“还有”，顾清韵拿起碘伏棉签，再次替纪清菡进行皮外消毒，“以后去山里拍戏，叮嘱纪清菡不要在四肢裸*露处喷涂香水，而应是喷一些驱蚊水之类。”

　　“嗯。”
　　“谢谢你。”

　　听到这些，夏锦言总算安心。

　　奇怪的是，夏锦言这次再也没有听到熟悉温柔的“不客气”。

　　“对了”，夏锦言一边替纪清菡理起掉床的被角，一边扭身看着顾清韵说：“我在酒店订了包间，等会一起吃饭吧！”

　　顾清韵完全没有拒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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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韵怎么也没想到这一顿饭，居然还是夏锦言会见关于提起“某某网友恶意造谣演员纪清菡不实谣言”的诉讼会餐。
　　也是这一天，顾清韵完全意识到她对夏锦言这么多年的喜欢为什么看不到尽头。
　　夏锦言的全心全意，早已被另外一个女人轻而易举拥有。
　　“你好！”
　　“我是南天飞扬律所杨瑾文。”
　　男人气度不凡，一身正式的藏青色双排扣戗驳领西装，整体身型呈倒三角，臂脖肌肉力量明显，有青松之姿。
　　顾清韵看了一眼正气的男人，心里居然微澜泛起。
　　艹，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男的确实挺帅的哈。
　　只看一眼，顾清韵便迅速翘起二郎腿，完全收回目光，对于男人，她总是有种莫名的不在意。
　　尤其是现在各种社会事件的爆发，她有时候几近失去对男人的信任。
　　可她还是始终相信世界上有好男人的，比如她爸——顾成非，百运药业集团董事长，虽在外威风凛凛，大杀四方，但在家也算得上是贤夫良父。

　　“杨律师，请坐！”
　　夏锦言第一眼投视，便开始对这个律师进行考量。
　　这两分钟里，通过行为举止、眼神对视里，她能凭直觉感受出他应该是一位认真负责的律师。
　　“夏小姐客气了，随意就好。”
　　杨瑾文拉了一个与她俩不远不近的餐位坐下，这个位置，不会显得刻意套近乎，也不过分推离生疏。
　　“夏小姐，我看了您的诉讼初稿，您是打算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彻底打赢这场官司是吗？”
　　夏锦言确实是这个打算，但是她并不了解那些相关的条文法规，不然她请律师干嘛？
　　遇到以上客户严烈要求情况，一律统称为法盲。
　　但杨瑾文显然没有故意看轻夏锦言的意思，毕竟术业有专攻，不以自我之长，笑他人之短，这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是这样的，夏小姐，您不从事这个行业，可能不太了解。一般来说，适用简易程序的诉讼来说，需三个月内办理结案，适用普通程序的诉讼，至少六个月内才能结案。”

　　“嗯。”

　　夏锦言虽然不懂这些方面，但也不羞涩于自己的无知，毕竟谁也不是全能。

　　“那如何界定简易程序的诉讼?”

　　“被害人有足够的证据提供证明，同时，被告人对被害人只造成轻微伤害的案例。”

　　“那不行！”

　　夏锦言一口拒绝，现在这些黑粉网友实在太过恶毒了，满口喷脏，恶意凌*辱，简直气得她昨晚一晚睡不着觉。

　　要不是她故意点开纪清菡的热搜词条，她是真不知道，现在的网络风气已经暴戾到现在这个程度了。
　　那些恶意呈口舌之快，任意喷吐语言的恶毒的人，就应该受到应有的归束和惩罚。

　　“那我建议夏小姐走普通程序处理，时间虽长一些，但这样更能达到夏小姐想要的效果。”

　　夏锦言思索点头，“好，那接下来的一切，就拜托杨律师了，还请您全力相助。”

　　杨瑾文礼貌点头：“这是自然。”

　　“锦言，我好饿，可以让服务员上菜了吗？”

　　严肃的气氛里，顾清韵凭空冒出这一句，让两人不免生出笑意。

　　夏锦言莞尔一笑，对着旁边的服务员喊道：“服务员，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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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清菡醒过来的时候，夏锦言并不在身边。

　　“清菡，锦言出去给你买饭了，一会就回来。”
　　纪清菡其实在意的不是这个，她在意的是，她这两个月，倒下太多次了。
　　等回到a市，她一定要去长生庙好好拜拜，求长生娘娘保佑，保佑她余生平安，健康快乐。
　　“清菡！你没事吧?”
　　王青青看着纪清菡对她说的话毫无反应，担心又起。

　　“青青，你溜溜梅广告看多了吧?”

　　“哈哈~~”

　　王青青笑中含泪，这就好，这就好，大明星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