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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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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只有干涸的绿色水渍,没有鱼,一条也没有。
诸伏景光站起身来。他没有在干什么,只是去帮人收拾了个烂摊子——这里明显的爆炸痕迹、医院附近的监控……
反正肯定不是来看这里有没有鱼的。
但他还是仔细观察了周围,湿润的土地、炸黑的石块还有残损的喷泉池……
这里没有鱼。
“不——然——呢?”我靠在他后方的大树上扬长了声音。
诸伏景光若无其事收回了要踏进池中的脚,顷刻间就从冷着脸的普通人,转化成了在黑暗里腌透了的苏格兰。
一看就杀过不少人。
“麦尔科,你来这里干什么?”
苏格兰可是时刻谨记着他和我不和的人设。可我在组织里打听到的消息却是……
我和他,和波本还有莱伊,都有密切的交♂往关系。
这可就有意思多了,情人关系能掩饰很多东西,比如说……
“别对我抱这么大的戒心啊,前辈,我们可是身处同一阵营的同伴啊,日后有的是并肩作战的时候呢。”我无奈地摊摊手,在他有些敌意的眼神中走到他面前。
比如说——同伴。
“……算了,我和疯子没什么好说的,把你的炸/弹全都封十八层加密的银行金库里,再和我说话。”
“诶——我可从来没有对前辈做过什么吧?倒是前辈连点菜都不给我做,这样很伤后辈的心呢……”
“什么都没做?!你敢说在那时候放炸/弹的不是你?!”
一直放杀气像是我欠了他八百万美金的苏格兰,终于炸了。
我:?
我:“……是那次啊,很抱歉,但是谁让前辈去找那位而不是找我呢?我那么爱前辈,前辈甚至都不肯为我守身如玉!”
我演得激情澎湃,眼泪花都给我飚出来一点。苏格兰气得扭头就走,我却注意到他垂下的手曲了曲,并没有握起,以一个怪异的形式僵在那里,并没有自然地垂下来。
苏格兰,演我呢?
*
所以他到底是在“那种时候放炸/弹”的时候演了我,还是这种时候演了我?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
但是不管怎样,我奥斯卡影帝橘都必须给他演回去!我当机立断走了两步追上去,猛一下扒住他的脖子。
“前辈~给人家做菜嘛~”我捏着嗓子恶心人的同时,在他肩上轻轻敲击摩斯密码。
【你】
“不可能。”
【暴】
“但是人家真的很想啦……前辈~”
【露】
“你之前摘的菜……”
【了】
“保存完好!锵锵!看!”我扒拉住他的脖子,手横在他胸前的同时还提溜着工具箱,猛地往他眼前就是一提。
“麦尔科!”苏格兰不适地转过头,下一刻他把我的手和工具箱一起按了下去,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既然那么用心,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因为实在是厨艺不好,还闹出过很多厨艺上的笑话……有什么失误还请多担待。作为前辈,理应好好照顾不会厨艺的后辈呢。”
我:。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背后就有一阵阴风吹过。
额,苏格兰在组织里的名声,是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笑面虎,来着?
………………诸伏景光明明是男妈妈吧为什么超进化了啊喂!
*
然后我和半个诸伏景光半个苏格兰,也就是有着苏格兰的心狠和诸伏景光表面温柔的诸伏格兰,一前一后我踩他一脚我踩他一脚我踩他一脚地走出了这个野外。
诸伏格兰很直接地问:“你是不是脑子里有shi?”
……不好意思这是我脑补的,重新再来。
诸伏格兰很直接地问:“唔,砂糖君如果太难受的话,我们在路边歇一下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自己百经磨脚石(诸伏格兰的脚)磨炼的脚,坚定摇头。
诸伏格兰可能是玩人设玩上瘾了,依旧没有换回那套比较方便的人设,他身残志坚地笑着,说:“砂糖君,那您可以先把手拿开吗?被看到会很让人困扰的。”
不就是不想我跟在他后面踩他脚吗?我就不。
“诸……绿川君真会说笑,我徒步走到这里来脚很累诶……”
诸伏格兰僵硬了那么一秒钟,我差点以为他要抄鞋底子打我,幸好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不然我就先抄起鞋底子了。
“原来是这样吗……很累的话要好好休息啊,砂糖君。”
说话的人是天使吧?这不是诸伏格兰吧?我差点吓得把诸伏格兰一起倒到沟里去。而诸伏格兰却没说什么,接着向前走。
我可不信他真的是个天使。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路上……
我:(挂)
诸伏格兰:“……”
诸伏格兰继续行走。
我:(卸力)(拽脖子)(变成挂在脖子上的人形重物)
“诸、绿川君就靠你把我带出去了!”
被我拽住脖子,即将窒息的诸伏格兰:“…………”
诸伏格兰用手将人形重物的绳索从脖子上拉开,成功摆脱了障碍,诸伏格兰继续前进!
我:(拖)(用力)(再拖)
诸伏格兰:“………………”
诸伏格兰:。
诸伏格兰用手拽着人形重物的绳索!诸伏格兰再次摆脱了障碍!诸伏格兰拖着人形重物把人形重物当拖布,诸伏格兰继续前进!
我:。
我于是卸去整个人的重量拽在他身上。
他拖。
我拽。
他拖。
我拽。
他拖。
我拽。
他拖。
我拽。
他拖。
我拽。
他……
他侧过脸,有些为难地看着我。
我:。
这可不兴为难啊,大哥,以色/诱人,这可使不得啊。
“手腕……不会痛吗?”他低声问我,蓝色的猫眼闪着一点泪花看过来,一片星辰大海将我包裹起来。
“不痛,有什么好痛的。”我若无其事地转了转手腕。
你自己拉着我手拖的,你自己不清楚自己多大力气吗?不过确实不痛,就是手腕后面那块被拉得有点不舒服。
“那就好。如果还是腿脚不适……不如我背一下砂糖君吧?”
我:……?
这不会真的是天使吧?不不不,这应该是恶魔吧?我背后又一次阴风阵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松开了手。
不过,在松开手之前,我特地送了他一句摩斯密码。
【别为我伤心。】
【装的。】
我这次跟着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调查他之前行为奇怪的原因,一直和他演下去可不是个办法。我需要明白这一点——诸伏景光为什么想保护我。或者说,我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
设身处地地想,作为一名卧底到□□的警察,我根本不可能保护杀人无数没有正常同理心的疯子,法理之外还有人情,只要不作为就能送走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何乐而不为?除非这个“杀人犯”和我有不一样的关系。除非这个“杀人犯”也是卧底。
这次试探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吗?
我站在这个不知道是诸伏格兰、诸伏景光还是苏格兰的人背后,他并没有再转身让我看到他的脸。但是我看到他没有再遮掩地把手握成了拳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把手搭上他的肩,把刚刚那句话重复敲了一遍。
【别为我伤心。】
别为池子里有没有鱼,我有没有疯到看见假鱼的事情伤心了。
卧底先生,你在共情一名杀人犯吗?
我有点想把这一句敲上去,但是想了想,为了我的试探大计,还是算了。
诸伏格兰,不,诸伏景……苏格……算了,爱谁谁。
爱谁谁沉思片刻,终于肯把脸给我看了。他一只手捂着脖子,眼睛里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东西。
这次试探,真的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吗?
我在内心重复问了自己一遍。
蓝色猫眼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