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吃鱼吗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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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我教过你。”基本上就是真宫奏召唤他的铁证，灵魂类咒术极其稀少，还要穿越时间，他尝试对红月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时，嘴巴便立刻张不开了。
他又在心里叫了两声，房东依旧是不知道是真死还是假死。五条悟不知道真宫奏搞这一通到底是什么意思，思考了一番，决定向学校请假回真宫家。
乐岩寺准假得不是很痛快：“现在人手紧缺啊……”
五条悟双手抱胸：“那也不差我一个。”
如果是三十年后的特级术师五条悟说这话，乐岩寺一定吹胡子瞪眼，当让缺你一个。但是现在只是个前途稍微光明一点的天才咒术师，完全没到the one的地步，他还是看不太上这不尊师长的拽气：“最多三天。”
“十五天，我还想放假去外面玩玩。”
没见到这样讨价还价的乐岩寺眉毛都竖起来了：“你！”
靠在教师办公室门口的红月站直了，默不作声地朝里踩了一步。
没想到自己还能被撑腰的五条悟忍住暗爽，赶紧在背后打手势‘我能解决’，朝乐岩寺笑起来：“不然我就祓除任务里故意假装受伤然后请一个月的病假。”
乐岩寺：“……”算你狠。
和四个同学短暂地告别之后，艾莱尔跟着真宫奏一起往校外的方向走，因为不准备回酒店拿行李，也不准备跟真宫凉报备，找了个无人之处，他划开黑腔就伸手把人抱在怀里。
黑腔虽然能大幅度缩短距离，但是津市和京都直线距离超过80公里，在黑腔里也要跑一分多钟……真宫奏坐在他的左臂上，看着他一边走一边在脚下生成的灵子光路：“这是……需要另外人造才能生成的立足点？”
前几次都是近距离移动，因为你在黑腔内时间停留过短没什么空余观察的男孩多看两眼就大概明白了原理，他伸出手试图用咒力也造一个固定点位，但是没有成功。
“咒力做不出来的。” 艾莱尔抱着他解释道：“要用灵子……灵魂的力量。”虽然在这个世界灵力和咒力类似于束缚和攻击的效果的啊差别不大，但就像咒力不能完全代替灵力为他充能一样，这两样终究有差别。
“灵魂……”男孩若有所思，他伸出脑袋看看周围仿佛无限延伸的深渊：“那如果做不出落脚点，会怎样？”
这问题倒是把艾莱尔问倒了，毕竟正常情况下，没有灵力的个体也没法进入黑腔，做出通路在虚圈和现世移动几乎是每个虚的天赋技能，就和人类的呼吸差不多 ：“我不知道。”
男孩发出意味深长的哦声：“那这里面有别的活物吗？”
“没有。”要是有，他着一千多年被世界排斥的时间里就不会这么难熬了。
艾莱尔还在思考要不要随便从外面抓个什么东西扔进来看看，就看到本来安安静静坐在他臂弯里的男孩双手在他胸口一推，蹬着他的脖子就从他的怀里跳了出去。
一个完美的后空翻。
然后以超越地球重力速度的数十倍快速掉落：“啊我焯——”
哪个好虚在黑腔里用响转……一般立足点的灵子强度根本不够在上面用大力，咔嚓就踩一条大缝他自己也差点摔跤，做太厚了影响加速。足足过了十秒，他才一把抓住转得脑浆都快匀了的真宫奏的脚踝，其中一只鞋已经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头发喝衣服乱得像被抢劫了的真宫奏惊魂未定地抱着他的脖子道歉。
艾莱尔心说你找死向我道什么谦，结果他的下一句话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滚筒洗衣机这么难受我下次再也不转你了——哕。”
真宫奏说完他听不懂的话，下巴勾在他肩膀上发出干呕，似乎是怕呕吐物沾上了，还特地伸了一只手把他的头发扒拉开。
很有先见之明，要是真沾上了，艾莱尔估计会让他在里面旋转跳跃闭着眼一个小时。
黑腔的出口直接在真宫奏的房间里打开，他把人塞进被褥里，准备叫人倒水送来。
“谢谢你啊”男孩伸手抓着他的袴边：“救了我。”
啊？艾莱尔眉头一挑：“我不救你，你也不会死，黑腔里面属于断界，时间是停止的，应该只会不停的下落旋转——”并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所以真宫奏只是精神上眩晕，呕吐都吐不出来。
“不不不，再那么转五分钟我就会想死了。”躺在被子里男孩拱来拱去：“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了27年从未体会到的晕车感。”
27？
他刚想回忆阿呼哪一世活了超过27岁的，就听到男孩继续问道：“这里面有多大？不会是无限的吧？”
“……不知道。”黑腔只是个通道，谁会没事研究一条走廊有多长：“你问这做什么？”
男孩把外套从被子里扔出，侧翻过来：“如果里面不能用咒术的话，那不就是个天然的监狱？只要往里一丢，无限降落，还出不去。”
艾莱尔被他拽拽裤脚，盘腿坐下来，除了把黑腔当口袋，把刀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往里面扔，倒是没想到有这种用法。他缓缓张开骨爪：“可以直接杀了。”
“不不不不，总有一些可能不方便杀的对象。”真宫奏试图跟他讲道理：“不要老是想着打打杀杀么，刚刚你不是憋住听话没对乐岩寺老是动手吗？你这么讨厌他，都还能忍得住，做得多好呀。”
男孩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夸奖里带着安抚，虽然艾莱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总有种莫名的，沁入心脾的舒适。
他有点不自然地偏过头：“又不是本尊，没有什么讨厌不讨厌的。”
而且哪有打打杀杀？十刃里除了史塔克，还有谁比他还热爱和平，不爱动手？
艾莱尔懒得辩解，他不知道真宫奏突然回家，还不愿意跟家里报备是做想什么，他也不在意，等到对方睡了个午觉，他说：“再不通知，你没有晚饭吃。”
男孩裹着被子滚了一圈滚到他的脚边：“我跟你说，就算是在不负责任的爹妈，看到娃儿突然回家，也都是逼逼赖赖很久的，我烦。”
他伸手把卷在男孩头发里的蝴蝶结发夹弄出来：“我不会做饭。”
“没事儿，去厨房冰箱弄点儿，或者你看看雅雅房间里有没有什么泡面饼干。”
捏着那个浅色条纹的蝴蝶结捻了捻：“你不是说不能偷吗？”
真宫奏一个弹坐起来，给他啪啪鼓掌，手掌离得很近，拍得很轻的那种：“我的话你竟然真的有记住，红月酱NICE”然后他话风一转：“家里的偷不叫偷，只要不拿贵重物品和钱。”男孩撑着他的膝盖，一只手伸过来默默他的后脑勺：“我们红月真是孺子可教。”
孺子？可教？
他把盘着的腿一下子抻直，裹在被子里突然挨了个扫堂腿的真宫奏：“？”
从厨房狗狗祟祟地回来，把用钢皮兜着的一大捧食物啪啦啪啦地掉在榻榻米地板上，男孩看着地板上滚来滚去的好几头大蒜，黄叽叽的生姜，十几根大辣椒以及一整块生豆腐以及看上去十秒前还活蹦乱跳但是被红月徒手掰断的鱼尸后，讲话气都不顺了，食指指着他直抖：“你故意的！”
他当然是故意的，艾莱尔眨眨眼睛，无辜地问：“人类不能吃这些？”
“那当然能吃。”男孩一下气就弱了，有点狐疑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是不是真的不懂：“这些都是生的。”
“人类不是也能吃生的吗？像那种绿色长长的。”艾莱尔比划了下：“还有颜色浅浅的叶子。”
“黄瓜和生菜当然能生吃。”男孩一指地上的东西：“那为什么不拿这两样？”
“因为没了。”
男孩又拎起滑溜溜的鱼尾：“那以你的智商，总能看出来这东西不是人类能生吃的吧？”
“今天真宫雅雅他们就在吃生鱼，深蓝色的皮，肉很红的那种。”
“我去他们今天竟然吃金枪鱼！？还是蓝旗？！”男孩瞪大了双眼：“这种鱼没有多的了吗？”
“被佣人分走了。”
他看着男孩趴在榻榻米上哐哐锤，似乎很是懊恼的样子，他眨眨眼：“这鱼怎么了？”
“很好吃，很贵。”男孩抬起头，表情有点可怜巴巴的：“不是我没吃过，吃不起，而是我刚决定了不被发现，结果就碰到这个抠比家族买好东西，我心里好不爽。”
最后还是他把这些调料送回厨房，并路过伊江未来的房间顺走了一盒日清海鲜味泡面。真宫奏直接啃完面饼，把垃圾扔进桶里，等到天黑了，就开始上下摸索找东西，艾莱尔问他找什么要不要帮忙，真宫奏却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什么。
艾莱尔看他的表情不太像是驴他，于是坐在一边，开始搜寻日本沿海一公里附近的鱼类，按剩下的鱼骨，估计出来体长应该有两米多，再加上蓝白渐变的皮肤，按道理应该是比较显眼的。
但是直到天色刚亮，真宫奏没有找到他想要找到的东西，艾莱尔也没找到。
除了些没用的信息，只听到了真宫凉跟某个长老说些令人不悦的话。
真宫奏坐在那里思考的时候他问这鱼的栖息地位置，真宫奏一愣，不太确定地说：“大西洋？我吃东西不太关心产地。”
大西洋是哪里？
真宫奏又开始翻箱倒柜，他想起来他的书柜里似乎也有世界地图，过去翻出来，跟着比例尺大概用手丈量了下，一万多公里。
从这么远的地方运食物，人类吃东西花样真多。
直接在日本搜寻显然不太合理，不是看不到，而是范围太大中间会有太多无用的讯息，现在灵子不足，很难处理容易造成负担，他直接去海岸线会比较多快好省……
但是他没去过的地方黑腔也开不过去，也就是他得实际飞一万多公里，要不要研究一下那几个机场的航线他好蹭……
等等，他为什么会这么认真地思考怎么从一万公里外弄一条鱼回来？这种鱼进口的一次不可能只有一条啊他搜海鲜市场不就行了这脑子在想什么。
艾莱尔摁着太阳穴怀疑自己的智商。
他回到真宫奏的房间，看到这家伙从一大堆咒术书里抽出一本初级烹饪教材来，神色凝重地翻开，他假咳了一声，慢慢走过去：“你要是真的想吃的话，我可以帮……”
“也没有很想，以前吃多了其实有点腻。”真宫奏心不在焉地回答，打开新手烹饪教材，一张折了好几下似乎写满了很多内容的信纸从培根炒饭那一页掉了出来。
扭捏了一半的艾莱尔卡住，真宫奏捡起那张纸朝他这边看了一眼之后才慢慢把纸张展开。
上面是满满当当的，五个数字一组的0和1.
“二进制啊我靠。”真宫奏着这密密麻麻的小字，低呼了一声：“这小子懂得还挺多。”
艾莱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大概也知道这估计是什么密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的，他再关注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同一个人。
“这是什么？”
这张纸一掉出来，五条悟就明白这一定是真宫奏留给他的讯息，虽然书架的书插地乱七八糟大小高低完全没有整理过，但是在各种正经的教科书和咒术书里，唯有这么一本花里胡哨的书脊——毕竟正常人的书架上有烹饪书也很正常，只是他一开始没想到会用这么明显才自动地略过了。
不，要让红月不好奇，要做到显眼，这就是正确的方法。
到底有什么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要瞒着他？
因为知道了真正被红月爱上的人是自己，真宫奏本尊和红月的关系反而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之前倒是有旁敲侧击问过真宫家的佣人，大家都很难说清楚。但是在召唤仪式里红月主动跳进召唤真宫奏的召唤圈里是铁板钉钉的事情，那他们的关系怎么着也不会太差劲——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有密码应该有对应的对照的破译书，但却怎样都无法在这个房间里找出第二本有可能的，他猜测会不会有可能塞在红月的书柜里，于是就问自己以前有没有像真宫雅雅一样往他的书柜里塞过东西。
红月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开心似的，高冷地说了个没。
他又摸到真宫雅雅的房间里，顶着她惊喜又疑惑的眼神问自己有没有拜托过她往红月的书柜里塞东西过，同样也是获得了否定的答案。
于是他猜测这个破译书可能不需要另外制作，可能和类似摩斯密码一样，有着公用的破译方法——毕竟只要红月看不懂就行了，并不用弄得过于复杂。
以防万一，他把密码复制了一份带去了都立图书馆，在管理员的引导下，找到了密码学相关的书架，从一本入门级图书的目录里，第二章的简单替换密码的分节举例里看到了“培根密码”，指尖一顿。
根据替换表翻译出最开头的五个字母HELLO之后，五条悟心道，当真是简单快捷。
他刚准备继续翻译下去，抬眼看见红月坐在他边上的桌子上，这个图书馆的桌子不算很高，但是因为整个大腿都坐了上去，所以难得有小腿悬空的时候。长长的金色卷发发尾铺散在桌子上，咒灵百无聊赖地轻轻晃脚，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你不好奇写了什么？”五条悟轻声问。
“你和真宫雅雅写了好几个本子。”因为在外面，不能让东西飘在空中，红月无聊地发呆：“其他小孩也喜欢写。”
青春期少年用密码写日记的确很常见，夹在烹饪书里只是纯粹用培根炒饭来提示他的。
五条悟：“……”感觉智商微妙地被歧视了。
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因为有对照，所以很快便译了出来，而且因为生成的是英文，所以直接写出来也没关系。
[你好，五条悟先生，我是真宫奏，对于你来说，应当在十年前见过，我曾向你预示过夏油杰的事情。
我的生得术式叫做“命运折点”，能一定程度看到一些因为自己的重大抉择，从而导致的未来自己看到的东西。
我原本的目的是希望能拯救因夏油杰叛变死亡造成的伤亡，但是非常抱歉，因为我不成熟的错误抉择，使得未来变得更加糟糕。
导致本该在你出生之前就与真宫家族同归于尽的红月活了下来，它变成了超越所有人想象的，暴虐残忍的恶魔，整个世界被屠戮一空。
恢复了所有力量的他无人能敌，现在和未来的我都无能为力，只能采用这种作弊的方式，将最强的你召唤而来，在它还虚弱之时将危机掐灭于襁褓之中。
不要被它的外貌吸引，不要对它心生怜悯，它是咒灵，是猛兽，是恶魔，唯独不可能成为人。
我知道我的身体孱弱，很有可能支持不了你全力以赴。有一个法器加持了众多僧侣的净化之力，当能为你增加一些助力，现在它应当在我父亲的保险柜里。
愿你武运昌隆。]
五条悟手里的塑料圆珠笔咔地被捏碎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2章 吃鱼吗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