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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默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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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誉环视一周,然后道:“看好了,如果证据再丢了,就提头来见吧。”
“是。”
苏璟然和谢子誉边往屋中走边问道:“你说他多会儿会来?”
谢子誉:“忙什么,不差这一时半刻,先进屋吧,屋外冷。”
两人刚跨进门槛,就听见屋外一阵骚动,苏璟然和谢子誉对视一眼后,两人都出了门。
苏璟然仔细一看,那人头发如枯草一样,脸色冻得发青,走路摇摇晃晃,边走边用力咳嗽着,感觉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看样子病的不轻。
谢子誉看着走来的人,对着身旁的侍卫道:“怎么都干看着,去扶一把刘大人啊。”
这时那些人才反应过来,赶忙将刘前扶回屋内。
刘前被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都是泛着青,他手中捧着一杯热茶取暖,缓慢地活动着僵硬的指节。
谢子誉和苏璟然就坐着桌边看着刘前,直到刘前缓过来一些,嘴唇带上了些血色,谢子誉才问道:“刘大人,这是发生了什么?”
刘前喝了口热茶,眼中流下两行清泪,缓缓开口道:“誉王爷,太师,你们要为微臣做主啊!”
谢子誉看了苏璟然一眼,然后道:“刘大人,我们能为你做什么主呢?”
刘前胡乱地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道:“昨天下午,我正睡着觉,突然就闯进来一群歹徒,想把我捉了去,我本想和他们同归于尽,可我这不争气的身体不允许啊,他们一路上对我凶神恶煞,不给吃不给喝。”
说着刘前又摸了一把眼泪,谢子誉看着他道:“是何人要将你带走?”
刘前一脸悲愤:“绝对是工部尚书刘深的人,他们怕我说出真相,他们害怕他们私自囚禁我的事情暴露,所以他们想把我抓回去。”
谢子誉看着刘前:“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路上我们遇到了一群山匪,他们就打起来了,我一废人也没人管我,然后我就悄悄逃了,”刘前道,“这荒郊野外的,我能去哪儿啊,所以我就又回来了。”
谢子誉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抬眸看着刘前道:“刘大人先好生休息,我定会给刘大人一个说法。”
刘前对谢子誉千恩万谢后又躺回了床上,谢子誉和苏璟然也走出门外,关上了刘前的房门。
“你说他下次什么时候行动?”谢子誉对苏璟然道。
两人并肩站在门前,苏璟然看着满地的枯枝道:“不如誉王爷给他个机会。”
“好,就听太师的,”谢子誉看着苏璟然勾唇一笑。
然后提高声音冲着看守的人,冷声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去给刘大人买些吃的,再去请个大夫,刘大人再要出什么事情,就拿你们是问。”
“是!”
谢子誉又瞟了一眼刘前紧闭的房门,然后对着苏璟然挑了挑眉道:“苏大人,咱们去外面看看,看看还能有什么发现。”
苏璟然:“……”
苏璟然没理谢子誉,直接走出了屋,然后才道:“誉王爷真是好演技。”
谢子誉轻笑一声:“多谢苏大人夸奖,有苏大人帮我出主意,我当然要照章办事,还要办得让苏大人满意啊。”
苏璟然:“……”
这话说得好像谢子誉是唯他的命是从。
两人在屋外晃悠了半天,这屋子四周的道路也被融化的雪水弄的泥泞不堪。
他们既然要故意给刘前再次行动的机会,那就不能待在屋子里,但站在屋外是在是太冷,所以他们四处走动着。
“公子,果然神机妙算,知道这刘前还会回来。”丁闲突然从树上倒吊下来。
苏璟然:“……”
丁闲:“公子,你怎么知道他还会回来啊?”
那晚他们两人知道刘前消失时,就觉得这事情发生的蹊跷,既然不想让刘前说出真相,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
谢子誉和苏璟然觉得,不杀刘前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刘前不能死,他还有用。
苏璟然看着倒吊着的丁闲,觉得这小侍卫倒是真向着他,功劳都揽到他身上了,他看着丁闲觉得让他长长脑子也不错。
苏璟然淡淡道:“工部尚书刘深和这刘前之间相互有着把柄,可能是刘深拿刘前家人威胁他,而刘前一死,刘深所做之事就会被捅出去,两人都有所顾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两人不会真的撕破脸。”
谢子誉接话道:“开始时刘前看着没什么问题,也配合作证,但后来改了主意,必定有人给他传了消息,他才决意不作证,但看守太严,那些人带不走他,刘前也不能拒绝当我的证人,所以就想自己逃跑。
苏璟然瞥了一眼谢子誉:“但誉王爷好计谋,放出风声,说这的房子中还有证据,这刘前就想把证据拿到自己手中,想给自己多添一些和那人谈判的筹码,也怕刘深狗急跳墙真杀了他家人,所以这才又回到这里想拿走证据。”
丁闲从树上下来,呆呆道:“哦”
苏璟然:“……”
谢子誉:“……”
一看就没听懂,还想着让他长长脑子,看来还是白费他们那么多口舌。
但谢子誉还是想逗逗丁闲,问道:“听出什么了?”
丁闲噘着嘴:“我听出公子偏心!公子就和你有默契,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苏璟然:“……”
这是有没有默契的问题吗?这是你没脑子,和你解释了你也听不懂!
谢子誉却哈哈大笑,觉得这小侍卫看着可爱,笑道:“这小伙子聪明啊!”
丁闲瞪了谢子誉一眼,苏璟然觉得不妙,两人又能吵起来,他对着丁闲道:“你去房子周围看着,别打草惊蛇,刘前有什么动作的话叫我们。”
丁闲收回目光,对着苏璟然道:“是,公子。”
丁闲傻是傻了点儿,但是耳聪目明,功夫不错,而且办事利落,悄无声息地盯个刘前不在话下。
丁闲走后,谢子誉笑着对苏璟然道:“你那小侍卫说咱们有默契,你觉得呢?”
苏璟然瞥了一眼谢子誉:“你和他的智商一样吗?”
谢子誉一笑:“我倒是觉得你那小侍卫说的不错。”
两人在屋外的雪地里走着,想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看看是谁来给刘前递的消息,只是这四周一片泥泞,已经被这些侍卫踩得什么都看不出了。
苏璟然一抬头就见丁闲跑了过来,丁闲哈着白气道:“公子,你猜的没错,我刚过去没多久,刘前就下了床,然后开始翻柜子,不知道在找什么,然后就被我抓了个现行。”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道:“走吧,去看看。”
他们两人一进屋,就看见地上都是被翻乱的信纸,刘前估计是被丁闲关在了里屋。
苏璟然推开里屋的门,就看见被五花大绑的刘前躺在床上。
……
苏璟然看着一圈又一圈的绳子,绑到人几乎都坐不起来,就在那里直直地躺着,一个病人用得着这么绑吗!
他觉得丁闲绑人也废了不少力气,他都不敢想象丁闲在床上绑人的场景是多么诡异。
苏璟然对着丁闲道:“一个病人而已。”
丁闲不解道:“对啊,我还特意把他绑床上了。”
苏璟然:“……”
真是心地善良的小侍卫,但是他不觉得不必绑得这么结实吗……
刘前听到了苏璟然说话,不住的在床上挣扎,嘴中被塞了一块破布,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呜地乱吼。
苏璟然:“去解开吧,让他坐起来说话。”
“好,公子。”丁闲领了命就去给刘前松绑。
丁闲把刘前移到床下,然后手中拿着个绳头就开始绕着刘前转圈,一圈、两圈、三圈……
不知丁闲系了个什么结,直到苏璟然和谢子誉快被转晕时,他才把绳子完全解开,丁闲又顺手将刘前嘴里塞的破布拿了出来。
就见刘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谢子誉和苏璟然不住地磕头。
“誉王爷,太师饶命啊,罪臣真的是迫不得已,我一家老小都在刘深手中,我不敢不从啊——”
苏璟然淡淡道:“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刘深涕泗横流,声音嘶哑:“太师,刘深派人来说,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说……我要是敢作证,就要杀了我全府的人。”
“他们怎么给你传的信。”谢子誉边说边把一个手炉塞进苏璟然手中。
苏璟然瞥了谢子誉一眼,然后接了过来,被冻僵的手暖和了不少。
“之前有一只箭从窗户射进来,箭上绑着一个纸条,不信王爷去看,那箭射就在我床脚边上。”刘深将脸深深地埋在地上,声音发颤。
谢子誉走过去一看,果真床脚处有一处箭伤,然后他又抬头看向窗户,伸手撩起窗前遮风的厚布,看见窗户上有个暗箭留下的小孔。
苏璟然看见那个孔之后,转头看向刘前:“刘大人就想这么走了?”
刘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悲愤道:“太师,我一家老小都在刘深手上,我不能弃他们不顾啊——”
苏璟然看了谢子誉一眼,然后对着刘前道:“我们救他们出来,你准备准备上朝作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