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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泡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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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吧,苏大人。”谢子誉笑着道。
苏璟然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谢子誉,就想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谢子誉站起身,步履稳健地向着苏璟然走过来。
这不是没喝多吗?发什么酒疯。
“璟然,外面这么大的雪,你还病着,”谢子誉在苏璟然肩背上轻拍了一下,“明日再走吧。”
苏璟然:“……”
说话就说话,叫什么名字!
苏璟然收回目光,淡淡道:“也好,明日上朝还有好多事要处理,你我也得先准备准备。”
谢子誉笑了笑,带着苏璟然去泡澡。
冯管家想的周到,早早就将热水烧好,屋子也被烧得暖烘烘的。
屋子不大,放着两只浴桶,中间隔着一个琉璃屏风,一切都像从前一样。
只是……
那浴桶中飘满了红色花瓣,堆堆叠叠像是盛了两浴桶的花,能在这寒冬腊月里拿出这么多花,也真是有心。
谢子誉一个男子这趣味也是奇特,泡澡还要放花瓣,苏璟然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子誉一眼,然后道:“誉王爷,真是好兴致。”
谢子誉看着这场景弯了弯嘴角,微微一抬下巴满意道:“苏大人谬赞了。”
苏璟然:“……”
真是一点儿都不带不好意思的,谢子誉不觉得他们两个男人,和这两桶花瓣看着一点儿都不和谐吗?
苏璟然:“誉王爷不觉得,这两桶花瓣看着有些奇怪?”
谢子誉像是认真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对着苏璟然道:“是有些奇怪,花瓣浴一般都是一个桶,不然……我叫冯管家换个大一些的浴桶?”
……
苏璟然表情僵了一瞬,淡淡道:“不必了!”
谢子誉一笑:“那就请吧。”
两人各自进了浴桶,隔着琉璃屏风,苏璟然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对面的人影。
谢子誉靠在浴桶上,微微仰着头,乌发落在肩上,手中好像还把玩着一片花瓣。
苏璟然突然出声:“明日之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哗啦——
谢子誉好像是将手伸出水外,搭上了浴桶边缘,苏璟然听到谢子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人证物证具全,他跑不。”
苏璟然想了想,又道:“今晚寿宴上,刘深和我提起过此事。”
谢子誉:“他主动提的?”
“嗯。”
“他说什么了。”谢子誉问道。
苏璟然将自己肩上的一片花瓣摘下,然后道:“倒也没说什么,只说是刘前自己贪了修缮水道和房屋的银子。”
谢子誉沉吟片刻,然后道:“待会儿我让人去看看刘前,别出什么岔子。”
苏璟然应了一声,然后又问道:“宫里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谢子誉转头看向屏风:“放心,一切顺利。”
然后两人都没了声音,只听见苏璟然用手撩水的声音,红色花瓣从水中到他手上,然后又落回水中,不知是什么花,味道香甜,这味道被热水腾了满屋。
苏璟然闻着这味道,突然有些好奇,然后问道:“这是什么花?”
“徘徊花。”
然后两人又没了声音,烛台上的火苗安静地跳动着,就在苏璟然想起身时,听见哗啦一声巨大的水声。
苏璟然转头去看,琉璃屏风上有个模糊的影子,好像是谢子誉从水中冒出来,他刚刚是把自己沉在水中了吗?
“这花的名字还有个故事,想听吗?”
谢子誉突然出声,还没等苏璟然回答,他又继续说了下去,好像他不管苏璟然想不想听都要说下去。
“传说这花原本没有名字,自由自在,但突然有一天他就喜欢上了另一朵花,但是他没说出来,他就一直在他喜欢的花面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然后他就有了名字,叫徘徊”
谢子誉转头,看向屏风后的人,问道:“你说他是不是胆小?”
苏璟然好半天没说话,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连水声都消失了,屋中水汽越发浓了,连屏风后的影子也看不见了,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公子!他当然是胆小啊!”
苏璟然:“……”
谢子誉:“……”
苏璟然皱眉看向门外:“你怎么在这里。”
门外的丁闲大声道:“公子,我听说宫里来了刺客,担心你受伤,然后听说你来了誉王府我就来看看,发现你在洗澡,我就在门口等着了。”
……
这么晚了誉王府已经关了府门,这小子八成是翻墙进来,还在门口听他们说话,虽然丁闲只是来看他,但……这让谢子誉怎么想。
苏璟然思量了一下,然后开口道:“誉王爷,丁闲……”
“小屁孩儿而已,”谢子誉打断道,“而且我已经告诉下面的人了,不会限制他的进出,以后你我联系也方便些。”
虽说谢子誉说不限制丁闲的进出,但也不是让他不走正门翻墙进出,苏璟然想了想还是道:“多谢誉王爷体谅。”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好衣服,苏璟然打开门,迎面就看见了一张倒着的脸。
……
苏璟然:“下来!”
丁闲一个后空翻从屋顶上下来,站在苏璟然面前。
苏璟然道:“下次走正门。”
“哦,”丁闲看了谢子誉一眼,“公子你没受伤吧。”
谢子誉看着丁闲这眼神,笑了笑:“怎么,你家公子在我这里你不放心?”
丁闲没里谢子誉,向门内看了一眼,然后又看着苏璟然,道:“公子,你来誉王府是为了……洗花瓣浴?”
“……,我和誉王爷有正事要说,这是……”苏璟然瞥了一眼谢子誉,然后道,“誉王爷怕冷。”
谢子誉弯了弯嘴角,然后道:“嗯,我怕冷,拉着你们公子来泡澡,怎么了?”
“哦,没怎么,”丁闲又看向苏璟然道,“公子,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说完丁闲又翻上了屋顶,轻身从屋檐走了。
苏璟然:“……”
刚还说要走正门,转眼就忘,平日里丁闲行为不会太出格,怎么在誉王府就这么肆无忌惮。
丁闲离开后,苏璟然跟着谢子誉去他今晚休息的房间,苏璟然看着面前的卧房道:“我住客房就可以。”
怎么次次谢子誉都让他住自己的房中。
“我屋中暖些,”谢子誉道,“而且你又不是第一次住。”
苏璟然没动,谢子誉道:“府中客房最近在修缮,就委屈苏大人住我房里了,而且小时候我们不是经常一起住的吗?”
“走吧,门外冷,再吹病了怎么办,”谢子誉推开门带着苏璟然进去。
两人刚坐下,冯管家手中端着两个碗走了进来,道:“王爷,公子,把这两碗燕窝吃了,就早些休息吧。”
冯管家退出去后,谢子誉端起一碗递给苏璟然,两人坐在桌边吃着热热的燕窝。
“咚咚——咚——”
房门轻响,谢子誉放下碗,去开了门,门外一个黑衣男子,见到谢子誉就跪了下来,瞥了一眼苏璟然道:“主上……”
“说吧,自己人。”谢子誉道。
那人低头垂眸,声音发颤道:“刘前……失踪了,请主上责罚!”
谢子誉看了一眼苏璟然,苏璟然正皱着眉,谢子誉对着那人冷声道:“进来说,怎么回事。”
那人低头跟着谢子誉进门,然后道:“刘前最近状况一直不好,大部分都在昏迷中,然后下午的时候房子外围好像来了只野猪,看守的兄弟们就出去查看,再回来的时候刘前就……失踪了。”
谢子誉冷眼看着他,厉声道:“野猪?你们几个可都是长进了。”
“请主上责罚!”
苏璟然冷静道:“你说是谁把刘前带走了。”
那个郊外的房子还有谁知道呢,这事情不该泄露出去,只有他和苏璟然知道,肯定不是他干的,他不会没事儿找事儿将自己的人悄无声息的带走,那么还有苏璟然……
谢子誉眼神不由得看向苏璟然,苏璟然突然出声:“誉王爷,怀疑是我?”
“不对,那人想让你我相互怀疑,”谢子誉勾了勾嘴角,“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苏璟然看着谢子誉问道:“是太子吗?”
谢子誉道:“明日去看看就知道了。”
谢子誉又对这那黑衣人道:“放出话去,就说‘重要物证都在,不然你们就死定了’,然后你们都继续再那里守着,别守太紧。”
黑衣人跪在地上:“是,主人。”
“记着没有下次了。”谢子誉说完就摆摆手,让那人走了。
既然刘前不是当场死了,那人还要费力将人带出就,就证明刘前还不能死,是谁怕刘前出面作证,但又怕他死呢?
苏璟然道:“誉王爷已经知道是谁了?”
谢子誉一笑:“苏大人不是也已经知道了吗?”
苏璟然喝了一口茶道:“那就明天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是那个人。”
谢子誉:“那明日只能先放过刘深那老东西了,秋后的蚂蚱而已。”
苏璟然:“那就祝誉王爷马到成功,明日能将人抓回来。”
谢子誉伸了个懒腰,然后道:“苏大人今晚怎么睡啊,这么冷的天,还要把我赶去软榻上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