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青铜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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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已经是深夜，社区里也几乎见不到灯光了，良好的治安以致外面很安静，不会有猫猫狗狗之类的打架斗殴，静悄悄地，可以听到风的声音。
“咳咳！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声打破了宁静，解雨灵从睡梦中醒来，左耳上的铃铛发出了微弱的光，在黑暗中清晰可见。
刚刚咳嗽时捂着嘴的右手手心一片濡湿，有一股铁锈味，大概是吐血了。
“阿语！”在隔壁的解雨臣被咳嗽声惊醒，连忙跑过来，打开灯，却只看见解雨灵呆坐在那里，右手举在胸前，手心里的血水一滴一滴落在浅紫色的被单上，左耳上的铃铛还发出浅淡的光。
随后跟来的黑瞎子端着一盆水，“回去换件衣服，语儿这样子怕是又出事了。她的秘密不比我少。”
这种情况下，解雨臣也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
“解雨灵，这是第二次我看见这个铃铛的光了，你到底是什么。”黑瞎子走到床边，帮解雨灵将血迹洗掉，随后半坐在窗台上，凝视着光亮已经消失的铃铛。
“这些年来，你不仅仅在寻找青铜丹的下落，也在调查关于我的事情，我都知道。”半躺着靠在床背上，神情已经恢复成平日里的样子，“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我又何尝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但现在我懂了。哥哥，你也过来坐下听吧，也许有些不可思议。”
重新穿戴好的解雨臣点点头，在床上盘腿坐下。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青铜人？”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黑瞎子，“不是青铜做的人俑，就是由青铜制作的，活生生的人。”
黑瞎子带着墨镜，不易看出他的神情，但是也确实表现出了他的惊异，“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青铜人？”
“你第一次跟我提起青铜丹的时候，六角铃铛抹去了我的记忆，它认为当时的我还不足以知道这个消息，但是后来，当它开始呈现出青色的时候，青铜丹这个概念又突然出现在我的脑袋里，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有意调查青铜丹了，但是唯一找到的线索是二爷爷的遗物中的拓本，也许是霍婆婆给他的，也许是他自己找到的，到这都没关系了。只有地图并没有什么用，其他的信息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我所知道的，通通是它告诉我的。”解雨灵指了指铃铛，黑瞎子惊讶的发现，如果说刚才只是几乎接近青铜的质地颜色的话，现在已经可以说是真正的青铜铃铛了。
“最开始是一段一段的故事，一群人，大概穿着宋朝的服饰，在一个山林里，听口气都是一些倒斗老手，但是他们还没真正走进山内部，就被一群猴子打了出来，那些猴子战斗力很高，也很狡猾，专门抢那些人身上的包裹，只一点奇怪就是它们都带着面具。这些人也并非都是废物，也有人把同伙的人当挡箭牌，走进山里。第一个故事就到这里，是我拿到一个花瓶以后看到的。”
“第二个故事在你把紫砂壶寄给我的时候。第二个故事是上个故事的续集，爬进去的几个人看到了一棵巨大的青铜树，上不见顶，根系也被深深埋在地下，进去的人出现了分歧，一些觉得宝藏在土里，要往下挖，另一些觉得宝藏在树顶，要往上爬，谁都没有说服对方，于是他们就分道扬镳。但是往上爬的人还没有爬多久，就听见下面传来的打斗声，在下面挖地的人被一群戴着和之前的猴子一样的面具的‘猴子’攻击，他们死了。‘猴子’又开始追往上爬的人，有被追上打落树下的，有在躲避过程中不小心被插到枝桠上的，也有爬的过快逃过了‘猴子’的追杀，又在树上碰到了成片的那种面具，被面具爬到脸上以后同化成那些戴面具的‘猴子’。”
解雨灵换了个坐姿，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奇怪的事情还在继续，无形之中有种力量牵引我去调查在二爷爷的遗物中找到的地图，然后我组织人手去其中一个地方，在里面基本都是玉器，伙计们几乎空手而归。但是有一个很突兀的金器在那堆玉器中，只是一个纯金的额饰，但我看到它的一瞬间就明白这个额饰和之前的紫砂壶，花瓶藏有同样的秘密。那是第三个故事。其实那次去的人并没有死绝，还有一个躲到了一个山洞里，独自生活了好几天。我有计算过，他的包裹撑死只能吃三天，但是过了三天以后，他依旧可以从包裹里拿出食物和水，然后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开始不停地试验，然而我并不知道他在试验什么，直到有一次，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突然走了出来，我才明白，那棵青铜树有‘物质化’的力量。”
“阿语，你不会想说你也是物质化出来的吧？可我们之间并没有人接触过你所说的青铜树，又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解雨臣皱眉，还是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你到底为什么会吐血？”
“你慢慢听她讲，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的确，第三个故事就到这里，但是青铜所传达的信息却不止这些。它告诉我，那种被物质化出来的人就是青铜人，他们有血有肉有生命有思想，唯独与真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耳朵上会有一个六角青铜铃。”
“之后再有找到类似的青铜器，总结得出的结论基本上是这样，第一，集齐所有地图中的青铜器，可以在青铜鼎内炼制出青铜丹，青铜丹可以打破人双眼生与死的界限。第二，只有需要青铜丹的人出现，才会有可以炼制青铜丹的人出现。第三，可以炼制青铜丹的人一定是青铜人，但是青铜人不一定可以炼制青铜丹。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解雨灵总结完，眼神似乎也暗淡了下去。‘大约他们都不会再关心我了吧。还有以前发生的一切，想想可能还会更讨厌我。真是，难过呢。’
“阿语，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说你为什么吐血。你的身体要不要紧，要不要叫医生？”解雨臣听完解雨灵的故事以后并没有关心其他的事，反而一如既往的担心自己的“孪生妹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青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