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情结》路明优

7、第六章 圣言守护

　　翌日一早
　　沙卡和雷卡拜别文斯和若冰，动身前往南绿野。
　　若冰慷慨地赠送了一张最新版的由她亲手绘制的童话世界地图，这版地图标注出很多老版没有的小路和捷径，并且将各大板块的特色和风俗都写得很详细，比如矮人村实名“伊利村”，村外有煤矿、铜矿和青铜矿的矿场资源，百分之九十九的村民有丰富的挖矿经验，他们以挖矿为生，挖出的矿可用于冶炼刀、剑、斧头等战士所需之品，挖出的晶矿原石可镶嵌出项链、手链、耳饰等物品，此类物品价格昂贵，因此伊利村虽小但却很富有……
　　沙卡边啃着杂粮面包，边看地图，此时两人已到达北绿野的西南面，找了棵大树席地而坐。
　　原计划是先去吉恩村，再去南绿野，但沙卡看了若冰的地图，有条小路可直接通往西绿野，因此两人改道先去西绿。
　　沙卡将地图铺在地上，示意雷卡看，用手指滑过北绿野的行走路径，说：“看这地图，再走一个时辰，我们便能到达西绿野，你准备学什么法术？”
　　任何职业的魔法师都有选择法术的权利，就像沙卡热爱的攻击性魔法，五行中皆有攻击魔法，但沙卡只对威力强大的魔法感兴趣，因此她此刻只有‘巨木之击’和‘火球术’，沙卡觉得这两个足够用，接下来也就对‘火焰流星’有兴趣，其他魔法她懒得学。
　　雷卡也正吃着杂粮面包，说：“学个能自保的，总不能每次躲你后面吧？”
　　其实雷卡真枪实战的能力很强，纯靠手搏打架绝不会输，但就怕对方有武器或魔法，他就一根棒子，砍不过刀剑斧，打不过魔法攻击的，要是遇上不讲理的，还真只能用‘讲道理’和‘逃’这两个办法。
　　沙卡笑了笑，说：“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保护你一辈子。”
　　雷卡微怔。
　　雷卡看着沙卡的微笑，仿佛很惊讶又很惊喜沙卡会说出这等承诺。
　　两人对视须臾，沙卡渐渐隐去微笑，说：“怎么表情这么严肃？”刚刚不是聊得好好的吗？她说错什么了吗？为何雷卡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雷卡绽开迷死人的微笑，无法掩饰内心的愉悦，说：“我愿意。”
　　“啊？”沙卡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会，突然记起刚刚的话题，“哦哦，那……”沙卡正想说点什么。
　　雷卡说：“但我不想你太累，如果我能自保，你就能专心对战。”
　　沙卡点点头。
　　雷卡继续说：“我会在你背后支持你、守护你。”雷卡说完，抬手抹开沙卡嘴边的面包屑，“多大了，吃个面包都能吃成花猫。”
　　沙卡习惯雷卡的靠近，毕竟一起生活这么久，她对雷卡没有什么秘密，这类亲密的举动自然也是家常便饭。
　　沙卡用手肘随意抹了抹嘴巴，起身喝了口水，说：“吃好了，走吧。”
　　***
　　光神殿在西绿野的西北方，象征着光的白色建筑物，神殿上方是一轮弯月裹着星星，这是童话大陆上所有神殿的标志性符号，弯月犹如信仰的神，星星代表信徒，两者密不可分。
　　沙卡和雷卡站在光神殿门口，神殿门口并无人把守。
　　两人缓步进入神殿，沙卡不解地说：“神殿都这么冷清的么？”
　　雷卡环顾四周，确实很冷清。
　　光神殿并不大，没走几步便到底了，神殿最深处有光神殿的守护神莱特的雕像，同样是通体白得发亮。
　　沙卡说：“没人？”
　　雷卡崇拜地看着莱特的雕像，有那么一刹那，他好像看到了莱特施展的恩惠之雨，那是光术师的巅峰魔法，利用光之信仰，用魔法力量召唤光雨，在对敌人展开致命一击的同时回复队友的全部状态，是非常消耗魔法的强大法术，在这世界上会的光术师屈指可数。
　　沙卡看着眼睛发亮的雷卡，知道他此刻应该能体会到她对攻击魔法的热爱。
　　突然听到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一位身着白色道袍、一头灰发上盖着一顶白色魔法帽，看样子是光神殿的司仪。
　　雷卡上前，右手搭上左肩，说：“信徒塔尔斯.雷卡，很高兴见到光神殿司仪莱恩，幸会。”
　　莱恩惊讶地看着雷卡和沙卡，高兴地小步靠近，说：“幸会幸会，你俩都是莱特的信徒？来，这边坐。”
　　莱恩招呼他们坐下，并举起魔法棒召唤侍女奉茶。
　　雷卡说：“只有我是。”
　　“啊?”莱恩可惜地道，“就一个啊？也行吧，总比没有好。”
　　雷卡和沙卡面面相觑，不解为何莱恩一副可惜的表情，难道光神殿的信徒很少么？
　　雷卡和沙卡的惊讶很快得到了答案，两位侍女奉茶后在莱恩身旁站定，莱恩拿起茶杯吹了吹，说：“我已经好久没见到新的信徒了，你有村长的推荐信吗？”
　　雷卡从包袱中拿出，递给莱恩。
　　莱恩看过后，笑着站起来，对着莱特的神像说：“太棒了！我主莱特又多一位信徒，望莱特之恩惠普照童话大陆。”
　　莱恩转过头，对雷卡说：“你想学什么光法术？”
　　“能自保的。”雷卡顿了一会，接着说：“最好也能保护别人。”
　　莱恩说：“光系魔法本就以护人为主，因此多是回复、治疗之术，但光术师攻击力弱，容易受人欺负，近年来信徒流失严重，实在令人头疼，你要的自保之术只有‘圣言术’，此术法吟诵光神之圣言咒语，用破邪驱魔之力对付敌人，本着五行相克原则，对暗系对手伤害尤为大，但除此之外，伤害力量不大，最多在千钧一发之际保你逃命一瞬。”
　　雷卡起身作揖，说：“一瞬已足够，请莱恩司仪赐教。”
　　莱恩说：“不着急，光神殿本就以救护生命为己任，你可多呆几天，我将全部术法传授于你。”
　　雷卡看向沙卡，见她点点头，雷卡说：“多谢！”
　　***
　　沙卡和雷卡被安排在光神殿旁的房间休息，用过饭后，沙卡在神殿后方找到一处河流，坐在河边沉思，她习惯性坐在河边想事情，听着水流的声音能让她心神安宁，沙卡将满天星送的黑羊放出来散步，她也不管它，继续想自己的事。
　　听到脚步声，沙卡没有回头，雷卡盘腿坐在沙卡旁边，也将黑羊放出来散步。
　　沙卡说：“没想到莱恩如此热情，我还以为也要帮他做事才会传授术法呢。”
　　雷卡打趣说：“人丁单薄，再不多抓住机会教会信徒，怕是要失传了。”
　　沙卡说：“你说，学光魔法的人变少，是不是说明无私奉献的人越来越少了呢？”
　　雷卡说：“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为自保，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有你保护。”
　　沙卡哈哈一笑，说：“也对！”沙卡转念一想，问：“那万一哪天我不在你身边呢？”
　　雷卡看向沙卡，说：“所以我才要学‘圣言术’啊。”
　　沙卡说：“你没听莱恩说的么？‘圣言术’只能保你一瞬，又不能保你一辈子。”
　　雷卡认真地说：“你有可能会离开我一阵，但不可能离开我一辈子。”
　　沙卡想想也对，但她没注意雷卡这句话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两人安静地欣赏着月色和河流，过了一会，沙卡问：“除了‘圣言术’，还有其他法术吗？”
　　雷卡回答：“还有‘守护术’和‘彩虹桥’，守护术是为保护的人筑起一堵光盾，使其免于一切邪灵诅咒和法术的侵害。”只是万一对方法力过强强行破盾，会先伤到施法之人，再伤所护之人，这点雷卡没有说，他也不打算让沙卡知道。
　　沙卡继续问：“彩虹桥呢？该不会是光之桥的进阶版吧？”
　　雷卡微笑说：“真聪明，确实是，彩虹桥可在世界的任何地点设置传送点，不过最多只能设三个。”
　　沙卡的‘地之门’只能设置一个传送点，而且必须是村庄或城镇的医院，与雷卡的‘光之桥’效果相似，但‘彩虹桥’的法术就方便多了。
　　沙卡挑眉：“这可方便多了，你学习后就在这设置一个点，以后想学进阶法术都快速了。”
　　雷卡回道：“再说吧，估计光神殿一年也就来那么一次，可以设在火神殿附近，方便你学习。”
　　沙卡认同地点点头，转头寻找黑羊，发现两只黑羊此刻正在树边吃草，可谁也不理谁。
　　沙卡说：“我俩的羊貌似不喜欢呆在一起。”
　　雷卡说：“无妨，我打算明天用满天星的方法试试抓只白羊，我的光系魔法与光系宠物配合最佳。”
　　沙卡说：“好主意，我明天陪你一起。”
　　***
　　一个月后
　　沙卡和雷卡没想到会在光神殿一待就是一个月，雷卡每日按照莱恩的学习计划，从日出忙到天黑，沾到枕头就睡，但他并没有喊累，只是到了饭点就跟沙卡一起用饭，趁饭后休息的那一会会跟沙卡叙叙家常，原先计划抓白羊的事也一直搁置。
　　沙卡心想：雷卡从小到大除了调配药剂和烹饪，对法术从未这么上心过，来这一趟难道让他产生兴趣了？得给他抓只白羊才行。
　　沙卡在西绿野来回闲逛一下午，好不容易见到几只白羊，幻兽球还没丢就跑了，折腾几次后沙卡不耐烦了，盘腿坐在大树下，用手撑着下巴发愁。
　　话说这西绿野真冷清啊，一下午都没见着什么人，对比北绿野的热闹，这显得尤其安静。
　　沙卡想着想着犯困了，靠着树小眯一会，猛地一股肃然之气迎面而来，沙卡本能地向侧面一翻，抬眼一看，眼前站着一位身着深蓝色长袍，手持黑色法杖，左耳带着蓝宝石耳坠，好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攻术师，可这会沙卡没功夫欣赏俊男，没猜错的话，刚刚这人施展的是‘水之舞’，用于禁锢别人的法术，来者不善。
　　沙卡直视他的眼睛，眼中充满敌意，而对方的神情截然相反，男子眼中带笑，说：“姑娘好身手，反应之快实属罕见。”
　　沙卡说：“阁下好阴险，趁人之危实属下流之举。”
　　男子一脸无辜，说：“姑娘何出此言，此地荒凉，姑娘只身一人靠树休息，我只是想为姑娘筑起一座水墙保护姑娘不受伤害。”
　　沙卡扯了扯嘴角，说：“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男子微笑，说：“不客气，在下埃德尔.米未巴文，精灵族人，请教姑娘芳名？”
　　沙卡懒得跟他说，举起魔法棒，默念咒语，空中集结火球，冲向男子。
　　男子身子一闪，躲开滚滚而来的火球，说：“姑娘莫生气，有话好说。”
　　看着沙卡有增无减的气焰，男子轻笑，同样拿出魔法棒对抗。
　　‘水之舞’是攻术师的法术，沙卡虽未学习，但知道此术出于玫瑰湖的水神殿，水系法术多以辅助为主，并无太大伤害威力，但该男子的‘水之舞’给沙卡造成一种紧逼的气势，看着男子筑起了水墙，沙卡的火球碰到水墙就熄灭，此时沙卡已经发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了。
　　男子站在水墙后，无辜地说道：“姑娘不信，我只好亲自示范，刚刚在下确实只是想给姑娘筑堵水墙。”
　　既然打不赢，沙卡得想其他办法脱身，收回魔法棒，沙卡不说话转头就走，如果此人有恶意，势必会阻拦她离开，沙卡保持警戒地走动。
　　男子并未像她猜的那样挡道，而是在她身后说道：“姑娘，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