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游戏》不谈恋爱搞事业

13、朱斐然是小鸟

　　这种土味情话……真是难为陆总了。
　　朱斐然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陆巡听着他的笑声，莫名心里有些慌张，有什么从他手中逃脱了，快的抓不住。
　　他直接吻上去，堵住朱斐然的嘴。
　　声音戛然而止。
　　陆巡顺势把他推倒。
　　朱斐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周围全是陆巡的味道，他看着天花板上，染着岁月的淡黄色，蔷薇浮雕上是浅浅的积灰，风从屋子中穿过，带来细微的、外面的香气。
　　“你不专心。”很快被抓到了，陆巡撑着看着他。
　　朱斐然挑起眼睛，眼角泛红，媚眼如丝。和外面叽叽喳喳的小鸟儿一样。
　　“陆巡，你不是小孩子了。”朱斐然说，“连小孩子都知道，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
　　“我就要。”陆巡说，“天不留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在想，解决不了问题，我还解决不了你？”
　　“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点头。”陆巡说，“因为是你，所以我不想用。”
　　“陆总那么厉害，我这种小人物算得了什么？”朱斐然盯着他的眼睛说，“不论陆总做什么，我都只有感恩戴德的份。”
　　陆总不想听他说话，陆总狠狠吻了下去。
　　没有回应，如同木头。
　　索然无味。
　　这不是你情我愿欲拒还迎的游戏，朱斐然真的生气了，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娃娃，没有温度，躺在床上。
　　强扭的瓜，陆巡尝了尝，果然还是不甜。实在喜欢这个瓜，又舍不得丢掉。
　　这是只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瓜。
　　“你看上的，都要到手。”朱斐然说，“我不过是你占有欲作祟下，强行拉来的。你未必多喜欢我，只是觉得，这么一个小东西，居然敢忤逆你，你的骄傲不允许罢了。”
　　“朱斐然你有没有心？”陆巡大吼，“我哪里有不尊重你？”
　　朱斐然闭嘴，猫科动物，就不该期待他们能考虑别人的心情。
　　“你成为陆氏掌门人已经很多年了吧。”朱斐然说，“不应该成熟一点？”
　　“成熟？”陆巡笑，“在你面前，我才会一直是个少年。”埋头在然然肩膀里，不想起来。
　　“你考虑过后果吗？”朱斐然问。
　　上热搜是一回事，结婚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前者还只是个炒作，后者，可就是实打实的了。
　　“之前就说了，你怎么能质疑老公的能力？”陆巡笑着，摸摸他的头，“今天就先不罚你了，先记账。”
　　“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你没有给我预案。”朱斐然说，口气极为认真，颇像教导主任，“你公司的风险管理都是这么做的？”
　　“没有什么预案。”陆巡说，“我想公开了，仅此而已。”出现任何后果，我都愿意承担。
　　“陆家其他人也同意？”
　　“我们在一起，为什么要考虑不相干的人？”陆巡起身，实在没什么兴致。
　　“理智一点好吗？”朱斐然问。
　　“理智？”陆巡点着他的脑袋，“这个时候你和我讲理智？你怎么这么不合时宜？”
　　他们之间，原来不是没有问题。收住了爪子，朱斐然一直很乖，乖到，陆巡忘了，相识之初，他一个过肩摔，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
　　那个时候的朱斐然，真实的朱斐然，亮出了尖尖的喙，随时准备扑下来啄一口。
　　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句，好猎手的猛禽。
　　而不是顶着细小绒毛的小鸟。
　　陆巡想要冷静一下。他出去，轻轻一推，风把厚重的门带上了，碰的一声，震的陆巡耳膜疼。
　　也惊醒了朱斐然。
　　他躺在床上，手盖在了眼睛上。
　　什么没有求婚，什么没有戒指，都只是借口。
　　一直有个声音说，不要结婚。连求婚都没有，这么草率，他大概率不是真心的。
　　最缱绻的低喃，就凑在耳边。这声音从远古而来，穿越了时间，直接击透人心，落在内心最深处的田野上，风一吹，遍地开花。
　　朱斐然也不知道，谁那么有蛊惑力。
　　为什么要听那个声音的话？
　　明明结婚是最好的选择。
　　朱家人一直担心，陆巡只是玩玩。有时候朱斐然自己也忍不住回想，他究竟看上了自己哪里呢？
　　不确定，不肯定，没有答案。
　　陆巡从热搜开始，一步步昭告天下。
　　所有的担忧，都该消失了。相爱的两个人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像所有圆满的故事结局一样。
　　甚至也许，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就像陆巡那样。很久之前，朱斐然就隐约察觉到了凡叔和陆老爷子的关系，他们也许也能像父辈一样，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自己用怯懦与恐惧，亲手敲碎了这个圆满的结局。
　　陆巡是朱斐然生命中的光，朱斐然害怕，有一天，这微弱的光会消失。再将他独自留在黑暗中。那种抽离五感似的孤独，朱斐然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一段程序，生出了自己的感情，一台机器，尝试过了做人的美好，他们怎么能容忍，自己再变回无知无觉的状态？
　　金色的沙砾，舞出漂亮的姿态，从朱斐然身上飘起，顺着敞开的窗户，融进了阳光里，飘散在了花园中。
　　客厅里，安抚亲家的陆老爷子，一直留意着楼梯，陆巡挺着脊背，直直走下来，腿都不带弯的，没从楼梯上滚下来，也真亏了他是猫科动物。
　　陆老爷子啧了一声，身边的朱爸爸很惶恐，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老爷子露出一个和气的笑：“老了，失陪一下。”
　　说罢，留下面面相觑的朱家人，让凡叔继续陪着，自己则带着儿子，去了后花园。
　　“你哄好媳妇了？”陆老爷子明知故问。
　　陆巡摇头，朱斐然这次是真生气了，很难哄好的那种。
　　朱斐然，明明一直都很听话的，他那么善良，那么乖，陆巡说什么就是什么，当年也是，陆巡说要在一起，温水煮青蛙，朱斐然半推半就同意了。
　　这次为什么反对那么激烈？
　　“说不定，你们只是物种不合，天生的。”陆老爷子说。
　　老虎是一个很强大的生物，他以为所有物种都是这么强大。他想和小鸟玩，小鸟能被他一个爪子拍死。
　　这个说法，陆巡更能接受。
　　“你该不会真信了我的瞎扯吧？”陆老爷子露出怀疑的目光。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这么傻，这种话都信？
　　陆巡的表情说，他信了。并且，他很认真地问：“所以，然然到底是什么？”
　　“瞧不出来。”老猞猁说。
　　这就有意思了，当年老猞猁可是一眼就看出，朱斐然不是凡人，陆巡那时尚未觉醒，人和妖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立刻准备手撕鸳鸯。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看不出，朱斐然到底是什么。
　　“你们下午说了一下午的话，就没问出点什么？”陆巡用下巴指着屋内，那三个都是朱家的人。
　　“他们似乎也不清楚。”陆老爷子说，“我以为然然的父母会知道，这次特地去将他们从老家接过来——但他们，似乎只是普通人。”
　　“然然不是他们的孩子？”
　　“他们身上的气味相似。”陆老爷子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个答案陆巡自己也闻得出来。
　　“朱家，大概只有然然一个人返祖了。”陆老爷子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他没遇到你，现在也还在那个唯物主义世界好好地活着吧。”
　　“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老死？”陆巡问。
　　“不是还有来世嘛。”陆老爷子无所谓地说。
　　“要是凡叔呢？”陆巡问。
　　“那自然是等他了。”陆老爷子说，“反正我有足够的时间。总会等到的。”
　　陆巡做不到，他要把一切都握在手上。未来的变数太大了，谁知道然然会不会看上别人？
　　自己家的玫瑰，必须养在自己看的见的地方。
　　摘下来，掐断茎，制成标本，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方法。
　　只是，那样他就再也无法开出第二朵、第三朵花来了。
　　“要我跟儿媳妇聊聊？”陆老爷子问。
　　“免谈。”陆巡一口拒绝，“我不介意和凡叔说说。”
　　“也不是不可以。”陆老爷子说。
　　陆巡震惊，说好猫科动物的独占欲呢？
　　“我还没到自己儿子的醋都吃的地步。”陆老爷子说的大方，心里也在暗戳戳扎小人。
　　呵，口是心非。陆巡很了解自己的爹了。
　　“我不信你和凡叔没吵过架。”
　　陆老爷子得意的翘起猫胡子：“只要我变回原形，往他身上一扑，他就不生气啦。”这就属于明晃晃作弊了。
　　陆巡想想自己的体型，算了，他怕把然然压成肉饼。这条路貌似走不通，不知道变成幼崽，然然会不会心软。
　　“你这是逃避，没有解决根本问题。”陆巡说。
　　“傻儿子。”陆老爷子的脸，突然变得很严肃、认真，“不管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即使是大妖，也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如果你不和他好好说，他永远也不会明白，你在想什么。”
　　陆巡燃起斗志，他要回去，和然然好好聊一聊。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猫科动物就是要直面人生。
　　说不定，然然此刻在躲着，偷偷哭呢。我可要好好哄一哄他，让他开心才好。他能哭，地点仅限于床上。
　　其他时候，哪怕面无表情，也不能让他哭出来。

作者有话说

　　陆巡知道陆老爷子和凡叔的关系，但是不知道，凡叔是生他的人，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关系~
求个收藏，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