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希芳泽》不会取名字的小学生

34、稀碎

　　一个月前，何楚怀开始处理包装军机的后续事宜，虽然繁琐，但不会像之前那么忙。这天他又接到了江辞希的电话，江辞希还是问之前的那些问题，一点没变。不过，何楚怀因为比之前稍稍轻松了些，也不像之前那样只回答江辞希的话，也开始会询问他几句。
　　“你在干嘛？”
　　“工作，你呢？”
　　“你吃饭了吗？”
　　何楚怀看了看时间，早上十点。
　　“你是说早饭还是午饭？午饭可就没这么快了。你呢？吃过早饭了吗？”
　　“你看今天天气了吗？很好”
　　“天气？今天下雨啊”
　　“你今天出门吗？”
　　“我不出去，不是，你在干嘛呀？”
　　“哦”
　　话落，江辞希就把电话挂了。
　　何楚怀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电话的另一边已经是忙音了。何楚怀觉得有些奇怪，便把电话打了回去。江辞希接得很快，声音大得差点没把何楚怀吓死。
　　“纪哥！纪哥是你吗？”
　　“我是何楚怀，辞希你喊什么呀？”
　　听见是何楚怀，江辞希的声音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说是平静，更像是死寂。
　　“楚怀啊，你在干嘛？”
　　“我……”
　　“你吃饭了吗？”
　　“辞希？”
　　“你看今天天气了吗？很好”
　　“江辞希！”
　　“你今天出门吗？”
　　“江辞希你在说些什么！？”
　　“哦”
　　话落，江辞希又把电话挂了。
　　何楚怀开始仔细回想江辞希之前打过来的所有电话，直到刚才，江辞希永远都在问他这四个问题。何楚怀当即关了电脑，拿上钥匙直奔警局。但是，何楚怀就算把车开得再快，也早就来不及了。
　　江辞希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了。之后何楚怀会经常去看他，也会带上心理医生，但是已经一个月了，也没有好转的趋势。
　　当然，仅仅是“信念”崩塌，还不至于让江辞希变成这样，而是那些报道。在看到那些报道之前，江辞希是偶尔给何楚怀打电话，不过问的也差不多是这些日常话。
　　纪泽俞的偶然出现，对季珂来说就似“绝渡逢舟”，他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不过季珂依旧不愿意勉强纪泽俞，俩人还是像之前一样，仅保持亲吻的暧昧关系。纪泽俞只能给季珂这么多，实在要清算，纪泽俞也只能下辈子再还了。纪泽俞是何楚怀的表哥，对何楚怀而言，只要纪泽俞活着，他怎么风流他都能照单全收，但江辞希不行。
　　季珂牵着纪泽俞，护着纪泽俞，亲吻纪泽俞，每一幕都在刺痛江辞希。江辞希对何楚怀的所有的信任，在这一刻全部粉碎，他觉得何楚怀在骗他，哭红眼睛的模样也是做给他看的。或者说，纪泽俞跟何楚怀一起在骗他。打不通的电话，得不到回复的邮件，突然接到的纪泽俞的陌生电话，传回来的纪泽俞的死讯，似乎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从这一刻开始，他怀疑所有的一切。也就是在这一刻，江辞希的世界变得稀碎。再之后，便开始了每天的固定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