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七十二 伯奴鹰……偷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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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认为我跟你说了太多怪异的事情了？”
墨尔瑟望向对面的佩莉，女孩像雕像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图利乌斯杀了追随自己的金之魔法师，这或许是艾米愿意听到的。
佩莉不咸不淡地咂了咂嘴，然后道：“我只是有些意外，您是大家眼中神圣的英雄。”
“英雄？”墨尔瑟笑了笑，“那固然是个好称呼，可从前的我其实很渺小，我脚下的土地也很渺小，曾经，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佩莉看过那些书，图利乌斯在战法时代中，只是南方小国德克利克的一位甚至没有继承权的王子，而这个不知名的小小王子，却达到了几乎统一西比斯大陆的程度。
图利乌斯与金之魔法师阿林共同结束了战法时代，在阿林死后，他又以惊人的速度统一多个种族和国家，有人说，他的实力实际上已经超越神格者，达到了升华成神的地步。
但他还是留在人间，或许是仍有哪点不满足光明神殿的要求，他最终选择以残酷的血亲之壳延长自己的生命。
佩莉不理解他，也不想理解他，到底是无法舍弃权力，还是无法容忍死亡，不论是哪个原因都有些怪异了。
“站在窗口审问了你这么久，确实也有些唐突，这样吧，作为回报，我可以允许你问我一个问题。”墨尔瑟稍稍颔首。
佩莉有些意外，她竟然也有问问题的机会么，她吞了吞口水，这是个相当珍贵的机会，她也确实有个困惑已久的问题，想要问这位活了千年的不死者。
她抬起双眸，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陛下，知道，西比斯大陆上最古老的兽族是什么吗？”
她仍然记得双尾狼言灵告诉她的事情，只有足够古老的兽族言灵才能够与红色魔力对话，那么只要找到最古老的兽族，让它认主，从而开启它的言灵就好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墨尔瑟眯缝眸子。
“因为我对关于兽族的事情很感兴趣，但这个问题没有在那些百科书上看到过，好像大多数学者对于兽族的存在时间并不感兴趣……”
墨尔瑟微微地应了一声，道：“当然不会感兴趣——因为大部分兽族都死在了战法时代，存活下来的兽族要么退化到一般动物的程度，要么被魔灵侵蚀，徘徊在魔兽群岛。”
“我想，大部分原因难道不是图利乌斯陛下烧毁了许多研究古代兽族的书籍吗？”佩莉不知怎的，突然大胆起来，竟然将这句略带讽刺的话语直接说了出来。
墨尔瑟一愣，蹙紧了眉尖，盯着眼前的女孩，他锋利的目光好似根根细针扎着佩莉的头皮，说不上后悔，虽然向来小心翼翼，但她掩藏不了自己那颗好奇的心，尤其是面对这种绯闻男主当事人。
也许他会生气，觉得自己冒犯了他，佩莉想着，却没有感到害怕，几番接触下来，她觉得墨尔瑟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但，他的确是个冷静而聪明的人。
墨尔瑟忽然叹了口气，望着面前的金发女孩，缓缓道：“当你无法控制某种力量的时候，你最好毁掉它——这是我的信条，这么做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很多年后，会有像你这样的孩子追问过去，那不是应该记住的过去，过去应该闪闪发光，才值得人们安心地为未来奋斗，不是吗？”
“也许是吧，所以陛下，西比斯最古老的兽族是什么，连您也不知道吗？”佩莉干脆拉回来了原先的话题。
墨尔瑟轻声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不仅知道，它还就在这里呢。”
佩莉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一只洁白的大鸟忽然飞到了窗边，那是一只漂亮到惊艳的鹰，锋利的灰色倒钩喙，头上的鸟冠如长长的金色流苏，他伸展着硕大的双翼，灰色的双爪嶙峋如枝，应该能轻易抓烂窗棂，然而他的姿态就像最上等的贵族一般，昂首挺胸，散发着高傲而漠然的气质。
“西比斯最古老的兽族之一，伯奴鹰，这是我的兽宠，由于它是如今世上唯一一只伯奴鹰，所以我就叫他伯奴。”
佩莉忍不住倾着身子，朝那伯努鹰伸了伸手，然而窗与窗之间的间隔有些距离，所以她只能尴尬地收回手，但她望着那只伯奴鹰，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的曙光。
如果这只伯奴鹰能够认她为主的话……佩莉眨了眨激动的双眸，不对，这可是陛下的兽宠，她这是在撬陛下的墙角，但陛下要这只鹰也不过是观赏作用，对于她来说意义可大不同。
或许是意识到佩莉在默默地朝伯奴鹰目送秋波，墨尔瑟笑道：“怎么？你很中意它？可是伯奴向来性格冷漠，只有我使唤得动，听说兽宠都很喜欢你，要么你给我表演一下你的能力吧，看看你能不能让它听从你的吩咐。”
“陛下想看耍猴，可我这能力也不是真的耍猴，我只是努力对兽宠好一点，好让他们能接纳我而已。”佩莉不是很愿意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
“你总是在以一些奇怪的方式拒绝我呢，但偏偏我竟然不怎么生气。”他笑了笑，在他身后，曼安再次回来，瞧着窗边的伯奴鹰，又瞧了瞧佩莉。
佩莉最后看了一眼那漂亮的鹰鸟，握住了窗户的把手，朝墨尔瑟笑道：“陛下，马上我得去教室挑选魔法介质了，所以现在得换制服，如果没有别的事要问的话，我就先告退了。”
“嗯，不要因为分班灰心，天才往往都是厚积薄发的。”墨尔瑟略微颔首，他的话让佩莉感到一愣，他是在安慰她？灰心？为什么要灰心？她已经有了目标，反而开心得不得了呢。
不过她还是像个贵族仕女一样礼貌地回道：“谢谢陛下。”
她关上了窗，由于满脑子都是那只伯奴鹰，所以她解开扣子就开始脱衣服，刚把裙子拉下，撩起长发，露出白皙的后颈和背部，她便感到身后目光灼灼，她浑身一僵，连忙拉起裙子，才发现自己忘了拉窗帘，就见某血瞳少年竟也毫不知羞地盯着她，神情自若得很。
纵然是再没皮没脸，佩莉此刻也不争气地脸红了，连忙转身将窗帘一把拉起。
“陛下这种偷窥行为真的很不绅士呢。”曼安白了站在窗边的少年一眼。
少年回头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对个还没发育的小丫头感兴趣吧？”
“陛下当然对她感兴趣，不过您的感兴趣却是另一方面的。”曼安叹了口气，目光幽幽地盯着对面的碎花窗帘，“您不是非得那么做。”
“她会是个好壳。”少年挑了挑眉，“那种力量，真是和阿林一模一样，那时令我羡慕也嫉妒的力量，若是我能拥有——”
曼安垂下双眸，问道：“她怎么能和那么伟大的法师的力量相比呢？”
“伟大？事实上，我们都卑鄙得很。”
伯奴飞进窗户内，墨尔瑟将窗关上，转身看向桌上放置的制服，唇边露出醉人的笑意，“但我是唯一不对此后悔的人。”
佩莉总算是换好了制服，一想到以后对面的那个家伙随时能察觉到这边的一举一动，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不自在到想把窗户用木板钉死，和发卡皇帝的对话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她宁愿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可他那些话的意思，很显然是他会继续关注她。
只要你稍微露出马脚我就会抓到你的破绽哦——他的笑容里透露着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信息。
佩莉有点头疼，她看着镜子里换上红白制服的女孩，丝绸长裙柔软而端庄，她打了个呵欠，将行李简单整理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门，艾米也恰好出来，她手臂上的那只独眼变色龙跟着制服变成了纯白的颜色。
“奇奇太黏人了，不过把它带去教室总归不太好，让它和格雷它们一起玩吧。”
艾米推开了兽宠屋的门，明晃晃的玻璃门倒映着她惊骇的脸，她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狼耳男孩挂在吊环上晃来晃去，而一旁的小沙发上则躺着一个披着白色袍子的妖媚男子，撑着脑袋朝她千娇百媚地道：“你好啊，小美女。”
她立即将门合上，佩莉惊得挡在她身前，笑呵呵地问道：“怎么了？”
“我，我……看到里头，有一个没穿衣服的男孩，还有一个好漂亮的，朝我打招呼的男人。”艾米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佩莉猛地咳嗽了几声，一边拍门一边道：“哪有，肯定是幻觉对吧？一定是幻觉！再打开门就什么都没有了！”
艾米满头冷汗，吓得再说不出一句话，她攥紧佩莉的手。
佩莉用警告的语气朝门的方向说道：“放心，如果让我看到是有谁在里头捣鬼的话，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们——”
佩莉再次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这次，没有光溜的男孩和漂亮的男人，只有一片祥和的兽宠屋，格雷在几个吊环上爬来爬去，而狐狸则闭着眼躺在小沙发上睡大觉。
“看吧，幻觉。”佩莉将门完全推开，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艾米却站在她身后幽幽地道：“不，那绝对不是幻觉。”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七十二 伯奴鹰……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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