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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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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白苦恼于选专业,她实在是不想继续在这个专业的苦海里遨游了。姜修翻着首府大学各个专业的资料,他早就敲定好了,还是工商管理类的经济学。林朝白坐在小榴莲的笼子前,喂它吃磨牙饼干:“我要不去学医吧,再读个五六年或者七八年的那种。”
姜修从资料里抬头看了她一眼:“行啊,你选妇产科发展。到时候我老婆产检生孩子就拜托你了。”
“你说这话都丧良心。”林朝白嗤声。
姜修冷哼一笑:“八年等你读出头了,都奔三了。我是无所谓,你呢?你是打算挺个大肚子在学海里遨游还是奔三了之后再生孩子?”
林朝白反击:“我就非得生孩子啊?”
“可以不生,但我怕等你八十岁和我离婚的时候,口水流着手抖着,到时候老无所依,都没有人送去你民政局来和我签字离婚。”姜修说罢,扯了个微笑。
如果小榴莲不是只仓鼠而真是个榴莲她绝对二话不说扔过去。
“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林朝白恶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将小榴莲关回笼子里。
客厅里的垃圾桶已经满了,林朝白起身去扔垃圾。
姜修看了她一眼:“干嘛去?”
林朝白口是心非:“现在去广场舞上找好未来对我献殷勤的目标。”
“暂且不说性别,就算跳广场舞的有男性,等你到了跳广场舞的年纪,他估计连就只剩下骨头了吧。”姜修信她个鬼,瞧见了她手里的垃圾袋,也猜到了她是要去倒垃圾,不忘继续刺激她:“哦,现在是火化,估计到时候他连骨头都没有了。”
她没有说话,门一关,世界清净。
吃过饭的小榴莲在笼子里跑得飞快,等它都累得回窝睡觉了,林朝白还没回来。
出门找她没有费工夫,一出电梯门就看见她蹲在绿化带前,一幅不怕蚊子咬的样子。他挡着灯光,影子投在了她身上,她在喂食的小猫吓得钻回了绿化带里。
“怎么?抓回去让它和你闺女演真人版的猫和老鼠?”姜修俯视着蜷缩得小小的她。
林朝白抬头仰视着他,将手里的小猫吃了一半的零食塞到他手里,又把手伸给他:“我腿麻了。”
姜修没拉她:“我看见广场舞大部队就在那边,要不要我帮你找个老头过来让他给你献殷勤。”
听他说的话就容易让人来气,林朝白缩回自己的手,懒得理睬他。
手还没有缩回来,手腕就被握住了,他一用力,她就顺竿爬似的将腿勾着他腰,像只树懒,开口委屈极了:“蚊子全在攻击我。”
姜修任由她跳到自己身上,等她调整了好,用手托着她臀部,哎哟了两声,故意显得自己有些费力,衬得她有些重:“咬都咬了,和我说有什么用?要我帮你写封战书,你和它们擂台比武?然后我再帮你买两瓶杀蚊喷雾做武器,把比武弄成鸿门宴?”
林朝白张嘴咬在了他下巴上:“你还嫌我嘴巴损人?你不损?自己一身毛,还嫌别人是妖怪。”
“知道损人的是嘴巴,有本事咬我嘴啊,咬我下巴干嘛?”姜修故意颠了颠她。
姜修发现林朝白几乎用来不主动亲他,她还气人的说就像中年夫妇亲一口,噩梦能做一整宿。
这回也是,她扭过头假装听力障碍。她故意扯开话题:“哎,有爹疼有娘爱就是好,不像我选个专业这么困难,有时候独裁主义也挺好,总比选择困难来的好。”
她有些掉下去了,姜修向上托了托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下巴哪里得罪你了?”
林朝白舌头打结,好不容易把话顺溜的说出来了:“我害羞行不行?”
姜修切了一声:“呵,害羞?害羞你大庭广众往我身上爬干吗?还害羞?我给你丢草丛你去喂蚊子。”
“中国作家舒芜说过真相爱,不接吻也相爱,不相爱,接了吻还是不相爱。”林朝白端着一副老师模样,特意把这话念的温婉动听:“我们是真爱,真金那么真的爱。”
“呵。不该吻而大胆去吻的人可被原谅,可以接吻而畏怯不敢吻者,不可饶恕。”姜修反驳,冷哼之后,表情依旧,还不忘按照林朝白刚才的话补充:“英国作家劳伦斯说的。听见没,不可饶恕。”
果然,不怕男生有逻辑,就怕男生有逻辑还有文化。
但好在,有文化的流氓不止他一个。
“吻神圣吧。”林朝白反问他。
姜修觉得自己占理,也不怕她再怎么找借口:“嗯,怎么了?”
林朝白要的就是这个回答:“这么神圣,所以能不在广场舞背景音乐酒醉的蝴蝶中进行吗?能吗?当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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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考研和高考出考场时心情变化会很大。
别人不知道,反正林朝白挺饿的。
解放的第一天,林朝白需要一顿大餐安慰自己,在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里,至少她可以轻松一些了。
但正巧赶上叶姝要出国了。
叶姝出国前一天把唐旭尧睡了。
叶姝说‘睡了’这词太文艺了,直白点是他被□□了。
唐旭尧说‘□□’这词有点骇人。
叶姝赤裸着身体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浴袍去包里拿香烟,她手指间夹着烟,背对着他用印着酒标信息的打火机给自己点火:“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情。”
抽烟的时候全是数学公式的脑子里蹦出了余秀华的诗。她坐在沙发上,系着睡袍的带子看着床上的人:“怪你。”
怪你上次的感同身受。
也怪她。
怪她在街道的余晖里多看了他一眼。
她说得格外的坦然,事后做法更是坦然。
唐旭尧问她要怎么处理,她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但你可以去报警,我会主动配合的。”
她完全就当是嫖了次娼的态度。
林朝白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也知道了叶姝一点儿都不打算负责,她就纳闷:“那你睡人家干嘛?”
“你情我愿的,他也挺主动的,两个人都爽了不就好了。”叶姝临行前从姜修手里拐走了林朝白一天,两个人逛着街,是平时总去的商场。
林朝白正好要买些孕妇要用的东西。
“你们两个都不提前达成共识,不商量一下?”
叶姝嗤声:“我难道约个炮还要白纸黑字跟他签名按手印?要不再找个律师公证一下啊?”
林朝白一时间找不到回叶姝的话,反而觉得她说的话好像是有点道理。但对叶姝这种渣女行为还是忍不住吐槽:“人一个黄花大小子就这么给你糟蹋了。”
叶姝:“你是我朋友吗?和他兄弟谈恋爱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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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姝到波士顿两个月之后,也听说了。
唐旭尧没考上。
而姜修和林朝白甜甜蜜蜜一起考上了首府大学的研究生。
中间有一个小插曲。
是复试的体检。
林朝白看了一□□检的项目一开始表情还挺好,简单扫了一眼体检表,无非是测些身高体重血压,以及拍个片再看看眼科。
不以为然的十秒钟之后,她看见了三个如噩梦般的大字——血常规。
知道被姜修带过去一起体检的后果是什么,她特意和姜修说自己前一天要去外婆家,然后在外婆家附近的医院做检查,就不和他一起了。
第二天,林朝白磨磨唧唧地将除了血常规以外的所有检查解决。
上到二楼专门的检查科,她探出脑袋看着病人站在一起,等待着叫号,好几个人面不改色的坐在窗口,然后起身按着胳膊。
人间噩梦,世界悲剧。
居然有人能这么轻松地面对。
她前后自我催眠了十分钟,结果就看见一个男生没有按时间按住棉花球,提早松开了,棉花球拿走的那一刻,林朝白恨自己两只5.0视力的眼睛。
血液从胳膊弯处飙起,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晕血,但腿还是跟着抖。小脑袋飞速的转动着,要不就逃掉这个项目?然后就怪医院自己弄丢了数据?
可一抬头,那显眼的摄像头就正对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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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修能信林朝白就有鬼了。
他带着唐旭尧一起去了林朝白家旁边最近的二院。一般情况下林朝白肯定是下午来,但是不确定检查如何,肯定都是空腹来的。
所以应该还是上午。
但不用太早,她抽血的心理准备能做到天黑。到时候配合上她的微信步数就知道她出门没有,更精确地预测出时间。
果不其然,姜修一来就看见了站在楼梯口鬼头鬼脑张望的林朝白,抬了抬下巴,示意唐旭尧让下巴所示意的方向看:“看见林朝白了没有?”
唐旭尧望去,点头:“看见了。”
姜修嗯了一声,甩了甩手腕:“等会儿过去,一人一个胳膊把她架去抽血。”
唐旭尧没抓住为什么要架她去抽血这个重点,只听见一人一个胳膊?
“你仗着家属关系,我可不敢,我要架她,她能用青龙偃月刀教我梳中分。”他可没有这个熊心豹子胆,唐旭尧摇头:“你这是送我上西天啊,悟空。”
“八戒,别怕死。”说完,姜修不再和他贫嘴,赶在林朝白逃跑前一把拎住了她的后衣领。
林朝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人,脸一拉,嘴一撅:“我能再申请十分钟时间来心理建设吗?”
“你都心理自我建设多久了?”姜修不听她的,手往她腰上一搂,将她抱上最后一阶台阶。后续拎人进抽血大厅的动作也格外得熟练。
姜修盯着她排队,负着手看见她偷偷摸摸地让了一个又一个人,真当他是眼瞎吗?
林朝白又让了一个排在自己身后的人,脚步一点点的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往后退,没两步撞上了姜修的胸口。她缩了缩脖子,认栽。她明明记得自己让了很多人,怎么没一会儿又到了自己。
抽血窗口前的椅子就跟块烧红的铁块似的烫屁股,医生录入着她的信息,这是没一会儿的事情,她就坐立不安的抖了好几下腿。
贴着她名字的装血液试管像把屠夫的砍刀,她后背一紧,从椅子上蹦起来。
逃跑的步伐还没有迈开,名为姜修的绊脚石就将她摔在了原地。
她就像之前在山沟沟卫生院里的那次一样,让他身上一蹦,胳膊勾着他的脖子,一边哭丧似的撒娇求他心软一边抱他死死的不撒手:“我不要,我怕……”
唐旭尧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些习惯他两亲密了,但看着那能把人牙都踹掉的林朝白此刻居然哭成这样,梦回他第一次识破林朝白的那一刻。
简单形容就是——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姜修叹气,托着她的屁股,防止她从自己身上掉下去,回忆了之前在山沟沟里的经历,问她:“怕?”
问完,只听见埋在他肩头的人,小声的“嗯”了一声。
姜修:“哭吧。慢慢哭,等你哭累了我把你拖回去继续抽,到时候也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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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万恶的独|裁主义低头。
五分钟后,姜修拎着满脸都是眼泪的林朝白出了九院,还好这回儿没有小孩子被她带哭,因此也没有恨不得揍他两的家长。
林朝白还惦记着血管上的针孔,想到之前那个没按好飙血的男生,她恨不得再按个半个小时:“疼。”
唐旭尧托着下巴,学着林朝白的语气对着姜修重复了一遍,然后接了句他能说出来最脏的话:“哇靠,抽了个血之后怎么世界都变了?是我的感官认知出现了错误吗?她是怎么做到把一个温柔姑娘的灵魂装进她这个女流氓的身体里的,还能做到切换自由?”
林朝白听出了唐旭尧这话的意思:“姜修你别拦我,我他妈的把他牙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