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一章 午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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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漫的适应能力比较强，这几天上课，她觉得挺轻松，便一切按部就班，她自认为不是学霸，对成绩一类的东西并不上心，只要把她学生身份分内该做好的做好就可以了。这些天，她规规矩矩去网球部任职，基本把情况弄明白，在柳莲二的指点下初步制定了适合于二线队员和正选队员的训练单及注意事项。不过，让她觉得比较没谱的是幸村、真田还有柳，就目前来看，他们就没有注意事项可言，几乎全能，要想更上一层楼，只能自己开悟，搞出点儿新绝招什么的。
由此，她想到自家哥哥，他也很棒，可是跟他们比，不好说……
中休时，切原赤也转告她去天台，大家聚餐，还说幸村要她将初步制定好的东西交给他。小漫僵在原地好一会儿，公事公办就行了，还聚餐？！并不是她排斥那几个人，而是就她一个女孩子怪别扭的，聊都没的聊。考虑到下午有事要请假，似乎除了现在能见到幸村，也没有更合适的时间了，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他们，拿好小档案夹和自己的午餐零食，磨磨蹭蹭地往天台去。
还没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这样的对话。
丸井：“赤也，你怎么没把漫漫带来！”小漫定格了，漫漫…… 每次丸井这样叫她，就忍不住打哆嗦。
“我跟她说了……”切原认为很冤。
“你跟她说了，那她答应了吗？”仁王挺细致。
赤也回想着，慢吞吞说：“我没注意……”
仁王装模作样地摇头：“赤也，你没救了，这点儿任务都办不好。”
吱呀一声，天台的门被推开，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她从容地迈进来，宛然地行礼问好。
“来晚了。”站在一旁的真田忽然严肃发声。
小漫觉得挺麻烦，这样的场景设置很令她叹气，每每遇到偏尴尬半危机的困境，她都不会让外人察觉，久而久之，就习惯在这类场景下摆出镇定自若沉静含笑的样子。汀兰说她太会装，表情能伪装，说话也能伪装，装到最后不仅迷惑别人，也迷惑自己。一开始，小漫认同，后来发现其实不是迷惑自己，而是说服自己，什么困境都不可怕，要善于用优势找出对方的疏漏，从而击破，所以渐渐的，她也不会感到勉强，顶多就是烦烦心。
面对真田的不满情绪，小漫依然明眸善睐，浅笑有礼，抱着那本文件夹，看似小心谨慎地问道：“午餐有严格的起止时间？”
这一问到让三年级的无话可说，午餐哪里有什么起止时间，只要不影响下午上课，人家吃不吃饭都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幸村悠然一笑，并没有接这个话，转而问道：“怎么才来？”他要知道原因。
见他们已经开饭，且基本消灭七成，小漫谦和回答：“我又检查了一下制定的训练单。”说完，把文件夹交给幸村。
这个理由令人无法反驳，幸村没说什么，将文件接过来。柳看到她手里的便当盒，问道：“你还没吃东西？快过来吧。”
小漫只好听他的，在丸井身旁坐下来，丸井一副垂涎的模样盯着她的便当盒，“漫漫，你带的什么好吃的？”
“家常便饭。”她将盒子打开，什锦饭、可乐鸡翅、蚝油生菜，量很小。
丸井皱眉，看上去色泽很好，香味很足，很容易勾起人的食欲，可惜只有这么一点点，“看上去很好吃，这么少，你不会饿吗？”
小漫摇头，简单解释：“我有时会吃零食。”她偶尔会有低血糖的状况，零食很多，甜的东西更多。
丸井摸不到头脑，他也爱吃零食，可要是不注意吃多了很有可能会长几斤，再看小漫弱不禁风的样子，东西都吃哪儿去了？他看着她手中的便当盒，上下两层，上面一层是饭菜，下面呢？“漫漫……”小漫忍不住又一颤，只见他指着自己的便当盒问道：“下面那层是什么？”
“点心。”小漫打开盒子给他看，玫瑰饼、花生酥各三块。
丸井的双眼瞬间放光，这是很精致的两款中式酥皮点心，他馋嘴是立海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急忙问道：“能吃吗？”他想表达的是他可不可以来一块。
谁知小漫条件反射规矩茫然地回一句在别人听来挺不正经的话：“这就是吃的，难不成还供着？”
正往嘴里放食物的某几个都憋了一下，切原赤也没憋住，一阵狂咳顺便喷出几粒饭，离他最近的真田黑了脸，吼道：“太失礼了！”
众人的目光齐聚小漫身上，只见她依旧茫然地看着丸井，听真田一吼，她又不明白地望望他。柳的眼角微抖，“文太的意思是，他能不能吃，而不是说这个点心能不能放肚子里。”
“……”小漫默默然把盒子推到丸井面前，示意他自便，以遮掩自己刚才不经意地思维跑偏，也表示那刚才不合理回答的歉意。她在中国时，常和家里人畅所欲言，几个姐妹说话没正经已经太平常，所以离谱的对答已经习惯成自然，这也是让人拿她们没办法的最好方式，很多时候不经意会流露，可她自己已经不当回事，有时看上去还挺正经，但现在她得注意场合，确实一时忘记了。
丸井并没有在意，得到允许后立刻拿起玫瑰饼，毫不客气地咬一口，嘴上沾着点心渣，赞赏道：“真好吃，玫瑰花的味道真浓！也不是很甜。”
当然了，自己做的东西馅料都是百分百。小漫没有说出口，只是笑了笑。
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在吃上相差无几，看着丸井有加餐点心，他也按捺不住：“我也想要……”
小漫微愣，其实她真无所谓，因为有的是食物，可她意外的是为什么他们都能这么直白地提要求说愿望，这很新鲜。大到幸村强要她入部，小到丸井对她的点心垂涎。果然是一脉相承…… 驳人面子显得小气，她将便当盒往切原那边推了推，也示意他自便。
待切原赤也拿着花生酥放嘴里，一直翻看文件半天没说话的幸村精市感到这俩有点儿丢人，深邃的眼眸平静中带着点无奈，“你们俩把她的午餐抢了，她吃什么。”两个男生都看向小漫，她的午餐本就不多，在他们看来跟猫食似的，他们大快朵颐了，人家怎么办？
小漫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句话，应该说什么。片刻，她认为还是少说吧，听他们说完，她再想辙也不迟。
“漫漫，下次我带蛋糕给你吃好不好？我自己烤制的。”丸井终于觉悟了，立刻想起自己的拿手绝活，而这话刚说完，就看小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小心问道，“不好？”
小漫看着这个幼稚的学长，摇了摇头，“你下厨房？”
丸井点头，“我做的蛋糕很美味哦~你喜不喜欢吃甜食，喜欢什么的？”
小漫的笑容终于不是公式化的了，这个学长还挺天真可爱的，难得透露喜好：“奶油蛋糕，芝士蛋糕。”丸井忙说记下了，下次给她带，说完还问她可不可以把这些中式点心都给他，小漫发现这人也够奸诈的，一个空头蛋糕券就想换走她的实体点心，是她太大意了，还是她无法适应他的节奏？考虑到自己的正餐完全可以填饱肚子，最终还是答应了，就在她点头的那一瞬间，其他三年级全部看向丸井文太，丸井不是看不出事的人，不情愿地将刚到手的点心给分了，多点少点全看他们是不是喜欢甜的，像幸村就不太喜甜食，只是尝了一点，但这点心真材实料，他们普遍认为挺不错。然而，小漫已经被他们的行为震得彻底无话可说了。
“白石，饭后还遇到过消食的吗？”柳生忽然问小漫的一句话倒是把旁边的仁王给呛了一下。
真田怒斥道：“太不专心了，你们今天怎么都一个毛病。”
仁王耸耸肩，他很无辜的好不好。除了他，没人明白柳生的意思，面面相觑。小漫浅笑回应：“很少。”
仁王擦擦嘴，“那就还是有喽。”
“你们仨话里有话吧。”柳拿起笔记本等着记。
见柳生和仁王没有回答的意思，小漫轻描淡写：“只是碰巧看到这类人。”有些事情没必要告诉他们吧。
“这类人很常见，单独提及，看来别有用意。”仍在翻看文件的幸村连头都没抬，平淡地说道。
柳生和仁王都不说话了，就看小漫怎么应对，只听她悠然地说：“是常见，就是方式不同吧。”
“什么方式？”幸村依然在翻看文件。
“比如剧烈运动，这就很不好。”
小漫的清浅回答让幸村抬眼看过来，他又看向柳生和仁王，这俩的表情十分平常，似乎看不出不妥，“你们看见谁饭后剧烈运动了？”
小漫先一步回答：“我刚来，不认识。”
柳生和仁王相视之后，猜出小漫的想法，也各有目的，柳生推推眼镜：“离得远，没看清。”他们也给掩饰过去了。
“漫漫，你们在说什么？”丸井当真搞不懂。
小漫挑眉一笑：“纯闲聊。”
柳没能收集到想要的资料，视线与幸村交汇，幸村只是勾了勾唇角，抬眼对小漫说：“你观察很仔细。”
小漫平和道：“部长指的是什么？”
幸村扬扬手中的文件，“这个做的不错。当然，就算你不认识那个剧烈运动的人，想必也能描述清楚他的特征。”
这话锋转得让小漫有压力，部长不愧是部长，但她不想继续那个话题，随意中又有些认真：“这么说我做的过关了，部长能给打几分？”在她看来这是正经事，比那个探究消化问题更重要。
幸村盯着她好一阵，她避开了什么，他自然有数，也不多问，言简意赅：“80。”
“很高。”柳在一旁接话。
幸村掌管网球部和学生会，事物多、责任重、要求高，很少听他夸谁，这80分算是给小漫一个肯定，也给他自己一个肯定。她观察的很仔细，每个人的弱项不足都能看出七七八八，还配有相应的训练重点，这个训练重点可能是柳给她的，但备注里的个人建议却是她自己的，就算网球运动不是她的专长，但也足以说明她深入接触过，就是不知道她跟谁学的。幸村把小漫整理的几张正选训练计划发给他们，他们一目十行后都看向她。
“为什么我、真田和柳只是普通的，没有任何备注？”幸村问。
小漫斟酌一阵，镇定从容又大胆道：“部长，恕我直言，你们有弱点吗？”
“！”齐齐看向她。真田面无表情的脸，线条软化了。柳对她笑笑，又埋头写东西。幸村对这个问题感到很满意，说：“你跟谁学的？”
多半是受哥哥潜移默化影响的，听他说说就能记住一些了，可小漫不想透露自家哥哥的情况，“很多人吧。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融会贯通不一定很难。”
“把你找来是对的。”幸村这样说。
“说明部长眼光好。”小漫顺势奉承一句。别人却感到很惊悚，学妹，你有点自大了，纷纷偷看幸村的反应，可是幸村没反应，只是抬眼瞥瞥这个正优雅地将最后一口午餐放进嘴里的学妹，她说的这句话好像前几天他也说过。
小漫似是毫无感知，将便当盒收好，乖顺地说道：“部长，我下午有事，需要请假。”这可不是征求意见。
“你下午不来啊？”切原难得佩服的女生，第一次感到她若不来会没劲。
“小经理要翘社。”仁王玩味地看着她。
“不是翘，是请假。”小漫强调。
幸村思量着，眼中闪过精光，随即笑言：“可以，下次必须做得更好。”
小漫知道被他拴住了，静静地答道：“行。”
午餐后，小漫准备回教室，柳生和仁王也打算回去，三人一路离开，分道扬镳前，柳生问：“为什么不让幸村知道？”
小漫装傻：“知道什么？”
仁王玩弄着自己的小辫子，提醒道：“消化。”
“因为不是事。”她根本不在乎，又谦和温雅地说：“学长们也认为没必要让部长知道吧，所以才没有说穿。”
被她说中另一半原因，他们俩的脸色有点儿变化，被人刺穿心思一般感觉都不好，她太聪明了。仁王有些严肃：“我不介意下午直接告诉幸村。”
小漫低头一笑：“告诉他什么？”
仁王一愣。是啊，告诉他什么啊？说他们小经理被打了被欺负了？说什么都是没凭没据，因为她自始至终没说什么，自始至终也没承认什么。
小漫莞尔，友善尊敬地说：“不管怎么样，我先谢谢两位学长的关心，也请你们别多想。”
柳生点点头，“如果你认为不重要，我们不插手就是了。”
“谢谢。”
两个男生对此都有猜测，要么是偶然，确实不用没当回事，要么就是她真本事大，有的是招对付。
天台上，真田沉着脸，闷声说：“幸村，对她太宽松，以后会不好办。”他十分不赞同一请假就同意的做法，虽然初步来看白石雨漫不烦人，也挺会做事的，但不能认同她这种刚做好点儿工作就松懈的行为。
幸村笑着安慰道：“观察一下再说吧。”毕竟是自己请来的，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她。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一章 午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