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王耀相关》早川露

8、错位时空【二】

　　蔡校长帮王耀倒了杯茶，王耀接过茶杯放在了桌上。他刚喝了不少茶水，这会儿是一点儿也喝不下了。

　　王耀坐在椅子上看着蔡元培的侧影。多年不见，他的心里油然升起一股熟悉感。曾经的他在这间办公室与校长进行过数次谈话，每一次都事态紧急，每一次都意义重大。

　　山河破碎、风雨飘摇。他再不能像从前一样和家人把酒话桑麻。

　　“校长找我有何事？”王耀问。

　　蔡校长笑了笑，在王耀面前坐了下来：“先生，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你在北大溜达到现在，还不明白学生们在干什么吗？”

　　真是巧了，他正要亲自去医院找王耀，结果王耀就直接来北大了。倒省得他白跑一趟。只是看着王耀的样子，活蹦乱跳的，压根不像生病了。

　　“……”王耀闭了闭眼，低眸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梗，随着茶杯的晃动，在茶中起起伏伏，好似当年的他于这乱世之中。

　　“先生，北/洋/政/府要把山东割让给日本人，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蔡校长看着王耀，“该不会您不知道这事？”

　　“我当然知道，我——”王耀欲言又止，他也不想让山东割让给本田菊，但是当时处在北/洋/政/府的统治下，他压根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还记得当年的情景，本田把剪刀架在他脖颈上，皮笑肉不笑：“耀君，我帮你把头发剪了吧。长发不方便。”

　　王耀咬着牙，“你敢动试试。”

　　段祺瑞坐在一旁看着他，没有要插手阻止的意思：“确实该剪掉了，王耀先生。毕竟，除了那几位顽固的复古派，中华民国还留着长头发的男子已经不多了。现在举国上下都在学习西方的先进文化，作为国家意识，你当行表率才是。”

　　谁为刀俎，谁为鱼肉？北/洋/政/府与外国势力狼狈为奸，他只是后悔没早日看清楚民国“共/和”二字的真面目。

　　但是后来本田并没有得逞。

　　原因是什么？学生运动、工人罢工，还是商人罢市？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快要记起来的时候，那个身影却轻飘飘地走远了。

　　—

　　“蔡先生。”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李大钊先生走进校长室，校长站起来笑着说：“守常，你来的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

　　“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中国的意识，王耀先生。”

　　王耀收起思绪，缓缓起身。他转身笑着对李大钊自我介绍道：“守常先生，初次见面。您叫我王耀就行。”

　　“啊，时常听蔡先生提起您，原来您就是王先生啊？”李大钊先生有些惊讶，以这种方式和王耀见面，他是绝没想到的。

　　在他的印象里，跟帝王将相待久了的王耀应该是一个态度冷清的中年人模样。但是面前的王耀居然是二十多岁的学生模样，除了脸长得比常人好看些，王耀这平易近人的模样混进学生里他是绝对认不出来的。

　　“守常，你坐。”蔡校长示意两位坐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们商量商量，听听你们的意见。”

　　“守常，你先跟王耀先生讲一下现在学生的状况吧。”蔡校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大钊先生欲言又止，他有很多话想跟王耀说。关于现在学生正在准备的游行，关于工人的生活，关于中国其他劳苦大众的生活，但是他不知从何说起。

　　王耀。王耀？

　　他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在这里与他们谈话？是北/洋/政/府，还是民众？他值得信任吗？

　　王耀看着大钊先生犹豫的样子，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大钊先生的时候，大钊先生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了很久，像是要把他整个看透一样。让王耀感觉很不自在。

　　王耀说，“守常先生，您说吧。我洗耳恭听，我会全力支持你们的决定。”

　　大钊先生干咳一声：“这个时候，北京各个学校的学生都联合起来了，宣布集体罢课，上街演讲，准备游行活动，借以反对巴黎和约。”

　　“我能做什么呢？”王耀问。

　　守常先生长叹了一口气：“王先生，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一起反对北/洋/政/府，不能被政/府牵着鼻子走。这不只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你——我们的国家。”

　　王耀思索片刻，凭借一个未来国家的历史经验建议道：“这样，单单凭借学生的力量远不足以威慑北/洋/政/府。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发动工人、商人、甚至农民，联合各个阶层一起抵制北/洋/政/府。”

　　李大钊接过王耀的话：“对，王先生。我最近深入到工人中间，我发现他们也对北/洋/政/府的态度很失望，很支持学生的各种运动。”

　　“守常，这样。你可以多去工人中间进行演讲，发动群众。”王耀伸手比划着，“我看过你写的文章，庶民的胜利。关于苏联的暴/力/革/命，我也很感兴趣，说不定也是中国的一条出路……”

　　“王先生，您真的感兴趣？”大钊先生问。

　　王耀点了点头：“北/洋/政/府对帝国主义软弱妥协，绝不能让它继续为非作歹。关于这次的巴黎和约，已经足以看清它的反动本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尝试用暴/力/革/命推翻它。”

　　王耀越说越激动，他拍着桌子站起来，声音宛如街上演讲的学生一般慷慨激昂：“只要中国四亿民众联合起来，我们定能实现中国的独立。”

　　蔡校长眉头微皱：“亿？”

　　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王耀干咳一声，心想这只兔子的心思也太缜密了点儿。他连忙解释道：“……就是四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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