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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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林笙和陆世珩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明城一中，也是林笙父母教学所在的学校。
周围的邻居投来羡慕的眼神，都知道望澜小区出了明城中考的状元。
林笙在中考前是顶着极大的压力，有一对教师父母注定她会受到比别人更多的关注，极大的焦虑之后成果还是很可观的。
陆世珩因为林笙的关系一直被父母揪着要求上进，说不能跟妹妹差太多，要有上进心。但其实陆世珩本身底子是很扎实的，就是偶尔给人一种不靠谱的错觉。
最终两人都没有让父母失望如愿高分考进明城一中。
中考过去后两人觉得之前绷得太紧了，想要放松，想要来一场中考旅行，但是谁都不敢轻易跟父母提这个话题。
如今一中的录取结果已经下来了，就差父母点头同意了。
这天晚上陆世珩跟几个初中同学在外边聚会，中途接到林笙的电话。
“笙笙怎么了？……我在外边跟陈达他们吃饭呢！……行，我一会儿就回去。”
吃到一半中途的一个电话打断他们的聊天兴致。
陈达看着陆世珩，眯眼笑道：“林笙找你是不是有急事，你要不先过去。别让人等急了？”
陈达话里有调侃的意味，陆世珩没放在心上，“没什么急事，我妈找不到我就找笙笙了。”
陈达：“行啊珩哥，笙笙就是你的小媳妇啊。”
陆世珩轻声笑着右手中指摩挲着杯壁：“别胡说，我家笙笙就是我的妹妹，可乖了。”
陈达揶揄道：“现在是妹妹以后未必还是妹妹，且看吧！”说完陈达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陆世珩左手按灭手机没说话，接着和他们谈论进入明城一中以后的事情。
九点聚会结束，陆世珩打车回家。
出租车停在楼下，陆世珩进了大厅后乘电梯上楼，出了楼梯正要进家，站定后，听见楼梯间隐隐约约有女孩子啜泣声，他下意识就觉得是林笙。
陆世珩放下准备开门的手，转身向楼梯方向走过去，伸头瞄了一眼，果然是她。
林笙穿着她的白色碎花睡衣，散着微湿的头发搭在白皙的肩膀上，抱膝坐在楼梯台阶上，听声音是在低声啜泣。
陆世珩悄声走过去，但林笙还是听见细微声响，睁开眼睛，一双白色运动鞋映入眼帘。
林笙认出了陆世珩的鞋子，因为那是她陪他一起买的，她下意识就拿手擦脸，不想让人知道她哭过。
陆世珩走近就站在林笙的面前：“让我看看谁家的小可怜在这里哭成了小花猫？”
“才，才没有哭。”林笙低着头不看他，鼻子发闷，声音还带着哭过的颤音。
“没哭吗？让我看看？”陆世珩说完就蹲在林笙的面前，林笙看见他就和自己面对面，赶紧扭过头。
陆世珩看她扭头就追着她看，如此来回转了两圈，林笙不耐烦：“你好烦噢！都说了没有……”
林笙还没有说完脸上就多了一双修长且有些凉意的手，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手部的凉意侵入人心。
陆世珩两手放在她脸颊，看着她哭红的眼眸，大拇指轻轻划过眼睑给她擦眼泪：“以后说没哭之前先把眼泪擦干，眼眶都还红着。”
陆世珩的细声软语对林笙来说就是温柔的一击，情绪又一次崩不住喷涌而出。眼泪簌簌滑落，要不是她顾及这是在家门口早就嚎啕大哭了。
陆世珩看林笙的眼泪越擦越多，措手不及，赶紧连声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是不是又和周姨闹矛盾了。”
林笙听到他提起母亲眼泪更是啪嗒啪嗒地掉。陆世珩每一次面对林笙的哭泣都是手足无措。
“好了，不哭了，大孩子了，明明就比我小一天比我娇气这么多。”陆世珩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就坐在林笙旁边一直轻声安慰，擦眼泪。
十分钟后，林笙的情绪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或是刚才用力太猛现在止不住打嗝。
安静的楼梯间打嗝的声音显得比刚才的哭声还要突兀。
在林笙打了几个嗝以后，她察觉现在有点尴尬，轻轻扭头想看看陆世珩。
陆世珩正在看着她眼角微红的眼睛傻笑，这一对视搞得林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结果带出来一个鼻涕泡。陆世珩笑得花枝乱颤他的眼泪马上也要出来了。
林笙又羞又恼，拍着陆世珩的胳膊怪责他：“你都不哄我，还笑我，太过分了，我要去告诉秦姨。”
林笙作势要站起来但是被陆世珩拉住了手腕：“是不是我刚才哄你，越哄哭的越厉害。怎么现在还学会胡搅蛮缠了。”
她想起刚才哭的不顾形象就有点气急败坏：“你那是哄我吗？从小到大就只会说一句：别哭了。”
对于陆世珩的解释林笙撇嘴抗议，不接受。
重新坐下的林笙身体向右侧倾斜不看他，还不想和他说话。
陆世珩无奈地捏捏眼角，还得继续哄着：“好了，告诉我谁惹你了，能把你气到哭的我数数啊，幼儿园的小花她抢你积木是一次，小学的张壮壮偷偷切你的橡皮又是一次，初中跑步被人撞倒还是一次，这都是你大哭的名场面啊，这次……”
陆世珩如数家珍般的输出，还没说完就被倏地靠近的林笙捂住了嘴巴。他鼻尖蔓延的都是林笙身上的淡淡沐浴露香。
陆世珩明显还没有停止：“呜呜呜”
“你什么时候闭嘴我就什么时候松手。”林笙捂着他的脸威胁。
陆世珩拍拍坐着的台阶，林笙会意这是投降的意思。
松开手的林笙瞪着陆世珩，意思就是：小心说话。
被捂嘴的陆世珩感觉空气里都是林笙的身上的清冽香味。
回归正题：“周阿姨又怎么了？”陆世珩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谁惹的林笙不开心，刚才胡扯一通就是调节气氛。
林笙低头状，双手揪着睡衣上的小碎花喃喃地说：“我考第一妈妈并没有很开心，反而说我这种太想考第一的心态是书呆子，可是她明明就对她班里的第一名可好了，我就有点不开心，今天爸爸回家后跟我说为你我办升学宴，咱们两家一起，但是妈妈说她时间忙不出席，反而觉得爸爸大题小作，爸爸坚持要办，两人吵起来了，我在一边站着越听越委屈。他们越吵越凶，我就出来了。”
“升学宴我爸妈也给我讲过，我没意见，到时候我们出席就行，咱们两家一起办挺好，请一些亲近的家人和父母的朋友就好。”
“我不是在乎办不办我就是觉得妈妈为什么对我的事情怎么这么不上心，小时候爸爸不在家，她就把我扔在你们家，一丢就是半个月，在你们家吃住。期间不会打一个电话。我知道她和爸爸感情不好，但是为什么爸爸就能这么爱我，而她恨不得对我弃之如步履。”林笙说到伤心处又有点哽咽。
陆世珩宽慰她：“或许周阿姨是因为当老师的缘故比较忙碌对你更加严厉吧？”
林笙听到陆世珩这样的解释甚至有些怨言：“所以从小到大她把我丢在家里，我理解，从不会哭闹，我努力学习考第一，想让她看见我的优秀但是她对此不屑一顾。”
陆世珩还想说什么被转角处地门响声打断，是林为兆出来找女儿，他猜到女儿应该不会走远准备出去找找，结果打开门就听见了女儿声音，他走进楼梯间，见陆世珩也在，心里石头落地，看着坐在阶梯上的女儿哭红的眼睛心里愧疚：“世珩也在？笙笙该回家睡觉了，已经十点多了。”
林笙坐在台阶上不说话，林为兆看女儿不开心：“你连爸爸也不理了吗？”
“我不想回家！”林笙有赌气的成分在。
陆世珩立马会意想打破父女僵局：“林叔，让笙笙住我家吧！我家什么都挺方便，笙笙的房间我妈天天打扫，什么都是准备好的。”
林笙更是没有丝毫犹豫站起来走出楼梯间。
林为兆和陆世珩面面相觑，十秒钟之后两人就听见秦园的惊呼声：“哎呦，我的宝贝儿，怎么哭了，是不是陆世珩那兔崽子惹你了？”
“秦姨~”林笙撒娇的声音回荡在楼道。
楼梯间的林为兆扶额不禁感叹，这亲爸都没秦姨亲，“世珩，今天你周姨和笙笙有点不愉快，笙笙不想回家，就麻烦你和你妈妈照顾她了。”
“没事林叔，笙笙从小就在我家待着，我妈待他就像亲闺女，您就放心吧！”
林为兆心想：我是不放心你。但是嘴上还说着，“林笙有什么不对的你就告诉我，我说她，别什么都惯着他。”
“没关系，我家宠她都已经习惯了，林笙还小又是女孩子。”
林为兆笑笑表示天晚了，该回家休息了。
陆世珩打开家门在玄关处换鞋的间隙，听见母亲和林笙在厨房的谈话声。
随后他也走进厨房，看着母亲在忙碌林笙也在旁边水池洗菜，他抱臂倚在门框幽幽地说道：“这又是那个小祖宗想吃夜宵了？有没有我的？”
秦园没好气的回答:“你今天去哪里浪了？电话打不通。”
“去见陈达了，他也考上了一中，晚上一起吃了个饭，几人庆祝一下。”
“既然去吃饭了那就没有你的份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林笙一直在偷笑，小姑娘情绪转变的可真快，抬眸看一眼陆世珩，发现陆世珩也在看她，林笙回以一个调皮的‘略略略’。
“别啊妈！我是不是亲生的？”陆世珩对于这么多年母亲的偏心虽然早就习惯了，但是嘴上还是报以不平衡的诉求。
母亲看着林笙像模像样的帮忙，“笙笙你去客厅看电视让陆世珩在这里帮忙，做饭这是男孩子应该学会的。”
“笙笙你去客厅吧，桌子抽屉里有你喜欢吃的零食。”陆世珩也赞同母亲的做法。
“不用秦姨，陆世珩毛手毛脚的不如我在这里帮忙。”在别人家吃饭她实在是做不到心安理得地闲坐。
陆世珩见林笙不动，于是直接拉起她的手腕拧开水龙头冲水。然后拿起一侧的毛巾擦干净，转过林笙的身体一手推着她的后背将她推出厨房。
秦园看着陆世珩的动作行云流水直接感慨一句：“以后你们两个只需要一个人做饭就行，而那个人必然是你。”
陆世珩已经习惯了母亲的调侃：“妈，赶紧做您的饭吧！我也想吃，记得双份。”
秦园赶紧着手做饭，陆世珩发现母亲在做蛋炒饭，不禁感慨：“妈，晚上吃蛋炒饭不会长胖吗？”
“你管呢？这是笙笙想吃的，不想吃自己做去。”
陆世珩表示自己还是闭嘴吧。
半小时后林笙的夜宵算是做完了，秦园叫林笙去吃饭，林笙走到饭桌上，陆世珩已经把饭菜都已经盛好了。
林笙从小到大不知道在林家吃过多少饭，对于秦园的热情招待并不见外，秦园也一直强调在这里就要像在家一样。
林笙洗完手就坐在桌上，陆世珩已经开始吃了。
秦园做完饭就去休息了，趁林笙洗手的时间交代儿子，笙笙今天不开心多和她聊聊天。
两人吃饭都很有教养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陆世珩一直在琢磨该怎么把林笙哄开心。
但是实际上现在的林笙并没有丝毫的不开心，反而还就最后一个鸡翅跟陆世珩‘决战’。
陆世珩更是存了逗弄她的心思，使得林笙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东西从他手里抢过来。
陆世珩觉得自己好像不需要绞尽脑汁想对策了，小姑娘的自愈能力还是很强的。
两人吃完饭都争着去洗碗，拿着一个碟子谁也不松手。
“你和秦姨做饭我去洗碗很公平，给我。”
“如果让我妈知道我让你洗碗还不得扒了我的皮。我们家就没有让女人洗碗的做法。”
林笙听见他这么说觉得脸上莫名有些红，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人。”
“哎呀，没差，给我吧。”
林笙手不知为何下意识地一松，手里的盘子就被他抢走了，后知后觉的她赶紧走进厨房想分担工作，陆世珩看林笙执意如此只能自己洗完让林笙把东西物归原位。
之后两人就直接回房间休息，林笙看着熟悉的摆设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拘谨，这个房间说起来并不比家里的房间住的时间少。
林笙并不想回忆之前寄人篱下被父母忽略的过去，即便陆家的每一个人都十分友好。
林笙正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听见敲门声，应了一声：“进”
进来的是陆世珩手里拿着熏香：“不在你家不知道你能不能睡好，这个熏香助眠。”
说完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谢谢哥哥。”林笙对于他的关心调皮一笑。
陆世珩对此很受用，转身就要离开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出声道：“晚安”
“哥哥晚安！”
林笙初三中考压力大导致有些神经衰弱，心绪烦乱的情况下是睡不好的，陆世珩一直都知道。
林笙对于陆世珩的关心很是满足，内心觉得有个哥哥真的太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熏香的加持林笙一晚上好眠。
第二天醒了之后就和秦园、陆世珩打了招呼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的林笙刚进门就看见周洁依坐在沙发看电视，林笙有意和母亲缓解，径直走向沙发，想主动和她说话。但是这时母亲出声：“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改姓陆了。说不定人家真的拿你当一家人呢？毕竟你这个儿媳妇可是她秦园从小就惦记的。”
林笙走过去的脚步瞬间就慢了下来，就像有人紧紧攥着她的心脏，因为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愤怒。
走向沙发的步子转而走向自己房间，背对着她顺便回答道：“没错，我就是喜欢秦阿姨，至少她会让我感受到什么是母亲的感觉，而不是永远冷冰冰。”
林笙的话冷峻却又直戳周洁依的心脏。
“滚！”
母女的战争一旦拉响注定双向伤害。
整个暑假除了录取结果出来的那天很不一样另外就属录取通知书的到来比较特殊。
林为兆和陆正堂把 早就盘算好的升学宴安排上了日程，只不过鉴于不想过于铺张浪费的原则只是邀请了两家人的共同朋友和亲戚。
升学宴的当天林笙和陆世珩本来想的是穿的大方得体就好，但是秦园为他俩准备的是小西装和小白裙，夸张程度还是让陆世珩和林笙有点瞠目结舌。
衣服想两人同时出现肯定是要最登对的，无论是成绩还是其他。
只不过有点苦了两个被迫营业的孩子。迫于家长的‘压力’。两人最终算是妥协穿上了。
席间大都是林笙和陆世珩认识的叔叔阿姨以及他们的孩子，他们带着孩子的用意不过是想取取经，只不过当他们看见两人穿的如此正式的时候忍不住调侃：“我看今天不像是升学宴倒像是订婚宴。”
朋友的调侃使得父母四人脸上风云变幻，秦园听到此话自然是喜笑颜开。周洁依一副我不想听懂的冷淡样子。林为兆和陆正堂只当是玩笑，不苟言笑。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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