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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入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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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女眷们就被嘱咐去严太夫人的房中。只见严太夫人红光满面,看着家中的小辈一脸欣慰。
众人心里打着鼓,严太夫人也没有卖官司,开门见山:“府中来了位贵客,说是有心属意我严家的姑娘。你们将孩子教养得很好,我心中十分宽慰。”
几个未出阁的姑娘们,你看我我看你,都希望这桩亲事落在自己头上。
只不过面上不显罢了!
毕竟让严太夫人这番做派,定是个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
怎会叫人不心动?
二房本有两个嫡出和两个庶出的。除却死去的严慧和做了妾室的严辞,再加上严敬那个丫鬟生的孩子,如今在家的就剩这三位未出阁。
李蔚然立时讨好起自家亲姑姐,她出身不高,在二房地位尴尬。如今这等奉承的好机会,她又怎能错过?
“我就说年姐儿一副富贵像,就是当娘娘也使得!”
众人给面子地浮起笑意。毕竟严年是嫡出,身份就甩其他两个一大截。本来是说笑的话,可严太夫人的心腹嬷嬷却笑着接了句:“可不是嘛!”
严太夫人摇摇头道:“还未定了!”
纵使满口谦虚,却看得出十分得意。
李蔚然被吓到了:“真是……”
见严太夫人未否决,李蔚然叫了声“天爷”。拉着严年的手,仔细看了起来。
到底李蔚然嫁进来的晚,不知道严慧嫁的卫王。这是严家一桩痛事,严吴氏并不希望女儿再嫁入皇家。
不过却见严太夫人悠悠道:
“这位可是未来的储君。”
严吴氏眼睛一亮:“陛下立了太子?”
一个储君,就是十个王爷都抵不得。
在大周,王爷的权力比不得前朝,王府也只比国公府高出一小节。为避免藩王之乱,手中连兵权也无。皇上一个旨意就能轻易废除。
一但立了储君,其他皇子注定只是闲散人士。
如此天差地别,也无怪严太夫人如此自得。
严吴氏向来心思细腻,见严太夫人此般做派,便有些忐忑。毕竟这严府除去严笳,还有一个嫡出的姐儿。
这就要说起严府一桩辛密。严太夫人当年老蚌生珠,诞下过一名女婴,也曾合府娇养至五个年头。可她身子娇弱,自出生就带有咳疾。
这年京都来了个游方道士,说严珠与佛门有缘。若是在庙中静养,可躲过早夭之劫。
如今已过十个年头,想毕定是生得亭亭玉立。
李蔚然“阿弥陀佛”起来,在她看来,必定是严年莫属。如若严年当了太子妃,必定会照拂亲哥哥一二。
明明丈夫还未有功名,却好像已是当朝首辅。自己也已然是诰命加身,荣华富贵享不尽。
几个儿子应酬完去母亲屋里,严太夫人急忙相问:“如何?”
严乾坤却摇头道:“圣意难测。徐公公说圣上只是有这个口音,到底如何却也未知。”
严太夫人急了,女眷们也跟着忐忑起来。
严笳到自在,在她看来,徐公公是想要好处。
果然,严乾坤比了个数:“这些银钱只是敲门砖。婚事能落到哪位姐儿的头上,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她们?”严太夫人抓住重点。
只见严乾坤神色难辨,悠悠道:“府中未出嫁的姐儿都要去宫里。甚至包括笳儿。不过笳儿是受娘娘相邀,去宫里游玩。”
众人皆是一惊。却没有多问什么。
严乾坤之所以面容不畅,是听徐公公的口音,笳儿也是候选之人。什么游玩?名头罢了!徐公公一再和他道喜,他心里却忧郁得很。
严乾坤并未再纠结此处,说起正事:“此次不单是为储君择妻,也是为各位皇子选妃。所以即便当不成三皇子的妻子,对其他的皇子也不可顾此失彼。”
“圣上要立三皇子当储君?”
严政接过话题道:“圣上没有明说,不过看样子,定是三皇子。”
到底天子近臣,应该是错不了的。
各自回到房中,严政特意叫来自己的两个女儿。一番语重心长道:“皇上属意的储君是九皇子。此事不要和其他姐妹透口风,这是你们的造化,莫要失了先机。”
“是,女儿知晓了。”
严年和严琼心中窃喜,互看一眼,皆有成算。
一辆辆马车停靠在宫门前,世家贵女们徒步进入宫里。作为秀女,她们被安排在储秀宫的侧殿。连同严笳也是居住于此。
大家都在一处,又是姑娘家,难免开始叽叽喳喳。
各位的家族出身,不过一日的观景皆是明了。
周奇然,出身世家大族。周氏一族昌盛已有几百年的观景,与另一个傲视群雄的谢氏一族,并称为“大周的骨脊”。
谢氏谢宁虽然容貌稍欠,但是据说才情很高。
再一个严笳,出身清流人家严府。容貌出类拔萃,看她的谈吐,也是心智上乘。
如此便有人感叹道:“严笳想必定是板上钉钉的。”
一旁的严年扑哧一笑:“怎么?堂堂皇子会娶一个再嫁之身?”
见众人目光望过来,她好不得意。正准备详说时,周奇然花容失色,跌跌撞撞地出来:“谢宁她、她......”
众人来到二人同宿的屋里,只见谢宁头吐白沫,像是中毒或是发病。
不过一刻钟,宫里的锦衣卫迅速来到此处。一时间储秀宫内群花失色,围聚成一团。那可是凶名在外的锦衣卫!
只见打头的是姚言,他身着飞鱼服,意气飞扬、姿态卓越。
带来的御医仔细查看,面有难色。姚言心中有数,又带着众人乌泱泱地离去。
周奇然看着姚言,目光晶亮。
出了这档子事,秀女选拔延后一日。周奇然带着自己做的糕点,来到锦衣卫住处:“官哥哥好,我找你们指挥使大人。”
“哟!”开门的那位笑道:“这一拨姑娘胆子够大呀!连我们锦衣卫也敢往上贴?进去吧!”
周奇然道了句谢,隐约听见那人嘟囔一句:“一个俩个的。”
周奇然心中纳闷,等到姚言屋里,依稀看到有个女子的人影。她心里说不清什么感受,扭头就走。
“这就走啦?”
那位开门的锦衣卫打趣道,周奇然觉得自己颜面尽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等回到储秀宫,不过三刻钟,严笳也回来了。周奇然见到那一身熟悉的衣服,心中欧着气。她道:“一个被休弃的妇人!也不知羞!”
虽没有点名点姓,可大家都知道说得哪一个。
严笳就当没听见,将手中的药瓶递于周奇然:“这是治谢宁的药。你和她同宿,且拜托你帮她服用。”
“装什么假好心。”
“假好心?”严笳笑了:“谁都清楚,如今的谢宁是定无机会的。我要是有所图,莫不去选别人卖好?”
周奇然蹭的站起来:“你就是寻个由头,好去私会外男!”
“不知所云!”
严笳不屑于和一个小丫子相争,利落地走了。
周奇然想砸了药瓶,又怕严笳再以这个名头去找那人,气得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