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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永安失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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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还是不救,凌羽乔面色凝,此人刚刚想致自己于死地,理应任他死去,可作为一个学医人,老师经常告诉她们,她们的眼中只有病人,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她们的职责便是救死扶伤,至于是好人还是坏人,该如何处置,那是警察的事。
“救”凌羽乔下定决心。
“快,你们几个把他放平。”凌羽乔指着李太尉及其身边的几人吩咐道。
但他们全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们若是不想他死的话,就听我的。”凌羽乔语气平淡道。
他们清楚,萧太师若是死了的话,那可不是树倒猢狲散那么简单,而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没有萧太师这棵大树的支撑,他们很快就得玩完。
所以,几人按照凌羽乔的要求,将萧太师摆成了个大字。
“你把他的腰带解开,这样可以让他呼吸变得顺畅些。”凌羽乔对李太尉道。
李太尉半跪在萧太师身旁,脸色为难:“太师,这.......”
萧太师颤颤巍巍地抬起手示意,李太尉获得太师许可,这才慢慢地解开他的腰带。而萧太师的呼吸也明显顺畅了不少。但依旧面容扭曲,极度痛苦。
“你们看好他,一定不要让他乱动,就这样让他躺着。”凌羽乔吩咐完,立马跑回龙椅处,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开始翻起来。
“哎.......”一众大臣手足无措,萧太师疼得在地上翻滚,让他别动,岂不是要强行按住他,众人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敢上前动手。
倒是凌司徒放下手中的酒杯,来到萧太师身前,用手将他固定住。
“救心丸,救心丸,救心丸.........找到了!”
手持救心丸,凌羽乔飞快跑回,将救心丸喂到萧太师口中,萧太师用力吞下,长呼了几口气,这才慢慢平复。
凌司徒也缓缓松开手,退至一旁。
萧太师此时宽衣解带,坐在地上,像极了一个乞丐。
穆青川见状,立马宣布:“太师突发顽疾,退朝,来人快将萧太师送回府中去好好修养。”
一听下班了,大臣们纷纷辞退,这速度堪比中学生下课去食堂。
很快,偌大的朝堂便只剩下穆青川,凌羽乔,凌司徒,小福子几人,以及地上一瓶毒酒。
“皇上,这酒还喝不喝?”凌司徒有些不知所措地询问道。
穆青川一翻白眼,没见过如此愚忠之人:“司徒若是想喝,也不是不可以。”
凌司徒:“.......”
“还喝个屁呀。”凌羽乔一脚将那毒酒打翻。
凌司徒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女儿,你怎么会医术的,你给萧太师吃的是什么药,见效竟如此之快,要不你也给爹几颗,以备不时之需嘛。”凌司徒问道。
凌羽乔被这傻的可爱的老爹搞得有些哭笑不得:“爹,你身体好着呢,不需要吃什么药。我的医术嘛,你成天把我关在屋子里,我无事可做,就只能看些书籍打发时间,刚好我对医术书籍很感兴趣。”
凌羽乔心中暗自为自己编造的完美谎言而狂喜。
“哦,原来如此,爹总对你说,要多读书,多读书,总归是有好处的。”凌司徒点头道。
穆青川在一旁负手而立,道:“是呀,凌司徒,你可真是养了个聪明女儿呢。”
凌羽乔知道他是在阴阳怪气地嘲讽自己。
可凌司徒这个直肠子哪里听得出来,只是一个劲说道:“皇上谬赞了,谬赞了。”
凌羽乔叹气道:“就你这智商,也不知道是怎么混到司徒这个位置的。”
穆青川无奈摇头,对凌司徒道:“凌司徒,你也早些回府吧。”
“是,臣告退!”
凌司徒走后,朝堂立马变得安静,气氛有些尴尬。凌羽乔还心有余悸,脸上微微泛白。
常公公持着拂尘,上前道:“皇上,今日是您祭拜太后的日子。”
穆青川微怔,道:“知道了,常公公,你下去休息吧,这次由小福子陪朕去。”
“是,老奴告退。”
凌羽乔对穆青川的同情又增了一分,不仅死了爹,还死了妈。
在去祭奠太后的路上。
凌羽乔好奇地问道:“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穆青川冷冷地回道。
“啊,那你在这个世上不就是举目无亲吗,真可怜呀!”
穆青川背着手,表情略微一变,苦笑道:“哦,好像是的。”
凌羽乔平时虽大大咧咧的,但却也是个懂得安慰人的善良小姐姐,见穆青川神情悲伤,快步走上前,与他并排。
微笑,侧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还有我这个亲人吗。”
啪,凌羽乔将手搭在穆青川的肩膀上。穆青川有些不知所措。
小福子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大惊,大庭广众,居然与皇上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皇上......”
小福子想提醒皇上注意礼节,穆青川回过头,瞪了小福子一眼,示意他不要出声,
然后回过头,故意朝凌羽乔那边靠了靠。
即将到达时,有一小太监急匆匆的跑来,跪在地上,道:“皇上,不好了,永安宫失火了。”
穆青川脸色大变:“什么!太后的画像有没有拿出来?”
小太监声音发抖:“拿出来,但是......”
“但是什么?”
“太后的画像被烧掉了一半,如今只剩下一半,太后的头像还能辨认出来。”
穆青川加快脚步,面色焦急,朝永安宫疾步而去。
凌羽乔一路小跑,跟在其后。
刚到现场,一片狼藉,火势还在不断蔓延,浓烟滚滚,随着火势,直冲天际。
一个御林军头领见皇上前来,快步来到皇上面前:“启禀皇上,放火之人已经找到,不过他已经咬破了舌底的毒药,自尽了。”
穆青川并不意外,敢在皇宫放火,基本上是不打算给自己留后路了。
头领继续道:“在现场还发现一个装火油的木桶,木桶上刻有司徒府的字样。”
穆青川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凌羽乔。
“看我干嘛?”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你家的火油桶出现在火灾现场?”
凌羽乔这才反应过来,司徒府就是自己的娘家。
凌羽乔道:“这不摆明是栽赃陷害吗,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司徒府到永安宫几乎横跨整个皇宫,一个佣人不可能这么畅通无阻的走过来,第二木桶应被烧掉,而不是放在一旁,第三,一个小太监不可能搬得动那么大一统火油。”
穆青川听后,对御林军头领道:“听到皇后娘娘说的了吗,以后好好学着点,做事多用点脑子。”
头领一听,这明显是责怪之意,吓得他连连请罪。
一个人能将一桶火油搬到永安宫,并在光天化日之下放火,显然是有内应。
几人来到那放火之人的尸体旁,竟是一个太监,不过细细一想,太监大都无依无靠,没有什么亲人,做敢死队乃是最佳人选。
凌羽乔凑上前,偷瞄了一眼,顿时,被吓得尖啸起来。
“又不是头一回见,需要如此大惊小怪吗?”穆青川白了她一眼。
“不是,不是,你看这人,他不是昨晚被你打死了吗,怎么又跑到这来放火了?”凌羽乔躲在穆青川身后,颤颤巍巍道。
穆青川细细一看,此人与昨晚想要杀凌羽乔那人长得十分相似,不过还是能看得出这不是同一人。
或许是因为凌羽乔当时面临生命危险,所以只记得那人的恐怖面庞,而忽略了细节,所以见到此人,才以为是同一人。
“这是两个人,或许是兄弟,兄弟......”穆青川突然愣住。
显然,昨晚来刺杀的那伙黑衣人与眼前这放火之人是受同一人指使。
“兄弟吗,确定不是鬼?”凌羽乔依旧充满恐惧。
正在此时,一个御林军拿着被烧得只剩一半的画像,来到穆青川面前。
“启禀皇上,这是抢救出来的太后的画像。”
穆青川接过画像,神情悲伤,不一会,他竟湿了眼眶,黄豆般大的眼泪砸在画像上,身体微微颤抖。
“母后,儿臣对不起你,让您不明白不白地死去,现在仍未找到真像,如今连您最后一幅遗像也没能保住。”
凌羽乔很惊讶,没想到他对自己母亲的感情如此之深,只是面对画像,竟痛哭失声。
所以她很好奇,这大穆国的太后究竟是何模样。
虽然被烧掉了一半,画像也被黑烟熏得有些发黑,但人像还是清晰可辨的。
凌羽乔凑上去,看了一眼,又一次大叫起来。
“蠢女人,你一天鬼叫什么?”穆青川被打断,没好气道。
“这这这这......这不是我吗?”凌羽乔吞吞吐吐道,脸上满是惊恐。
那画像中的女人,虽只有上半身,但依稀能分辨出身上的服饰,一身素色淡雅的青丝绸缎,头上盘着高高的发髻,那脸庞竟与凌羽乔一模一样,竟像是一个模子中复刻出来的。
穆青川似乎早就知晓,他见怪不怪道:“这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总觉得自己还没死,就被画成遗像,心里怪怪的。”凌羽乔觉得心中发毛。